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玉帝也是糊塗,竟然沒有想清楚這一點,就斷然拒絕了敖丙的提議,這下好了,惡了敖丙是小,得罪老君是大。


    老君可是天庭的擎天之柱,得罪了他,不說其它,隻是每年少煉一些丹藥,就足夠玉帝受的了。


    隻能說,玉帝這次,真的是因小失大。白送老君人情的機會,都能主動推出去。也不知道,過段時間,等他琢磨出味兒來,會不會後悔。


    “哈哈,這你和我老師說,他老家人的主,我可做不得。”


    天蓬也不傻,不接敖丙的話茬,他什麽身份啊,敢替老君擔下人情。老君要是知道了,還不拔了他的皮。


    “說與不說,並不重要,反正你得了好處,不怕老君不認賬。”


    敖丙笑笑,並沒有太過在意,人情這種東西,不是看你認不認,而是看你得沒得到好處。


    除非天蓬願意放棄到手的機緣,主動離開天河,不然,這人情不管老君認不認,他都是欠定了。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解決天河隱患的事吧。”


    “隻要此事成了,我肯定欠道兄一個人情,日後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罷,隻要道兄招唿一聲,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老君的主,天蓬做不得,但他自己的主,還是能做的,極富誠意的朝敖丙保證道。


    “此事不難,來之前,我已經與玉帝說好了。人界九澤之一的通天澤,你知曉吧,現在就要幹枯了。”


    “剛好,天河水位暴漲,天堤漸漸難堪重負,按我的意思,就是修一條水渠,引天河之水至通天澤。”


    “如此一來,既能解決天河水位暴漲的問題,又能解決通天澤即將幹枯的問題,可謂是一舉兩得。”


    “同時,此事事成之後,人間水運勢必會大漲,不知會惠及多少生靈。”


    “這是大功德,參與此事的人,都能分潤不少好處。尤其是你天蓬,身為天河大將,此事一成,未來必定不失準聖之位。”


    “你欠的人情,真是大到沒邊了。”


    敖丙也不賣關子了,直接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天蓬,並提醒他,此事做成之後,他所得的好處,遠超他的想象。


    “還能如此!”


    “困擾我多日的問題,就這麽輕易的解決了,道兄真乃大才。”


    天蓬快速的把敖丙的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旋即便意識到,此事完全可行,敖丙所言,也全都為真。


    做成此事,所得的好處,足夠讓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修煉至準聖之境。


    這對天蓬來說,真可謂意外之喜。要知道,他先前對自己的要求,是修成大羅金仙,就算是圓滿了。


    至於準聖之境,那是想都沒想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人,他沒這個資質。可現在倒好,他還什麽都沒做,修成準聖的機緣,便主動送上門來。


    這可真是……


    這可真是……


    天蓬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足以形容自己此刻心情的詞匯,最後,就見他重重的朝敖丙施了一禮,千言萬語皆是化成一句話:


    “道兄大恩,天蓬沒齒難忘,日後有招,便是拚死,也不負道兄之托。”


    他太激動了,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隻能用最誠摯的感謝,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


    “感謝的事不急,先把事情做好,那時再說感謝的話也不遲。”


    敖丙是行動派,各方麵條件都促成之後,一點都不想耽擱,現在就想啟動引天河之水至通天澤工程。


    餅就是畫的再大、再好,也得落實之後,才能得到好處。


    “道兄說得對,此事拖不得。”


    天蓬聞言,知道正事要緊,勉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但依舊滿臉興奮的朝敖丙問道:


    “還請道兄告知我通天澤的方位,我好找人規劃方案,修建通往通天澤的水渠。”


    引天河之水至通天澤,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是說鑿開天河之後,裏麵的天河之水就會老老實實的流向通天澤,那是不可能的。


    天河也就在天界老實,去往人間之後,立即就會發生變化,先是體積龐大數十萬倍,由神水變成凡水,繼而化成洪水,在人間肆虐。


    當年大禹治水,水患從何而來?就是天河之水流入人間導致的。


    舜帝時代,人間還不太平,時不時的就有妖魔作亂。


    那些妖魔,為禍亂天地,可謂是無所不為,或是引先天寒意席卷天地,或是引地脈之火焚燒萬物。


    亦或者是偷偷潛入天庭,毀壞天堤,致使天河之水流入人間……


    大洪水,便是因此而起。天河之水落入人間,使得人間水量暴漲,一時難製,這才漸漸演變成洪水之災。


    想想就知道了,若是凡水的話,以修士的手段,輕易就能將其解決,哪裏會任由其演變成災,殃及無數生靈。


    唯有蘊含神性的天河之水,使得修士的大部分手段都對其無用,這才有演變成災的資格。


    若不想當年大洪水之災再現,把好事變成壞事,敖丙與天蓬引天河之水入通天澤時,自然要小心再小心,不許任何失誤發生。


    他們的一點小失誤,對人間的無數生靈來說,不亞於末世般的災難。


    “不是我輕視天河水軍,而是他們的修為太低了,讓他們維護水渠可以,但讓他們修建水渠,我擔心有意外發生。”


