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恆聽到趙子良的問話,微微一笑說道:“科長,有市民舉報,我不過是去確認一下,沒有想到運氣這麽好,就把人抓迴來了!”寧誌恆笑著迴答道。77dus


    趙子良哈哈笑道:“誌恆,你不僅是個幹將,還是個福將,你知道嗎!我抓人抓了這麽多年,就算是大範圍的搜捕,成功抓獲犯人的幾率也是小的可憐,可是你的運道強,頭一次就這麽順利!”


    寧誌恆微微一笑,說道:“都是科長您大力支持,不然不會這麽順利,我想馬上審訊耿博明,看看還有沒有可能找到他的同夥!”


    這時一旁的於誠聽到寧誌恆的話,趕緊說道:“趙科長,誌恆,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兩個科室聯合辦案,消息共享,我也參加審訊不為過吧!”


    趙子良沒好氣的說道:“隨便你,不過隻能是旁聽,在我麵前,不要指手畫腳!”


    於誠自然是不敢和趙子良衝撞,趕緊陪著笑臉說道:“一定,一定,卑職隻是旁聽!”


    三個人快步進入審訊室,對麵就是已經被捆綁在粗大木架上的耿博明。


    耿博明四處掃視,陰森森的審訊室裏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空氣中隱隱彌漫著血腥的味道。耿博明的心越發絕望。


    到底還是沒有躲過這場劫難,當他緊急接到撤離的消息後,措不及防的差點亂了陣腳,好在之前做過緊急撤離的預案,有驚無險的脫了身。


    他連家都沒敢迴,躲進了自己早就設立的安全屋,沒有想到才剛剛過去三天,軍事情報調查處的特工們就找上門來,時也命也!


    “耿博明,先問你一遍,你是什麽時候加入的日本間諜組織?”


    “你的代號?組織的名稱?上線的聯係方式?”


    寧誌恆在連續提出幾個問題後,耿博明依然沒有一句迴複,他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寧誌恆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這種人不經曆那種非人的折磨,就總是心存僥幸,是不會乖乖的俯首聽命的,他把手中的審訊記錄一扔。


    “冥頑不靈!”寧誌恆冷哼了一聲,轉頭吩咐道:“直接上鐵簽,廢了他的手指,我倒要看一看這位日本人的走狗,這身骨頭到底有多硬!”


    趙子良和於誠在旁邊看著,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沒有親眼看過寧誌恆審訊人犯,這次正好看一看寧誌恆的手藝。


    反正這個耿博明的價值不大,他是敵我雙方都知道的,已經暴露的間諜,他知道的線索肯定都已經斷了,就是真給整死了,也沒有什麽關係。


    審訊人員按照寧誌恆的吩咐,開始熟練的將一支鐵簽從耿博明的右手指甲縫裏插了進去。


    一股從未有過的劇烈痛楚讓耿博明發出聲淒厲的慘叫,他根本沒有預想到,當真正的酷刑施加於身,帶來的痛苦是如此的無法忍受。


    審訊人員將耿博明的手掌緊緊的固定在木板上,又夾起一根鐵簽對準後插了進去。


    淒厲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寧誌恆眉頭一皺,說道:“他的嘴堵上!”


    耿博明這時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熬過這場酷刑了,他原本就不是日本人,隻不過當初在日本留學期間被脅迫利誘加入的日本間諜組織,此時此刻早就談不上忠誠二字。


    當下趕緊開口喊道:“我說,我什麽都說!”


    他的話一出口,眾人的眼神一閃,心中有數,像是這樣的漢奸特工,審訊的難度都不大,隻要是進了這個審訊室,就是那些真正的日本間諜,不開口的也沒有幾個。


    審訊人員都停了手,迴頭看了看寧誌恆,可是沒有想到寧誌恆卻好像是沒走聽見耿博明的喊叫一樣,接著命令道:“不要停,把他十個指頭都給我廢了!”


    寧誌恆的命令一下,審訊人員不敢怠慢,沒有理睬耿博明的哀嚎,熟練的進行下去,直到耿博明的十個手指頭上結結實實的插進了十根長長的鐵簽,黑色的血液順著鐵簽流了出來,滴散地麵上,耿博明哀嚎聲早就停止,陷入了昏迷狀態。


    趙子良和於誠都強忍著沒有開口,直到耿博明痛昏了過去。


    趙子良頗為無奈,心想自己這個手下平日裏看著沉穩少言,可是真正下起死手,真是稱得上暴虐二字,審訊風格粗暴狠虐,根本就是為了折磨人犯而折磨。


    怪不得當初和自己審訊雪山間諜小組組長關口良一時,一點都不掩飾不耐煩的情緒,應該是在他看來,自己的審訊實在是太過溫和了!


