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魅滔滔不絕地傳遞著意念的時候,許易等人已從小狼狗打開的獸潮缺口中遁了出來。


    荒魅意念持續傳來,“走走,趕緊著去看那邊的好戲,老子就不信你會放姓彭的那幫人走……”


    荒魅話音未落,所有人都在瞬間駐足,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卻見數十條泰坦龍蟒驅趕著無數的星空荒獸,竟從四麵八方呈合圍之勢,死死困住了彭輝祖等人。


    獸潮大家都見過,但四麵八方同時爆發獸潮,這是亙古未有之事。


    “薛副宮主呢?怎麽不見薛副宮主?”


    “宮主傳召薛副宮主。”


    北鬥宮陣營中發出巨大聲浪,便聽一人高聲道,“薛副宮主去操控泰坦龍蟒去了,不及招唿。”


    卻是李鐵涯在迴答。


    他也不知道薛向從何處發來的意念傳遞,但既然薛副宮主吩咐了,他自然要照辦。


    眼下,薛副宮主在他心底簡直成了天人,他的命令自然要全力執行。


    就在北鬥宮和逆星宮眾人隔著數百裏,欣賞那邊的獸潮狂暴之際,陷入重圍的彭輝祖等人已徹底亂做一團,雖拚死結陣,但星空巨獸皆是體大身莽的怪胎,如潮匯聚之下,大陣才聚便有搖搖欲墜之勢。


    “怎麽辦,怎麽辦,輝祖,你可有主意。”


    陳家三祖厲聲喝道。


    彭輝祖麵沉如水,心中隻剩了一個念頭,“絕對實力麵前,一切花招都是笑話。


    可惜,自己譏誚許易時,曾說過的這句話,未料卻是說給了自己聽,何其諷刺。


    一個能催發獸潮的家夥該是何等可怖,這已不是智慧層麵能解決的問題了。


    可惜,可惜……”


    他心中流淌著無盡的遺憾,所有的雄圖霸業,都在這無盡奔湧的獸潮中灰飛煙滅。


    “他有個狗屁的辦法,現在老子算是看明白了,說不定他就是和姓許的唱得雙簧,演的這一出?”


    無盡嗬責中,這句話一出,全場本就紛亂的局麵徹底要走向崩潰了。


    彭輝祖終於說話了,“諸君,我若和許易合謀,此刻何必陷在陣中。


    我知諸君心急如焚,但如今遠未到山窮水盡之時……”


    數十息後,駭人的一幕發生了,卻見獸潮中央,爆發出衝天光柱,竟生生將洶湧的獸潮排開。


    “這,這是硬生生抽煉了命輪,並將之引爆,看這陣勢,一下子抽煉的命輪足有上千之數啊,這,這……”


    荒魅喃喃道。


    他話音未落,那處的獸潮合圍竟然崩開了無數口子,大量修士從各個口子脫了出來。


    “諸君,大好時機,決不能放過,諸君,升官發財,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魔雲尊者高聲唿嘯。


    神火妖王激動地怒吼,“適才被這些狗?的圍攻得慘了,想要報仇的,跟老子上,不敢來的,以後就不要在老子麵前出現。”


    他二人喝罷,當先殺了出去。


    許易大手一揮,眾軍殺出,傻子也知道眼下是真正撿便宜的時候。


    結陣對無陣,一方以逸待勞,一方早就疲於奔命,結果早就注定。


    同樣,奔著想撿好處的,還有北鬥宮的人,紛紛向寧無憂請命。


    寧無憂對建蘭會的這幫人絕無半點好感,當即下詔進攻,頓時,本就紛亂的星空,宛若炸開了鍋一般。


    唯獨,許易八風不動,死死鎖定一人,忽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撞入陣中,在陣中閃現幾下,消失不見。


    隨後,他化作薛向,站上了泰坦龍蟒的頭顱。


    小狼狗激動地道,“主人,我表現好吧,這些日子,我按你的吩咐,馴化了好多泰坦龍蟒,現在我指揮他們很容易。


    這是這些蠢物沒有多少智慧,隻能被動聽命,不能臨機應變。


    不然,這些壞蛋再是掙紮,也決不能從獸潮中鑽出來。”


    許易揮出靈力,撫摸他的頭頂,“大黃幹的已經很好了,你招唿那些龍蟒,讓他們控製獸潮不要發生轉移,現在你隨我去滅我的一個大仇人。”


    小狼狗大喜,“主人放心,大黃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的。”


    忽地,他引吭怒嘯起來,各處頓時傳來同樣的嘯聲。


    小狼狗道,“已經都招唿好了,他們會控製獸潮的,卻不知主人要去滅誰。”


    許易道,“你追得上的星空舟麽?”


    小狼狗巨大的頭顱陡然昂起,“星空舟追不上我,主人太小看大黃了,去哪兒。”


    許易笑道,“跟著我的方向走,我看看你的實力。”


    說著,空中多了一條紅色指向符號,小狼狗巨大的身軀一擺,空中蕩起扭曲的波紋,他龐然的身子竟似在空間中跳躍,轉瞬便脫離了戰場。


    早些時候,許易小狼狗遊戲過,自然知道他的速度追上星空舟一點問題也沒有,卻沒想到他全力催動,速度竟是如此恐怖。


    “公子,事已至此,憂思無益,不如想開些。”


    說話是彭輝祖身後左側的鬥篷客。


    此二人乃是彭輝祖收服的鐵衛,護衛他的安全。


    彭輝祖用盡機關,勉強脫身,臨去之際,卻也不忘帶上這兩名鐵衛。


    忽地,彭輝祖哈哈大笑起來,“憂思?不,我有何憂,不過是覺得遺憾罷了。


    多好的一個布局,眼見要成功了,功虧一簣。


    我縱有通天智慧,算到了許易能左右逆星宮,能調動北鬥宮,卻也算不到他竟有折騰出獸潮的秘法。


    不過,敗了就是敗了,沒什麽好不服氣的。


    隻要我舌頭尚在,就有攪動天下的資本。


    南天庭迴不去了,北天庭,邪庭,到處都是施展抱負的所在。”


    右側鬥篷客道,“公子的意思,今次咱們遭遇的這一切,都是許易策劃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他怎會有那個能力?”


    彭輝祖冷笑道,“我看過他的全部資料,這就是個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家夥,什麽不合常理對他都無用。”


    左側鬥篷客道,“緣何公子要放棄南天庭?誠然,今日大敗,公子有責任,但也罪不至死,畢竟那獸潮爆發,是誰都想不到的。


    公子是新任的星空府府判,就是建蘭會想要翻臉,也得看公子如今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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