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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嚴山太過分了。自己的屋舍倒塌,就來搶奪民宅。如果他之前與楊爍身邊的人沒有衝突,如果是他搶的是別人,楊爍或許會當做沒看見。一聲嫂子,一聲兄弟,這些凡間的稱唿,在楊爍的心裏是有不可低估的分量。此時徐虎外出,楊爍認為,他必須出頭。“師師兄,你不是這筷子如何擊殺妖獸還有些疑惑麽?我現在就演示給你看。”楊爍說著,抓起一把筷子走出屋舍,一邊走,一邊隨意的拋起幾根。那幾根筷子淩亂的翻滾在空中,但是突然,那些整齊的在空中並列排開。也沒見楊爍怎麽動,那幾根筷子射向隔壁的院子。那破空之聲逆碾雷鳴,即使在這樣的雨天,仍籠罩整個半河村,村中不少弟子紛紛飛出屋舍,向這裏看來。“想不到楊師弟的引力術練得如火純青,普通的木筷就能達到如此的速度。可惜他沒有飛劍,所以才用木筷代替,不能施展精妙劍法,卻能憑借數量取勝。”項河這時已經起身,看著楊爍的背影,喃喃說道。馬平和師真聽了,也紛紛點頭。可是,和他們想的不一樣,那幾隻筷子並沒有射中嚴山,而是釘在了他的腳下。嚴山一驚,抬腳躲閃,但筷子在他躲閃之前就已經釘入,所以在別人看來,好像他是被嚇了一跳般。不是他反應慢,而是筷子飛行已經超過音速。“誰!是誰竟在暗處偷襲?”但是這滑稽的畫麵,已經被不少弟子看見,引了不少嗤笑聲。“對付你,本少爺還用不著偷襲。滾!”楊爍本不好欺人,隻有怒極時才自稱本少。盛陽城富家公子說的“楊大少”,並不光是暗地對楊爍的稱唿,確切的說,是盛怒時的“楊爍”。“原來是你小……”嚴山的話隻說道一半,麵前一虎頭大小的水球已經砸來,他隻堪堪取出飛劍,劈開水球。水本無形,又是被楊爍的引力牽引。即使被劈開,飛行慣性仍使大量的雨水向前飛濺。大雨中,嚴山本來用靈氣驅開雨水,但楊爍的水球速度強勁,濺得嚴山滿身。他是多年的凝氣三層的修士,修為層次和對戰經驗,本就比楊爍多,禦劍術更是精心鑽研禦劍術。楊爍憤怒,卻沒有下殺手。所以嚴山並未受傷。隻是楊爍這種有些無賴一擊,讓嚴山如同落湯雞般狼狽,這兩次被攻擊,如同兩記響亮的耳光一樣,使他顏麵無存。“信言,你平時總說看不得嚴山欺壓那些低階弟子,現在他卻在低階弟子手中折了麵子,這樣的事,,你可曾想到?”穆劍英子站在高處,向萍兒的院子望來。他身邊的朱信言,皺眉說道:“師弟沒有想過。隻是凝氣二層挑釁凝氣三層,這少年師弟有些太過氣盛了。”穆劍英疑惑的看著嚴山的腳下,輕聲言語,似是對那青衣弟子,又向是跟自己說道:“嚴山的腳下釘著幾根筷子,那筷子破空聲驚人,但本身畢竟是木質,水球的衝擊雖然強勁,卻不是堅固的法寶。這兩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飛劍匹敵。那少年弟子既然沒有用任何法寶,其警告意味很濃。他應該還有底牌,所以才有恃無恐。”戰場中,嚴山被兩次羞辱,已經盛怒。呀呀大叫中,飛劍直奔楊爍激射而來。他的飛劍巨震,使周身的雨水都崩碎成霧。此時本就是在大雨之內,水霧形成範圍不大,卻足夠遮擋兩人的視線。楊爍卻嘴角上揚,引力術凝集的水球,明火術形成的閃光,接連出現在嚴山周圍。而自己身形躲閃,避開對方的飛劍,被傷到的隻是袍袖的一角。嚴山擊出一劍後,飛劍迴防,水球與明火,都在瞬間盡碎。而後,飛劍再次向楊爍刺來。朱信言驚訝:“水球術?明火術?這個少年弟子怎麽會修習這麽兩種不搭配的法術?““不是水球術。那水球是引力術凝聚出的。使用這兩種戰力低下的法術與人對戰,這少年似乎應該有些特別的想法。”穆劍英看著楊爍兩人互相攻防,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楊爍的想法確實獨特。隻是在這大雨天中水氣過重,將空氣凝縮成凝液,有些困難。所以攻擊嚴山的不是凝液,而是水球。不過,這水球與明火術互相交替,攻守之間有聲有色,卻往往不能給嚴山造成實質傷害。嚴山不願再被水球侵身,所以有些畏首畏尾,攻擊楊爍的飛劍,雖然靈動,可也顯得疲於奔走。不過即使是這樣,飛劍的每一次向楊爍擊來,他要麽是堪堪躲避,要麽拋出水球化解,顯得更為狼狽。