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寧誌恆和邵文光在監視點等著向彥的到來。77dus


    大概半個小時後,向彥一行人趕了過來。


    “科長,二馬巷的情況怎麽樣?”寧誌恆開口問道。


    “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死信箱的具體位置還無法確定,我想著還是從田立群發出啟用信號的思路來尋找!”向彥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大家都知道,田立群可以發出啟用信號的方式很多,想要從這一方麵下手難度太大了!


    “我看還是馬上抓捕,直接詢問口供,這樣就可以找出死信箱的位置,布下陷阱,坐等大魚上鉤!”郭學義在一旁說道。


    他不明白向彥和寧誌恆為什麽這麽束手束腳,畢竟現在田立群已經暴露在眼皮子底下,以行動科的風格,這件事完全可以更直接簡單一些!


    但是他並不知道田立群的日本貴族的身份,也不知道處座對於田立群是持監視為主,抓捕為最後手段的態度。


    向彥沒有迴答他的意思,直接對寧誌恆問道:“誌恆,你的意見呢?”


    寧誌恆笑了笑,腦子裏飛快的思慮,然後開口說道:“其實對整個案件而言,我們現在已經是勝券在握,畢竟蘇煜和田立群已經被我們嚴密監控了,區別就是最後能夠把戰果擴大到什麽程度。


    至於這一次的投放,我認為是很成功的,最起碼現在我們知道了田立群傳遞情報的死信箱就在西倉橋大街的二馬巷裏。而且投放情報後,我和順東兄跟蹤蘇煜的時候也曾經到了西倉橋大街,然後蘇煜沒有和任何人接觸,就直接迴了家,這絕對不是巧合,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的上線肯定就隱藏在西倉橋附近。


    而且現在就抓捕田立群,這還為時尚早!處座曾經明確指示過,對田立群以監視為主,能不驚醒他最好!


    至於這一次的跟蹤不順利,時與田立群的過於警覺有關係,這也沒有關係,落在網裏的魚,再掙紮也逃不掉!


    這一次跟蹤不行就下一次,反正情報都是假的,不行我們再投放一次,然後提前在二馬巷做足了準備,就不信找不到信箱的位置。


    總之隻要沒有驚醒蘇煜和田立群,我們可以多試幾次,不要以一次的成敗為意!


    再說這一次的行動還沒有結束,田立群的上線肯定要去二馬巷取情報的,雖說現在不能確定信箱的位置,不過我們還是有抓捕他的可能。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確認田立群的行動,他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方式發出啟用信號的呢?為什麽他投放信箱後,就直接迴到民生報館,要知道這麽重要的情報,他不會平白無故的耽誤傳遞時間,估計今天他肯定會發出信號,明天他的上線就會去取。


    我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測,他現在都沒有動作,是不是他發信號的方式就在民生報館裏。


    這個田立群是民生報館的欄目編輯,那他會不會利用他的身份,在民生報上做些手腳,在他的職權範圍裏做一些特定的標記作為啟用信號,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的上線隻要每天訂一份民生報紙,看到約定好的標記,就可以去信箱取情報,這樣可以完成情報的傳遞,既簡單又安全!”


    寧誌恆的這一番話思路精確,條理清晰,頓時屋子裏的全都安靜了下來,向彥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麵,仔細揣摩寧誌恆話裏麵的意思。


    其他人聽完寧誌恆的話,邵文光對寧誌恆了解甚深,對此情景倒是沒有表現出異常,但是郭學義和康順東等人卻是暗自點頭。


    論年齡這裏寧誌恆最年輕,不過二十一歲,比在座的諸位都年輕許多,可偏偏他就有這麽一種特質,根本讓人無法注意他年輕的這一點,與之相處都是無形中感受到一種壓迫感,不自主讓寧誌恆處於一種主導的地位。


    現在他們才知道為什麽向彥以前說過的話,囑咐眾人與之刻意交好,寧誌恆此人的表現已經讓向彥這個層次的人物都不得不重視的地步了!


    向彥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麵孔,不由得暗自歎口氣,自己的幾名手下也算的上是人才了,可跟寧誌恆一比,無論是各個方麵,尤其是對大局的掌控力都差了一籌!


