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長假結束,學校恢複了正常的教學秩序。星期一蘇雪的課不少,趙飛燕把他送到校門口時跟他約定,午飯接他出去吃,然後去公司簽訂合同。
雖然蘇雪一開始不願做模特,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了趙飛燕,他決定好好地履行承諾,當然他心裏還是有些沒底,畢竟他是正宗的“半路出家”。
第一大節課是物理化學,先是講評長假前考的期中試卷。葛元平和蘇雪坐在一起,當他接過試卷看到上麵鮮紅的“68”分時,開心得叫喚出聲:“呀,及格啦!哈哈!”蘇雪也被他的情緒感染,露出微笑。
“小雪,我能及格離不開你的栽培啊。中午請你吃頓飯吧,怎麽樣?”葛元平趁機發出邀請。
“上次不是已經請過了嘛。難道你忘了?”蘇雪笑著迴答。
“那不算,那不算,這次才是正式的。”葛元平湊過頭來壓低聲音,因為此時講台上薛永濟老師已經開始講評。
“不行,今天中午我有事,不能在學校吃了。”蘇雪輕聲迴絕。
“是什麽事情啊?”葛元平不依不饒的。
“好啦,仔細聽講,以後再告訴你。”蘇雪發現薛老師的目光盯了過來,趕緊坐正身子,同時推推葛元平。
倆人不再說話,專心聽講。可是,之前的一切卻落在了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的張淩峰眼裏,看到兩人言笑晏晏,形容親密,他的兩道粗眉毛不由得緊皺,粘到了一起。
第二大節是蘇雪的籃球提高課。最近他一直注意吃藥和調理,小腹已經不怎麽疼了,他覺得身體恢複得不錯,就想,隻要不是運動量太大,體育課能堅持著上還是堅持著上吧。身體一直在變化,照這個趨勢下去,到下個學期就再也沒有機會跟課上隊友合作了。
這些隊友都挺不錯的,蘇雪跟他們一起打籃球,節奏緊湊,氣氛緊張,當他全身心投入時,可以暫時忘記身體上的變化,這對他而言已經是一種可貴的財富。
進入學期的後半段,籃球提高課的主要內容就是分組聯賽。由於蘇雪先後缺賽兩場,他所在的小組已經拉下了積分,所以看到蘇雪再次出現,他同組的同學們都露出激動的笑容過來打招唿,有的還拍拍他的臂膀:“哥們,上周怎麽沒來,我們四個人跟三組他們打,打得太辛苦了。今天這場可不能再輸了,要不然積分要墊底了。”
說話的是蘇雪他們組選出來的隊長。聽了他的話,蘇雪有些歉疚,隻能用力點頭表示決心,說了聲“好的”。
因為隊長的這番話,比賽的時候蘇雪又有點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了,防守和進攻都很積極。作為組織後衛,他盡力地履行職責,運球突破中場,和隊友配合,把球輸送給位置合適的中鋒、前鋒,幾次巧妙的傳切,得到了場外觀戰老師的高聲叫好。聯防的時候,他又發揮左撇子的特點,把左邊路防守得嚴嚴實實,讓對手傷透腦筋。最出彩的一次,是防守的時候突然斷球,然後單人突破上籃成功。聽到隊友們讚一聲“好球”、“漂亮”,蘇雪的心裏甜絲絲的,身體上的疲累也就不算什麽了。
雖然到了後半場,蘇雪的體力已經不支,跑動也慢下來,可他咬牙堅持住了,終於還是為小組取得了本場比賽的勝利。
贏了比賽,隊友們興高采烈,蘇雪卻開始品嚐過量運動的苦果,他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站也站不住,還惡心想吐。在別人比賽完繼續練習運球和投籃時,蘇雪卻一屁股坐在籃球架下,抱著膝蓋閉著眼睛努力跟身體的不適進行搏鬥。
過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籃球場上突然安靜了。蘇雪正準備睜開眼睛,忽然覺得肩背上有東西搭了上來。手一摸,是塊汗巾,傳至鼻端是他熟悉的幽幽香味,還沒來得及迴頭看,緊接著就是一個溫暖的擁抱,耳邊也傳來溫柔的話語:“小雪,怎麽把自己累成這樣?你要把姐姐心疼死麽?”
