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觀賞許易殺人,包裹高顴骨老者在內的一眾強者,皆有一種不真實的幻滅感。


    凝液殺感魂,縱使有狡計,能不能不要如此輕鬆自如?


    而原先歸屬高鼻中年統領的眾人到現在都沒迴過神來,不知道這一幕到底是在弄什麽。


    同門殺同門,還引了這許多人來圍觀?


    一瞬間,眾人的思緒淩亂了。


    不多時,場間一片傳音聲。


    雖分屬不同的天一道強者統領,兩撥人實則絕大部分,能湊出同門來,實在是對戰之際,人頭分散得太開,同門同派也未必能分在一處,此刻撞上再所難免。


    有了同門之人的解說,倒省了許易的口舌,轉瞬,眾人皆明白了前因後果,大罵天一道混蛋,許下空頭承諾,害大家白忙。


    許易麵現為難之色,朗聲道,“鄙少主如此行事,也實有苦衷,鄙少主絕不會讓諸君空忙。”


    說著,便將自高鼻中年處摘得的須彌戒,朝麻衣中年拋去,此前正是此人搶先出言迷惑高鼻中年,許易巴不得眾人爭功,此須彌戒拋與他,正為火上澆油。


    卻又聽他道,“此物便作暫作諸君的損失,若再立功,還有賞賜,且出得此地,鄙少主絕不讓有功之人空勞。”


    此枚須彌戒,他已悄然打探過,皆是凡物,隻有二十餘枚靈石,外加些許丹藥,寶藥,入不得他眼,不如拿來收攏人心。


    沒幾個人在意他的慷慨陳詞,所有的神思,皆被那枚須彌戒所吸引。


    那可是三級大派感魂強者的須彌戒,就算再少算,一應財貨,也得值近百枚靈石,如此珍貴之物,竟被此人拿來酬功。


    一瞬間,所有人都相信了許易那個已十分完美的謊言。


    畢竟,除了天一道的那位邪性至極的少主,誰會在殺人之後,舍得放棄感魂強者的須彌戒!


    麻衣中年死死握著須彌戒,朗聲道,“小友放心,趙某必定將此戒兌換成靈石,公平分發。”


    高顴骨老者道,“話雖如此,不如趙堂主現在就當著大夥兒的麵,將其中寶物點驗一番,也方便大家心裏有底,以釋諸位道友之疑。”


    眾人心中存疑不假,說出此番話,到底是高顴骨老者心中十萬分不痛快之故,明明是他最先打上這詭異凝液小友的門路,憑什麽姓趙的要出來摘桃子。


    麻衣中年正待反唇相譏,卻聽許易道,“些許財貨,算得什麽,諸位道友放心,某絕不讓諸位道友失望便是,當務之急,還是剿滅我天一道叛逆為上,有了叛逆的屍首,才有財貨分與大家嘛。”


    “正是如此,小友此言大善,依老夫之見,諸君速速散開,搜羅叛逆,才是首要。”


    高顴骨老者毫無節操地轉換了風向,根本不給麻衣中年跟進的機會,氣得麻衣中年直翻白眼,心中大唿此賊無恥。


    分潤財貨的風波平定,以許易為中心,圈子再度散開,這迴的圈子散得更大了,方圓十裏之圍,皆有許易人馬。


    不過半個時辰,便再度發現了新團體,不須許易招唿,順時,眾人聚攏,合成一團巨大烏雲,朝那邊壓去。


    如出一轍,驚敵,禍敵,幡出,衝刺,滅敵,取寶,收魂,滅屍,贈與財貨,舊人朝新人解釋因果,再度起駕……


    整個流程,已近乎固定,熟練之際,隻是在惑敵之時,搶功情況嚴重,弄得許易最後將須彌戒轉贈之際,出現了難題。


    以至於眾口一詞,皆言先寄存在他處,完工之後,再作分派。


    的確,相比許易這位豪爽得不像話的天一道少主門徒,其餘人等的人品,似乎並不那麽過硬。


    若是一枚兩枚靈石,也便算了,可動輒一枚須彌戒中的財貨就意味著百枚,乃至更多的靈石,交給誰保管也不能放心,誰知道保管到最後,會否保管成了人家的私財。


    許易再三推辭,僵持不下,隻得順水推舟應承了。


    隨即,他便率領著擴大的人馬再度啟程,出發前,他便有吩咐,稍後聚成團體掩護的陣勢,須得小些規模,畢竟規模太大,惹人生疑,眾皆應了,又散開圈子,各自打探。


    天將朦亮的當口,許易的隊伍,已擴充到了一百五十餘人,總計八位宮繡畫派出的天一道感魂強者,喪在了他的手下。


    整個伏擊,發展到後來,許易甚至不用動手了,有那忍不住的,三兩抱團,直接出手,就合滅了天一道的感魂強者,許易故作大方,讓出了須彌戒。


    有此為導引,最後三位天一道的感魂強者,許易甚至未露麵,便撂平了。


    他以利益為引,終於將某些人心頭的貪欲轉換到了最大,成了惡念,最終專化為行動。


    這是他樂意見到的,相比他殺手,雖在機巧之下,變得簡單,可每次驅動招魂幡震懾敵魂,也依舊消耗他的陰魂,此消耗雖小,可架不住次數多。


    有這幫人願意代勞,他求之不得。


    ………………


    晨曦微泛,露水濕寒,邱如意遠望蒼山,茫茫如海,心下難免氣餒。


    十多個時辰了,光是他率領的隊伍,便將這整個沙汰穀搜羅了小半,河流,石壁,他皆不敢放過,卻連半點敵人的影子,也不曾捕的。


    反倒是靠著許諾聚攏起來的烏合之眾,卻隨著漫無目的,始終無果的搜尋的持續,而漸漸消失了最後的堅韌,便得不耐煩起來。


    若非他以天一道的名義鎮壓,眼前的場麵,早壓不住了。


    他心中陡起念頭,“莫非是哪個家夥已經得手了,故意壓著不通報,想要空耗自己精神,抑或是此人得手之後,已出了沙汰穀,先行找少主請功去了……”


    越想越覺可能,當下,他取出傳音球,試著聯係宮繡畫,傳音球陡然破碎,他才意識到此處是沙汰穀,有結界,無法溝通外界。


    念頭翻轉,他又嚐試著聯係相熟的蘇副堂主,傳音成功發出,卻無消息。


    他暗自吃驚,越發認定自己猜對了,定是姓蘇的得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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