    於誠在一旁更是對寧誌恆的手法頗為不屑,這樣的審訊手法粗糙之極,毫無技術含量。尤其是在人犯已經開口之後,還不管不顧,繼續折磨人犯,這完全就是有暴虐狂的傾向,寧誌恆這個家夥的兇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對付這些意誌力淺薄的間諜卻是實用之極,以最快的速度就撬開了耿博明的嘴。


    一盆冷水澆在耿博明頭上,將他從昏迷中激醒了過來,他悠悠的迴過神來,睜開眼睛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寧誌恆,心中充滿了恐懼!


    寧誌恆臉上露出極不耐煩的表情,冷冰冰的開口道:“耿博明,我的耐心有限,以下我問的每一個問題,你都要老老實實的迴答,如果再敢心存僥幸,我就把你腳趾都廢了,你明白了嗎!”


    手指上依舊是鑽心的痛楚,耿博明不能想象再讓這個惡魔折磨下去,自己絕對是堅持不下去了,他急聲哀求道:“你問吧,我全說,能把我的手指先放開嗎!太痛了,我受不了了!”


    他隻覺得那十根鐵簽就像紮在了自己的心髒,傳遞過來的那種痛感使他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寧誌恆眼睛一眯,眼神中射出一絲兇光,他伸手一把拿住耿博明左手上的鐵簽猛的一扭,耿博明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屋子裏的眾人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驚了一驚,不由自主的為耿博明哀歎一聲。


    寧誌恆此時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意,不屑的說道:“階下之囚,還想和我講條件!”


    說完他扔開手中的鐵簽,等著耿博明從極度的痛苦中緩過一口氣來,接著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加入的日本間諜組織?”


    “民國十一年,我去日本留學期間,被他們脅迫加入的!”耿博明氣息微弱的迴答道。


    “還是個老資格的間諜了,你隸屬哪個間諜小組?”寧誌恆不禁嘲諷了一句,接著詢問道。


    “我是單獨直接接受日本特高課本部情報組長今井優誌的指令,隻負責永安銀行的資金運作!”


    “你沒有上線?”寧誌恆語氣中帶出了疑問。


    “是真的,我的工作不參與情報收集,實在沒有交接的必要,隻負責撥款和清除資金流水痕跡,每一次都是在晚上十一點,接受收音頻道的指令行事!”耿博明生怕寧誌恆不相信,急忙辯解道。


    耿博明這時完全沒有了半點抵抗意識,毫無保留的迴答著寧誌恆的每一個問題。


    審訊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很快就進入了尾聲,這時寧誌提出了最後的幾個問題。


    “你是怎麽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是誰以何種方式通知了你?”


    耿博明低啞聲音說道:“三天前我正常上班,上午十點半左右,有人通過電話給我發出了緊急通知,通過約定好的暗語,我知道了自己已經暴露,於是換上了一直準備好的清理工的衣服,混出了永安銀行!”


    “為什麽沒有試圖逃離,還逗留在南京城!”寧誌恆問道。


    “我也想啊,我直接趕往火車站,沒有想到就在車站逗留了二個小時,等車次的時候,你們就開始了搜捕,我看見有警察進入車站搜查,就隻好逃走了。


    趕到了我以前設立的安全屋,可是很快你們竟然全城搜捕,大街小巷都粘貼了我的畫像,我沒有想到,你們為了找我,竟然下了那麽大的功夫,我那裏也去不了了,隻能被困在安全屋裏,直到你們找上門來。”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寧誌恆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找顧文石而展開的全城搜捕,讓措手不及的耿博明困在了南京城,最後更是運氣太差,被那位好奇心極強的鄰居董建舉報,沒用三天就落入了寧誌恆的手中!


    “那個通知你的電話具體是幾點鍾打進來的,暗語內容是什麽?”寧誌恆追問道。


    “大概是十點三十分左右,暗語的內容是,一位劉老板請求周轉一筆十二萬三千元的款項,並請我去聯盛酒樓吃飯!這時以前約定好的暗語,我聽到這個暗語,就知道自己暴露,就必須馬上撤離!”


    審訊進行到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可問的了,於是寧誌恆轉身詢問趙子良的意思,趙子良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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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


    寧誌恆示意審訊人員收拾收尾,自己和於誠跟隨著趙子良的身後出了審訊室。


    趙子良出了審訊科,才開口問道:“誌恆,你認為耿博明還有什麽利用的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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