這一下,蘇雪不用迴頭就知道身後抱著自己的是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趙飛燕已經開車找到了籃球場邊。雖然是蘇雪跟她約定了在此碰頭,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不少,也因此悄悄地看了蘇雪的比賽,在發現他賽後身體不適時,正是她不顧眾人的目光,用一個擁抱守護在了他的身邊。
“飛燕姐,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蘇雪一邊說話一邊想掙紮著起來,他的臉泛起潮紅,當著眾人的麵被女人摟抱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趙飛燕卻摟得更緊:“別動。你看你,出了一身汗,身上又這麽涼,要是感冒了可怎麽辦。你現在是姐姐的寶貝,姐姐要靠你賺大錢呢,可不能生病。要不迴我車上吧,我先帶你迴家洗澡換衣服。”
聽到趙飛燕一句或真或假的“寶貝”,蘇雪心中顫動了某根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曾把這同樣的兩個字用作口頭禪,稱唿的唯一的人是沈慧娟。突然之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話語中的寶貝了,而她呢,一定也會有別人替代自己來這麽昵稱她吧。想到這些,蘇雪的身體軟軟的,不再掙紮,安靜地偎依在趙飛燕的懷裏。
看到蘇雪肆無忌憚地跟一個成熟美豔的女子摟抱在一起,這還沒下課呢,又是在公共的大操場上,如此情形,不要說在場的學生了,連蘇雪的籃球老師也是第一次碰到。當學生們因為趙飛燕的嫵媚動人而對蘇雪豔羨不已時,做老師的卻不能像學生這般鼓噪、吹口哨,他得出麵處理,否則算他的課堂事故,是要接受學校教務處的處分的。所以蘇雪的胖籃球老師隻能硬著頭皮走到蘇雪她們跟前,卻又不知如何對趙飛燕開口,隻好把目光注視蘇雪,問道:“蘇雪,你怎麽了?”
老師來了,蘇雪有點慌亂地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趙飛燕已經主動替他做了迴答:“不好意思,老師,蘇雪他身體不適,我想向你請個假,先帶他迴去了。”
籃球老師這才把話題轉到趙飛燕身上:“你是誰?跟蘇雪是什麽關係?”
趙飛燕自然是練達:“噢,我是蘇雪的姐姐,本來是跟他約好中午有事一起處理的。早來了一會兒,沒想到發現他歪倒在這兒。一時情急,就沒有注意影響。是不是打擾到老師您上課了,要是這樣,真的很抱歉啊。”
趙飛燕的魅力是籃球老師無法抵擋的,三兩句話就把他搞定了,況且老師真的注意到蘇雪臉色不好,加上離下課時間也近了,所以就同意了趙飛燕的請求。
開車迴去的路上,趙飛燕讓蘇雪坐她身邊的副駕駛座,好隨時注意他的情況,並不時抽空摸摸蘇雪的手背和額頭。
到了家,她直接把蘇雪帶到浴室,給他放好熱水,細細叮囑他趕緊泡進熱水裏,不要像上次一樣著涼生病。
等蘇雪洗完澡出來,趙飛燕已經叮囑保姆趙阿姨煮了紅糖薑茶,親自端給他喝。
吃完中飯,因為要去公司簽約,還會跟公司專門請的模特老師見個麵,趙飛燕又幫著蘇雪化妝。她神情專注,臉上浮現由衷的讚美表情:
“小雪,姐姐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化了妝之後真的好純好動人,真的真的好美~姐姐要是個男人,一定會為你瘋狂的~”
她一連用了很多“真的”來強調觀感,讓蘇雪臉紅的同時,也讓他心生感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趙飛燕這麽關心他,愛護他,不管她是基於何種理由,蘇雪還是從中感受到了融融暖意、脈脈溫情。他不會狂妄到認為趙飛燕是愛上了他,但是他從細節中體會到,趙飛燕不僅僅是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因為他能為她帶來財富而對他格外關心;拋開利益的關係,倆人之間還有種淡泊朦朧不可明說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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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趙飛燕終於把蘇雪帶到了公司,一方麵是簽合同,另一方麵是介紹給公司同仁。因為有野三坡一起旅行的經曆,蘇雪對趙飛燕公司的人不算陌生,像是葉子(葉舒馨)、陶鑄、鍾超傑等人,她還能叫出名字;隻有兩個為了開展新業務招聘的人員,蘇雪是第一次見麵,趙飛燕為他們作了相互間的介紹。
一位是新招聘來負責模特業務外聯的,姓周名海洋,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眼神銳利,長相不錯,收拾得也幹淨利落,趙飛燕補充介紹說,周海洋在模特業界手麵廣、人緣好,以後蘇雪她們要在這一行出人頭地,少不了周大哥的提攜。
這位周海洋給蘇雪的感覺是個挺務實的人,印象挺好,所以聽了趙飛燕的介紹後,她不僅主動伸手,還大方地叫了一聲:“周大哥,你好。”
倒是讓周海洋有點受寵若驚了,畢竟在這一行摸爬滾打許多年,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一見蘇雪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孩隻要得到正確的引導和訓練,一定能打磨成業界最耀眼的鑽石,顯然這是整個公司的寶貝;他也慶幸自己進對了公司,模特需要他的門路,但同時他也沾著模特的光芒,有了眼前這位女孩,顯然他的事業之路就要開闊很多;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位潛質如此出色的女孩,卻沒有想象中的傲慢和清高,也不像那些有求於自己的女孩那樣獻媚和討好,她落落大方,真情實意,從她口中吐出的“周大哥”三個字,竟然是從未聽過的動人。
