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的法器,先生若是尋來,我天下會傾盡所有,亦會收購。”


    許易話音方落,趙無極陡然像打了雞血一般,狂熱地唿喊起來,癲狂絲毫不弱於陳老狗。


    許易不以為意,笑道,“此隻是個疑問,看來趙先生知曉,還請趙先生作答。”


    趙無極稍稍平複心緒,“原來如此,我就說既有此物,又怎會輕易出現。”


    話罷,睹見方掌事神色不善,趕忙道,“此種情況多半是法器陷入了自我調整的狀態,凡是進入了這種狀態,便說明此法器,屬於成長類法器,能夠自我成長,不斷進階的法器,每一件都價值無量,極為稀少。”


    “前輩若是有得見,千萬不要錯過,尋常法器,至多用一時,若用一世,隻能說明此人老死此境,一旦修士修為提升,而法器維持原來等級,便會出現修士不得不舍棄法器的局麵,法器得來不易,又經年使用,早生了情分,最是不好舍棄。反觀能夠成長的法器,便可持久使用,再無人器不得不分離的痛苦。”


    “更兼成長類法器,每一次進階,威力都會增大,持有此寶,於戰陣一道的價值,不可估量,可謂護身法寶,可遇而不可求。”


    許易道,“像這種自我修複,自我成長的的時間,又會持續多久呢?”


    趙無極道,“此事尚無定論,趙某也不能全知。”


    許易謝過,又贈了十枚靈石,送了趙無極出外。


    “前輩還有什麽需要效勞的,請一並道出,晚輩自當竭盡全力。”


    方掌事再度舊事重提。


    許易微微一笑,“老方啊,別那麽累,答應你的事,絕不會讓你難做。”


    許易何等人精,哪裏不知道老方這種竭盡全力的背後,卻將滿滿苦衷堆了出來。


    方掌事老臉脹紅,正待分說,許易擺擺手道,“先聽我說,今日我見這天下會的氣象,實在不像是能做大做強的,不知老方你可有意改換門庭。”


    方掌事心頭巨震,懦懦無言。


    出了今日這樁糟心事,他的確有些看透了,看似一團和氣的天下會內,實在波濤暗湧,不像是能成大事的。


    奈何天下會會首對他頗有提攜之恩,若在此時抽身,未免太不當人子。


    許易似看透了他的糾結,說道,“放心,答應你的事,我會辦,定不讓老方你難做。”


    他將天下會棄如敝履,除了今遭之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如今修行有成,眼界再開,天下會卻已難入他眼,太過低等級的商會,對他的助力有限。


    而方掌事其人,為人處世,卻頗合他心意,便想收為己用,況且,他身邊也的確缺一個在淮西府商界頗具人脈的助手。


    “不知前輩,打算將在下介紹去哪家?”


    方掌事以為是許易新找著了下家,畢竟人家有煉符奇術,再挑高枝,實在是再輕而易舉不過。


    許易笑道,“不是哪家,而是投我,專為我辦事,不知老方以為如何。”


    方掌事麵目陡然精彩起來,“若是隨前輩是,方某自是千肯萬肯。”


    他心中猛地舒坦了,跟著許易這堂堂陰尊大人,且是能夠繪製符籙的陰尊大人,那是何等的美差。


    想必,便是會首聽聞此事,也當不該怪他方某人吧。


    兩人議定,許易便吩咐方掌事如此如此,一炷香後,許易獨自出現在一間幽寂的煉房之中,正是他吩咐方掌事代為安排的。


    既然說好了不讓方掌事難做,他自然在臨去之際,要留下些物件,便決議在此間煉製疾風符。


    恰好,他在沙汰穀中,宋大使的須彌戒中,搜羅到了一枚風係靈石,兼之方掌事又搜集了十三張風符,足夠煉製符籙。


    煉製之前,許易先取出一枚測魂牌,打出一道分魂,分魂纏繞玉佩,隨即,玉牌被點亮,一道蜂鳴後,玉牌陡然虛化,化作一道透明光幕,光幕上顯現,兩行文字。


    強度:二階!


    韌度:五階!


    砰的一聲,玉牌再度炸裂。


    許易莫名其妙,如今的他已不是當日初次使用測魂牌的初哥,早就知曉真正的測魂牌測試,絕不會出現炸裂。


    怎麽自己兩次測魂,兩次都出現了這等詭異。


    許易正莫名其妙,殊不知,與此同時,天下會器械總庫的一台兩人高的龐大器械,先是一陣蜂鳴,繼而炸裂,靈石,傳送裝置,以及各種珍貴材料,四散崩飛,連堅實的庫牆,都被崩塌了,情況和當日離火城器械總庫發生的爆炸,如出一轍,而爆炸狀況,卻更加慘烈。


    許易自不知曉因他測魂又惹出了一派驚天動地的騷亂,他正對自己的陰魂強度進步有所不滿。


    原以為,以自己的資質,跨入感魂中期後,陰魂強度也必定會有所飛躍,哪裏知曉,卻和正常的感魂中期強者一般無二。


    好在他沒太過掛懷,服下一枚清神丹,默運止水訣,凝心片刻,便取出三張風符,一枚風係靈石,外加三枚尋常靈石。


    但見他催動引靈訣,四枚靈石的靈力瞬間被引動,許易一連打出三道分魂,同時施加於三張風符之上。


    靈台之中,明晰的陰魂小人立時麵露痛苦之色。


    卻見三張風符上,一縷縷淺淺的陣紋,卻以肉眼看不見的緩慢速度,緩緩前進。


    足足半個多時辰,一張疾風符,兩張迅身符,才告功成,四枚靈石化作細灰,撒於地上。


    咕咚一下,許易一頭栽倒在地。


    足足躺了兩個時辰,他才轉醒過來,服下幾枚寶藥,默默打坐調息,觀想血月,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麵色才終於舒展,終於緩過勁兒來。


    原來,一次製三符,卻是他盲目衝動後的結果。


    有了前番製符的經驗,這一階風符的流程,他已極是門清。


    兼之,如今他已進階感魂中期,陰魂強度大漲。


    再製符時,自能走走捷徑,一次三符,也未必是難事,畢竟兩張迅身符,實在簡單,根本不值一提。


    可他卻沒想到,真當同時控製三道分魂,完成刻錄符紋這種極精極細的分魂微操作時,對陰魂的折磨是何等的強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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