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恆打算故技重施,再次截斷圖書大樓的自來水源,這件事情並不難,隻需要從自來水公司那裏查找到相應的自來水管線,直接破壞水管就可以了。77dus


    這一次沒有上次那麽複雜,還需要偽裝成水管腐蝕的樣子,隻需要一包梯恩梯炸藥就可以解決了,相對簡單容易得多。


    寧誌恆對季宏義說道:“這件事還是交給宏義,你做起來輕車熟路,不過要記得,一定要發現火勢之後,再截斷水源,不然動手早了,會讓日本人有所警覺!”


    季宏義點頭說道:“請處座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絕不會出半點紕漏!”


    寧誌恆見事情交代完畢,知道訓練的工作進展的還算順利,心中也有了底,轉身就離開了辦公樓。


    霍越澤開車把寧誌恆送迴了譚公館,迴到書房,寧誌恆對霍越澤問道:“現在上海站的情況怎麽樣了?”


    自從把王漢民等人救迴公共租界,寧誌恆一直沒有機會詢問上海站的情況,不過照他的想法,上海站現在一定是修生養息,不敢擅自行動了。


    霍越澤看了看寧誌恆,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難道有什麽不妥?”寧誌恆皺眉問道。


    霍越澤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這一次我們在王漢民身邊漏了風,早在我們救他們的時候,王漢民就覺察出來,我們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後來在麵粉廠的時候,幹脆就點明了,王漢民頗為不滿,這讓我們很被動,我就暫時停止了對他們的監視。”


    寧誌恆一聽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進攻圖書大樓的當晚,段鐵成和王漢民躲進連家舊宅,自己在短短的時間裏,直接就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這就暴露了自己一直在監視他們的行為。


    這一點確實不妥,畢竟監視同僚,意圖不明,尤其是他們的行動失敗,一時之間很難解釋的清楚,心裏不一定在如何編排情報科呢!


    寧誌恆點頭說道:“那就算了,以後放棄對他們的監視,反正他們現在已經有所警覺,再監視下去,也起不到好的效果!”


    “是,不過他們在一個星期前將連家舊宅出手了,我查了查市政廳工程局的交易記錄,他們賣了兩萬美元,現在手頭上有了錢,我想他們會轉移新的安全屋,他們應該知道,現在的安全屋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


    寧誌恆擺了擺手,冷聲說道:“王漢民的戒心太重,這是在提防我們呢,由他們去吧!不過以後再要出了事,也別指望我們去救,不識好歹!”


    寧誌恆一直就看不上這位王站長,謹慎是有的,可是做起事來畏首畏尾,把他放在大上海,最大的用處就是阻止情報科上位,能力方麵確實拿不出手。


    寧誌恆也懶得再理睬王漢民,接著問道:“近段時間,情報市場上有沒有收獲?”


    “有,廣州的黃繼善已經正式投靠了日本人,目前正在對軍統局廣州站大肆搜捕,不過總部得到了我們的警告,已經提前轉移了廣州站,現在正在部署對黃繼善的刺殺,不過幾次刺殺都沒有成功。”


    “漢奸走狗,早晚必除之!”寧誌恆狠聲罵道。


    霍越澤接著說道:“日本人正在部署進攻長沙的戰略計劃,我放出風聲,出高價收購有關長沙的一切日軍軍事情報,美國人好像對此很有興趣,他們應該有鼴鼠能夠搞到有價值的情報!”


    “日軍中的鼴鼠不是被上原純平抓捕了好幾個了嗎?現在又有門路了?”寧誌恆問道。


    “這年頭隻要有錢,收買幾個人當鼴鼠,不算什麽事!日本人也不是鐵板一塊!”


    寧誌恆這時臉色一正,鄭重的問道:“總部就沒有什麽消息傳過來嗎?”