初次見麵,蘇雪就給了周海洋至深的印象。
另外一位新職員,是公司聘請的模特老師,大家都叫她莎莎或者莎莎老師,是位身材高挑、曲線美好、年輕豔麗的女子,看不出具體年齡,見著蘇雪時,她的態度和周海洋不同,她頗為高傲,姿勢優美地站著,也不正視蘇雪,帶著點餘光地瞥了蘇雪幾眼,然後道:“你就是蘇雪?”很有言外之意。
蘇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莎莎老師你好,以後請多關照。”
這莎莎老師隻是“嗯”了一聲。
避開莎莎老師時,趙飛燕悄悄地告訴蘇雪說,這位莎莎老師本身就是位小有名氣的模特,後來嫁給了一位大公司老總,為老總生了個孩子,最近一直在家休養;她是周海洋引進公司的,據周海洋介紹,莎莎她本人雖然不是超級名模,但她的老師培養過不少明星,她算是正統出身,所以讓她做模特老師,在培訓新人方麵應該會沿用她老師的一套。畢竟,以公司目前的實力,請莎莎的老師來作長期指導很有難度,但有莎莎給新人打下良好的基礎,再選擇優秀的苗子作進一步的精心打造,這也是個路子;況且,有了莎莎作介紹人,有機會的話還可以請她的老師來客座輔導個一次兩次,這對於提升公司模特的名氣是很有好處的。
趙飛燕又補充說,從幫忙聯係莎莎來做模特老師,就看出周海洋的能力了,也隻有他這樣熟悉這行門道的人,才能為公司如此量體裁衣,作出最佳選擇。
說了這麽多蘇雪對各位公司未來同仁的認識,要說起來,其實今天最受觸動的還是跟蘇雪有過接觸的幾個人,像葉子、鍾超傑他們,沒有想到今天站在飛燕姐身邊這位如此純真如此動人的女孩,就是上次一起去野三坡玩的陳岑的妹妹,那時候印象中也是個純純的女孩模樣,可是和現在的她隻有些輪廓和線條的關聯,從上次遊玩到現在並沒隔多少時間,她卻似乎已經完成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是因為她的妝容,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她氣質的變化,是的,她現在透露著一種自信,所以把蘊含的美麗漸漸綻放了出來。葉子忍不住嫉妒了,可又很喜歡蘇雪,這種感覺很奇怪。而鍾超傑都看呆了。
跟公司同仁見完麵,趙飛燕帶著蘇雪進她的辦公室,公司委托辦理法律相關事務的律師事務所已經派了一位律師來協助辦理簽約手續和作簽約見證,正等在辦公室裏。雖然趙飛燕和蘇雪私下有很密切的關係,但是在商言商,做公司業務上,趙飛燕還是一絲不苟的,所以這個簽約儀式正式而鄭重,這樣做,同樣是對蘇雪的尊重。
簽約文本已經在辦公桌上擺好,趙飛燕不急,讓蘇雪先坐下休息,她出去叫葉子送茶水進來。
蘇雪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到外邊辦公室傳來打招唿的聲音:“伍哥好”、“伍哥忙啊”,一會兒趙飛燕辦公室的門被敲開,果然是伍國棟大哥,蘇雪趕緊起身,叫了聲“伍哥”。
“啊,小雪你已經到啦。”他一邊說話,一邊先跟律師打招唿,然後繼續跟蘇雪說話,還仔細打量著蘇雪,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小雪,飛燕有沒有告訴你,你上次的照片已經上了雜誌的封麵?”
蘇雪點點頭。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你還沒出名呢,已經有一家網絡公司指明要你做他們的網絡形象代言人?”
蘇雪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真的?怎麽會呢?”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所以我說啊,小雪你跟公司簽約就對了,憑我的眼光,錯看不了,你以後星光熠熠,在這一行做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伍哥,你和飛燕姐都比我有信心多了。”蘇雪這是說的實話。
伍國棟聽了“嗬嗬”一笑:“聽我們的就對了。”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嗯,小雪你今天的妝容和散發出來的氣質都很有感覺,要是簽完合同有時間,我帶你去工作間再拍些照片吧。”
“今天不行了,伍哥,一會兒學校還有課呢。”
“那好,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然後伍國棟又跟律師隨便聊了幾句,那律師卻不時注意著蘇雪的動靜,看來他也很想有機會跟蘇雪接觸。
過了幾分鍾,趙飛燕迴來了,她身後還跟著韓柳。趙飛燕跟伍國棟打招唿,韓柳卻是一眼看見了蘇雪,他的眼神中頓時放出光彩,也讓他整個人顯得精神許多。說句公道話,韓柳長得挺帥氣,而且有才華,之前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有點不修邊幅,可自從跟蘇雪認識以後,尤其是那次請蘇雪吃飯以後,他開始注意自己的外表和衣著了。今天出現在蘇雪麵前的他,竟然穿起正式的西裝,名牌的白襯衣,領帶也很親他的打扮。
他首先向蘇雪打招唿,語氣雖然平和,有心人卻能聽出他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他話語的尾音有些顫抖:“小雪,你來啦。”
蘇雪看到韓柳,臉微微有些熱,她吸了口氣,也問了聲好:“你好,韓柳。”
卻不料伍國棟一直在注意著他們,順著蘇雪的話接口道:“韓柳當然很好,嗬嗬,小雪你知道不知道,你跟公司簽約,最開心最激動的人是誰?”