    “茲事體大,為穩妥起見,我已經請截教同門上天,由他們出手,修建通往通天澤的水渠。”


    看了一眼幹勁十足的天蓬,敖丙說道。


    若是尋常小事,那交由天河水軍來辦沒什麽,可修建天河水渠,卻不是件小事。


    但凡出點偏差,導致修成的水渠被天河衝垮,那問題就大了。到時,災禍一旦形成,立即就會有滔天業力臨身,讓敖丙與天蓬前途盡斷。


    說歸說,鬧歸鬧,萬不能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天蓬和天河水軍熟,但敖丙可和他們不熟,如何敢把自己的前程賭在他們的身上。


    而且,就算敖丙對他們放心,他們的實力也確實低了些。


    百萬水軍,成仙者不過萬人,餘者皆是煉虛修士。讓他們修建水渠,若是有人偷偷趕來,暗中做手腳,他們如何發現得了。


    修建天河水渠,肯定是件上利天界,下利人間的大功德之舉。但在洪荒,就算是好事,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其成功的。


    就如魔道,以及大商與天庭的仇敵,他們肯定不樂意看到天河水渠的修成。


    他們巴不得通天澤徹底枯竭,天河把天庭給淹了,甚至是再演昔日的大洪水之災。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們自然不願意看到天河水渠的修成,若有機會,肯定會想辦法破壞,把這件天大的好事,變成天大的壞事。


    敢破壞天河水渠的存在,必定不是等閑之輩,讓天河水軍去修,就他們的修為,便是有人當著他們的麵做手腳,他們也未必發現的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發揮他們的優勢,讓他們結成天河大陣,以封鎖天河,警惕可能趕來的敵人,而不是讓他們冒著巨大的風險,去修建天河水渠。


    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辦,由截教弟子負責。他們的實力,遠超天河水軍,又有著一身法寶。


    便是尋常準聖來了,也休想瞞過他們的感知,對天河水渠做手腳。


    “道兄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得敖丙提醒,天蓬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是剛剛想起,此事成功之後所得的好處有多大,那失敗之後,所產生的後果就有多嚴重,完全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成功了,他未來準聖可期;失敗了,就算他老師老君出麵,也未必救得了他。


    事關自己的安危,此刻,就算敖丙提議讓天河水軍修建天河水渠,天蓬也是不會答應的。


    他太了解自己的屬下了,聯手之下,對付尋常大羅金仙沒問題,可麵對那些頂級大羅,以及大羅之上的存在,就沒什麽用處了,頂天了也就是壯壯聲勢。


    真要交手,還不夠對方殺得呢。


    “天河水軍能力有限,修建天河水渠的事,交給他們去辦確實不妥,還是聽道兄的,將此事交給截教的師兄去辦。”


    “至於天河水軍,我會安排他們鎮壓天河,警惕四周,全力協助截教的師兄們。”


    天蓬從善如流,直接答應了敖丙的提議。


    然後,兩人分兵二處,天蓬返迴天河水營,組織水軍結成陣法,鎮守天河。敖丙前往南天門,召集事先聯係好的截教同門。


    修建天河水渠雖然是件苦差事,但與敖丙相熟的那些截教同門,卻沒有幾人拒絕。因為此事做成之後,有功德可拿。


    越是劫中,功德就越是珍貴。因為無數例子已經證明了,大劫之中,要想保命,功德才是最重要的,越多越好,簡直比實力還有用。


    功德夠多,便是凡人,也能輕易渡過大劫。功德有缺,強如帝俊太一,也要死於劫中。


    功德這麽重要,誰會拒絕?


    ……


    …………


    沒讓敖丙等多久,便有上百位截教弟子,以趙公明三霄為首,紛紛趕來天庭。


    三宵本來都是清閑的性子,對功德並不強求。


    但因為趙公明之故,她們現在,對功德也是愈發渴求起來,幾乎不會錯過任何功德之舉,比很多身在劫中的截教同門還要積極。


    究其原因,無非是她們做好了以身入劫的準備,因此才會多積功德,早做打算。


    封神榜上,並無三宵之名,然趙公明之名,卻在其上。三宵與趙公明乃是親兄妹,一向一體。


    雖然趙公明已經連連警告,讓三宵不要管他,三宵嘴上也答應了。


    但到時,趙公明真要遭了劫,她們又豈會真的無動於衷?勢必要為趙公明報仇,入劫是必然多。


    數百萬年的兄妹之情,何其深厚,莫說以身入劫,就是明知必死,她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此事,關乎著道心。趙公明遭劫後,三宵要是不為他報仇,道心勢必要破碎,今後修為再難寸進。


    而對求道之人來說,這樣的結果,還不如死了算了。


    “師弟,大手筆啊!”