    霍越澤一怔,他看著寧誌恆的表情嚴肅,不由得說道:“目前沒有收到總部的任何電文,怎麽,您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寧誌恆搖了搖頭,他暗自猜測著藤原弘文會因為什麽事情來到上海,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個時候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國黨副總裁潛逃出國,被委員長開除黨籍,並撤銷一切職務。


    目前此人應該還逗留在越南的河內,用不了多久就會逃往上海,看來十有八九,藤原弘文是衝這件事情來的。


    可以想見,等這位副總裁逃到上海,軍統局的追殺令也會隨之而來,到那個時候,又會有一場腥風血雨在上海掀起,不過寧誌恆隻怕沒有這個機會插手其中了。


    之前黃賢正的電文說的很清楚,這一次讓寧誌恆接下銷毀法幣的任務,局座也是付出一定代價的。


    局座默認了保定係打通關節擴大走私規模,也不多額外收取之後的費用,還有不追究衛良弼的清除行為。


    而且從今以後,局座絕不會讓寧誌恆和他的情報科執行具體的危險行動任務。


    也就說,王漢民又要開始擔起刺殺的任務,想來這個任務也足夠讓王漢民頭痛了,在日本人的重重保護之下,刺殺如此重要的人物,上海站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不過寧誌恆也沒有功夫管這些了,現在他手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銷毀法幣,這可是事關戰局的頭等大事。


    再有就是迎接藤原弘文的到來,在確保自己身份不被揭露的基礎上,取得藤原弘文的認可。


    寧誌恆迴到了上海市區之後,馬上在上海的日本劍道館聘請了最好的劍道老師,全心全力地投入到劍道的學習之中。


    這個時期的日本劍道還不是後期那種注重於表演的劍道,它的實戰性很高,動作直接迅猛,打擊實際有效,確實算的上是一門不錯的搏擊技法。


    在這戰亂頻發的年代裏,它的實戰性是很有殺傷力的,隻是到了後世的和平年代,就更注重禮儀與哲學,走向華而不實的套路,當然這幾乎很難避免。


    就和中國的武術一樣,到了和平年代,就不允許有大殺傷力的攻擊動作,走向了流於形式的表演套路,慢慢地沒落下去。


    寧誌恆的體質強悍,遠超常人,搏擊技能更是變態,學習日本的劍道絕對是事半功倍,在很短的時間裏,就已經掌握了日本劍道的基本技法,以及步法的運用。


    劍道教練隻是教授了幾天就發現這位藤原會長的天賦驚人之極,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可以手持木刀和自己鬥的不相上下,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已經很難對藤原會長有所幫助了,不禁暗自咋舌不已。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還是寧誌恆多加收斂的效果,不然就憑他的能力,這位劍道教練隻怕走不出幾招,就被他撂倒在地了。


    就在寧誌恆練習劍道的期間,何思明也終於從日本迴來,這一次來迴共花了二十多天。


    在南屋書館的辦公室裏,何思明向林誌恆作了匯報。


    “這一次迴到東京,耽誤的時間比較長,神田玉山的視力受損,讓武田次官大為惱怒,好在有大穀仁希的幫助,還有幾位高層為特高課開脫,總算是應付了過去。


    內務省又安排了一個雕刻大師,名叫岩崎毅夫,此人在日本國內也是久負盛名的雕刻大師,名氣隻在神田玉山之下。


    不過這一次我迴到上海之後,圖書大樓門口執勤的人多了好幾名特工,我感覺他們的警戒更加嚴密了,北岡良子隻是在大樓門口給我做了交接工作,就把岩崎毅夫接進了大樓,我就沒有機會再次進入印鈔基地。”


    寧誌恆點頭說道:“他們吃了虧,自然會更加的謹慎,自從神田玉山中招之後,印鈔基地人員的夥食都由他們自行解決,警衛人員也加派了二十名,這一次我們真的沒有機會接觸了。”


    何思明心頭一沉,再次說道:“日本人已經是驚弓之鳥,防範的如此嚴密,我們幾乎無處下手,最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雕版就會完成,就算最後加上和原版印刷機調配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四十天,我們應該怎麽做?”


    寧誌恆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我自有安排,還是那句話,你不要參與印鈔基地的任何事情,明白了嗎?”


    “明白!”何思明向來對寧誌恆充滿了信心,他知道自己這位上司從來都是手段頻出,至今還沒有能夠難得住他的任務。


    四天之後,上海吳淞口海關碼頭,裏裏外外布滿了日本軍士,海關的守衛也全部進入戒備狀態。


    接站台站著幾位日本軍人,全部都是軍方的高級將領,為首的正是上原純平中將,而他身後的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的寧誌恆顯得尤為顯眼。


    不過大家都沒有感到突兀,因為他們都知道,今天迎接的這位大人物,正是這位藤原會長的本家長輩,日本頂尖貴族藤原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貴族院議員藤原弘文公爵。


    藤原家在日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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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位是僅次於皇族,曆代嫡係都擔任政府的重要職務,握有極大的權力,對於這些遠征軍的軍人來說,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由不得他們有半點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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