伍國棟話沒說完,韓柳的臉已經紅透,不用說在場的人都知道問題的答案了。
蘇雪當然也知道,不用伍國棟揶揄韓柳她就知道了。蘇雪心裏清楚,換做以前的話,還可以用不在一處生活來阻隔這段感情,可是自己一旦簽合同成了公司的人,那跟韓柳,即便不是朝夕相處的話,也是隔三岔五會碰麵,這將會是她麵臨的一大挑戰。蘇雪堅信自己不會喜歡上韓柳,可是,怎麽在不傷害韓柳的情況下,讓他自動斷絕對自己的念想,這很有難度,至少目前蘇雪毫無頭緒。
公司的三巨頭到齊了,就進行正式的簽約儀式。律師拿起協議文本,逐條念給蘇雪聽,念完一條,還會詢問蘇雪有沒有疑義或者不明之處,很是專業和認真,協議是參照行業一般規則事先印好的格式條款,明確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蘇雪聽完之後沒有過多要求,她對趙飛燕、伍國棟他們有信心,相信他們不會傷害自己,所以隻是跟趙飛燕他們協商後增加了一條:不過度影響蘇雪的學業,在活動與學業有衝突時,協商解決。這樣就為以後留下了點餘地。
在一式三份協議上都簽好名字,現場的趙飛燕他們都起身鼓掌,辦公室外邊的人員聽到鼓掌聲,也都齊聚趙飛燕辦公室門外,趙飛燕索性打開辦公室的門,當眾宣布:“蘇雪已經簽約成為本公司的成員,大家歡迎下新人入司。”
這麽一說,場麵頓時更加熱鬧,鍾超傑甚至撮口哨,歡唿起來。蘇雪向大家鞠躬行禮致謝,臉蛋也紅撲撲的,說不出的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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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流程結束,蘇雪抬頭看掛鍾,呀,已經快三點了。她下午第二節還有課,她不想再逃課了,所以就跟趙飛燕說:“飛燕姐,三點多我還有課要上,我先迴學校了。”
“那我叫韓柳開車送你吧。”趙飛燕熱心提議。
蘇雪一邊拒絕,一邊心道:天哪,看來飛燕姐跟韓柳也是一夥兒的,她在幫他創造條件呢。
趙飛燕卻不放過她:“怎麽了,小雪,難道是上次韓柳請你吃飯,沒有吃好?”
想起上次吃飯的情形,蘇雪神情更窘: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注意到蘇雪的窘態了,趙飛燕收起玩笑話:“嗬嗬,好啦,姐姐送你去學校。收拾下趕緊走吧,別遲到了。”
這才像話,蘇雪心道,本來她都覺得飛燕姐因為簽約這事有點興奮過頭了。說起收拾東西,蘇雪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女孩妝扮,哎呀,這可怎麽辦,再迴別墅換迴男裝肯定來不及了。
怎麽辦呢,要麽就逃課,要麽就得現在這樣進教室,雖然是大班上課,很多別係的學生都在一起,可是以現在這副模樣進教室的話,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呢。即便大家都認不出來自己,可是自己這麽精心打扮過的樣子,一定會吸引很多目光的。
可怎麽辦呢,誒,蘇雪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飛燕姐,你有墨鏡嗎?要那種大大的時裝墨鏡。”
“有,我找找。”很快趙飛燕就從她辦公桌的抽屜裏找出來一副墨鏡。
“飛燕姐,借給我戴一個下午,晚上我再還你。”說著蘇雪試戴了一下,對著化妝鏡一照,嗯,效果不錯,遮住了多半張臉。
“小雪你喜歡就送給你了。”趙飛燕很大方,對蘇雪這個寶貝,她現在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趙飛燕開車把蘇雪直接送到了上課的階梯教室邊,還有5分鍾就上課了,蘇雪覺得時機剛好,她在車上戴好墨鏡,閉上眼睛深唿吸了幾下平穩自己的心情,終於鼓起勇氣走出車門,邁開步子走向階梯教室大門。
這個時候快上課了,進出教室的人不多,可是這個階梯教室比較特別,門設在講台一側,要坐到位置上,必須穿過教室的前麵,也就是必須穿過整個教室學生的視線。
站在階梯教室的大門外,蘇雪又停了一下。
應該不會有人認出我的!
