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部繪美將寧誌恆攙扶到候診室內坐下,然後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喝了下去。77dus


    “藤原君,好一些了嗎?”安部繪美開口問道。


    “謝謝你,繪美,我感覺好多了!”寧誌恆麵帶感激的說道。


    在寧誌恆刻意的接觸下,兩個人很快的就熟悉了起來,很快安部繪美和寧誌恆就已經無話不說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寧誌恆在把話題逐漸引向了他感興趣的地方。


    “繪美,做護士是不是非常的辛苦?天天都要照顧各種各樣的病人,尤其是你們外科,都是頭破血流的,我一見到鮮血就感覺頭暈不適,你一個女孩子,難道不會害怕?”寧誌恆開口問道。


    安部繪美點了點頭說道:“開始的時候,我見了鮮血也是有些害怕,可是後來慢慢見得多了,也就逐漸習慣了!”


    寧誌恆再次問道:“如果遇見渾身都是血的病人,你也不會害怕嗎?尤其是深夜裏,想一想在病房裏~”


    聽到寧誌恆恐怖的描述,安部繪美不由得嚇得也是一個激靈,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別嚇我了!你知道嗎,前天晚上七點多,就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病人給送到了我們科室,正好就有我們兩個人值班,那渾身血淋淋的躺在樓道中間的樣子,真是有些發滲,好在病人需要馬上手術,後來我們科室的醫生和護士們都趕了過來。”


    寧誌恆心中一動,前天晚上七點多?季宏義的敘述中,前天晚上七點鍾救護車離開,趕到博立醫院,那這時間正好對的上!


    “這麽嚴重的傷勢,這個人能救下來嗎?”寧誌恆一臉好奇的問道。


    安部繪美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還好這個人命大,都沒有傷害到要害,花了兩個小時,才從手術室裏推出來,人倒是活下來了,不過傷很重,要治療很長時間。”


    這個混蛋竟然活下來了,真是太失望了,原本想著俞立不治而亡,這樣大家都省事兒,自己也不用犯險刺殺。


    可是這個家夥命真硬,俞立是主要目標,哪怕放過其他兩個人,俞立是必須死的。


    寧誌恆想要接著打聽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護士在候診室的外麵探進頭來:“繪美,你怎麽在這裏,有病人來了,我們有些忙不過來。”


    說完又看了看寧誌恆,笑著打趣道:“藤原君明天還要來換藥的,你們到時候再聊!”


    聽到同伴的調笑,安部繪美臉色緋紅,沒有說話,隻是向寧誌恆躬身告辭,這才起身拉著同伴一路小跑的離開。


    寧誌恆不禁有些失望,他還想著打探一下具體的情況,最起碼要知道俞立住院治療的病房號。


    他起身出了候診室,緩步向科室深處走去,很快走過了一個拐角,看見旁邊一個樓道口,上麵寫著治療部,這應該就是住院治療的地方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身形健壯,身穿西服的漢子從裏麵走了出來,寧誌恆反應很快,身形不停,直接從過道上向前走去,離開了這個樓道口。


    兩個漢子看了寧誌恆的背影一眼,沒有發現異常,也沒有多說,接著快步離開。


    寧誌恆有過了一段過道,這才拐過一個岔口,轉身又向治療室走了迴去。


    那兩個健壯的漢子,他們沒有身穿白色工作服,肯定不是醫院工作人員,那他們在治療部幹什麽呢?


    寧誌恆再次經過治療部的樓道口,離著很遠,用眼角的餘光掃過,看見又有兩個身穿西裝的青年,正站在樓道盡頭的一個病房的門口。


    寧誌恆暗自記下了那個病房的位置,繼續向前離開了治療部。


    寧誌恆中午迴到了自己的住所,在吉村右太的家中吃了午飯,吉村一家人都對寧誌恆的手臂劃傷都很關心。


    尤其是久美子很是緊張,直到寧誌恆再三解釋,隻是皮外傷,很快就可以痊愈,這才沒有多說,不過眼中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


    這樣子讓一旁的吉村正和頗為無奈,作為哥哥,看著妹妹對別人的男子關心備至,是一件非常惱火的事情。


    其實寧誌恆又何嚐沒有看出來了吉村一家人的心思,尤其是久美子,估計已經芳心暗許了,可是寧誌恆卻是不為之所動,這也是他一直注意和久美子保持距離的原因。


    他本人深知今後的這十幾年裏,是中國近代史上最為混亂動蕩的時期,自己又時刻行走在黑暗之中,危險和殺機隨時相伴,自己尚且難以保全,又如何能夠保護自己的愛侶,所以一直不願意在這個亂世裏找伴侶,再說久美子是個日本女人,他絕對根本不可能接受。


    等他過幾天任務完成,就會馬上撤離,他自然不會再見到吉村一家人了,以後隻怕今生難以相見!


