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道,“若非重寶,我又何必如此鄭重其事,蘇掌櫃稍安勿躁。”說著,他開始催動逝水盒的禁製。


    荒魅冷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在搞盒子開會,為了烘托你這盒子裏的寶貝,你是將你星空戒的那些寶盒都折騰出來了,真有你的,我一猜就知道你沒憋好屁,當心玩現了。”


    許易不理會荒魅,轉瞬催開了逝水盒的禁製,不出荒魅所料,逝水盒禁製才打開,內中現出又是一個盒子,不過這盒子薄如蟬翼,宛若星空,內中無比純淨的滄桑氣息流露出來。


    那星空寶盒才現出,蘇掌櫃和林大掌櫃的唿吸都抽緊了,星空戒內,荒魅也呆了,顫聲道,“好,好你個許老魔,真踏馬不要臉啊,真不要臉啊,不過,我好喜歡。”旁人認不出來,他卻認出來了。


    蘇掌櫃下意識地便要朝那星空寶盒伸去,刷的一下,四個盒子同時消失,闊木條案上再度空空如也。


    “閣下這是何意?”蘇掌櫃厲聲喝問。


    林大掌櫃擺擺手道,“不得無禮,寶物是許先生的,怎麽處置,自然是許先生的自由。不過,許先生既然到此,想必是想用此寶暫時換一筆資源出來,按規矩,我們是要驗一驗寶物的。”


    許易道,“話說到這兒了,我也就有話直說了。此寶乃我家祖傳,傳到我處,已曆四代,乃是先祖於秘地中得來。先祖當年坐化,曾有遺言留下,此寶遇有緣人才能打開,若是無緣,便是開啟也如鏡花水月。”


    “所以,這內中是何寶物,至今,我也不曾得知,也不敢開啟。不過,隻要是生了眼睛的,都能感悟到那盒中的滄桑氣息,內中必定藏了至寶。說實話,若不是走脫無路,我也不敢打此寶的主意。”


    “但即便是典當,我也不敢將此寶遺失,違背先祖遺命。所以,這寶貝你們要看,隔著盒子看可以,若想打開,那對不起,我隻能換別家。”


    蘇掌櫃瞠目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汲古齋開了多少年了,何曾遇到這樣的客人。許先生,你這是在給我們出難題,便是走遍天下,也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口上支應著許易,暗裏,蘇掌櫃和林大掌櫃的意念交流得無比火熱。


    “大掌櫃,這是至寶,至寶啊,看明白沒,那哪裏是滄桑之氣,分明是極純淨的原始氣息,沒有受到其他氣息的汙濁浸染,這簡直不可想象。”


    “是啊,我胸口的辰石也震顫了,辰石感應氣機最是敏銳,我簡直不敢想象,當今之世,還有如此精純的氣息,仿佛來自遂古之初。真不知裏麵到底藏了何等的寶物。”


    “不管是什麽寶貝,都必須留下來,絕不能放任他去下一家,我敢說,若不是我汲古齋的好名聲,他定然去了別處。這等級別的寶貝,隻要見過第二人,一準就沒了。”


    “…………”


    許易道,“的確是沒有這樣的道理,但先祖遺命,我不敢違背。二位若是為難,我隻能抱歉了,對不住,叨擾了。”說著,便站起身來,示意蘇掌櫃開啟門禁。


    林大掌櫃擺手道,“許先生稍安勿躁,可否將寶物取出來,我們再看看,實話實說,我汲古齋從未有此先例,許先生便是換了第二家,人家怕也接不了許先生的東西。這樣吧,隔著盒子就隔著盒子,我再看看,若是看的好,咱們再接著往下談如何?”


    許易道,“也罷,汲古齋的名聲擺在這裏,我也信得過。”說著,他再度取出那寶光衝天的玉盒,麻利地解鎖一道道盒子,露出那星空盒來。


    即便是見過一次,林大掌櫃和蘇掌櫃還是忍不住心生震撼,眼目迷離,星空寶盒中散發出的純淨原始氣息,讓任何修士都忍不住心生悸動。


    刷的一下,氣息消失,寶光收斂,寶盒再度不見。許易道,“二位可看好了?現在可以談了吧。”


    林大掌櫃暗罵自己不能控穩心神,適才的表現,定然落入了這位許先生眼中,待會兒的這場硬仗肯定不好打。


    “大掌櫃,我看明白了,這寶盒中多半裝的是件古老靈寶,說不定是某件靈寶的碎片。寶物是重寶不假,效用不大。”蘇掌櫃目光恢複了清澈,聲音洪亮地表態道。


    林大掌櫃點點頭,“我也是如此判斷。若是丹藥,放了這麽久,恐怕早就失效。若是完整的靈寶,器型未免太小,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寶盒內盛放的多半是古老靈寶的殘片。不過,即便是殘片,如此久遠之物,價值也是不菲。我做主了,典十枚玄黃精。”


    蘇掌櫃道,“大掌櫃三思啊,此寶我們連麵都沒見,便這樣典當,風險太大。再說,十枚玄黃精,不是小數目啊。”


    林大掌櫃揮手道,“就衝這純淨的原始氣息,還不值十枚玄黃精麽?”蘇掌櫃默然。


    星空戒內,荒魅嗤道,“瞧見沒,紅臉白臉,雙簧戲耍得真叫一個溜,老許,我看你和他們是饞狼遇狡狽,撞到一處了。小夥子,開始你的表演吧。”


    荒魅這一句調侃,差點讓許易笑場,不過他演技精湛,麵上準確地堆出了三分黯然,兩分無奈,以及五分失望,“我還以為此寶足以解決我的難題,現在看來,是辦不到了,叨擾了,有勞蘇掌櫃送我出去。”


    林大掌櫃和蘇掌櫃對視一眼,皆暗生懷疑,自己二人是不是演過了。本來,這番表演後,他們期待的是許易還價,現在好了,許易連還價的興趣都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


    “敢問許先生有何事要辦?我們大掌櫃生平最愛交朋友,若是能幫得上忙,我們大掌櫃是極樂意助人一臂之力的。”蘇掌櫃堆笑說道。


    林大掌櫃道,“是啊,許先生不妨說說,到底是何事憂心?”


    許易道,“實不相瞞,我家中前輩,要密煉一種玄功,需要用到鳳凰膽,真龍睛,星核髓。如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鳳凰膽,但真龍睛和星核髓,尚不能得。至於真龍睛,我族中已經打聽清了,司芳齋中存有一枚。我也和司芳齋的朱大掌櫃照過麵了,他的意思是要四十玄黃精才肯出手。”


    “族老們商議後,便決定先典當了此先祖遺寶,渡過眼前難關再說。原以為如此重寶,應該能換來足夠多的資源。但林大掌櫃這一開價,我就明白,可能是族老們的期望太高了。也罷,此事既不能成,未必不是天意。天意不許先祖遺寶,流落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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