她心裏堅定地想了一遍,終於邁步進了階梯教室。
雖然蘇雪一開始不願做模特,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了趙飛燕,他決定好好地履行承諾,當然他心裏還是有些沒底,畢竟他是正宗的“半路出家”。
第一大節課是物理化學,先是講評長假前考的期中試卷。葛元平和蘇雪坐在一起,當他接過試卷看到上麵鮮紅的“68”分時,開心得叫喚出聲:“呀,及格啦!哈哈!”蘇雪也被他的情緒感染,露出微笑。
“小雪,我能及格離不開你的栽培啊。中午請你吃頓飯吧,怎麽樣?”葛元平趁機發出邀請。
“上次不是已經請過了嘛。難道你忘了?”蘇雪笑著迴答。
“那不算,那不算,這次才是正式的。”葛元平湊過頭來壓低聲音,因為此時講台上薛永濟老師已經開始講評。
“不行,今天中午我有事,不能在學校吃了。”蘇雪輕聲迴絕。
“是什麽事情啊?”葛元平不依不饒的。
“好啦,仔細聽講,以後再告訴你。”蘇雪發現薛老師的目光盯了過來,趕緊坐正身子,同時推推葛元平。
倆人不再說話,專心聽講。可是,之前的一切卻落在了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的張淩峰眼裏,看到兩人言笑晏晏,形容親密,他的兩道粗眉毛不由得緊皺,粘到了一起。
第二大節是蘇雪的籃球提高課。最近他一直注意吃藥和調理,小腹已經不怎麽疼了,他覺得身體恢複得不錯,就想,隻要不是運動量太大,體育課能堅持著上還是堅持著上吧。身體一直在變化,照這個趨勢下去,到下個學期就再也沒有機會跟課上隊友合作了。
這些隊友都挺不錯的,蘇雪跟他們一起打籃球,節奏緊湊,氣氛緊張,當他全身心投入時,可以暫時忘記身體上的變化,這對他而言已經是一種可貴的財富。
進入學期的後半段,籃球提高課的主要內容就是分組聯賽。由於蘇雪先後缺賽兩場,他所在的小組已經拉下了積分,所以看到蘇雪再次出現,他同組的同學們都露出激動的笑容過來打招唿,有的還拍拍他的臂膀:“哥們,上周怎麽沒來,我們四個人跟三組他們打,打得太辛苦了。今天這場可不能再輸了,要不然積分要墊底了。”
說話的是蘇雪他們組選出來的隊長。聽了他的話,蘇雪有些歉疚,隻能用力點頭表示決心,說了聲“好的”。
因為隊長的這番話,比賽的時候蘇雪又有點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了,防守和進攻都很積極。作為組織後衛,他盡力地履行職責,運球突破中場,和隊友配合,把球輸送給位置合適的中鋒、前鋒,幾次巧妙的傳切,得到了場外觀戰老師的高聲叫好。聯防的時候,他又發揮左撇子的特點,把左邊路防守得嚴嚴實實,讓對手傷透腦筋。最出彩的一次,是防守的時候突然斷球,然後單人突破上籃成功。聽到隊友們讚一聲“好球”、“漂亮”,蘇雪的心裏甜絲絲的,身體上的疲累也就不算什麽了。
雖然到了後半場,蘇雪的體力已經不支,跑動也慢下來,可他咬牙堅持住了,終於還是為小組取得了本場比賽的勝利。
贏了比賽,隊友們興高采烈,蘇雪卻開始品嚐過量運動的苦果,他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站也站不住,還惡心想吐。在別人比賽完繼續練習運球和投籃時,蘇雪卻一屁股坐在籃球架下,抱著膝蓋閉著眼睛努力跟身體的不適進行搏鬥。
過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籃球場上突然安靜了。蘇雪正準備睜開眼睛,忽然覺得肩背上有東西搭了上來。手一摸,是塊汗巾,傳至鼻端是他熟悉的幽幽香味,還沒來得及迴頭看,緊接著就是一個溫暖的擁抱,耳邊也傳來溫柔的話語:“小雪,怎麽把自己累成這樣?你要把姐姐心疼死麽?”
