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抽取五行之源的分氣玨,在最後關頭,吸收了絕大的雷霆之力,而生生炸毀。


    兩件重寶,皆攜帶多年,如今說毀了就毀了,若是為自己所毀,那也無甚可惜,偏偏為了那可惡小輩毀滅,真是萬萬不值。


    更讓他痛苦的是,就算付出再多,也難從這小輩處收獲半點感激和利益。


    就在鬼主痛極欲狂之際,許易睜開眼來,渾然無處不痛,劇烈的疼痛,竟讓他哼哼出聲,念頭傾入須彌環,數顆極品丹藥跌入左掌,方要調動真氣,裹送幾顆丹藥入唇。


    豈料,氣海之中空空如也,大驚之下,許易一屁股坐起身來,拚著劇痛,將數顆丹藥塞進喉間。


    與此同時,朝氣海處查探而去,但見那片無垠的空間內,一個胎兒般的赤球靜靜地懸浮著,無麵目,無四肢,神態隱隱和自己的麵部有七八分相似。


    無論如何窺探,氣海之中,再無涓流液體。


    震驚稍過,許易稍稍安心,自我安慰道,定是筋絡受創太狠,無法調集真氣。


    極品丹藥一如既往的神效,暖洋洋的藥力自腹中散開,流向四肢百骸,斷裂的筋絡被重新修複,粉碎的骨骼緩緩再生,皮肉一點點催長,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幾近破碎的身軀就被生出一片片紅嫩的新肉。


    又是兩顆極品迴元丹入腹,筋絡漸漸複原,紅肉緩緩轉白。


    不過半個時辰,近乎支離破碎的傷情盡數複原,


    許易的心卻一點點地沉了下去,氣海之中除了那赤色球體靜靜懸浮,竟是一片死寂。


    無論他怎麽催動,渾身筋絡,竟無丁點氣感。


    許易隻查詢了無數凝煞之法,對凝液境其實並無具體的認知,可就是再無認識。他也知曉凝液境絕對不是自己如今的這種狀態。


    久思不解,許易餘光瞥見滿麵死氣的鬼主,急問究竟。


    許易才一出聲,鬼主猛地從悲痛中迴過神來。急道,“小輩,你氣海之中,到底是何情狀,速速告來!"


    他傷痛不假。許易目前的狀況,卻是他更想得知的。


    存世三百多年了,鬼主堪稱此界最老的怪物,最淵博的存在。


    可以他的見識,亦弄不清今日所發生的狀況,到底是怎麽迴事。


    五行罡煞,詭異莫名,金水木土四行,鬼主盡皆見識過,獨獨火行。是在傳說中聽聞。


    即便如此,他也未聽說誰凝結五行罡煞,會產生雲劫。


    更未聽說五行罡煞凝結的時間,竟需要一個多時辰。


    如此種種怪異,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心頓如貓抓,哪裏還顧得上痛惜寶物損毀。


    許易言罷,鬼主久久不語,忽的,雙目猛睜。死死盯住許易,“你到底是誰?”


    “老鬼,被雷劈傻了吧,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許易口上強硬。心中猛地一掉。


    “還要隱瞞,你絕非此軀體原主!”


    鬼主厲聲道,“速速與本尊道來,你到底是何來曆!”


    許易勃然變色,“老鬼,又認不清自己地位了是吧。老子幫幫你!”


    說話之際,雙手一伸,哭喪棒和血河旗便入手來。


    許易猜到了,問題的根源恐怕出在他跨越時空而來的靈魂上,可這是他埋藏在心中最深角落的秘密,永遠不會告知旁人。


    “你還敢跟本尊動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無本尊……”


    鬼主被刺激壞了,簡直化身怨婦,滔滔不絕地數落起來。


    許易也不打斷,任其發泄,半盞茶後,鬼主終於沒意思了,住了嘴,陡然換了一副麵目,臉上堆著和煦的微笑,“適才是本尊太過激動,不過你放心,本尊絕無惡意。你也無須隱瞞,本尊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用何秘術,能完全地占領這具軀體,如真人一般生存。若你肯將此秘術傳於本尊,本尊願立下心魔大誓,竭盡全力,滿足你十個願望。”


    鬼主真正動心了,他雖不懼陽光,不懼火焰,長生難滅,再度為人的誘惑,卻是不可抵禦的。


    他想聞見花香,他想聽見鳥唱,他想嚐到酸甜苦辣鹹……


    “鬼主,你為某護法,某很感激,但你說的什麽再生秘法,某的確不會,若教有半點虛言,叫我神魂俱滅!”


    若是真有再生秘法,許易巴不得和鬼主相換,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兒,隻隱約猜測和跨越時空有關,偏生他又不會跨越時空的秘法,如何傳授鬼主。


    “莫非真是本尊錯了!”


    鬼主喃喃自語。


    許易以如此嚴重的心誓自證,由不得鬼主不信。


    許易道,“鬼主,某氣海中的那個赤色球體到底是如何形成,如果鬼主願盡皆我心中疑惑,某可立下心誓,絕不將皇陵之謀泄露於外。”


    “此話當真!”


    鬼主陡然來了精神,被人掐住把柄,他心實痛,能解開此道禁製,於他而言,其鬆快無異於龍遊大海。


    “某現在便可立誓!”


    話罷,許易當場許下誓言。


    鬼主徹底放鬆下來,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凝煞已經失敗,結成了怨胎!”


    “什麽!”


    許易瞪圓了眼睛。


    盡管此刻無法擊出真氣,盡管察覺體內狀況異常,可許易從不曾想過自己凝煞會失敗。


    修行路上,一直從輝煌走向另一個輝煌的他,有了莫名的強大自信。


    在他看來,自己天賦異稟,一切異變必然都是在向最好的方向發展,此刻即便出了狀況,定然也是如靈台之中的兩道雷霆之鞭一般,是好非壞。


    直到此刻,鬼主一語道破,他才徹底懵了。


    鬼主冷道,“所謂怨胎,本尊也從未見過,隻在古書中的典籍中掃見過。昔有鬼皇,以莫大神通,奪人軀魄,五蘊皆存,六識分明,修行如人,宛若重生。肉身一路修行,直到凝煞境,以絕世天資,竟修成怨胎,肉身就此**,不得已再度轉體,修行數年,凝煞依舊怨胎,仰天歎曰,天怨陰體,大發殺機,毀我道行,可恨可恨,歎罷,竟自行散功,消散於世。”


    “故此,凝煞結胎之狀,被視作天發殺機,滅絕陰體妄圖盜人軀體永生不滅之幻想,天怨之,故名,怨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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