    下午照常去南屋書館上班,黑木嶽一對寧誌恆的傷勢非常關心,直到確認傷口沒有問題,這才放心,讓他不要太辛苦,書稿的整理可以慢一點。


    寧誌恆連聲答應,可還是抓緊時間完成書稿,根本不受任何影響。


    盡管他的左手受傷,但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他自己心裏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故意為之,手臂上的傷口,現在早就已經愈合了,不得不說當初菩提子的融入,對他的體質產生了不可思議的作用,尤其是這極為變態的恢複能力,當初抓捕雪狼的時候,自己的腹腔被近距離的震傷,按照一般人受了這麽重的內傷,最少要修養一段時間,可他也不過是休息了一晚上,就完全無恙了!


    拆開繃帶,看著手臂上已經開始消失的傷痕,他頗為無奈,看來明天隻能再給自己劃一道了傷口了,不然自己怎麽去博立醫院換藥,繼續打探消息。


    當天晚上九點鍾,寧誌恆才等到了季宏義,兩個人碰頭,把情況做再次的溝通。


    “今天的情況怎麽樣?那處安全屋的自來水源已經停了嗎?”


    季宏義點點頭,說道:“事情辦的很順利,昨天晚上動的手,今天中午,他們的用水管線已經腐蝕透了,現在那處院子裏已沒有生活用水了,供水公司的修理人員已經趕過去了,估計要五天左右能夠修好,我們要抓緊時間行動。”


    寧誌恆接著問道:“日本人對水源管線的損壞沒有調查嗎?”


    季宏義迴答道:“去了幾名日本特工看了看,我們的人就在現場維修,他們什麽也沒看出來就離開了。”


    “很好!”寧誌恆這才徹底把心放下來,他很擔心日本特工發現供水管線是人為的破壞,這樣的話就打草驚蛇了,他們一定會聯想到手中已經策反的兩名中國特工,一定會聯想到有人在對他們有所企圖。


    “那他們的行蹤有什麽變化嗎?”寧誌恆開口問道。


    “今天燕凱定和邢升容還是和昨天一樣,在兩處關卡處守候辨別人員,


    五點鍾左右前,各處關卡都封閉了,這些特工帶著兩個人在蘇州橋頭匯合,因為中午就停了水源,並沒有迴安全屋,而是去了一家叫做木風園的日式酒館吃飯。”


    “木風園?位置在哪裏,對這個酒館有沒有具體的了解?”寧誌恆問道。


    “位置就在淞滬大街最北邊的一家酒館,這是一家日本人經營了酒館,顧客日本人和中國人都有,日本人稍多一些,而且他們總共有十個特工貼身保護。”季宏義解釋道。


    寧誌恆想了想,再次問道:“十個人?沒有發現暗中的埋伏人員嗎?”


    季宏義微微一笑,說道:“這個酒店已經距離特高課很近了,他們一定認為這裏很安全。


    至於在暗中布置的人手,他們在酒館門口就分手離開了,隻剩下了隨身的十名日本特工,他們原來就是住在安全屋的人員,也需要解決吃飯的問題,所以他們都在木風園吃了飯,到了七點左右,就離開了酒館,把兩個叛徒帶迴到了安全屋。”


    寧誌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今天他們的選擇了木風園,但是明天還會不會選擇木風園,我們不得而知,還需要多確認兩天,如果沒有變化,就說明他們會一直選擇木風園,那樣我們就有了目標,而且這個時候他們的防備力量是最少的,隻要找準了機會,就可以布置人員刺殺了!”


    季宏義說道:“但願情況順利,他們形成固定的習慣和地點,讓我們可以著手布置。”


    想了想,季宏義提議說道:“可不可以考慮在食物中下毒,這樣危險性小一些?”


    寧誌恆搖了搖頭,說道:“下毒的難度也很大,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投放進目標的食物中?再說這麽多人吃飯,我們無法保證所有的人同時進食,同時死亡而不會發出任何警報,要知道,這是在日本人的心髒位置,一旦讓他們發出警報,我的人就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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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來了,還是我們自己親自動手,人為的控製才保險!”


    季宏義點點頭,按照寧誌恆的分析,下毒的難度不比親自動手小,還不能確認目標的死亡,看來隻有動手刺殺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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