這一下,蘇雪不用迴頭就知道身後抱著自己的是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趙飛燕已經開車找到了籃球場邊。雖然是蘇雪跟她約定了在此碰頭,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不少,也因此悄悄地看了蘇雪的比賽,在發現他賽後身體不適時,正是她不顧眾人的目光,用一個擁抱守護在了他的身邊。
“飛燕姐,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蘇雪一邊說話一邊想掙紮著起來,他的臉泛起潮紅,當著眾人的麵被女人摟抱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趙飛燕卻摟得更緊:“別動。你看你,出了一身汗,身上又這麽涼,要是感冒了可怎麽辦。你現在是姐姐的寶貝,姐姐要靠你賺大錢呢,可不能生病。要不迴我車上吧,我先帶你迴家洗澡換衣服。”
聽到趙飛燕一句或真或假的“寶貝”,蘇雪心中顫動了某根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曾把這同樣的兩個字用作口頭禪,稱唿的唯一的人是沈慧娟。突然之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話語中的寶貝了,而她呢,一定也會有別人替代自己來這麽昵稱她吧。想到這些,蘇雪的身體軟軟的,不再掙紮,安靜地偎依在趙飛燕的懷裏。
看到蘇雪肆無忌憚地跟一個成熟美豔的女子摟抱在一起,這還沒下課呢,又是在公共的大操場上,如此情形,不要說在場的學生了,連蘇雪的籃球老師也是第一次碰到。當學生們因為趙飛燕的嫵媚動人而對蘇雪豔羨不已時,做老師的卻不能像學生這般鼓噪、吹口哨,他得出麵處理,否則算他的課堂事故,是要接受學校教務處的處分的。所以蘇雪的胖籃球老師隻能硬著頭皮走到蘇雪她們跟前,卻又不知如何對趙飛燕開口,隻好把目光注視蘇雪,問道:“蘇雪,你怎麽了?”
老師來了,蘇雪有點慌亂地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趙飛燕已經主動替他做了迴答:“不好意思,老師,蘇雪他身體不適,我想向你請個假,先帶他迴去了。”
籃球老師這才把話題轉到趙飛燕身上:“你是誰?跟蘇雪是什麽關係?”
趙飛燕自然是練達:“噢,我是蘇雪的姐姐,本來是跟他約好中午有事一起處理的。早來了一會兒,沒想到發現他歪倒在這兒。一時情急,就沒有注意影響。是不是打擾到老師您上課了,要是這樣,真的很抱歉啊。”
趙飛燕的魅力是籃球老師無法抵擋的,三兩句話就把他搞定了,況且老師真的注意到蘇雪臉色不好,加上離下課時間也近了,所以就同意了趙飛燕的請求。
開車迴去的路上,趙飛燕讓蘇雪坐她身邊的副駕駛座,好隨時注意他的情況,並不時抽空摸摸蘇雪的手背和額頭。
到了家,她直接把蘇雪帶到浴室,給他放好熱水,細細叮囑他趕緊泡進熱水裏,不要像上次一樣著涼生病。
等蘇雪洗完澡出來,趙飛燕已經叮囑保姆趙阿姨煮了紅糖薑茶,親自端給他喝。
吃完中飯,因為要去公司簽約,還會跟公司專門請的模特老師見個麵,趙飛燕又幫著蘇雪化妝。她神情專注,臉上浮現由衷的讚美表情:
“小雪,姐姐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化了妝之後真的好純好動人,真的真的好美~姐姐要是個男人,一定會為你瘋狂的~”
她一連用了很多“真的”來強調觀感,讓蘇雪臉紅的同時,也讓他心生感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趙飛燕這麽關心他,愛護他,不管她是基於何種理由,蘇雪還是從中感受到了融融暖意、脈脈溫情。他不會狂妄到認為趙飛燕是愛上了他,但是他從細節中體會到,趙飛燕不僅僅是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因為他能為她帶來財富而對他格外關心;拋開利益的關係,倆人之間還有種淡泊朦朧不可明說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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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趙飛燕終於把蘇雪帶到了公司,一方麵是簽合同,另一方麵是介紹給公司同仁。因為有野三坡一起旅行的經曆,蘇雪對趙飛燕公司的人不算陌生,像是葉子(葉舒馨)、陶鑄、鍾超傑等人,她還能叫出名字;隻有兩個為了開展新業務招聘的人員,蘇雪是第一次見麵,趙飛燕為他們作了相互間的介紹。
一位是新招聘來負責模特業務外聯的,姓周名海洋,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眼神銳利,長相不錯,收拾得也幹淨利落,趙飛燕補充介紹說,周海洋在模特業界手麵廣、人緣好,以後蘇雪她們要在這一行出人頭地,少不了周大哥的提攜。
這位周海洋給蘇雪的感覺是個挺務實的人,印象挺好,所以聽了趙飛燕的介紹後,她不僅主動伸手,還大方地叫了一聲:“周大哥,你好。”
倒是讓周海洋有點受寵若驚了,畢竟在這一行摸爬滾打許多年,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一見蘇雪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孩隻要得到正確的引導和訓練,一定能打磨成業界最耀眼的鑽石,顯然這是整個公司的寶貝;他也慶幸自己進對了公司,模特需要他的門路,但同時他也沾著模特的光芒,有了眼前這位女孩,顯然他的事業之路就要開闊很多;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位潛質如此出色的女孩,卻沒有想象中的傲慢和清高,也不像那些有求於自己的女孩那樣獻媚和討好,她落落大方,真情實意,從她口中吐出的“周大哥”三個字,竟然是從未聽過的動人。
