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而且是盡快!”


    打斷了暗三仿若試探一般的問話,墨楚卿再不遲疑,直言道。


    其實,他方才原本準備表明了心意之後,就告訴顧清自己會解除與輕冉婚約的打算。


    隻是卻沒想到,會那麽巧合被打斷。


    “主子,若是暗三沒記錯,您與輕冉小姐是自小就訂的婚約,此刻突然要解除,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怕是……”暗三話沒說完,內裏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想要解除婚約,難!


    先不論其他人會不會同意,單就輕冉對主子的情意,連冒險進宮查探夫人死因的事都敢做,又怎麽可能會同意解除婚約?


    更何況……


    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暗三自門口處走了過來,“主子,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再尋常不過,您將來又是要……所以,您喜愛側妃,大可疼著寵著,也不一定就要與輕冉小姐解除婚約啊。”


    “而且,此時局勢對您還很不利,若是硬要與輕冉小姐解除婚約,那……”


    單就個人而言,顧清與輕冉相比,暗三肯定是站在顧清這一邊。


    但,若是涉及到其他方麵,身為屬下,他卻不得不考慮周詳,勸薦墨楚卿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隻是,看著聽了自己的話,麵上的決心卻不動絲毫的墨楚卿,暗三眉頭越發緊皺的同時,心裏卻也忍不住驚歎。


    他一直都知道主子對顧清是特別的,甚至早在鄴城的時候,他便那麽認為。


    後來,眼見主子與顧清相處,他更是料定了,主子終究會鍾情於顧清。


    隻是,任他再能耐,卻是沒有想到,她們的感情會發展的如此之快,主子對顧清會在這麽短的時間便用情深到連婚約都要解除的地步。


    “主子,既然側妃還不知您有婚約在身,那要不就拖……”一段時間?


    “她知曉!知曉婚約,也知曉輕冉的存在。”卻是墨楚卿打斷了暗三的話。


    暗三一驚,但很快便又鎮定下來。


    是了,顧清那個聰明勁兒,沒有察覺到不對才有鬼。


    “本王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勸!不管輕冉同不同意,本王都會親自找她……”


    話未說完,鳳眸猛的一沉,直直射向房門的方向。


    本蹙眉聽著墨楚卿說話的暗三一怔,而後亦是沉了臉,就欲朝外麵走去。


    “吱呀”一聲響,在暗三將將邁出步子的時候。


    隻見,一身太監服飾的範明,手拿拂塵,微彎著腰跨進房內,而後還細心的關上了房門,這才恭敬的走了進來,“咚”一聲直直跪去了地上。


    暗三被範明的舉動驚的眉頭一跳,不過轉瞬便明白:想必範公公該是聽到主子方才那一襲話,所以……


    又在心裏歎口氣,暗三瞅了眼坐在軟塌上神色晦暗不明的墨楚卿,默默退去一旁,不再言語。


    無憂宮,前廳。


    顧清急急忙忙而來,竟是連麵紗都忘記了戴。


    直到進了前廳,客氣的見了穆雲夕的母親,餘光中瞥見了下人眼中的驚恐,才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


    “讓夫人受驚了,顧清來的急,所以……”抬手摸了摸露在外麵,因為交錯著刀痕所以不甚光滑的臉,顧清杏眼中滿是歉意。


    穆夫人徐氏,眉眼與穆雲夕有五六分像,帶著謙和與溫婉,一看便知是書香世家的人。


    此刻聽了顧清的話,徐氏唇角的笑意更溫暖,眸子裏是關愛和淡淡的憐惜,“側妃說的哪裏話,是民婦……”


    “夫人,顧清與雲夕乃是好友,夫人若是願意,可喚顧清一聲清兒。”


    聽不得徐氏麵對自己自稱民婦,顧清失禮的打斷了她的話。


    並沒有因為顧清的莽撞而有一絲不愉,相反,徐氏聞言唇角的笑意越發溫潤了幾分,“好,既如此,那我就逾禮一次。”


    “清兒,今日本是我來的冒昧,又哪裏有受驚一說?”說著話,徐氏看著顧清的神色,竟是直接伸手輕拍了拍顧清的手。


    顧清微驚,卻在看到徐氏眼中真誠的疼惜後,心中一暖。


    “清兒,昨日的事我已聽說了,若不是你,雲夕的傷勢定不會穩定的那麽快。所以我今日前來,一是想要感謝你救了雲夕,二來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前去給雲夕換換藥?畢竟她傷在了身上,那些太醫又……”


    徐氏的話未說完,但顧清卻是知曉裏麵的意思。


    穆雲夕的傷在後腰近臀股的位置,北炎宮中又無醫女之說,所以由太醫給穆雲夕換藥卻是不妥。


    “夫人這麽說,顧清著實慚愧的很。昨日雲夕會受傷,皆是為了救我,顧清又哪裏感受夫人的謝?夫人放心,不管如何,顧清都想辦法前去給雲夕換藥療傷。”


    說著話,顧清將手從徐氏的手中抽出,起身鄭重的施了一禮,為連累穆雲夕受傷的事。


    徐氏一驚,起身避開的同時,忙伸手扶了顧清起來,“清兒,這使不得!依著你和雲夕交好,我可以逾禮喚你一聲清兒。但,你的身份是郡王側妃,又怎麽能向我一介民婦施禮?”


    “還有,你既說了自己與雲夕交好,那又何必如此?想來,如果昨日你與雲夕的境況互換,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救她,不是麽?看你的臉色,眼睛都是腫的,可是昨夜擔心著沒有睡好?”


    徐氏是個通透的人,溫婉卻不失聰慧,所以根本沒有因為穆雲夕受傷而對顧清有一絲的怨怪,此時見了顧清的舉動,心下就更是高興穆雲夕交到了顧清這樣的朋友。


    聽了徐氏的話,顧清眨了眨因為剛才痛哭而有些紅腫的眼睛,而後微笑著扶了徐氏重又坐下,“夫人說的是。隻是,太後昨日下旨,不準我出這無憂宮,所以……”


    想到太後那句“刺客之事沒有查清,側妃不可出宮半步”的話,顧清微皺了眉。


    徐氏笑道,“你放心,我既能來看你,定是得了恩準的。同樣,我既央你去幫雲夕換藥,也是得了恩準的。”


    “夫人的意思是……太後準我出無憂宮?那太好了,我正擔心著雲夕的身體,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雲夕,可好?”


    實在是昨晚睡的不太好,總是一遍遍的夢到穆雲夕滿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懷裏,此時聽聞可以前去探看,顧清哪裏還等得及。隻是,話一說完,卻想到了等在寢房中的墨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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