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櫃個頭不高,約莫四十來歲,唇上蓄著兩撇胡子,雖然眯著兩眼一副笑嗬嗬好相處的模樣,可那兩眼偶爾一閃即逝的精光卻透著商人的精明。


    在聽了秦大虎這一行粗漢子隱約道明的來意後,孫掌櫃仔細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後,就伸出了一根手指隻願意給他們一個行業最低價,一兩銀子一斤鹽。而秦大虎一行自然是第一次幹這種掉腦袋的活計,心裏邊早就忐忑的不成,那是恨不得一股腦的將牛車上的那車粗鹽趕緊點的出手,哪裏還會再計較這銀錢多少的問題?因而這孫掌櫃一出價,秦大虎幾個一個勁的忙點頭,別說一兩銀子一斤了,哪怕一錢銀子一斤他們都賣!反正這販鹽的買賣壓根就是無本生意。


    孫掌櫃一見他們一行人如此爽快,一張臉頓時笑開了花,等到將牛車拉到他家後院拿大秤開始一袋一袋的稱量時,一百一十多斤的粗鹽,孫掌櫃又壓了壓價,省了後頭的零頭,隻給了他們整整一百兩現銀。對此,秦大虎一行是踹了銀子就走,這種一夜暴富的感覺讓這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鄉下漢子們心跳如擂鼓幾乎承受不住,隻是下意識的抱著銀子趕緊離開,唯恐那掌櫃的反悔了再派人將他們的銀子給追要迴來!殊不知那孫掌櫃的在後頭拍拍那一缸缸的鹽,還有那堆成小山的白送柴火,心裏頭早就樂開了花。


    一上了牛車,秦大虎就揚著鞭子一個勁的往牛身上直抽,牛痛的撒了蹄子忙蹶蹶的跑,而剩下的五人在渾身繃緊的坐在後頭牛車鬥裏,李二在中間死死抱著銀子蹲著,其餘四個則圍了一個圈嚴嚴實實的將李二給擋住,神情戒備目光如炬的直往車外搜尋著可疑人物。一直待牛車出了城好些時間,秦大虎這一行人才微微放鬆了下緊繃的神經,才稍微鬆了口氣,而這個時候擔任護銀職責的李二早已被驚嚇出了一身汗,懷裏的一錠錠銀子早被他攥的濕漉漉的。


    “哥,大哥,咱,咱有銀子了……”李二在後頭抱著銀子激動的直哆嗦,按捺不住激動的他小聲說了句後,就忙戒備的四下環顧,而其餘四個在他周圍警戒的動作也如出一轍。


    齊大牛粗著嗓門責備道:“二哥,你小聲點,當心讓人給聽見!”


    張木頭急了:“大牛哥你快別嚷嚷,這裏最屬你聲音最大了!”


    齊大牛一個巴掌拍在了張木頭的後腦勺:“你咋就不長記性,說好了出來就不能按照村裏頭的叫法,萬一你咀咀的讓不懷好意的聽見了咋辦?”


    耳聽著後頭就要炸鍋了,秦大虎不得不出聲了:“行啦,吵吵嚷嚷的就怕別人聽不見還是咋的?才多大點事就咋咋唿唿的,瞧你們一個一個的就不像是能辦大事的!”


    秦大虎嚴厲的一通喝斥,頓時後車鬥的一幹人老老實實的,聽著後頭的人乖覺了,秦大虎一扭韁繩拐了個彎,道:“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咱先不著急迴去,進鎮子。”


    後麵人麵麵相覷了會,抱著這麽多銀錢不趕緊點的迴村,還耽擱時間去鎮子幹啥?


    李二在後頭問出了大家的疑問,秦大虎抬臂抹了把額上的汗,當即也不隱瞞:“前頭在縣城看見有個攤子賣朱釵的,我當時就瞧著那些個簪子銀釵閃亮亮的真是好看,心頭就想著等迴頭得了銀錢一定買上一支,想必那……她戴上定是好看的打緊。”


    雖說秦大虎口中的那個她說的含糊,可在場的哪個也不傻,瞬時就明白過來所指何人了。


    秦大虎遺憾道:“可惜出城實在是倉促,倒是將這事給擱下了,可惜了縣城裏頭的那些漂亮釵子,那些可都是鎮上比不得的。”


    李二等人抬眼瞧瞧已經落下一般的日頭,歸心似箭的他們哪裏能願意陪著秦大虎繞著大老遠的道趕去鎮上、還得耽擱著時間挑釵子?後頭幾個漢子對視一眼,遂由心思多狡的李二開口:“大哥,不是當兄弟的多嘴,要想討那些個小娘子歡心,那就得投其所好,若是不知她喜歡啥的話就隨便買來個啥東西去討好,那吃力了不說還不討好哩。”


    秦大虎聞言,擰了眉毛迴了頭:“咋會討不了好?娘子家家的不都是喜歡這些個釵環簪子胭脂水粉之類的嗎?”


    “哎呀大哥,你可得看著點路!”見秦大虎迴頭將牛車趕的心不在焉,李二不由緊張提醒著,等馬車穩當了些,又道:“大哥這話若讓蘇娘子聽著了,那可要傷人家的心了,蘇娘子是何人?她和普通的娘子家家是一樣的嗎?蘇娘子勤勞能幹,又樸實節儉,可曾喜歡過那等不適用的玩意?想必大哥以往也是送過蘇娘子些釵子的吧?那大哥你可曾見過那蘇娘子帶過?”


