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雲笙尖叫著從夢裏醒了過來,她全身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額頭也在冒著冷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眼中除了慌亂還是慌亂。


    “笙兒,我在,別怕,別怕,乖,我在這裏。”


    正當她六神無主的時候,身體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著這熟悉的,屬於祁墨懷中的味道,她慌亂不已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迴想起夢裏看到的,她不由得一陣後怕,原來,今日祁墨會那個樣子,原來是在那大廳中發生過那樣的事,心裏也住不住地心疼起祁墨來。


    但隻要一想到,夢裏最後的小女孩,竟然變成了自己,她的心就瞬間揪緊,她將祁墨緊緊抱住,狠狠地聞著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就好像一放手,她便會失去他一樣。


    “別怕,我在這,那都是夢,不是真的。”看著這樣的雲笙,祁墨隻覺得心痛,以為她又夢到了之前發生的不好的事,出聲寬慰道。


    “嗯,不怕,有你在就不怕,祁墨,永遠都別離開我好嗎?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


    雲笙不想讓祁墨太過擔心自己,強迫著自己忘掉夢中的一切,又將他抱緊了些,語氣帶著依念地道。


    “好,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祁墨也抱緊了她,聲音輕柔地在她耳邊道,語氣中帶著鄭重的承諾,又像是在向她發誓了,不管出什麽事,都不離開。


    在祁墨的安撫下,過了許久,雲笙才漸漸在祁墨懷中睡下,這次,終於沒有令她驚恐不已的噩夢了。


    因此婚禮還未籌備好,君辭也不想因為婚禮太倉促,引起現任聖女的警覺,從而不出現,所以他們還需要等待些時日。


    而雲笙隻需要等待就好,等待君辭大婚那日的到來。


    這段時日,她隻要待在隱國,時不時地與他做做樣子就好了,而此時,她已經悶在屋中兩天多了,祁墨因為子延傳來的消息需要離開一會兒。


    據說是因為昭國的事和找到滄鄴的蹤跡,對此她沒太大的興趣。


    之前,她已經將三年來,自己所知道的滄鄴的事,他會做什麽等的告訴祁墨,他能找出滄鄴也確實是早晚的事。


    因祁墨不在,雲笙便覺得時間慢了下來,也覺得有些無聊,於是便打算出門走走,想到便做,她立即換衣出門。


    “哎,聽說了嗎?昭國的天變了。”


    雲笙路過一巷子口不經意間聽到了這樣的對話,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昭國的天變了?


    自從和祁墨重逢後,因聖女一族的形勢險峻,幾人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隱國,來到隱國後,黎汐也沒有外出過,因此什麽消息都不知道。


    她不由得沉思,她的消息是否太堵塞了些,這種大事連百姓都知道了,她竟然還不知道?


    看來她是該想想辦法,讓自己的消息靈通一點,怪不得祁墨在收到子延的消息時會離開,而坐在屋簷下承涼的幾個乞丐還在繼續說。


    “也不知道隱國發生了什麽事,那昭國皇帝即墨瑾珩當皇帝當得挺好的,突然就傳位於丞相卿相,這多讓人匪夷所思,好些人都想不通這點。”


    “我看哪,這傳位是假,篡位是真,說不定就是卿相逼迫這即墨瑾珩傳位於他的。”


    “我看有可能,因為在傳位之後,這前皇帝即墨瑾珩居然就消失不見了,說不定就是被卿相關了起來。”


    “那也不一定,因為據說傳位的時候,還是即墨瑾珩逼的卿相呢。”


    “……”


    眾說紛紜,雲笙在巷子口聽了半響乞丐的爭論,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也不知道哪個說法比較準確。


    但她卻不擔心,從之前的種種來看,卿相並不會奪位的,他雖擅長謀算之事,但是也是最不喜權力之人,從剛開始見到卿相時,她便知道。


    因為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而卿相的雙眸永遠都是清澈,純淨而脆弱的,不管他是不是身處權力的漩渦中。


    知道再聽下去,也聽不到準確的答案,雲笙便索性不聽了,決定去找祁墨,今日,子延不是給他帶來了昭國的消息麽?


    “我親愛的皇子妃,要見你一麵真不容易啊!”


    正當雲笙原路返迴時,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而這語氣,這曖昧不清的話語,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雲笙嘴角抽了抽,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斜躺在牆上的君湮。


    隻見他一隻手撐著頭,嘴裏叼了根草,見她看過來時還邪魅地朝他拋了一個眉眼,雲笙頓時覺得有些不堪入目。


    這哪像是一國尊敬的皇子,這分明就是一個地痞混混,還是那種見到美女就流口水,上去搭訕的地痞混混,如果忽略掉他那張俊美邪魅的臉的話。


    “不知君湮皇子找雲笙何事?”


    幾年不見,他還是一點都沒變,不過他剛剛說見自己一麵不容易是什麽意思?也奇怪他又找自己做什麽。


    “當然是好久都沒見,想你了,這麽久不見,你呢?想我了嗎?不用說,一定是想我了。”


    聽到雲笙冷淡的問話,君湮一個翻身就坐起了身,使用輕功從牆上飛到了雲笙身邊,然後問道,卻沒等雲笙迴答,又繼續說道。


    聽著他的自問自答,雲笙黑線,不禁撫了撫額,以前她怎麽就沒發現,君湮其實是個話嘮呢?


    “君湮皇子要沒事的話,雲笙告辭。”


    聽到雲笙想走,君湮那會願意,立刻攔在了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可是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見著她的,也不知道那即墨瑾珩是發了瘋,幾次他想來找雲笙敘舊,都被他破壞,偏生他和他的武功不相上下。


    直到今日他才想出了個好方法,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才將瑾珩引走,而瑾珩也不是一般人,一般的調虎離山是引不走他的。


    如今好不容易將他引走,見到了雲笙,他怎怎麽會願意放她離開,況且,今天來找她,也是有事。


    “愛妃啊,別這麽無情嘛,好歹我們也那麽長時間不見了,今天好不容易相聚,本皇子請你看一出戲!”


    說著,不由分說,直接帶著雲笙使用輕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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