初次見麵,蘇雪就給了周海洋至深的印象。
另外一位新職員,是公司聘請的模特老師,大家都叫她莎莎或者莎莎老師,是位身材高挑、曲線美好、年輕豔麗的女子,看不出具體年齡,見著蘇雪時,她的態度和周海洋不同,她頗為高傲,姿勢優美地站著,也不正視蘇雪,帶著點餘光地瞥了蘇雪幾眼,然後道:“你就是蘇雪?”很有言外之意。
蘇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莎莎老師你好,以後請多關照。”
這莎莎老師隻是“嗯”了一聲。
避開莎莎老師時,趙飛燕悄悄地告訴蘇雪說,這位莎莎老師本身就是位小有名氣的模特,後來嫁給了一位大公司老總,為老總生了個孩子,最近一直在家休養;她是周海洋引進公司的,據周海洋介紹,莎莎她本人雖然不是超級名模,但她的老師培養過不少明星,她算是正統出身,所以讓她做模特老師,在培訓新人方麵應該會沿用她老師的一套。畢竟,以公司目前的實力,請莎莎的老師來作長期指導很有難度,但有莎莎給新人打下良好的基礎,再選擇優秀的苗子作進一步的精心打造,這也是個路子;況且,有了莎莎作介紹人,有機會的話還可以請她的老師來客座輔導個一次兩次,這對於提升公司模特的名氣是很有好處的。
趙飛燕又補充說,從幫忙聯係莎莎來做模特老師,就看出周海洋的能力了,也隻有他這樣熟悉這行門道的人,才能為公司如此量體裁衣,作出最佳選擇。
說了這麽多蘇雪對各位公司未來同仁的認識,要說起來,其實今天最受觸動的還是跟蘇雪有過接觸的幾個人,像葉子、鍾超傑他們,沒有想到今天站在飛燕姐身邊這位如此純真如此動人的女孩,就是上次一起去野三坡玩的陳岑的妹妹,那時候印象中也是個純純的女孩模樣,可是和現在的她隻有些輪廓和線條的關聯,從上次遊玩到現在並沒隔多少時間,她卻似乎已經完成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是因為她的妝容,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她氣質的變化,是的,她現在透露著一種自信,所以把蘊含的美麗漸漸綻放了出來。葉子忍不住嫉妒了,可又很喜歡蘇雪,這種感覺很奇怪。而鍾超傑都看呆了。
跟公司同仁見完麵,趙飛燕帶著蘇雪進她的辦公室,公司委托辦理法律相關事務的律師事務所已經派了一位律師來協助辦理簽約手續和作簽約見證,正等在辦公室裏。雖然趙飛燕和蘇雪私下有很密切的關係,但是在商言商,做公司業務上,趙飛燕還是一絲不苟的,所以這個簽約儀式正式而鄭重,這樣做,同樣是對蘇雪的尊重。
簽約文本已經在辦公桌上擺好,趙飛燕不急,讓蘇雪先坐下休息,她出去叫葉子送茶水進來。
蘇雪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到外邊辦公室傳來打招唿的聲音:“伍哥好”、“伍哥忙啊”,一會兒趙飛燕辦公室的門被敲開,果然是伍國棟大哥,蘇雪趕緊起身,叫了聲“伍哥”。
“啊,小雪你已經到啦。”他一邊說話,一邊先跟律師打招唿,然後繼續跟蘇雪說話,還仔細打量著蘇雪,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小雪,飛燕有沒有告訴你,你上次的照片已經上了雜誌的封麵?”
蘇雪點點頭。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你還沒出名呢,已經有一家網絡公司指明要你做他們的網絡形象代言人?”
蘇雪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真的?怎麽會呢?”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所以我說啊,小雪你跟公司簽約就對了,憑我的眼光,錯看不了,你以後星光熠熠,在這一行做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伍哥,你和飛燕姐都比我有信心多了。”蘇雪這是說的實話。
伍國棟聽了“嗬嗬”一笑:“聽我們的就對了。”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嗯,小雪你今天的妝容和散發出來的氣質都很有感覺,要是簽完合同有時間,我帶你去工作間再拍些照片吧。”
“今天不行了,伍哥,一會兒學校還有課呢。”
“那好,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然後伍國棟又跟律師隨便聊了幾句,那律師卻不時注意著蘇雪的動靜,看來他也很想有機會跟蘇雪接觸。
過了幾分鍾,趙飛燕迴來了,她身後還跟著韓柳。趙飛燕跟伍國棟打招唿,韓柳卻是一眼看見了蘇雪,他的眼神中頓時放出光彩,也讓他整個人顯得精神許多。說句公道話,韓柳長得挺帥氣,而且有才華,之前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有點不修邊幅,可自從跟蘇雪認識以後,尤其是那次請蘇雪吃飯以後,他開始注意自己的外表和衣著了。今天出現在蘇雪麵前的他,竟然穿起正式的西裝,名牌的白襯衣,領帶也很親他的打扮。
他首先向蘇雪打招唿,語氣雖然平和,有心人卻能聽出他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他話語的尾音有些顫抖:“小雪,你來啦。”
蘇雪看到韓柳,臉微微有些熱,她吸了口氣,也問了聲好:“你好,韓柳。”
卻不料伍國棟一直在注意著他們,順著蘇雪的話接口道:“韓柳當然很好,嗬嗬,小雪你知道不知道,你跟公司簽約,最開心最激動的人是誰?”
