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劉家大門,寧誌恆與劉大同三人分手。


    寧誌恆馬不停蹄趕迴軍事情報處。因為軍情處裏有照相機和洗照片的暗室。


    他把素描畫像用照相機拍了很多張照片,然後洗了出來。等一切搞定,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了。


    他也沒有迴家,直接就在辦公室裏幾張椅子一拚,湊合著躺下。


    思緒自覺的進入意識靈台當中,意識投影在菩提樹下。


    抬頭向樹上看去,那第七片綠葉和下午相比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但是空間中傳蕩的誦經之聲比往日清晰悠揚了很多。這是因為菩提樹在不停地吸收胸口的舍利能量。


    不過畢竟才過去十幾個小時,這段時間吸收的能量有限,而且隻是把舍利放在胸口,被動的吸收效果不明顯。


    於是他盤膝而坐,每天晚上必做的事情,就是誦讀佛經。意識頓時進入空明之境。


    馬上菩提樹輕輕搖動起來,吸收能量的速度明顯真快,那片綠葉以比平時快數倍的速度一點點的生長和壯大著。


    當第二天早上,意識自覺的退出靈台空間,神情氣爽,充滿活力。


    這就是有作弊器的人生!


    無論昨天多麽疲憊,隻需要意識進入靈台空間休養生息,第二天就完全恢複到最佳狀態!


    起來洗漱完畢,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覺得劉大同這些人,讓他們打探消息就可以了,真正的抓捕行動,還是選用自己手下的那些行動隊員更為可靠。


    他也沒打算當孤膽英雄,畢竟這是關於日本間諜的案件,事關重大,最後還是要交給軍事情報處來處理。


    這時候樓道裏也轉來了紛踏的腳步聲,這是上班時間到了。


    很快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他趕緊拿上公文袋出了辦公室,正好看到師兄衛良弼。


    “師兄,我正要向你匯報一件事情。”寧誌恆說道。


    “誌恆,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要休假嗎?怎麽還沒走?”衛良弼突然看到寧誌恆有些意外,他昨天沒見到寧誌恆,還以為他已經迴家探親去了。


    “休假先不著急,我先給你匯報一下工作的事!”


    “工作,什麽工作?不是讓你們隊休假了嗎,沒有安排工作給你們隊。我可告訴你,補充人員很快就到位,你們隊也馬上就要停止休假了。”衛良弼笑著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寧誌恆是自己的師弟,想什麽時候休假都可以,這點小事他還是能做主的。


    寧誌恆跟著衛良弼的身後進入辦公室,並隨手將門關上。


    衛良弼看著寧誌恆小心翼翼的舉動,還有他手中的公文袋。


    有些詫異的說道:“還真找我匯報工作啊?”


    寧誌恆低聲說道:“我的一位暗探提供了一個線索,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


    “暗探,你剛剛加入軍情處不過十天,參加行動不過一次,就發展什麽暗探了?”


    衛良弼聽完寧誌恆的話有些奇怪。這個師弟進入工作狀態很快啊,現在都發展暗探了。


    再說那都是情報科那些人的手段,行動科就管抓人就是了。


    “哦,其實也不是什麽暗探,就是在軍官學校學習期間結識的幾個朋友。這不是加入咱們軍情處嘛,就隨口說說讓他們留意街麵上的事情。沒想到真有收獲!”寧誌恆解釋道。


    他必須要把這個線索源頭安在劉大同他們的身上,不然無法解釋清楚怎麽發現的線索。


    他並不擔心衛良弼會追根問底,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隻要和劉大同事先說好,旁人是很難察覺裏麵的問題。


    “那好吧,你說說是什麽可疑人物,先說好,如果就是小偷小摸的就轉給警察局處理,我們就不要把精力放在這樣的小事上了。”衛良弼有些不以為然,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


    寧誌恆笑道:“我知道分寸,就是覺得這不是件小事情,就做了些工作,才來向師兄你匯報的。”


    說完就將手中的公文帶放到了衛良弼的辦公桌上。


    衛良弼有些疑惑拿了起來,伸手從裏麵取出一大疊照片,他拿起一張仔細觀看:“這個人是誰,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這個人叫王雲峰,租了北華街街402號,一間二樓的房子。可疑的是這個人並不在這間房子裏居住,隻是偶爾去房子裏看看,平時也從不與鄰居照麵,鄰居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


    “北華街,不就是抓捕付誠的那條街道。你再仔細說說!”衛良弼突然覺得這件事真的不簡單了,必須要搞清楚。


    “不止如此,這個王雲峰在房東那裏登記的職業是牙醫,可是北華街隻有一個牙科診所,也隻有一個老牙醫,跟他對不上號。”