    “你的想法,總是屢屢超乎我等的預料。通天澤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今無人能解。”


    “可你倒好,隻是去天庭走一趟,就想出了引天河之水注入通天澤的辦法。”


    “妙,真是太妙了。”


    一見到敖丙,眾截教弟子便紛紛誇讚道。


    就截教與大商的關係,通天澤的問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相反,他們不僅知道,還嚐試解決過,可全都以失敗告終。


    正因如此,才愈發的襯托出敖丙的不凡,他們都沒能做到的事,敖丙卻做成了,這不正是能力強出他們的表現?


    “諸位師兄謬讚了,你們想不出引天河之水注入通天澤的辦法,不是智慧不及我,而是時機不對。”


    “當年你們治理通天澤的時候,天河屢遭重創,幾欲斷流,哪有多餘的河水注入通天澤。”


    “想不出此法,也是正常的。不似現在,因星河重現,天河水位連連暴漲,這才給了我機會。”


    聽到眾人的誇讚,敖丙連忙說道。這次倒不是他謙虛,而是實話實話。


    引天河之水注入通天澤,並不是什麽高明的辦法,別人先前不是不能想出來,而是想出來也沒用。


    先前天河都快斷流了,他們就算想出這個辦法,又有什麽用?根本沒法實現。


    可以說,敖丙能謀劃此事,全是占了先機的緣故,事實上,就算他不說,過段時間也會有別人想出此法。


    亦或者說,已經有人想出類似的辦法了,隻是考慮到大商與玉帝的關係,這才沒有說出來。


    而是準備等大商滅亡後,玉帝沒了芥蒂,再提及此事。


    可誰能想到,敖丙竟然這麽剛,一點也沒有給玉帝留麵子,率先提出此法也就罷了,見玉帝不答應,竟然還敢威脅他,強迫他答應。


    隻能說,別人或許智慧不弱於敖丙,可卻沒有他這份膽氣,或者說底氣。


    不是所有人,都似敖丙這般,有著天大的背景,讓玉帝都為之忌憚。


    “師弟就別謙虛了,天河水位暴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卻隻有你一人,將此事與通天澤聯係起來。”


    “這份眼光,以及對機緣的敏銳,已經勝過我們太多了。”


    南天門外,截教一眾門徒沒有急著行動,反而與敖丙互相吹捧起來。


    直至天河方向傳來磅礴的兵戈之氣,他們方才停下,齊齊望向天河。


    “看這氣勢,想來天蓬大元帥已經準備好了。諸位師兄師姐,我們閑話少敘,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看了一眼天河方向,敖丙朝身邊的截教弟子說道。


    天河那裏,無盡的血氣升騰,猶如血海,席卷四麵八方,像是給天河蓋了個蓋子,水潑不進,火燒不破,鳥蟲皆不得飛。


    顯然,是天蓬那邊做好了準備,已經封閉了天河四周。


    此時,除非是準聖親自出手,不然,就算是頂級大羅來了,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靠近天河。


    擋不住是一迴事,能不能發現,又是另外一迴事。


    這才是天河水軍最大的用處,用來警戒,防止別有用心之人在修建天河水渠期間,偷偷混進來搞破壞。


    “功德之事,耽誤不得。越早做成,眾生受益的也就越早。既然天蓬道友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邊可不能拖後腿,速速行動起來。”


    眾截教弟子紛紛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敖丙,來到第一重天的邊緣區域。


    是的,不是第三十三重天,而是第一重天。第三十三重天,那是天河的源頭,它的盡頭,在第一重天。


    天河自星空而始,一路向下,貫穿三十三重天,止於第一重天。


    敖丙要修水渠,引天河之水至通天澤,肯定不能從源頭開始修,而是從其終點,也就是下遊處修。


    天河寬萬萬裏,深九百萬裏,一路浩浩蕩蕩,貫穿三十三重天。在每重天的交接處,都修有巨大的水閘,共三十三個,將天河分成三十三段。


    說是水閘,其實就是城池,上麵不但居住著大量的天界生靈,每道水閘還鎮守著一萬水軍。


    三十三段天河,每段天河之中,都存有大量的支流,流向天界各地,以供天界生靈日常所用。


    若非這些支流的存在,每日都消耗大量的天河之水,那在太古星河的灌輸下,天河早就泛濫了。


    可就是如此,天河的消耗,仍舊趕不上太古星河的供應。若非如此,天河也不至於成為天庭的隱患了。


    “還好,此時天界的土著生靈還不多,不然,玉帝就有足夠的借口迴絕我了。”


    來到第一重天的水閘,看了一眼附近的天界生靈,敖丙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但凡天界的生靈再多些,對天河的需求就會提高數倍。那時,就天河現在的規模,估計隻能供養天界生靈,再無餘力援助人間。


    而這,就給了玉帝拒絕敖丙的理由。或者說,那時就算玉帝同意,天界的高手也不會同意。


    先更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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