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沒過分叮囑晏姿,經此一劫,晏姿雖仍有小心思,卻不再表露,哪怕一點蛛絲馬跡。


    許易更不用過分叮囑荒祖,晏姿是荒祖的老上級,此番許易離開,除了收了大量的藥材,沒有帶走元丹。


    荒祖當知道,如何助晏姿修行。


    這日,許易起了個大早,在晏姿和荒祖的陪同下,吃了個早餐,便投城外去了。


    正午時分,他在墨惠城中,等到了段天岱,便一並朝城南行去,找到一間老宅,確認了暗記,入了宅院,出示了憑證,立時被人接住,引進一間地下密室,光陣開啟,再睜眼時,頭一個入目的便是蠻荒境獨有的參雲木。


    西行一百裏,金丹南院已遙遙在望。


    “老大,怪不怪,我以前一看到這南院的灰撲撲院牆,便忍不住反胃,這迴竟生出一絲親切來。”


    段天岱一路上話就沒斷過,先是埋怨許易不地道,放了他父王好大一隻鴿子,又叭叭講蔣飛是如何豔羨他與老大雙宿雙飛的十餘日。


    話越扯越邪,聽得許易頭都大了,難得這會兒說了句正常話,許易趕緊接茬道,“這不奇怪,南院要的就是這個,恭喜你,你是合格的南院人了。”


    南院求學,已曆一半,許易感觸最深的便是,南院教授的東西,有用不假,但並不高深,也不需要如此長的學習時間。


    說絕對一些,一人發一個如意珠,將該教授的東西,影印上去,以入學學員的資質,也不會用三年時間才掌握。


    歸根結底,南院在用這種集中學習,建立師生情,同學情,最終形成歸屬感,再統合成一股強大勢力。


    單看如今連烏風國都有了金丹會的什麽總理事務官,修為不高,地位高得嚇人,便足能看出金丹會如今的聲勢。


    倘若,再過上若幹年,段天岱這幫二代們繼位了,卻不知道金丹會又該成為一個怎樣的組織。


    不過,這不是他所要擔心的,即便按階層劃分,他也是既得利益者。


    這天是開學日,整個金丹南院一片喧騰。


    一三七舍也一樣熱鬧,分開雖不過一月,但感覺卻大不一樣,眾人隻覺親切得不行,連蔣飛和段天岱這對著名怨侶,也沒再爭鋒相對。


    諸人相聚,不用許易提醒,鐵大剛等人就各自上繳了許易托付諸人幫忙收集的丹材。


    細細一數,也隻湊齊了六種,唯有兩生花,和無我果,不見蹤影。


    許易訝異至極,他這幾個舍友,在外麵的能量,他可是見識過的,集合四人之力,都湊不齊九靈聖血丹的丹材,他也是撓頭不已。


    “抱歉,老大,我可是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湊到這些,我老子的寶庫都被我炸開了,還是無能為力,老家夥動了真怒,打了我兩記魂鞭,痛死老子了,下迴,我帶老大親自去,老大你直接綁了我,老家夥一定拚命給你湊,他就我一個孤種,明麵上對老子左右嫌棄,其實還是生怕老子死了,他斷了香火……”


    蔣飛滿臉歉意地說著刺人耳朵的話。


    許易拍了他一記,迎著正要說話的鐵大剛幾人道,“傷感情的話就不說了,我也知道這些東西,得來不易,兄弟們也必定費老了勁,我……”


    孟晚舟截住許易話頭,道,“打住,打住,再說就多了。東西我們給了,你收了,這就結了,再多說一句,可就傷感情了。”


    鐵大剛一拍桌子,“哈哈,老孟這話說在梗上,廢話不說了,全在酒裏,就是一個字,喝。”


    這一喝便從日暮時分,直喝到東方發白。


    鐵大剛幾人在院中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許易心中惴惴,不在狀態,進入不了情緒,自然千杯不醉,他將幾人搬上床,合上院門,悄然退走。


    他一直在糾結一個事兒,該怎麽過宣冷豔那一關。


    當初嘴賤,一個玩笑開得有點炸裂,如今是真不好收場。


    他想了些招術,似乎都不靠譜。


    不過這一晝夜沒消息,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難道宣冷豔又在玩路子?


    他有些摸不準。


    到了第二日,他去找洪督導要小黃,冊子,從洪督導那裏得了準確的消息,宣副教長目前還沒來上班,她的工作,暫時被別人接了過去。


    許易暗道,莫非是因為紫質徽章的原因?他聯係不上秋娃,也不便聯係宣冷豔,不過,據他推測,連工作都暫時被別人接手了,定然是要一段時間的。


    看來直麵宣冷豔的難題,可以暫時拋到一邊了。


    不過,從洪督導的談吐中,顯然還不知道宣冷豔已經獲得了紫質徽章。


    許易也不便多言,放下兩葫蘆酒,他正待離開,忽的,外麵傳來驚天動地的吼叫聲。


    “吼吼,星空戒能用了,老子的星空戒能用了。”


    “禁製消了,消了!”


    “……”


    喊聲初如驚雷,繼而,又如海潮,下意識地,許易念頭便朝星空戒送去,果然,那層籠罩在星空戒外的膜,已消失不見。


    他滿麵驚喜地看著洪督導,洪督導的目光卻落在桌上的兩葫蘆酒上。


    許易哈哈一笑,將兩葫蘆酒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儲物環,“老洪,辛苦了,改日我請你喝酒,對了,那冊子繼續收集,我那邊需求量巨大。”


    言罷,許易溜出門去。


    洪督導伸著脖子朝外夠了夠,左右掃描無人,一把收了儲物環,破開禁製,念頭侵入,兩撇眉毛險些驚飛,脫口道,“好小子,看這出手,果然是配得上副教長大人的。”


    宣副教長沒來,新的一學期,還是開始了。


    許易的特權仍在,他不樂意去課堂,也沒人來拘束他。


    故而,他整日裏憋在自己的小院的煉房中,潛心研究丹術。


    在許易看來,成為黑質徽章擁有者的最大福利,金丹會過往集結出版的金冊,丹書,都會在徽章中留下影印資料,而且最新的金冊,丹術,也會自動出現,甚至各種交流會的邀請,幾乎每月都有。


    在信息公開方麵,金丹會表現得極為大度,這點讓許易尤為心折。


    他現在研究丹術,最熱衷的便是重複金冊和丹書中出現的各種實驗。


    在實驗中領略藥性原理,靈質作用,遠比看十篇定文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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