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在下如何不知冒犯了大人虎威,特此前來告罪。還請大人看在在下還有一二可用之處,饒過在下這迴。”


    許易連連告饒,節操全無。


    “一二可用之處?你倒是真會往你臉上貼金,收取你的小人心思,旁人敬你是名士,願意抬舉你,那是他們下作,本官可不吃你這一套。”


    宇文拓冷笑道。


    許易道,“大人誤會了,我那些酸詩爛詞,哪裏能入得大人法眼。我的意思是,大人若肯接納我,徐胭脂,餘都使這些不開眼的,豈不任由大人拿捏了麽?”


    宇文拓怔住了,老樊傳意念道,“我還真沒想過這茬兒,若是如此,此事大有可為,大有可為,那徐胭脂何等手段,將來必是頂尖修士。至於那餘都使,若此獠願意從中穿針引線,公子未必不能速速得手。”


    宇文拓忍住心頭激蕩,瞪著許易道,“細細說來,我聽聽你都有什麽主意。說得好,我少不得會抬舉你謀個好差事,若是說的不好,那就休怪某新賬舊賬一起算。”


    許易拖過桌椅,在宇文拓麵前坐了,招唿宇文拓,老樊也坐下,自顧自取出一個酒葫蘆,拔開葫蘆塞,酒香驚人,取出三個杯子,分了三杯。


    宇文拓和老樊都看呆了,這是什麽湊性,哪有這麽自來熟的。


    “此事,我仔細想過,徐胭脂這邊好辦,餘都使那邊還得費些腦筋,但隻要功夫深,這事兒一準能辦成,來來,滿飲此杯,且為大人賀,願大人早日抱得美人歸。”


    說著,許易端起酒水,一飲而盡。


    老樊傳意念道,“公子當心,這小子若在這酒水中弄鬼,不可不防。”


    宇文拓冷笑道,“我有章程,總不能讓小子小覷了去。”


    當下,他端起酒杯也一口飲盡,酒才入口,根本沒和唇齒接觸,被他用法力托住。


    隻是那酒水的靈氣逼人,才用法力托住,靈氣自動散入體內,令人精神一震。


    “果然是好酒。”


    他心中暗讚一聲,但並不大意,依舊將那酒水凝聚在一處,用法力包裹了,做好了隔離。


    老樊也如此施為。


    幾番和許易放對,都沒什麽好結果,兩人都謹慎起來。


    一杯酒水飲盡,蹭地一下,許易站起身來,手裏托著一枚如意珠,麵有喜色,“啊哈,機會來了,許是聽見我成功通過大比的消息,餘都使身邊的小陶招我,我先去探探,稍後就迴。”


    說著,衝宇文拓和老樊一拱手,閃身出了大廳。


    宇文拓和老樊麵麵相覷,老樊道,“此人不可信,神神叨叨,卻不知在弄什麽。”


    宇文拓倒是心動,“不管他作什麽妖,隻要肯為我所用,老子抬舉抬舉他也無……”


    話沒說完,宇文拓發現老樊伸去端酒杯的手不動了,正疑惑間,發現自己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下一瞬,他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他第一時間查看了時間,卻已到午時三刻,足足有兩個時辰。


    再看老樊,依舊趴在地上昏睡,麵色潮紅,他掃出一道法力,化作玄冰,激在老樊臉上,頓時將老樊激醒。


    老樊才醒,便厲聲喝道,“酒,那酒有問題。”


    宇文拓趕忙檢查身體,內息,氣息,法力,運行皆暢,沒發現任何問題,“好霸道的靈酒,連老子也能迷昏。”


    即便是檢查了全身,都沒問題,宇文拓也依舊讚同老樊的意見,是那靈酒的原因,到底還是小覷了許易。


    因為除了靈酒,他找不到自己中招的任何理由。


    “張成,張成,給我滾進來。”


    老樊怒聲喝道。


    喝聲方落,一名金甲將撞進廳來,單膝跪地,衝宇文拓行禮。


    宇文拓大手一揮,一股龐然巨力將金甲將壓在了地上,“張成,姓許的到底在這大廳待了多久,什麽時候走的?”


    他心中的無名之火已經壓不住了,在許易身上,他吃的虧實在太多了。


    金甲將顫聲道,“一炷香,一炷香左右。”


    老樊道,“第二次去而複返,是什麽時候?”


    “去而複返,沒出去啊,他隻是在殿前望了望,像是在找什麽,隨後就又進來了。”


    張成要被嚇瘋了,他還不曾見過宇文拓這般臉色。


    “處心積慮,處心積慮,好一頭養不熟的狼崽子。”


    老樊怒聲喝罵,好似他真的給過許易信任一般。


    張成顫聲道,“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麽,若是那許賊盜了大人的東西,末將立即率隊將人拿迴來,對了,這家夥走的時候,自言自語說,好像是要去晴雨小築,拜會餘都使。”


    “狗?的,老子饒不過他。”


    宇文拓一聲虎吼。


    …………


    “呀,這是誰呀?這不是新晉的八名仙官許易許大人麽?如今,您許大人飛黃騰達,再來晴雨小築這座小廟,我可是真擔心,咱們這小廟,容不下許大人這尊真神。”


    許易才露臉,小陶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譏誚。


    許易笑道,“小陶仙子這是吞了磁雷了,還是昨晚沒睡好?屈指一算,我和小陶仙子已經一個八十七天沒見了,原想著這許久未見,小陶仙子總會有番得見故人的喜悅之情,卻沒想到,是許某想多了。”


    他沉沉一歎,眼神落寞。


    “八十七天,有麽,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小陶的臉上半是難以置信,半是驚喜。


    她倒不是對許易存了心思,任誰被人記掛,總是一件好事。


    何況,在她心裏還真把許易當了故交。


    “咳咳……”


    重新遮了麵紗的餘都使忍不住想揉飽滿的胸口。


    小陶醒悟過來,“好個油嘴滑舌的家夥,難怪能用一個長安某騙來一個仙官,你當本姑娘是什麽人,也敢對本姑娘用這蠢計。”


    許易怔了怔,他是真沒想到,消息竟然傳得這麽快,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他又一抱拳,“小陶仙子這話可讓人傷心,我一直拿小陶仙子和餘都使當知交好友,卻不知,今日二位何故拒人千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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