    向彥沉吟了半響,終於說開口道:“誌恆說的非常好,不以一次的行動論成敗!這一次抓不到他,我們還可以進行下一次,說到底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先天上他們就輸了一籌!


    還有最後這一點,我非常讚同,田立群利用自己的身份,在民生報紙上做手腳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因為這不是傳遞情報,隻是發出信號,隻需要按照提前約定的方式,做出一些特定的改變。旁人是根本無法察覺的,即便是有所察覺,也不會明白是什麽意思。這種信號傳遞的方式安全性很高。”


    郭學義這時也在一旁附和道:“科長和誌恆說的太好了,這麽一說大家的思路就都豁亮了,現在需要怎麽來確定,田立群是否會在報紙上發出信號呢?”


    此時的郭學義已經收起了自己的一點小心思,他已經不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了,隻為一點意氣之爭,就與寧誌恆這樣的人交惡,確實不值得!這樣的人隻能與之為友,不能與之為敵,否則睡覺都睡不踏實。


    寧誌恆當然聽得出來郭學義的示好之言,雙方能夠相處和睦,自然是好,寧誌恆雖說心思狠辣,但是做事格局卻大,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當下對郭學義也是點頭微笑,之前的一點不愉快釋然而去。


    寧誌恆轉頭對邵文光問道:“老邵,這段時間一直由你來負責監視田立群,對他的情況應該有一定的了解。我想知道民生報館的欄目編輯總共有幾人?”


    邵文光一愣,想了想說道:“總共兩個欄目編輯,除了田立群,還有一個叫張維的。”


    寧誌恆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手指著民生報館的大門說道:“今天我們就看田立群會不會在報紙上做手腳,現在去盡量收集以前的民生報紙。


    因為報紙需要花一晚上的時間印刷,下班前他們應該會把明天的報紙排版做完了,在下班的路上把這個張維抓迴來,我要知道明天民生報紙的排版具體內容,和以前的報紙對比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麽不同,就可以確定田立群到底有沒有做手腳。


    然後就是對田立群今天晚上的行蹤一定要全程監控,如果他從現在到明天早晨都沒有異常舉動。那就可以確定他已經在報紙上做了手腳,發出了信號。”


    大家對寧誌恆的安排都非常讚同,可以說現在寧誌恆幾乎已經逐漸的掌控了整個案件的進程,這一點就是向彥也沒有半點異議,他提出的行動方案獲得了一致的認可!


    向彥一臉讚許的說道:“下步措施就按誌恆說的辦,邵文光你去找些以前的民生報紙來,等到下班的時候,再把欄目編輯張維帶迴來,學義和順東負責監視田立群的行蹤,多帶人手,輪流值班,一定要盯住了田立群今天晚上的行蹤!”


    分工已畢,眾人開始調派手下的人員,邵文光就帶人去附近的報攤收集了不少民生報,都是前些天發行的舊報紙。


    時間很快過去,終於到了報館下班的時間,可是田立群仍然沒有任何舉動,一直到報館下班,才走出了大門,和往常一樣一路步行,來到鼓樓大街路口,叫了一輛黃包車迴家了。


    郭學義和康順東帶著一些人手跟了下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邵文光和幾名隊員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給帶了迴來。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民生報館的另一名欄目編輯張維,他在迴家的半路上被幾個大漢強行帶了迴來,還以為是打劫綁票的土匪,已經嚇得渾身顫抖,嘴裏哆哆嗦嗦的不知說些什麽,直到進了房間,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寧誌恆揮手示意行動隊員把他放開,然後將一杯熱水遞到他的麵前,語氣和緩地說道:“張先生,不要怕!我們不是劫匪和也不是綁匪。請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寧誌恆的舉動讓張維有一些摸不著頭腦,他傻傻的接過寧誌恆遞過來的水杯,卻不敢喝一口,聽完寧誌恆所說的話,反應了半天才說道:“諸位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心竭力,絕不敢推脫。”


    “不是什麽大事,對張先生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我想現在就知道民生報紙明天的排版內容,能不能請張先生迴到報館給我拿一份明天樣報迴來?”寧誌恆微笑著說道,然後將一疊鈔票放到張維的麵前,“絕不讓張先生白白受累,這些錢!我想足夠買一份報紙了。”


    張維看著那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眼睛頓時一亮,心裏自認為已經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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