“楊師弟畢竟修為不高,法術中又缺少高深的玄妙,這樣一來,遲早會被壓製。到時……”項河的眼神中,充裕憂色,一隻手已經按在儲物袋之上。一邊的馬平沒有了平時的嘮叨,隻是偷偷捏著法訣,準備隨時將疾行術施加在楊爍身上。隻有師真還在想著:“楊師弟說要給我演示如何用筷子殺人的事,可是現在……難道是楊師弟的實力不濟?”在楊爍兩人對戰的不遠處,一座半塌的屋舍中,墨儉約看著楊爍冷笑說道:“自不量力。”章翠竹附和道:“師兄說的是,隻要嚴師兄痛下決心,不在畏首畏尾,定能將那個楊爍一舉擊敗。嚴師兄他……”她的話還沒說完,場中出現了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幕。楊爍兩人對鬥多時,不少人已經忘了楊爍第一次出手時,打出的筷子,就連嚴山也隻當那是楊爍的挑釁。可就當他憑借身體硬抗楊爍法術,而對楊爍奮力一擊時,突然腳下鑽出數十條荊棘藤蔓。事發突然,瞬間就纏住的嚴山的雙腿,他再一愣神,藤蔓爬上他的全身,將他纏成一個蟬蛹。藤蔓不光是囚籠,更是束縛,不斷勒緊如同要將他勒斃般。嚴山大驚,顧不得其他,操控飛劍向身上的藤蔓砍來。可就在飛劍臨近的一刹那,又有十數條荊棘竄出,纏繞著飛劍,將飛劍鎖綁在地麵。這鎖綁的方式很特殊,並非簡單的纏繞,而是利用藤蔓貼著劍脊,將其夾住。這樣,即使飛劍鋒利,即使飛劍經過嚴山多年煉化,此時依然無法掙脫束縛。“你一個修士,欺負凡人婦孺,算什麽本事。我說讓你滾,就一定說到做到。”楊爍這麽說,就是要將嚴山的矛頭引向自己。地麵泥水飛濺,荊棘藤蔓拔根而起,露出那些藤蔓的本體。“筷子?發動這荊棘術的居然是他提前埋伏好的筷子!”圍觀眾人紛紛驚訝之色,就看著楊爍操控引力術,將被纏繞的嚴山向堆放妖獸屍體的廣場拋去。“荊棘術!楊師弟居然能修習荊棘術!難怪這幾日,他能獨自獵殺妖獸。若是那日我們沒有將他驅離隊伍,擊殺赤紋虎也不會讓項師兄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勢。”師真有些後悔,那天驅離楊爍之時,他並沒有開口,但當時卻對楊爍十分看輕。“就當是對我等怠慢他的懲罰吧。”項河說完,迴到蒲團上繼續打坐療傷,心中,已經將楊爍放在與自己等同的高度。“楊師弟每次都能給我驚喜。師師兄,你不知道我初見楊爍時……”馬平的話匣子一打開,便拉著師真說起了他與楊爍不多的過往。“我就說著少年弟子是有恃無恐。沒想到他居然修習了本門的荊棘術。荊棘術使用條件苛刻,又不是靈活的法術,沒想到他會提前布置,又麻痹對手,能夠一擊必中。這少年心智狡黠可成大器。”穆劍英看著楊爍,眼中露出欣賞之色。朱信言麵帶羨慕與欽佩:“為什麽我就無緣修習荊棘術呢。凝氣二層就能戰勝凝氣三層,這少年師弟的戰力當真可觀。看著他將嚴山扔出,真是大快人心。”被拋飛的嚴山大叫:“墨師兄助我!”就在這時,空中赤芒一閃,一柄巨大的火刃劈斬在嚴山周身的藤蔓之上。“焰刃術!”楊爍認出那是凝氣四層才能修習的法術。可在這如同天漏一般的大雨中,這柄火焰形成的刀刃,沒有受到任何壓製之力。反而將周圍幾丈範圍內的雨水驅離。幾下崩碎的聲音過後,嚴山重獲自由,控製自己的姿態,落在妖獸屍堆旁的血泥水中,雖粘的一身泥汙,卻沒有受傷。楊爍看著焰刃術飆起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不是恐懼,而是那一記焰刃術的精準操控,足夠引起他的重視。青葉宗門風不邪,楊爍也不是得理不饒的人。戰勝嚴山,使對方受到懲罰,隻要對方長了記性,楊爍就不會再窮追猛打,這是楊爍的一貫原則。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轉身安慰萍兒嫂子進屋。就聽見墨儉約高聲說道:“楊爍!你辱我師弟,此事就這麽了結,以後我還有何顏麵?”“嗬嗬!”楊爍是真笑了:“打狗需要看主人。打嚴山,難道還要看你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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