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小姐,出什麽事了嗎?”


    聞聲,韋寶兒迅速跳下床,將敞著的窗戶關上,下一刻,就響起了張嬤嬤敲門的聲音。


    “嬤嬤,沒有事,不過是我口渴,起身喝水時不小心打落了瓷枕。”


    “小姐你有沒有被紮到?”張嬤嬤嚇了一跳,連忙開口詢問。


    “沒有呢,放心吧嬤嬤。我睡了,夜深天涼的,你也快迴去休息。”


    “哦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聽聞韋寶兒的迴答,張嬤嬤鬆了口氣,“小姐,要有什麽需要,您喚老奴一聲就行,可別再自己下床了。”


    “好。”韋寶兒應聲。


    等到屋外再沒有聲音傳來,她這才摸索著點亮了燭火。


    唉,這冷兵器的北炎朝也不太平吶,不然怎麽會有人連一個柔弱女子的命都不放過?


    隻是,一刀劃了她脖子不是更直截了當麽,又為何用掐她這麽吃力不討好的辦法?


    不過幸虧是掐不是拿刀砍,不然,吃了助眠的藥,又身體虛弱的她指不定真就交待在這裏了。


    這麽想著,韋寶兒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涼涼的水滑過,被掐的有些難受的喉嚨舒服了幾分。


    坐在桌邊凳子上,喝著水,一遍遍搜尋原主的記憶,尋找著可疑的線索,然而許久過去卻沒有任何發現。


    “唉……”韋寶兒無奈的哀歎一聲:算了,既然想不到有什麽人會要她的命,那就幹脆不想了,免得頭疼。


    秉著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尋著記憶,韋寶兒翻找出針線筐裏的一把小剪放在枕頭下麵防身,然後果斷吹了蠟燭,又重新爬上了床。


    沒多久,本就受傷虛弱的她再一次陷入了睡夢中。


    ***


    春末夏初,深夜的風還帶著些許寒涼。


    顧宅外,墨楚卿立在一棵大樹上,麵向著韋寶兒房間的方向,眸光深沉。


    直到窗戶被關上,房中的燭火亮了又熄,仍舊久久沒有將雙眼移開。


    身體一側,先前掐過韋寶兒脖子的手緊捏成拳,僵硬的下垂著。


    第二次了!


    如果第一次短暫接觸卻沒有病發是偶然,那麽這一次,甚至是他主動讓兩人肌膚相貼卻依舊無事又要怎麽解釋?


    早先,不過是因為那聲“非禮”和“奸殺”牽動了關於母親的痛苦記憶,所以即便知道事情並非她說的那般,卻仍舊在一時衝動下選擇救她。


    本打算一招出手後就閃身離開,卻沒有想到會意外中被她碰觸到,甚至讓她看清了自己的麵目,更沒有想到碰觸之後,自己居然詭異的沒有絲毫不適。


    剛才,看到她肌膚裸露出來的那一刻,分明感覺胃液開始翻騰。


    那般粗鄙不堪又不知羞恥的女人,當然該死!


    然,當捏住她脖頸,肌膚相貼時,惡心不再,不適消失。掐著她脖子的手再難用力,隻僵在了那裏,直到察覺她的異動。


    “顧清,你,究竟有何不同……”


    低喃一聲,墨楚卿收迴投向韋寶兒睡房的眼神,施展輕功極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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