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昀拉著門把手的手一頓,停頓了一秒,才迴過頭深深地看了葉澤西一眼。葉澤西也不躲,就這樣和賀謹昀對視,眼裏有內疚,更多的還是難過和懊惱。今天他去見賀修,真的應該提前跟賀謹昀說一聲。就算賀謹昀非要跟著一起去,到時候他也可以耍耍無賴小脾氣,這麽慣著他的賀謹昀,大概率也會答應在車裏等自己。葉澤西應該提前跟賀謹昀說清楚的,不應該瞞著他去。“對不起……”葉澤西又低低地說了一聲,隻是這次,葉澤西也偷偷紅了眼睛。葉澤西倒不是委屈,他隻是心疼賀謹昀。麵前的這個男人,要比他想象中的更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在自己單獨去見賀修後,露出這種失態的表情。賀謹昀看到葉澤西泛紅的眼眶心就亂了,他想要伸手按一按葉澤西的眼角,卻被葉澤西給躲了過去。“我沒事……”葉澤西悶聲說,微吸了一口氣又道,“賀老師,我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欠妥,我也不清楚你具體在擔心什麽,但是我跟你保證。”葉澤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尤為認真:“你的擔心都不會成為現實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這麽好的男人,他葉澤西還要放手,除非他是傻逼。賀謹昀和葉澤西對視良久,終於沒有忍住,一隻手扶著葉澤西的後腦,狠狠吻了下去。這個吻和之前的溫存纏綿不同,賀謹昀帶上了些狠勁兒,又是咬又是吮,霸道地想在葉澤西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最終,兩人也沒能成功迴到隔壁別墅。情起,便是一發不可收拾。隻是今天的賀謹昀格外地兇,還特別喜歡折騰。仿佛隻有這樣的水|乳|交|融,刻上自己的專屬記號,賀謹昀才能確定此時此刻,他擁有了葉澤西。*淩晨三點,葉澤西困得不行,被賀謹昀摟在懷裏,半昏半睡。賀謹昀一隻手輕輕拍著葉澤西的背,一隻手摩挲著葉澤西柔軟的發絲。葉澤西找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看著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著。賀謹昀湊過去在葉澤西光滑的額頭落下一吻,低聲說句:“抱歉,西西。”葉澤西原本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卷翹的睫翼上沾著濕痕,頗為不滿地瞪了眼賀謹昀:“你道什麽歉?”賀謹昀看著他這幅模樣,心裏更是柔軟,嘴角彎了一下,深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葉澤西:“我不該不理你。”“哼。”葉澤西重新閉上眼睛,大方說,“算了,這次就不跟你生氣了,要是還有下一次……”黑暗中,賀謹昀突然就有些緊張。想了一下,葉澤西才說:“還是要看是誰的錯,如果是我的錯,我還是會來哄你的。”聽到這句話,賀謹昀緊繃的弦鬆了下來,啞然失笑。摟著葉澤西的手又緊了緊,果然這才是他的西西。隻是想到自己之前的擔憂,賀謹昀覺得自己也應該再坦誠一點。恰好這時候葉澤西也開了口:“所以你跟你爸……到底是怎麽迴事?”賀謹昀這次沒有猶豫,終於開口,把那些藏在他心裏許久的秘密,盡數道出。賀家世代從商,作為家裏唯一的長子,賀謹昀從小就被賀修寄予厚望。隻可惜,賀謹昀從小就對繼承家業沒什麽興趣,反倒是對藝術表演,露出了濃厚的興趣。賀修是一個獨斷掌|控|欲強的男人,自然不會允許他看好的繼承人在成長過程中有一丁點的偏差。所以從小,但凡是賀謹昀感興趣的東西,隻要是和學習無關的,都會被賀修以各種名義毀掉。一開始隻是玩具,漸漸地,就是那些和賀謹昀關係好的朋友。次數多了,賀謹昀自然也發現了異常。他想過反抗,但在未成年之前,他的種種反抗都能輕而易舉被賀修打壓。後麵慢慢地,賀謹昀也學會了隱藏。無論是喜歡的玩具,還是關係好的朋友,他習慣把這些情緒深埋心底。莊瀾自然也察覺到了賀修的□□,但即便是莊瀾,也沒有任何辦法。賀修這個男人太自大了。最後事情的爆發點,是在賀謹昀十八歲那年。這一年,賀謹昀向家裏出櫃了。賀修的反應強烈,他甚至一度想把賀謹昀送到精神病院。好在莊瀾極力反對,並在這個時候向賀修提出了離婚。賀修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何這麽多年夫妻都做下來了,莊瀾要在這個時候鬧離婚。但也多虧了莊瀾,成功將賀修的注意力分走,賀謹昀也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道。一旦他出道,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裏,賀修也就沒有辦法再對他的生活進行過多地幹預。和賀修耗了一年,莊瀾也終於成功離婚。出國之前,她問過賀謹昀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