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平素不喜飲酒,隻喜山吃海嚼,故此,晏姿並不在桌上常備酒水,此刻見許易興起,自不會拂他美意,飽滿的身軀一旋,轉瞬,捧出一壇上好的竹葉青來。▼◆●


    許易滿滿栓了一大碗,又替晏姿滿上一碗,舉起碗道,”今日小晏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敬你一杯。“


    晏姿端起碗道,”公子說重了,晏姿能得公子救護,此生無以為報,公子何必說這些。”


    晏姿越說聲音越低,秀麗的姿容倒映碗中,俏臉快將酒水都染紅了。


    許易哈哈一笑,“是我廢話了,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來,一起喝一碗!”


    砰,兩隻碗重重一撞,許易一飲而盡,隨即,便衝著滿桌美味下起了功夫。


    一頭金黃的乳豬,才啃了個豬頭,便見朱二公子騎跨著一匹天馬,飛奔著朝山下馳去,隨即,便見朱大公子飛騎追來,麵目猙獰,似要擇人而噬。


    許易望著朱二公子的背影,若有所思,心念一動,喚出門禁牌,召喚天馬。■


    晏姿奇道,“公子,緣何就不吃了。”


    “有場熱鬧,不得不看,你且緊閉門戶,安心修煉,煉器之事,切勿操持過急,這兩粒丹藥,你留下自用。”


    許易喚出兩枚極品丹藥,抓起未啃完的乳豬,躍上已馳來的天馬,感知力外放,鎖定朱大公子的方向,於後尾行。


    飛馬才在山腳下落定,乳豬連皮帶骨已然入腹,許易躍下馬來,並不疾行,隨著朱大公子的身影,緩緩在後方吊著。


    離得浮屠山,越行越偏僻,兩個時辰後,竟來到城郊,灞橋遠遠在望。


    “朱高行。你給老子站住,色膽包天的混賬,老子今天代父親結果了你!“


    朱大公子大喝一聲,雙拳齊。兩道氣浪半空相撞,合成一道尖銳氣旋,朝頭前奔行的朱二公子卷去。■●●


    此乃朱家絕技空明拳中的殺招,朱大公子是動了真怒,不惜使出壓箱底的絕技。


    的確。朱大公子氣瘋了,最近幾日,朱高行不知吃錯了什麽藥,不僅敢頂撞自己,時不時竟還敢拿冷眼看他,今日更是離譜,竟明目張膽跑到他在浮屠山的洞府輕薄他的美姬。


    如此獸行,讓朱大公子瞬間忘卻了兄弟之義,一路追趕到此,待見此處了無人煙。上來就下了死手。


    螺旋氣勁迅追上朱二公子,眼見便要將朱二公子的身影吞沒,朱大公子心中正生出悔意,忽地,朱二公子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了,攸地現在眼前,飄若鬼魅,隨手一擊,一道黑氣直襲朱大公子胸口。


    驚恐不已的朱大公子哪裏來得及躲避,被黑氣襲中。極品法衣瞬間破碎,倒伏於地,口吐鮮血不止,雙目死死盯著朱二公子。一字一頓道,”你不是我二弟,究竟是何人?”


    “都要死了,何須知道太多!”


    朱二公子獰笑罷,又一掌揮出,一道黑氣飆來。


    眼見便要擊中朱大公子。一道豐沛的氣浪飆來,瞬間將黑氣擊散。


    “許兄救我!”


    朱大公子瞥見來人,如嬰孩望見父母,高聲啼喊,幾欲下淚。


    豈料,他喊聲未落,許易身形飆到,一腳踢在他脖頸處,朱大公子哼也未哼一聲,昏死過去。


    “李兄,不意今日再見,你卻又換了皮囊。“


    許易衝朱二公子含笑道。


    許易靈魂有異,雙目如電,李修羅再如何變化,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彼時,他在青坪之上,和晏姿共進晚餐,才一瞧見朱二公子駕馬疾奔,便透過皮囊,認出了李修羅,故此,才趕來看這場熱鬧。


    卻不料,李修羅逃跑是假,誘殺為真。●■■


    忽的,李修羅俯一躬,“大恩還未謝過,許兄先受我一拜。“


    他曾於許易處,求過一悼亡詩,後刻於亡妻墳前的墓碑上,孰料,為人所見,以至此亡詩,轟傳天下。


    許易擺手道,“李兄言重了,那詩篇乃是李兄拿鬼王涎,與我交換的,何談恩情。在下隻是好奇李兄緣何又侵占了朱二的肉身,不知意欲何為。”


    ”此乃秘辛,恕難見告。“


    ”想來與烏程侯有關!“


    李修羅麵上一黑。


    許易道,“既與烏程侯有關,許某就不得不過問了,還請李兄見告。”


    自打李修羅和蕭浮沉,一道出現在成國公府,李修羅便和蕭家牽扯上了,再到確定李修羅鬼王的身份,許易確信李修羅和烏程侯在密謀著什麽。


    若是此前,他可以不過問,可經曆了刺殺一事後,許易已視烏程侯為死敵。


    偏偏烏程侯身處高位,在這神京之中,顧忌多多,他始終未尋到下手的機會。


    今次既然再度撞上李修羅,他自不會輕易放過。


    “還請許兄勿要為難李某!“


    李修羅對許易是有幾分愧疚的,他是個重情義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時過百餘年,還惦記著亡妻。


    許易有大恩於他,他卻明知烏程侯於鬼主處索取九幽液,要加害於許易,而懾於鬼主之威,他未敢告知許易。


    “李兄重情重義,許某是拿李兄當真朋友的。“


    許易注視著李修羅,一字一頓道。


    ”朋友,的確,許兄無論如何算的上朋友。‘


    李修羅自語一句,歎息一聲道,”罷了,就為朋友。”


    隨即,李修羅道出一番緣由來。


    原來,他侵占朱二公子身體,正是那日,烏程侯索要九幽液時,道出的計策。


    彼時,牌照為許易所得,烏程侯大計落空。


    而鬼主爭奪牌照,正是為了快大量的搜羅天雷珠。


    彼時,烏程侯獻計道,牌照既然不得,不如衝成國公府下手。


    計策也簡單,侵占朱二公子身體,謀殺掉朱大公子,成國公府的運營,自然落入掌中。


    而李修羅要侵占人體,須得此人身具強烈怨恨之氣。


    恰巧,朱二公子深恨朱大公子,烏程侯正是看準了此點,才瞄準了朱二公子,而非朱大公子下手。


    近日,烏程侯於暗中推波助瀾,終於將朱二公子的怨氣勾引到了極致,成功導引李修羅完成附體。


    李修羅完成附體後,下一步,便是獵殺掉朱大公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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