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別透出去了,徒亂軍心。”


    許易傳音烏衣中年,秋刀鳴等人。


    便在這時,兩架龍舟,隻相近百丈了,都停在空中。


    一位青袍老者當先自對麵的龍舟上騰出,桀桀笑道,“對麵是哪位故人呐,出來一見。”


    烏衣中年臉色一黑,立上舟首,“鄧兄,久違啦。既然是鄧兄先到此地,先後有別,古某等就不打擾了。”


    青袍老者仰天大笑,“原來是古先生,鄧某素知古先生老謀深算,性格艱深,怎的就改了脾氣?嘿嘿,莫不是見了這劍蘭旗,要望風而遁?這不是你古先生的脾氣呀。”


    烏衣中年冷道,“鄧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真以為自己是雲家人?”


    青袍老者正待答話,對麵頓時,有聲傳出,“囉嗦什麽,對麵的人既然來了,都別走了,七少爺開恩,饒你們不死,都罰作礦奴,還不速速謝恩。”


    此話一出,無盡飛舟上,人人變色,頓時驟起喝罵。


    不知劍蘭旗代表雲家的,到底是多數,聽得此話,焉能不罵。


    唯獨許易麵沉如水,看也不看對麵的龍舟,感知卻全力放出。


    他如今的感知越發精進,早已越過了要看氣血鼓脹,而辨人武道修為的境界。


    隻要對方沒服用隱體丹,隱匿血氣,精神,他都能通過入微的感知,體察對方血液的流動,從而判別那一絲一毫的不同,從而達到甄別修為的效果。


    感知這一掃過去,許易便暗叫頭疼。


    烏衣中年說的不錯,縱使是旁係,對麵的陣容,也根本不是自己這方能夠挑戰的。


    感知探查的結果,對麵龍舟上的數百人,血氣強弱,明顯分作了三撥。


    和己方陣容一模一樣,而己方陣容,血氣最強的便是他自己,為修出真靈圈的陰尊。


    其餘便是宮繡畫,秋刀鳴以及三位服用了生死蠱的陰尊。


    再下,便是一眾感魂強者。


    對麵龍舟上的眾人,血氣分布雖呈現相同的層次,但人數占比,卻決然不同。


    和血氣一般強盛的,除了安靜地坐在黃金座椅上的雪衣青年,便是三位黑袍中年。


    換句話說,到來的修成真靈圈修士,足足占了四位。


    最可怖的便是如宮繡畫,秋刀鳴一般血氣的了,也就是陰尊強者,對麵竟占到了二百餘人。


    也就是說,對麵龍舟上的陰尊強者,達到了一半之數。


    反觀許易這方,陰尊強者算上他自己,也不過十二人。


    這是何等的天差地別。


    卻說,己方才起喝罵,兩名黑袍人電閃一般,騰到半空,宮繡畫等人才要騰起。


    霎時,十餘人胸膛炸開,血霧狂飆,其中便有宮繡畫,秋刀鳴。


    頓時,滿場喧囂立止。


    誰都意識到這兩名黑袍人實力驚天,而宮繡畫,秋刀鳴等人,幹脆就確定了兩人真靈圈陰尊強者的身份。


    否則,不至於有此霸道的魂念!


    “若非要留著爾等掘礦,就憑方才的冒犯,爾等已化作死屍矣。”


    左首的長眉黑袍人陰陰笑道。


    右手的黑袍人身量格外魁梧,足有尋常人兩人高,淩厲的目光,如含實質,淩厲地掃視全場,“領頭之人站出來答話!”聲如霹靂。


    許易騰空而上,立在三十丈外,抱拳道,“對麵莫非是歸德路雲氏王族?”


    長眉黑袍人冷笑一聲,麵現得色,“算你有些眼力,既然知曉是我雲家,怎敢如此無禮,莫非活得不耐煩了?”


    許易躬身道,“在下孤陋寡聞,不是不確定麽?有幸得見王族,還請前去當麵拜見。”


    魁梧黑袍人哼道,“就憑你,也配見王族,服下這個,再與本尊說話。”說著,拋過一個透明的**子,內裏一條小小爬蟲,赫然是生死蠱。


    “在下實無冒犯之意,尊駕何必如此相辱。”


    許易捏著**子,麵現悲憤。


    “就憑你,爬蟲一般的人物,也配我侮辱?”


    魁梧黑袍人縱聲大笑。


    “行了,少說廢話,速速服蟲,否則立死!”


    長眉黑袍人冷聲喝道。


    許易捏著生死蠱**,往嘴邊道去,下一瞬,整個人已在原地消失,化作流光,直朝對方的龍舟撞去,直取金座上的雪衣青年。


    兩名黑袍人大驚失色,未及迴神,許易已攻到雪衣青年近前。


    雪衣青年眉頭輕揚,噗的一聲,珊瑚角直刺雪衣青年背心,光罩一閃,許易被彈飛。


    下一瞬,許易竟又奔來,快比流光,珊瑚角再度刺在光罩上,被彈飛出去。


    雪衣青年眉頭輕皺,才想站起,許易竟又撞了過來,淡黃色的光罩一陣輕搖,刷的一下,雪衣青年終於變了臉色。


    便在這時,被彈飛的許易,又撞了過來,淡黃色的光罩竟然化薄,雪衣青年大急,終於繃不住了,怒喝,“救駕!”


    說來,不是長眉黑袍人,魁梧黑袍人,不來救護,實在是根本沒反應過來,隻見先前還貌似恭敬的青衣小子,頓時化作一道流影,來匆匆,去匆匆,根本無法捕捉。


    漫說他二位,便是立在雪衣青年身側的紅臉黑袍人,也來不及救護,魂念甚至都失去了方向,勉強在雪衣青年身前擊出一道煞牆,轉瞬被洞穿了,那道流影竟毫不畏懼。


    卻說,雪衣青年喝聲放出,許易又化作流光,撞了過來。


    一次,兩次……


    轟的一聲,淡黃光罩破碎,珊瑚角直直插入雪衣青年背心,下一瞬,許易便捏住了雪衣青年的大椎穴,流光再閃,人已到了百丈開外。


    三名黑袍人呆立當場,滿場上千人,目瞪口呆,如觀妖魔。


    足足十三張迅身符,許易虎口震裂,鮮血長流,半邊身子都酥麻了,終於擒住了雪衣青年。


    “大膽!”


    “找死!”


    “無恥小輩,老夫必叫你生不如死!”


    三名黑袍人才迴過神來,頓時怒聲嘶吼起來,咆哮驚天。


    這場仗敗得太詭異,太不值了。


    三名黑袍人,自認為是輕敵大意了,若是當先就出手擒住這該死的陰險小賊,哪裏會有眼前的窘況。


    七少爺遭擒,投鼠忌器,局麵頓時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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