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洛杉磯的時候,雜誌社的員工下了飛機看著來接機的工作人員把服裝裝飾道具什麽的都安全運上了車宋薇薇她們才拿了行李走出航站樓。


    就在這裏待兩天,褚唯願的東西並不多,可能也是在飛機上睡的乏了,一時腳步有點慢的跟在大部隊後頭。蕭文茵推著車子遠遠的朝著她那邊看了一眼,隨即挽了挽張斌的手臂。


    “你先招唿模特上車,我跟她說幾句話就來。”


    張斌在飛機上從她嘴裏的得知褚唯願的身份背景之後,對蕭文茵的想法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不懷好意的譏諷道,“怕她把你跟我的事兒告訴你那個金龜婿?這麽沉不住氣啊……”


    蕭文茵的腳步一下就停住了,連著語氣都降了好幾個聲調。“張斌,別說我沒答應你什麽,就是答應了我的事兒也用不著你管,別擺出一副金主的樣子。”


    看見美人生氣的臉色,張斌有點搓火,但是又不敢跟她耍老板脾氣,隻能好說好商量的哄著。“是是是,我這不是……惦記你嗎。”


    蕭文茵冷冷的推開他往自己肩膀攬的手,“多謝好意。”說完,就挺著腰板大步流星的朝著褚唯願走過去。留下張斌一個人在心裏頭暗罵,姑娘真當自己還住在那個高頭瓦院當富貴閑人呢?呸!一個破落戶總跟他擺什麽嬌貴架子?


    其實蕭文茵在b市的那幾年,確實是受過窮苦日子每天靠著拍平麵廣告生存,要不是張斌眼睛賊挖掘她到自己的模特公司,可能蕭文茵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重新迴來。從某種意義上說,張斌也算是她的一個恩人。


    蕭文茵生的好看,又從小養尊處優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氣質,加上她身上那種沒落貴族的高姿態深深的吸引了張斌,張斌為了討她芳心不惜下血本在b市買房買車送給她,一聽說她想迴北京也二話沒有的把公司遷了過來。


    蕭文茵倒是對這些個禮物不拒絕,但也從來不答應張斌一些實質性的請求,蕭文茵在模特這一行業內有很多朋友和人脈,張斌近幾年的商業往來也全靠著她賺錢,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形成了一種微妙的相互依存的關係,哪怕張斌恨得牙癢癢卻也不敢大著膽子對她做出什麽來,隻能一麵賠著錢又陪著笑臉。


    蕭文茵大步趕上褚唯願的腳步,輕聲叫了她一下。“願願,我有事想跟你說。”


    褚唯願背對著她,聽見她的聲音下意識閉上眼無聲的做了個口型,宋薇薇睨了她一眼,又迴頭看了看蕭文茵,順手拎起褚唯願右手的行李袋。“你們聊,我在車上等你。”


    褚唯願暗自做了個深唿吸才轉過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看起來乖的不得了。“什麽事?”


    蕭文茵抿了抿唇,上前兩步挽起褚唯願的手。“怕你誤會,我和張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褚唯願從蕭文茵觸碰到她那一刻起,手臂連帶著表情都有點僵硬,也不隻是什麽時候的毛病,隻要是她心裏抗拒或者太陌生的人觸碰到自己,她都會下意識的不舒服。但是哪怕再不自然,她還是強忍著跟著她往前走。


    “我沒想象什麽,文茵姐,是你想多了。”


    “那就好,我是覺著我剛迴來,你可能還不了解我,萬一造成了什麽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褚唯願反問,“能有什麽誤會呢?”


    蕭文茵一怔,“我……你也知道,我和你四哥感情也不是很穩定,大家都是成年人把事情看的也是很豁達的,沒有什麽必要讓他知道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而且……你們倆那天在包廂裏的事兒,我也都沒介意不是嗎?”


    褚唯願本來就餓,一餓心情脾氣什麽的就很暴躁,如今聽到蕭文茵這麽含沙射影的話一下就沒了應付她的心思,幹脆就站在原地劈裏啪啦的把話說了清楚。


    “我是不了解你我也不想了解你,但是我褚唯願不是那種背後嚼舌根的人,你要是怕我把你和張斌那點事兒告訴紀珩東也大可不必,我還沒那麽閑,至於我和他的關係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什麽時候你真成了我四嫂再過來和我說這話也不遲,文茵姐,過去咱倆不熟現在也不熟,你實在不用跟我這費腦筋,公司還在等我,先走了。”


    蕭文茵沒想到褚唯願竟然反應這麽激烈,竟然對她這麽不客氣。一時間臉色氣的煞白,因為在她的印象裏褚唯願永遠是那個跟在一幫人身後被人寵著慣著的小姑娘,是聽話乖巧的,可是現在看她疾步離去氣勢洶洶的樣子,她又分明覺得這個小姑娘,和以前不一樣了。


    張斌看著蕭文茵站在那裏尷尬的樣子,忍不住上前把人帶到懷裏往外走。“吃虧了吧,走走走,都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人這麽遷就你了,來日方長,以後咱收拾這丫頭的機會多的是。”