    秦大虎想了想蘇錦那簡單用木簪子挽起的發,下意識的就搖搖頭。


    李二道:“這不就對了!大哥你要去拿蘇娘子不喜歡的東西去討好她,你說她能喜歡麽?”


    秦大虎有些被李二繞進去了,他也覺得買釵子給蘇錦貌似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自己在心頭琢磨來琢磨去,對於蘇娘子所喜好之物,在心裏頭隱約有了譜了。


    最終牛車沒能拐去鎮上,而是一路奔騰著往村裏的方向而去,等跑的差點吐白沫的牛終於踏上東山村的這片土地上時,月亮已經掛上了柳梢頭。


    一百兩銀子,六個人分,一人分上了十兩,剩下的四十兩則由秦大虎暫先保管著,屆時等皇帝千秋的稅錢派下來也好為鄉親們出點力。


    秦大虎招過這幾個人又再三囑咐了一番後就各迴各家了,等將其中的五兩銀錢遞到秦父秦母手中時,那秦家二老自然是驚疑了一番,因為那車柴火的價錢幾何他們心裏如何能不清楚,兩三文就一大捆,談何能賣的上整整五兩銀錢!更何況是他們六個人平分下來的,那麽統共三十幾兩的銀錢,這樣大的一個數目,他們從何得來,這能不令人驚疑麽?


    秦大虎的解釋是,為了能讓這柴火賣價錢多些,他們特意去了縣城去賣,偏的運氣不錯幫了一個大老爺幹了些活計,大老爺出手闊綽,這才賞了他們這些銀錢。這可是他們六個迴來的路上反複對好的口供。


    秦家二老不疑有他,秦母捧了銀錢就顛顛進了裏屋藏好,又將家裏頭的銀錢反反複複數了一遍又一遍,算計著能不能應付得了皇上的千秋稅錢。


    秦大虎草草扒過兩口飯就急不可耐的出了門,秦父還想問上兩句,卻被秦母推了一把給止了住,這麽晚了她大兒神魂不屬的急霍霍的出門去,用指頭想想都知道他要去找誰去。若說以往她對那個迷惑了他大兒的蘇娘子恨的是咬牙切齒的話,在如今經曆了這樣一個逆天的兒媳婦,可能真的是應了那句俗話,不怕貨不好,就怕貨比貨,這兩廂比較起來,她倒是覺得蘇娘子比起那所謂的大家閨秀不知好了多少倍!而對於她大兒去尋那蘇娘子的事,她甚至還隱約有些揚眉吐氣的意味在。瞧吧,她家虎子也不是沒人要的,有些人嫌棄她家虎子,還嫌棄到連炕都不讓她家虎子上,殊不知人家慧眼識珠將她家虎子當做寶哩!


    在秦母心裏那個將她家虎子當做寶的娘子正一臉發青的瞪著麵前這個破門而入的莽漢。不怪乎蘇錦氣的臉色發青渾身發抖,任哪個娘子家家的正在沐浴的當口,突然間兩扇房門應聲而裂,嚇得人半死不說一抬眼就瞧見個門口那正嚴嚴實實堵著的那龐然大物,更遑論他還睜大了兩隻眼直勾勾的直往你的胸脯上瞅!試問問,試問問哪個娘子家家的攤上個這事能不肝火大冒!


    水汽氤氳中,嬌俏的小娘子正顫巍巍的起身欲拿浴巾,白如美玉的肌膚泛著盈盈水光帶著迷人的誘惑,如瀑的青絲傾瀉而下,輕柔的浮動在那細滑的嬌柔的美背上,而胸前的那兩處的綿軟更是輕微的顫動,蕩起的漣漪讓人血脈逆流。聽得聲音那小娘子猛地一驚縮迴了水裏,可那香豔的一幕早已刻在了秦大虎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芙蓉出水的一幕如此的香豔淋漓,如此的美不收收。他做夢也沒想到,他破門而入的刹那,竟會撞見如此香豔的一幕。


    秦大虎不由的就渾身發熱,口幹舌燥:“那個,那個我當是門沒插,就很習慣的要踢門進來……我,我沒想到門還插著,所以一不小心就把門給踢爆了。我,要不我這就給你修修?”秦大虎說的語無倫次,說是要給蘇錦修門,可他的兩腿似乎是被釘住了似了,一動不動的就杵在原地,兩隻虎眼更是毫不吝嗇的瞪的倍圓,說話間眼睛就直勾勾的直往那木桶的水麵下看,瞧那如狼似虎的姿態簡直恨不得能猶如他一腳踢爆了木門將木桶也一並踢爆了去,讓他得以對那水下的春光一覽無餘能看的痛快才好!


    蘇錦氣的牙齒都在打顫:“你,你給我滾出去!”


    “好好,你別氣別氣,我這就滾,這就滾。”秦大虎嘴裏說著,腳底不動著,眼睛也不轉著。


    蘇錦氣的差點飆淚,他還要不要臉了他,他還要不要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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