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定,宮繡畫飄渺無蹤。


    宮道一,蘇琴根本顧不上追他,接住宮仲約,便查探起宮仲約的傷勢,宮道一更是翻出一堆藥**,拚命往宮仲約口中灌食著丹藥。


    不多時,宮仲約停止了咳血,已能站起身來。


    “父親,母親,我好了,宮繡畫那廝到底沒敢下死手。”


    宮仲約蹦蹦跳跳,心情大好,適才宮繡畫的看死人一般的表情,險些沒讓他魂飛魄散。


    蘇琴,宮道一麵麵相覷,宮繡畫真的最後關頭停手了。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蘇琴陡然想起宮繡畫的秉性,這人是敢作敢當,敢愛敢恨,就衝他最後那番話,就絕不會給宮道一留麵子,更不會對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毫無懲戒。


    就在蘇琴驚懼之餘,忽聽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正是宮仲約發出,慘叫聲音,甚至超過了先前被宮繡畫擊中。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宮道一一把按住宮仲約,已發現宮仲約淚流滿麵,整個嘴角都完全咬爛了。


    “狗,狗入的宮繡畫,他毀了我的氣海,毀了我的氣海!


    宮仲約整張臉完全扭曲了,他寧願死了,也不願被毀了氣海,氣海一毀,一世修行到此為止。


    雖還有感魂境的種種威能,可陰魂連入氣海都不能,如何修成三瓣魂蓮。


    宮仲約自幼在蘇琴的灌輸下,便抱負驚人,視天一道掌門為囊中物,視淮西府中高位為唾手可得。


    宮繡畫如此一擊,徹底毀掉了他全部希望。


    卻說,宮仲約嘶吼聲放出,宮道一直噴出一口血來,雙掌揮舞,狂亂的真煞幾要將明廳掀開。


    蘇琴好似被詭異的法術,定住了身子,連麵上的表情都還顯示著懷疑,沒有憤怒,沒有瘋狂,整個人好似靈魂出了竅。


    忽的,宮仲約一掌揮在蘇琴臉上,打得蘇琴翻倒在地,瘋狂罵道,“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瘋女人,如果不是你,宮繡畫怎會害我,怎會毀我丹田,我不管你在謀劃什麽,可你最終害得是我。”


    宮仲約瘋狂地廝打著蘇琴,蘇琴卻如死了一般,動也不動。


    ………………


    許易從明廳出來,登上峰頂,眺望落日歸隱,心胸陡然一闊。


    “老大,都解決啦,還是你生猛,拿一顆破影音珠胡亂比劃兩句,堂堂虎牙衛副衛長就歇了,嘿,何等煞氣!”


    費四的聲音忽然傳來。


    卻是瞿穎,秋刀鳴,費四,李通四人,聯袂而來。


    李通笑道,“對了,老大,你老是追著那位童大人,問什麽是不是在此辦公,到底有什麽殺招,怎的姓童的連應也不敢應,到底為什麽?”


    秋刀鳴哂道,“誰不知咱們領隊熟諳浩繁《官律》中的各種法條,準是姓童的又犯了哪條?”話至此處,秋刀鳴歪了歪頭,“不對呀,我不記得《官律》中有哪條規定了行軍打仗的條文?”


    自打許易在淮西掀起了數起大案後,《官律》陡然小火了一陣,不過跟風者眾,仔細研讀者少,畢竟其中的卷軼太過浩繁,不是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根本難以仔細記憶。


    更何況,大家也就是跟跟風,沒有誰會想著有朝一日背熟了,也學許易一般拿來坑人。


    說到底,《官律》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六科公房的老刀筆吏,哪個不是熟諳《官律》,又見誰去辦大案,豎威名了。


    不過秋刀鳴卻不一般,處處以許易為榜樣,他是真研習過《官律》,卻是真記不得有規定行軍打仗的條文。


    許易笑道,“你迴去仔細翻翻再與我說。”


    事實上,《官律》中真沒有記錄關於行軍打仗的條文,且童鳳超駐紮天一道,也沒犯什麽禁條。


    許易不過是虛言恫嚇,賭的就是童鳳超不熟悉各種典章,而他許某人在這方麵又聲名在外。


    果然,童鳳超蔫了,根本不敢接茬,坐直右拙,醜態畢露,最後更是支撐不住,逃之夭夭。


    當然,若童鳳超出乎意料的熟悉典章,許易也有的是名目,來規整童鳳超。


    他如今坐的掌紀司第一科主事的位子,實在是權柄驚人,就一條,接到某某舉報,帶某某前去掌紀司問案,就能翻出花樣用,再佐以他新晉的魔頭名聲,根本就是望風披靡。


    幾人正談笑間,許易道,“宮兄完事了,去迎迎。”


    眾人送目看去,哪裏有宮繡畫的影子,正待相問,宮繡畫的身影出現在天際。


    眾人相逢,誰都看出宮繡畫情形大為不對,卻無人問詢。


    許易也避過不提,“老幾位,是去我冷陽峰坐坐,還是就此別過,我說大夥都有官身,就各自歸衙吧。”


    “老大,您這可不地道,過河拆橋啊,才使喚人,就想三兩句話就打發了。”


    瞿穎立時叫囂起來。


    費四道,“就是,早聽說您的冷陽峰,靈氣逼人,多出漿果,這個時令,正好嚐鮮。”


    秋刀鳴,李通亦道,數次聚會,就許易不來,這迴好容易逮住了,如何能放過。


    瞿穎手快,幹脆開始練習得空的同科舉士來。


    宮繡畫依舊玄冷如冰,生人勿進。


    許易隻好應下,當下,一眾人等皆朝冷陽峰趕去。


    是夜,十餘星吏,匯聚一堂,歡迎達旦,這才散去。


    宮繡畫也參會了,始終不發一言,悶頭飲酒,旁人知他性情,也不來撩撥。


    次日清晨,連道別也未有,宮繡畫便也隨同眾人,一並散去。


    終於,許易再度迴到了他的洞府。


    這迴,他學精了,先警告了探親歸來的老蔡,若有十萬火急之事,催動洞府禁製就行,其餘之事,不得相擾。


    爾後,又把一堆傳音球留在洞府外,隻帶了那枚府中撥出的傳訊珠,這才緊閉了洞府,開始新的閉關。


    他依舊對著自趙廷芳須彌戒中,得來的筆記用功,尤其是有兩篇文章,明顯像是聽課筆記,記錄的皆是關於修行方麵的內容,偏偏太過深奧,許易一字一句琢磨許久,也難得要領。


    倒是他靈台深處,真魂小人頭上的光圈,他弄明白了,便是傳說中的真靈圈,這也印證了他對光圈的猜測。


    隻是他鬧不明白,緣何他自己的魂念,始終沒有趙廷芳,薑碑銘那般的威力巨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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