    “不能是別的牙科診所嗎?”衛良弼問道,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發現了問題所在,他也是個精明能幹的特工,不然也不會座到這個位置上。


    “這個人確實有問題!”衛良弼右手中指輕輕地敲擊在窗台上,凝神思索著。


    “他每個月都是主動找房東交房租,從來沒有拖延。據房東說這個人的穿著和麵色都很好,收入應該不錯,可是卻沒有自己的住房,還需要租房子,租了房子還不去住,平時還有意躲避鄰居照麵,這就很不正常。”寧誌恆接著分析道。


    “這張照片是從哪裏得來的?”揚了揚手中的照片,衛良弼問道。


    “這是我根據房東的描述,畫出來疑犯的模樣,據房東說與真人相似度很高。”寧誌恆有些得意的笑道。


    寧誌恆覺得有這樣的繪畫能力並不用掩飾,反而覺得很不錯。他也沒想到前世的技能,還能用在偵探方麵上,總算是學以致用,沒有白荒廢。


    “你還有這個本事?”


    聽說真是寧誌恆的手筆,這可讓衛良弼有些吃驚。


    在這個時代,這可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本事。


    照相機的使用在普通人裏還是比較少見的。隻有在家裏出現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會去照相館拍照。


    比如結婚紀念,照個全家福什麽的。


    查案的時候就是有現場目擊證人,可是也往往找不到嫌疑犯。就是因為他們描述出來的疑犯麵目和真人相差極大。


    可是手裏的這張素描畫照片,畫作精美,形態神似,從構圖到著筆,陰影著色,描繪細節幾乎與真人照片幾乎沒有什麽分別。


    拿著這張照片,隻要疑犯從眼前出現,就絕不會錯過,價值真是太大了!


    看著衛良弼吃驚的表情,即使是以寧誌恆的城府,心裏也不禁有些小得意。


    “北華街402號要監視起來,同時要安排人四處撒網,把這個疑犯找出來,這個王雲峰的名字肯定是假的。”衛良弼考慮了片刻,向寧誌恆說道。


    “昨天我的朋友在調查的時候動靜有點大,還進屋子裏看了看,因為我沒有在場,具體細節沒有記錄下來,現在迴複不了原狀。估計疑犯一進屋,甚至在門外就能察覺到,這個問題不能不考慮到。我建議,隻要發現立即抓捕,不能遲疑。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寧誌恆補充道。


    “同意,不能再犯抓捕付誠的錯誤,白白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最後還雞飛蛋打一場空。我懷疑這個人很有可能和付誠有關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衛良弼覺得應該把思路和付誠案聯係起來,也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寧誌恆暗自好笑,不是可能有關係,是一定有關係,因為線索來源就是從付誠腦海裏截取的記憶。


    “那要不要向上麵報告,通知情報科幫忙,他們的消息比我們靈通,找人這種事比咱們在行!”寧誌恆有些猶豫不決,向衛良弼請示道。


    “還是不要了,情報科一向趾高氣揚,總覺得高我們一頭,不把咱們行動科放在眼裏。這次咱們要把案子辦漂亮,好好的打他們一次臉。”衛良弼把嘴一撇,手中的照片往辦公桌上一甩。


    搞得好這可是大功一件,豈能白白拱手相送。


    站在他的層麵上看問題,行動科一直是一個執行單位,軍情處高層雖然一直強調行動科是利劍和鋼刀,可實際上在先天上,地位就差了其他科室一頭。


    髒活累活,危險的活都是行動科的事,從行動隊員的傷亡情況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要說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所以有機會一定要有所表現,在高層眼裏體現出自己的價值。盡快改變現在這種尷尬的地位,這次就是一個好機會。


    至於請情報科幫忙找人,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沒有他們幫忙,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找不到疑犯,行動科也沒有什麽損失。


    可是如果行動科自己找到了人。功勞就全是自己的了,足夠出一次大大的風頭。


    再說現在情況還沒有完全明確,如果最後跟日諜案沒有關聯,現在把事情搞得眾人皆知,收場的時候可就尷尬了。


    寧誌恆沒有多加考慮,這也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既然請示過領導,那就按指示辦事。


    “這件事既然是你發現的線索,就交給你來負責。誌恆,搞好了,可是一件大功,機會我給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衛良弼用力拍了拍寧誌恆的肩頭,真心鼓勵道。


    有機會當然是交給自己人,寧誌恆如果能夠在這件案子有很好的表現,這對一個剛剛加入軍事情報處的新人來說至關重要。


    在起點上就會將其他人遠遠地甩在身後,再加上上次他抓捕付誠的功勞,不用半年就可以讓寧誌恆再升一級,肩膀上添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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