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警官相視一笑,其中一個說道:“看來顧恩小姐還是不肯說實話,是否有什麽苦衷?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別人手上,所以才不肯說出實情呢?”


    顧恩閉了閉眼睛,燈光照得她實在是太難受了,她的嗓子在輪番審問之後也開始冒煙了。


    “沒有苦衷,人就是我殺的,我認罪,請你們盡快結案吧,我想知道蓄意謀殺會判多少年,還是會直接被槍斃呢?”


    顧恩再一次強調是她殺的夏英俊,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殊不知審訊她的警官看到她這副樣子隻想笑,蓄意謀殺?就她這樣和對方無冤無仇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鬼才相信她會殺人,何況,夏檢察官暫時還沒死,她卻一口咬定人是她殺的,擺明了是急於認罪,欲蓋彌彰。


    那麽顧恩小姐到底想要保護誰呢?


    她這麽不惜自己認罪也要保護的人究竟是誰呢?


    “顧恩小姐,我想你應該弄清楚一件事。”


    顧恩愣了下,問:“什麽事?難道法律上不要求一命抵一命嗎?我殺了人還有機會活下去?”


    對方忍俊不禁:“夏檢察官沒有死,顧恩小姐,你在說謊,假如你再不積極配合我們的話,你將麵臨終生監禁!想想你大好的時光吧,下半輩子就要葬送在監獄裏,多不值得,據我們所知,你與母親相依為命吧?假如你母親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了替別人頂罪而終生監禁,她該多心寒呢?”


    警察在打親情牌,顧恩到底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姑娘,幾句話就被嚇唬住了,眼淚糊了一臉,聲音都在發顫:“他沒有死嗎?他真的沒死嗎?”他竟然沒有死!那是不是說明她不用賠命了?


    顧恩依稀想起林峰說的那幾句話,他說她認了罪在牢裏頂多也就判個三五年,如果夏英俊真的死了,那她就不可能判得那麽輕。


    “人是你殺的,死沒死你自己不清楚麽?”


    “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警察同誌,我被人威脅了,對方抓走了我媽媽,假如我不配合的話,他們就會殺了我媽媽,我也是逼不得已……”


    “顧恩小姐,請你冷靜一點,你慢慢說,告訴我們,是誰威脅了你?”


    顧恩泣不成聲,可是她理智尚存,即使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敢出賣連景辰,一來她媽媽還在連景辰手上,二來連景辰犯了這樣的罪,落到警方手裏就是死路一條,她愛這個男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毀。


    顧恩適時停頓住,對麵兩個警官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麵:“顧恩小姐,請配合調查,否則我們將采取特殊手段。”


    “……”


    ……


    “怎麽會這樣?英俊堂哥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昏迷不醒?!”到了醫院,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夏英俊躺在重症監護室內,夏繁星情緒徹底崩潰,她一把緊緊抓住沈慕白的胳膊,心痛得無以複加。


    沈慕白將她擁入懷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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