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看許易開出的條件,已經算不得苛刻了,能招攬這麽個大手,大出血是必須的。


    石而立堅信,出血的背後,必定會帶來天量的迴報。


    雙方達成共識後,便開始確準方案細則,半個時辰後,兌換細則出爐。


    許易的兩千餘萬的籌碼,被兌換十三枚二階滿級符,十枚瞬移符,外加一枚大迴血符,此枚大迴血符,乃是一枚異符。


    除此外,還兌換了十枚二階獸核,以及近千枚一階獸核。


    值得一提的是,許易送上賭台的兩枚二階獸核,被原樣奉還,不在兌換細則之內。


    兌換完畢後,石而立還待繼續和許易商討就任地發賭坊顧問利潤之事,許易表態說,這個不急,看效果再談,便要石而立準備屋舍,他要休息了。


    石而立招來先前接待許易的那名白衣接引,令他按最高規格,做好接待工作。


    許易才要行出房門,忽然迴頭道,“和我一道參賭的那三位,還是先控製一下。”


    繆春生道,“兄台放心,一切皆在掌握。”


    目送許易離開,石而立麵上的笑容斂盡,傳音道,“老繆,你怎麽看這位薛先生。”


    繆春生道,“刻意接近,目的難測。”


    “噢?何以做出此等論斷?”


    “主上何必考我。試想,此人如此神技,卻是初顯,便找到了咱們地發賭坊,豈是巧合?何況,他適才自薦為顧問,看似是為了讓咱們痛快拿出好處,不過是將計就計窩在我地發賭坊。”


    “是敵是友?”


    “非敵非友,隻能看將來了。”


    ………………


    白衣接引本來要安排一座庭院式的莊園,被許易拒絕了,他選了一座翠峰頂上的竹屋,布下禁製後,他便隱入屋中去了。


    取出一枚玉玨,催開禁製,和蔣四海聯係起來。


    通話玉玨是一對,初入城中蔣四海便購入了。


    蔣四海迴話說,他也找到了落腳點,極為安全,又問許易這邊的情況到底怎樣了。


    許易迴答後,蔣四海交待他務必小心,並說許易交待的事,他會仔細籌措的,已經有眉目了,隻要硬通貨足夠,想要換得問題不大。


    結束了和蔣四海的通話,許易點驗一番資源,頓覺不虛此行。


    不說別的,單是這些二階滿級符和這成批量的獸核,便勝過了絕大多數偷獵者每次偷獵的獲得。


    不過,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紫霄雷擊竹,依舊不曾獲得。


    按常理說,他有如此賭術,在這個賭坊盛行的地方,該當如魚得水,予取予求。


    事實卻非如此。


    他這種逆天賭術,根本就是搶錢,可一不可再,隨便進哪個賭坊,要些保護費,輕而易舉,若是盼著去挨個賭場宰殺,那絕對是在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何況,紫霄雷擊竹這等奇物,也不是靠錢多,便能買迴的。


    他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時間充足,他打算還是先辛苦石而立一下,把兩方的賬先算一算。


    …………


    “探明白沒有,薛先生這幾日到底在做什麽?”


    這已經是石而立第三次發問了。


    繆春生擰眉道,“委實不知,他一直悶在屋中,隻要了一些毒龍槐木,和錦伯紙。著人送飯食,送浴湯,都被他趕了迴來,並嚴詞威脅,弄得現在無人敢送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石而立揉了揉太陽穴。


    屬實說,他對許易這個奇人是充滿期待的,希望他能有創造奇跡的新舉措。


    “啟稟主上,大掌櫃,薛先生出關了。”


    白衣接引一陣風衝了進來,高聲道。


    石而立和繆春生幾乎同時立起身來,顧不得斥責白衣接引的失禮,齊齊衝出門去。


    …………


    “偷雞,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石而立激動地站起身來,高聲唿喝,狀若癲狂,將一大堆籌碼,撥入自己麵前。


    繆春生推案而起,高聲道,“有此撲克,牌九,骰盅可以休矣,此等紮金花之博戲,變化多端,可以小欺大,又考量膽色,充滿了刺激。”


    隨即,抓起一張被許易命名為撲克的紙牌,笑道,“原來這些天,薛先生都在製作這撲克牌,其實沒必要用這防感知的毒龍槐木為背,紙牌上的印記,不死骰子上的凹點,天下誰人不知,任你感知再強,也絕做不到辨別紙上文字的地步。所以,大可不必這般小心。”


    話至此處,繆春生忽然死死盯著許易,“莫非薛先生便是那有恐怖感知的異能,能透過毒龍槐木的骰盅,察辨內中的骰子的點數?”


    許易擺擺手道,“天下豈有這等神異感知,那是我的秘技,說穿不值一提,卻是我吃飯的家夥,就不透露給繆兄了。”


    此話卻是一大半扯謊,許易的感知的確達不到穿透厚重毒龍槐木骰盅的程度,但卻達到入微之境,他洞悉五豹子的關竅,依舊是借助的感知之妙,但感知的對象不是骰盅內的骰子,而是聲音。


    骰盅落定的那一瞬間,骰子底部和骰盅基座撞擊的聲音,會因為底部的點數的不同,而產生細微的差別。


    這種細微的差別,用耳朵聽,幾乎是很難把握的。


    但許易精妙的感知,能清晰把握不同的聲音波動。


    他入場許久,始終都是慢慢下注,非是在做別的,便是在做這種測試。


    測試的次數多了,他便徹底把握住了存在不同細微差別的聲波,等同於何等樣的點數。


    確準了底部的點數,自然知道了對應麵的點數。


    但此中秘辛,他自不會與旁人講。


    “是我唐突了,先生見諒。”


    繆春生趕忙抱拳致歉。


    石而立擺手道,“老繆就是多事,老毛病總也改不了。行了,這撲克牌的玩法,如何投放之事,也一體交由薛先生操辦了。”


    ………………


    “天呐,悶牌都有這等水準,龍爺不愧是九眼神鷹,佩服佩服。”


    一名白袍中年投牌認負,高聲喝道。


    原來,這麵賭台上正進行著紮金花的賭局,白袍中年起手一對九,滅掉了同桌的四人,就剩龍爺悶牌,和他僵持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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