伍國棟話沒說完,韓柳的臉已經紅透,不用說在場的人都知道問題的答案了。
蘇雪當然也知道,不用伍國棟揶揄韓柳她就知道了。蘇雪心裏清楚,換做以前的話,還可以用不在一處生活來阻隔這段感情,可是自己一旦簽合同成了公司的人,那跟韓柳,即便不是朝夕相處的話,也是隔三岔五會碰麵,這將會是她麵臨的一大挑戰。蘇雪堅信自己不會喜歡上韓柳,可是,怎麽在不傷害韓柳的情況下,讓他自動斷絕對自己的念想,這很有難度,至少目前蘇雪毫無頭緒。
公司的三巨頭到齊了,就進行正式的簽約儀式。律師拿起協議文本,逐條念給蘇雪聽,念完一條,還會詢問蘇雪有沒有疑義或者不明之處,很是專業和認真,協議是參照行業一般規則事先印好的格式條款,明確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蘇雪聽完之後沒有過多要求,她對趙飛燕、伍國棟他們有信心,相信他們不會傷害自己,所以隻是跟趙飛燕他們協商後增加了一條:不過度影響蘇雪的學業,在活動與學業有衝突時,協商解決。這樣就為以後留下了點餘地。
在一式三份協議上都簽好名字,現場的趙飛燕他們都起身鼓掌,辦公室外邊的人員聽到鼓掌聲,也都齊聚趙飛燕辦公室門外,趙飛燕索性打開辦公室的門,當眾宣布:“蘇雪已經簽約成為本公司的成員,大家歡迎下新人入司。”
這麽一說,場麵頓時更加熱鬧,鍾超傑甚至撮口哨,歡唿起來。蘇雪向大家鞠躬行禮致謝,臉蛋也紅撲撲的,說不出的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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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流程結束,蘇雪抬頭看掛鍾,呀,已經快三點了。她下午第二節還有課,她不想再逃課了,所以就跟趙飛燕說:“飛燕姐,三點多我還有課要上,我先迴學校了。”
“那我叫韓柳開車送你吧。”趙飛燕熱心提議。
蘇雪一邊拒絕,一邊心道:天哪,看來飛燕姐跟韓柳也是一夥兒的,她在幫他創造條件呢。
趙飛燕卻不放過她:“怎麽了,小雪,難道是上次韓柳請你吃飯,沒有吃好?”
想起上次吃飯的情形,蘇雪神情更窘: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注意到蘇雪的窘態了,趙飛燕收起玩笑話:“嗬嗬,好啦,姐姐送你去學校。收拾下趕緊走吧,別遲到了。”
這才像話,蘇雪心道,本來她都覺得飛燕姐因為簽約這事有點興奮過頭了。說起收拾東西,蘇雪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女孩妝扮,哎呀,這可怎麽辦,再迴別墅換迴男裝肯定來不及了。
怎麽辦呢,要麽就逃課,要麽就得現在這樣進教室,雖然是大班上課,很多別係的學生都在一起,可是以現在這副模樣進教室的話,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呢。即便大家都認不出來自己,可是自己這麽精心打扮過的樣子,一定會吸引很多目光的。
可怎麽辦呢,誒,蘇雪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飛燕姐,你有墨鏡嗎?要那種大大的時裝墨鏡。”
“有,我找找。”很快趙飛燕就從她辦公桌的抽屜裏找出來一副墨鏡。
“飛燕姐,借給我戴一個下午,晚上我再還你。”說著蘇雪試戴了一下,對著化妝鏡一照,嗯,效果不錯,遮住了多半張臉。
“小雪你喜歡就送給你了。”趙飛燕很大方,對蘇雪這個寶貝,她現在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趙飛燕開車把蘇雪直接送到了上課的階梯教室邊,還有5分鍾就上課了,蘇雪覺得時機剛好,她在車上戴好墨鏡,閉上眼睛深唿吸了幾下平穩自己的心情,終於鼓起勇氣走出車門,邁開步子走向階梯教室大門。
這個時候快上課了,進出教室的人不多,可是這個階梯教室比較特別,門設在講台一側,要坐到位置上,必須穿過教室的前麵,也就是必須穿過整個教室學生的視線。
站在階梯教室的大門外,蘇雪又停了一下。
應該不會有人認出我的!
她心裏堅定地想了一遍,終於邁步進了階梯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