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姚川聽見這種‘貶低式’的說法,笑笑。一旁的周慶明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梢,移去探究的目光。“謝彥本質上就是一個冷血怪物,尋常人的情感撼動不了他的內心。”紀厘開口,這場屠殺,是謝彥給宣明的一種暗中警告。“除了擊潰他背後的宣氏外,還要切斷其他人對他的信任,宣明‘蠻不講理’的那劍,正好可以給他拿來做文章。”“明明就是自己做的壞事,還要假裝被無辜冤枉,用苦肉計讓女主等人幫著自己說話,這還不夠綠茶嗎?”紀厘反問。姚川笑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你就演個男版綠茶給我看看。”這半個月下來,他對紀厘的演技實力還是有數的。接下來的這場戲,即便他照常發揮,就不會失了整體的水準。周慶明沉默著看著兩人的互動,心弦微凝。“導演,都準備好了,可以試著走戲了。”場務跑上來說。“行。”一眾演員試了幾遍戲,半小時後,一切準備就緒。姚川坐迴監視器前,拿著大喇叭喊,“今天最後一場戲了,大家都給我給力點。”開機聲在片場響起。宣氏門內,滿地都是冷透的屍體,血腥味隨風直衝。宣明跪倒在自己父母的屍體前,沙啞的嘶吼聲中是令人壓抑、悲戚的痛苦。他雙眼布滿了腥紅的血絲,事到如今,他連一滴淚都掉不出來了。姚川坐在監視器前,平靜注視。周慶明入戲得很快,才二十六歲,但他的演技已經遠遠超過了許多同年齡層的演員小生。不過說句實話,他進組有段時間了,但這人物演技一直是無功無過的,進步很受限製。所有的‘屍體’都是有群演扮演的,所有的傷口妝都需要提前花上三四個小時的功夫,肉眼可見的逼真。紀厘默默站定在周慶明的身側,語氣低沉,“人死不能複生,明兄,節哀。”“節哀?”周慶明不受控製地輕微一顫。下一秒,他就抽出自己的佩劍,將其刺入了紀厘的腹部,“事到如今,你還敢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一劍‘刺入’,藏在腹部的血包立刻溢出了來。佩劍是改良過的道具,劍刃有可收縮的機關,這種‘痛苦感’隻能靠演員自行演繹。霎那間,紀厘的身形向後一顫,不需要依靠讓任何的妝效,額間的青筋就能驟然浮現。他狠狠地抽了口氣,反手捏在劍刃上,用力抵抗對方的再度刺入。手心鮮血淋漓,令人看著都覺得心驚。“宣明,你什麽意思?”牙關輕顫,說話的氣息是漂浮的。有工作人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怎麽辦?我覺得紀厘老師好像很痛的樣子。”姚川沒說話,心裏卻格外認同。紀厘對於台詞的把控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細化到連顫音都能給人整得明明白白。拍攝繼續,主監視器上,徐淼淼等三人跑了上來,將對峙中的兩人包圍。徐淼淼看著男人被鮮血染透的白衣,不可置信地望向失控的周慶明,“你瘋了嗎?謝彥這些天一直都和我們待在一塊!”“閉嘴!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向著他說話是嗎?”周慶明衝她吼道。他目眥欲裂,渾身上下氏滔天的殺意,整個人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氣場駭人。其實,這時的兩人剛挑明了感情。麵對戀人的突然發難,徐淼淼怔了一秒,迅速紅了眼眶,“……什麽叫我幫著他說話?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你殺無辜的人嗎?”“不行,這一劍太深了,得趕快拔劍止血。”男配的扮演者溫餘查看傷勢,開口,“謝彥,你還能撐得住嗎?”“沒事,宣明對我隻是有點小誤會。”紀厘對眾人扯出一個虛弱又勉強的笑容,握著劍刃的手掌卻趁機暗中發力。劍刃再度沒入了半寸,原本就血流不止的傷口再度加劇。謝彥先發製人地痛悶出聲,口中的鮮血隨即溢了出來。這個舉動一出,落在眾人的眼裏,就成了宣明不依不饒,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泄憤。徐淼淼心驚,“宣明!你適可而止!”溫餘第一時間控住周慶明的肩膀,“宣明兄,你先冷靜一點!再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認定我是有預謀接近你們的?”紀厘對上周慶明冷沉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咬了咬後槽牙。不夠。這還遠遠不夠。下一秒,他就當著眾人的麵邁了上去,狠心任由長劍紮得更深,“現在出了事,你就可以隨意……拿我開刀?”夜幕下,紀厘的雙眸被水光浸,是易碎的虛弱感。唇色被血液浸染,額上滲出的冷汗粘黏著淩亂的發絲,竟給人一種又美又慘的矛盾感。“肯定不是謝彥他做的!”有工作人員被美色迷離了雙眼,嗷嗚叫喚,“臥槽,男主怎麽還不收手!都快死了!”有人低聲感慨,“完蛋了,雖然知道是演的,但我看紀厘‘吐血’就有種莫名興奮!”又有人應和,“我也是我也是!”拍攝還在繼續。“背負血海深仇是痛,可天底下哪裏又隻有你一個人痛?好一個少俠楷模?竟是這般毫無理智!你這樣,讓大家如何信服你?”紀厘反問,虛弱的語氣自帶一種煽動性的蠱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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