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薑家二爺陡然眯了眼睛,殺機畢現。


    他此番帶隊正為墓中遺寶而來,若是讓眼前眾人走脫,此番行動,豈非徹底慘敗?


    “天多高,地多厚,某家卻不知曉,但某識手中鋒刃之利”


    許易絲毫不懼薑家二爺濃重威壓,冷冷迴看他。


    “你”


    薑家二爺恨不得一掌將之擊成齏粉。


    古墓遺寶,他無法舍棄,薑家現任家主愛子未來家主之性命,他更無法舍棄,真真兩難。


    許易笑道,“別耽擱時間,薑公子受傷可不輕,再脫下去,我怕救治起來,萬分麻煩。你若是答應,薑公子立時就能迴到你手中,若是不答應,我這條賤命,隻好拉著薑公子同赴幽冥,怎麽算也是我賺了”


    薑家二爺左右為難,論修為,他一根指頭就能碾死許易十次,可偏偏局麵被許易死死掌握著,卡得他脖子都動彈不得。”


    “二爺,此事還是交家主定奪吧”


    高冠老者傳過一道音來。


    薑家二爺麵有難色,掙紮許久,忽的,手中多了一個幽藍光球,傳音其上,藍光一閃,空中似有波動蕩開,不多時,藍光再閃,薑家二爺額頭漸漸生汗,麵色蒼白之極。


    俄頃,哢嚓一聲,光球破碎,消散在了空中。


    原來這幽藍光球正是傳音寶器,相比青鳥傳訊,此光球更不受空間限製,不管相隔千山萬水,隻要雙方相互在光球上留有印記,便能完成傳音。但珍貴非常,價值五千金,且是消耗性寶器。使用一次,便即消散。


    並且。此傳音光球,一使用便是兩個,通話雙方皆要使用,通話結束,一次毀滅的便是連個光球。


    換句話說,便為傳一句話,便要消耗萬金之巨。


    除了豪門世家,高門巨派。根本就沒有人使用得起。


    此次薑家二爺帶隊遠赴廣安,也不過隨身攜帶了三枚。


    原本,薑家二爺是萬萬不願動用此物的,他深知一旦他動用此物,代表的便是無能,定然被身為家主的兄長罵個狗血淋頭。


    然則,眼下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完全失去了掌控,他也隻有動用光球。讓家主定奪。


    果然,消息傳迴,薑家家主暴怒。甚至不及迴歸,便定下了對他的責罰,緊閉幽靈淵十載。


    除此之外,倒也帶迴了有用的信息,幫著薑家二爺解決了眼下的難題。


    卻說,光球方破碎,薑家二爺強壓下心中煩躁,盯著許易道,“你的要求。我原則上同意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做個測定,你放心。絕不是對你發動攻擊”


    說罷,轉頭命令高冠老者,“老雲,定星術”


    原來,薑家家主傳迴信來,將墓中遺寶,作了說明。


    轉述了薑家幾位遺老之言,著重點明了墓中封禁陣法,薑家二爺也明白了,縱有遺寶,這些人也拿不去,先祖法陣,豈是凡人能破開的。


    退一萬步說,即便破開,陣中靈園也自動損毀,定未讓這幫人得去。


    唯一可慮的,便是薑恨天之骸骨。


    方才,薑家家主傳訊,要薑家二爺無論如何得將薑恨天骸骨帶迴。


    既然隻盯一件骸骨,目標便小了很多,一件骸骨,總歸是為一人所得,直須盯緊此人,打擊麵積大大縮小,問題就簡單得多了。


    而要鎖定骸骨,對薑家二爺來說,非是難事。


    他們今番趕到此間,正是靠定星術,鎖定薑恨天骨血,才找來的。


    此刻要鎖定薑恨天骨血,隻需再度啟用定星術便得。


    薑家二爺話音方落,高冠老者手中多了一枚漆黑羅盤,一滴精血沒進羅盤,霎時,羅盤亂光直冒,很快便暗淡下來,消失不見。


    “怎麽講?”


    薑家二爺傳過一道音去。


    高冠老者道,“怪哉,先祖屍骸,竟還在墓中,詭異的是,幾乎快要脫出了定星盤的測算”


    “定是先祖法陣驚人,未被賊子破去,也罷,既然骸骨還在,早早將這幫人打發開便是至於這段梁子,嘿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的是時間慢慢和三派四家算,至於這可恨小子,隻待南潯一脫險,便給我展開千裏追殺。”


    薑家二爺傳音罷,朗聲道,“罷了,小子,你贏了,放人吧”


    此話一出,滿場歡聲雷動,持久的高壓,瞬間解封。


    好一陣鬧騰後,許易手上卻依舊無有動靜,最後,所有的視線,再度在他身上聚焦。


    “怎麽,你還有條件”薑家二爺皺眉道。


    許易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話算話,不過我信不過你,得場間眾人退光了,我才能放人”


    “你我堂堂薑家之尊貴,豈是你能知道的,焉能言而無信”


    薑家二爺幾要氣炸了。


    “既是言而有信,又何懼眾人先退”


    許易冷道。


    滿場眾人簡直都要感動了,便是最瞧不起江湖豪客的三派四家子弟,也感動了。


    什麽是好人,什麽是英雄,原以為隻存於書本,不料今天竟是活生生立在了自己麵前。


    “可以,本座應了”


    薑家二爺怒氣衝衝道,心頭腹誹,人都走光了,我倒要看你小子待會兒怎麽走。


    許易喊道,“諸君且退,來日方長,後會有期。此外,還請幾位凝液期前輩,暫留片刻,為小子掠陣”


    許易哪裏是什麽好人,純粹的利己分子,除了某人,他真看入了眼,這才願意施以援手,他才懶得理會旁人死活。


    對夏子陌如此,雪紫寒如此,趙八兩亦如此,某種意義上說,秋娃何嚐不是如此。


    此刻,他讓眾人先退,完全是為雪紫寒背書,他不好直接要求薑家放開雪紫寒,隻能用這種方式,看著雪紫寒先行離開。


    至於留下水家老祖等人,則又是他另一番算計。


    說白了,他信不過水家老祖等人,不願才出狼窩,又入虎口。


    道理很簡單,就憑他一拳戰敗薑南潯的手段,他本人就是一塊沉甸甸的肥肉,指望水家老祖等人不惦記,不如指望老虎不吃肉更現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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