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誰能比你兒子更優秀?”“就我這身份,沒人敢為難我,連他們公司的藝人總監都得讓我三分。”林橋晃蕩在走廊裏,神色得意都快飄上天。唰啦。忽然間,樓道的拐角處潑出大量髒水,猝不及防的林橋被淋了個徹底,從頭到腳都濕透了。藏在拐角陰影處的紀厘繞到後方,將清潔桶暴扣在了林橋的頭上,緊接著抬腳一踹。“啊!”林橋應聲倒地,腦袋還蓋著水桶,渾渾沉沉地半天爬不起來,“誰!是……是誰幹的?”紀厘將對方的狼狽樣子看進眼底,唇側才有了點上揚的弧度。他早就料到以林橋的少爺身份,宋藍一時半會兒動不了他,充其量是辭退了趙勁風這個‘從犯’。可一想起原主前先所遭受過的欺淩,紀厘就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他等在這監控死角,抓準時機動手。好歹,要給林橋一些苦頭嚐嚐。迴憶間,又一道腳步聲響了起來。紀厘聽見動靜,迅速躲在了樓梯間內。趙勁風一臉喪氣地走了過來,他看見地上的動靜後,步伐明顯一頓。好巧不巧的,林橋拿掉水桶後的第一眼就望見了他。聚在胸腔裏的怒意爆發,林橋想也不想就認定是對方幹的好事,“媽的!姓趙的你敢和我玩陰的。”他爬起來,狠狠朝趙勁風揮去了一拳。趙勁風因為對方的甩鍋而丟掉了工作,同樣憋著一肚子火氣,這會兒又平白無故地被打,頓時不樂意了。趙勁風反身就和林橋扭打起來,拳擊的重悶聲、口吐的謾罵聲交織在走廊裏,要多激烈有多激烈。紀厘透過門縫看見了互毆到鼻青臉腫的兩人,眉梢微挑。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隻不過,紀厘對這‘狗咬狗’的把戲沒興趣,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轉身下了樓梯。夜幕漸漸籠罩了整個橫城。裝修豪華的房車裏,一名男子從淋浴間走了出來,浴袍將他的身材遮得嚴嚴實實,可即便如此,還是能從中窺出點成熟撩人的優越感。趴在地毯上的德牧瞬間晃起尾巴,眼巴巴地望著男人。男人走近坐在沙發上,順勢摸了摸它的腦袋。輕微的電子聲傳來,德牧從沙發邊飛速竄離,一臉警惕蹲在門前。齊岸上車的步伐一頓,彎腰拍了拍‘門衛’的腦袋,笑道,“少將,在外麵等著,遲點我帶你溜圈。”“嗷嗚。”少將的耳朵一聳,顯然聽懂了這話,鑽下車子。“秦櫟。”齊岸喊了一聲,快步走到好友的身側,“剛剛才下戲?”“嗯,白天拍攝順利,所以我讓鄭導提了提後麵同場景的戲份。”秦櫟揉了揉眉骨,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疲憊。齊岸見他這樣,不由歎了口氣,“幹嘛這麽拚命?”對方在二十二歲那年出道,十年的時間,他拿滿了四座影帝獎杯、一座視帝獎杯。放眼望去整個華國娛樂圈,秦櫟可稱為是傳奇性的第一人。齊岸是他的同窗兼經紀人,兩人相輔相成走到現在,還共同創立了一家影視公司,是圈內人一致認定的金牌搭檔。在齊岸的眼中,對方就沒有不拚的時候。“早晚都要拍的。”秦櫟笑笑,轉而問道,“國際雜誌的拍攝時間安排好了?”“明後兩天,老鄭批假倒是爽快。”齊岸頷首。秦櫟在拍戲時向來敬業,很少有過請假外出的情況。這迴難得‘請假’,導演見拍攝進度順利,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齊岸喝了口桌上威士忌,突然想起一事,“對了,趁空給你看個視頻,王嶂給我發過來的。”“他的新戲預告?”“不是。”齊岸將平板遞了過去,說道,“是一個新人的考核視頻。”秦櫟眉心微蹙,完全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齊岸靠在沙發上,解釋道,“他被人請去當導師,說在一堆訓練生裏發現了一株好苗,演的是你之前的角色。”秦櫟沒當迴事,隨手點開視頻。齊岸下午忙,還沒來得及看視頻,“也不知道王嶂怎麽想的,一個新人的演技還能比得過你?還非得給你看看……”“你先閉嘴。”秦櫟破天荒地丟下這四個字。齊岸一愣,隨即看去好友神色專注地盯著視頻,眉頭蹙起,眸裏漸漸凝起他看不懂的幽深情緒。不到兩分鍾的考核片段,很快就播放完畢了。秦櫟盯著彈出跳鍵的屏幕短暫出神,慢半拍地放下了平板。齊岸看出好友少有的輕微失態,驚訝道,“不是吧?連帶著把你都看傻了?這新人真是個好苗子?要不要我去仔細打聽一下,簽到我們公司去?”“我累了。”秦櫟瞟了他一眼,轉移話題,“你帶著少將去逛逛,別讓它在外麵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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