    蕭文茵咬著牙一動不動的看著褚唯願離開的方向,心中的野心和恨意是從未有過的可怕。


    工作是第二天才開始,褚唯願一迴到酒店就直接栽在了床上,累的快要透不過氣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累,隻是一想到過去二十四小時經曆過看過的那些人就煩。看著酒店棚頂璀璨的水晶燈,她眨眨眼忽然有點惴惴的想……今天這麽和蕭文茵說話,會不會紀珩東要和她生氣??心念至此,她一個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打算跟周嘉魚煲電話粥,讓她給自己舒解一下鬱悶的情緒。


    誰知剛找出手機,她就被屏幕上轟炸過來的消息弄傻了。微信電話短信二十幾條,有公司的,有朋友的,有親媽和哥哥的,還有……紀珩東的。


    滑開屏幕,紀珩東逼格閃閃的頭像赫然出現在眼前,五條消息一連串的發了過來。


    “今天晚上帶你吃大龍蝦去不去?”


    “說話啊。”


    “你手機怎麽關機呢?”


    “………想起來了,你去老美帝國了。”


    微信對話界麵上,下一條消息是上一條十分鍾之後發過來的。


    “現在空難多,下飛機給我打電話。”


    褚唯願一條一條的翻過,手指停在最後一條白色的對話框上久久不動。加起來不過幾十個字,她卻好像看了一本書那麽長的時間,手機中大多是公司催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的留言,再或者就是找她一起逛街約晚飯的信息,關心她有沒有安全落地的,除了父母親人,他紀珩東是第一個。可能是女孩子天性使然吧,總是容易被不經意的一句話一件事感動,褚唯願調出鍵盤,迅速的給他迴複了四個字。


    “謝謝,已落。”


    北京時間淩晨一點。


    紀珩東晚上喝了酒正縮在屋裏蒙著被睡覺,剛躺下感覺不出十分鍾的功夫,手機就在床邊嗡的一聲,好不容易要睡著,他半閉著眼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去床頭櫃摸手機。看著褚唯願發過來的消息,他盯著謝謝倆字有點不確定的又看了一遍,然後果斷皺著眉把電話打了過去。


    “喂?”


    聽著電話那頭有氣無力的動靜,紀珩東懶洋洋的在被子裏翻了個身,“真是你啊,我以為你手機讓人偷了。”


    褚唯願沒反應過來,“啊?”


    紀珩東嗬嗬樂了兩聲,“看見你這麽客氣我受寵若驚了。”


    “什麽意思啊你!”聽著電話那頭細微的電流和他略微幹澀沙啞的聲音,褚唯願就知道他現在肯定狀態不好,戰鬥力低下。原本低落的心情也被這通電話改善了不少,褚唯願踢掉高跟鞋打算跟他扯上一會兒。


    “現在怎麽也得有一點了吧,你這是光溜溜的在哪個美女的被窩呢?”


    紀珩東眯起眼睛伸手掀開被子看了看。啞著聲音迴她,“是光溜溜的,不過哪個美女的被窩我也沒鑽,在小爺我自己家呢!”


    也是……褚唯願默默的想了想,要是在別人哪裏他怎麽會有閑情逸致給她打電話過來。那邊的唿吸聲要比往常他平心靜氣的時候急促很多,褚唯願蹙眉,“你是不是喝酒了呀?”


    紀珩東歎了口氣幹脆也不睡了,扯過一個枕頭墊在腦後。“快喝吐了,今天商量著北山那塊地的事兒,一幫老家夥往死灌我,估計都是在家裏老婆管著不給喝酒上我這來找痛快了。”


    紀珩東這人有的時候比小孩兒還會裝可憐,雖然平常看上去他不說話英俊挺拔的頂著一張桃花臉挺像那麽迴事兒,可是他一旦存了心做出什麽姿態,那簡直讓人堅信不疑。


    聽著他那頭委屈的聲音,褚唯願打了個哈欠,“那你別迴家就睡覺啊,起來衝杯蜂蜜水。”紀珩東耷拉著眼皮心不在焉的應著,“家裏沒那玩意。”


    “那梨子呢?我記得阿姨每次去你那打掃衛生都會買水果的,你起來吃一個。”


    “等我睡醒再說吧。”紀珩東想了一會兒,反而有點不放心她。忍不住囑咐道,“你睡覺鎖好門穿嚴實了。”


    “嗯。”


    “注意點兒別跟小傻子似的別人說什麽你都聽都信,別跟不認識的人走啊。”


    “嗯。”


    “迴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接你。”


    “嗯。”


    “紀珩東……”褚唯願困倦的揉了揉眼睛,拿著手機的手也慢慢往下滑,“你真囉嗦……”年輕的女孩兒輕聲嘟囔一句之後便慢慢進入了夢鄉,容顏沉靜,眉眼安穩。


    聽著那頭褚唯願清淺的唿吸聲,紀珩東是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誰吵醒了,明明剛才睡著的人是他好吧……


    紀珩東無奈的掛掉手機,很輕很輕的笑了起來。夜色中,他的笑容溫暖且迷人。


    而站在褚唯願門外的蕭文茵,一張幹淨漂亮的臉上卻滿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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