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客廳裏,琥珀色的微弱燈光沿著客廳的四個轉角傾瀉而下。不時有豆大的雨珠滴落在落地窗上,發出清脆的「啪嗒」雨聲。


    官阮趕緊脫下被雨水淋濕的外套,抬眼環顧了一圈客廳,當看到沙發上側臥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後,官阮顧不得自己還滴著水珠的半濕長發,徑直朝著沙發邊走去。


    程溢畫正側著身子臥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眸,好看的眉宇不時微微擰著,仿佛在做噩夢。


    「溢畫,我們迴臥室睡吧。」官阮坐到沙發邊,用沾著水珠的濕潤指腹輕拂過程溢畫的眉宇,柔聲哄道。


    「唔.......」程溢畫翻了個身,睡意已去了一大半,緩緩睜開倦意的眼眸,望著眼前人。


    「小阮,你怎麽迴來了?」程溢畫先是一愣,然後猛地坐起身來,激動地一把將官阮給攬進懷裏。


    懷裏徒然生出一絲濕潤的涼意,程溢畫這才發現官阮渾身都濕透了,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落地窗。


    窗外正下著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幾淨的玻璃上,留下一排排淺顯的水痕。


    「我擔心你,所以迴來看看。」官阮將下巴擱在程溢畫的肩膀上,緩緩闔上眼眸,貪婪的嗅著程溢畫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小阮,你能迴來看我,我很開心。」程溢畫說著將官阮的身子給扳直,讓其麵對著自己,抬手替官阮擦著臉頰上的水珠,「可是,以後不許再讓自己淋雨了,知道嗎?」


    「嗯,知道了。」官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借著琥珀色的燈光,官阮注意到了程溢畫略顯紅腫的雙眼,心髒猛地一陣抽疼。


    「小阮乖,趕緊先去洗個熱水澡。」程溢畫作勢要起身,「我這就去給你拿睡衣。」


    「溢畫......姐姐。」官阮一把拉住了程溢畫的手腕,輕抿下唇,猶豫著補充一句,「我一會兒還要走。」


    「.......好。」程溢畫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指尖傳來的濕潤涼意,臉上的欣喜之色瞬間撤去了一大半,「那我一會兒開車送你。」


    窗外的驟雨下個不停,雨霧越來越大,迷瀠一片。


    此刻的程溢畫倦意沒了,腹餓感倒是陣陣襲來。待到官阮前腳剛一踏進浴室,程溢畫後腳就出了臥室,打算去廚房找點吃的。


    廚房的無煙灶上正放著一盅冰糖燕窩,這是許姨特意為倆人準備的夜宵。


    程溢畫將燕窩加熱後,再找來了兩個白瓷碗,打算和官阮倆人一人一碗。


    轉身出了廚房,程溢畫正準備去叫官阮下樓來吃東西,便迎上剛洗完澡的官阮從二樓下來。


    官阮披散著一頭散發著清新洗髮水的長髮,臉頰泛著一層薄薄的淺粉紅暈,脖子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水珠。


    穿了一件連帽白色長款衛衣,衛衣的長度剛好到大腿的位置,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


    「小阮,來吃碗燕窩吧,暖暖胃。」程溢畫趕緊收迴落在官阮大腿上的目光,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嗯,好。」官阮應了一聲。


    飯廳裏,倆人端坐在白色餐桌前,麵前各自放著一碗冰糖燕窩。


    官阮垂眸看著碗裏的雪白燕窩,習慣性用勺子攪了一下,再舀了一勺燕窩送進嘴裏。


    燕窩的甜度適中,讓人不會覺得太膩,且入口的溫度也剛剛好。


    「溢畫,我替我媽跟你說聲『對不起』。」官阮放下手裏的勺子,抬眼看向對麵坐著的程溢畫,「我媽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所以今天才會這樣對你,你千萬不要生她氣。」


    「我怎麽會生伯母的氣呢?」程溢畫反問一句,衝著官阮露出一個會心的淺笑,「伯母她不單是你的家人,同樣也是我的家人。」


    「嗯。」官阮輕咬了一下下唇,柔聲應道。


    「小阮,我知道我有的地方做的不好。」程溢畫也跟著放下勺子,看著官阮認真道,「關於我們之間的婚事,我沒有提前徵求伯母的意見,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麵。」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伯母那邊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的。」


    「嗯,我相信你。」官阮衝著程溢畫莞爾一笑,忽而斂起唇邊的笑意,「其實我媽她之所以這麽生氣,還因為我說了一句話,正是這句話才徹底激怒了她。」


    「你說了什麽?」程溢畫有些好奇的看著官阮,蹙眉問道。


    「我向我媽攤牌了。」官阮一雙如墨般的美目靜靜的看著程溢畫,一字一句著道,「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程溢畫一聽,一雙深褐色的瞳孔驟然放大,不知該如何接話。


    一來,程溢畫不曾料到官阮竟然會對伯母說這樣的話。再者,其實是自己的心虛在作祟。


    不出官阮所料,此話一出,程溢畫的臉色瞬間起了變化。官阮裝作沒看見,繼續自顧自的舀了一勺碗裏的燕窩。


    「溢畫姐姐,怎麽了?」官阮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衝著對麵坐著的程溢畫淡淡一笑,故意問道,「是燕窩不合口味嗎?」


    「沒......沒有。」程溢畫垂眸,將勺子重新浸入碗底,舀了一勺燕窩送進嘴裏。


    「溢畫姐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官阮將勺子重新放迴了碗裏,伸手抽了一張紙巾。


    官阮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嘴角,抬眼看著程溢畫,「醫院那邊我還是放心不下,我一會兒還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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