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很坦然地行到寧無憂近前,不待寧無憂說話,他已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玉手。


    寧無憂顫了顫,沒有躲避。


    許易緊緊抓住她的玉手,凝視著她星海一般的雙眸,一隻手抬起,要摘掉她的麵紗,卻被寧無憂擋住,許易衝她眨了眨眼睛,“彩袖殷勤捧玉鍾,拚卻當年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罷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


    幾迴魂夢與卿同,今宵且將明月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寧無憂聽得呆住了,擋住許易的玉手再沒了氣力,任憑許易將她麵紗摘下。


    許易貪婪地凝視著她,寧無憂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轉過頭去,“卻不知又將送誰的詩句,拿來哄我。”


    許易道,“隻送你。


    無憂,你能告訴我,為何始終對我另眼相待麽?”


    寧無憂呆住了,才想否認,仔細一想,欲蓋彌彰。


    旁的不說,當日許易和武修賢血戰,那等要命關頭,可不正是她冒險搭救麽?但心底的話,到底不能說給他聽。


    憑什麽?許易拉著在蒼鬆下坐了下來,寧無憂心底生不出絲毫的反抗欲,隻能隨他坐下。


    許易依舊拉著她的手,“我給說個雪紫寒和夷陵公子的故事吧……”


    這個故事說的正是雪紫寒和許易相遇、相知、相許、相別、複見的全部過程。


    寧無憂何等冰雪聰明,聽到後來,哪裏還不知道許易說的雪紫寒便是她自己,而那夷陵公子必是許易無疑。


    他既驚歎於雪紫寒和夷陵公子之間發生的那一件件驚心動魄的故事,又震驚自己就是雪紫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緣何我修至全領域時,總會陷入幻境,幻境中總會有你的樣子,所以,我一見你就莫名的生出親近。”


    許易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星空戒內應該有當初殺生王薑恨天送給他愛人的那套紅色玉榻。”


    此物,當初是許易和雪紫寒在秘境得到的,他見雪紫寒喜愛,便將此物贈予了他。


    寧無憂張大了嘴巴,大手一揮,一套鮮豔的大紅玉榻現出在二人身前。


    寧無憂目光變得悠遠,“即便你是編故事,我也當真。”


    許易輕輕攬住他,雪紫寒道,“我想聽你念詩,就念夷陵公子和雪紫寒在絕壁洞窟中的那首。”


    許易輕輕吟道,“幾迴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天邊月遠,枕邊人近,寧無憂竟靠在許易肩頭輕輕睡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坐著,直到次日天明,許易腰囊中的如意珠有了動靜兒,寧無憂醒轉過來,才睜開雙眸,便見許易溫暖地凝視著自己。


    她微微一笑,刹那,空山寂寂,萬古花開,許易看呆了。


    雪紫寒本就美絕人寰,笑的次數也實在屈指可數。


    但雪紫寒每次的微笑,都會讓許易陷入呆滯狀態。


    寧無憂玉麵飛紅,轉過頭去,“你有事,便去忙吧,關聯下如意珠,別有事兒就找薛向,這人詭詐得很,你小心些。”


    許易差點沒叫起撞天屈來,他化身薛向,自認為對寧無憂是畢恭畢敬,差不多唯命是從了,卻沒想到臨了落了這麽個評語。


    “我心裏有數,不過,他對我沒有惡意,算是我過命的朋友。”


    許易還得給薛向多說好話,免得寧無憂真對薛向有了看法,到時候要承擔後果的還是他自己。


    寧無憂點點頭,摘過許易的如意珠,和他做了關聯,隨即拋給他一枚須彌戒,“你雖當了星空府府判,自不會差資源,但玄黃珠應該不豐裕,我這裏攢了十三枚,你拿去用吧。


    還有一篇,洗練雜質的秘法,若練到高深處,三兩月便能煉化一枚玄黃珠,對你當有大用。”


    許易哈哈一笑,伸手要抱她,她退開一步,橫他一眼,他定定盯著她,她隻好上前一步,任他抱了抱。


    許易退開時,她掌中多了一枚玄黃珠。


    她甚至還沒見到那枚玄黃珠,隻是掌間才有觸感傳來,她便知道掌中落著的一定是非凡之物。


    當她雙目在那枚精純的玄黃珠上落定之際,完全驚訝地合不攏嘴。


    許易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唯望無憂妥善使用。”


    這一枚精純玄黃珠凝聚的精純玄黃精氣,堪比上百枚普通玄黃珠。


    如今,許易要聚齊這一枚精純玄黃珠,也非三兩月工夫不可得。


    他這段時間,也就攢了這一枚,便想著給寧無憂送來。


    說完,不待寧無憂迴話,他身形一展,便告辭離開。


    寧無憂望著他遠去的身影,腦海裏浮現出雪紫寒和夷陵公子的故事裏出現的一句詩:“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辭別寧無憂,許易返迴了逆星宮,消息是任從傳過來的,告知許易人員已經培訓完成了,可以發分給玄黃塔了。


    原來,這一年多時間,雖有李鐵涯那邊幫著運作私塔,但許易覺得進度實在太慢,他便生出了旁的主意。


    便讓任從負責從逆星宮挑選得力人馬,集中培訓,許易打算批量分發玄黃塔。


    說辭他早就想好了,說是中樞的意思,打算開辟一批新塔,塔主便從他們這些試煉者中優勝者中選出。


    這一把玩得有些大,但許易自信兜得住。


    有三方麵原因。


    一者,他選的這批人,任從已經仔細把關過,都是謹慎小心之輩,不會無端自招禍害。


    二者,他並不打算將這些人安排在三方既定分割區域,而是打算依仗小狼狗的勢,將他們排入獸潮出沒之所。


    至於這方麵的心理建設,他已經讓任從提前做了,而且任從甘願親自帶隊,也打消了這些人的餘慮。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分別給三方下了嚴令,近期決不允許挑起任何紛爭,違令者嚴懲不貸。


    有了新政命令,即便是這些掛著各家徽標的玄黃塔真的被發現了,雙方也不會起衝突。


    為了弄到足夠的玄黃煞,許易的確稱得上煞費苦心。


    各方麵都做好妥善安排後,許易便再度閉關,繼續煉化至正至純的玄黃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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