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武清風才穩定住心神,看向蒼月問道:“她是如何死的?”


    “散修生存不易!”蒼月覺得同他說那些關於紅秀玉的事情沒有多大的意義,她也無心和這樣的人廢太多的話,她隻想武清風記住紅秀玉,不管是出於青梅竹馬的愛,還是愧疚。


    武清風沉默了,半晌他啞著聲音道:“我能見見善兒嗎?”


    “見可以見,不過隻能尋個機會,遠遠的看,我不想善兒受到你任何影響!”停了一下,又道,“善兒和武家沒有半點關係。”


    “什麽叫什麽關係?他是我兒子,是我和秀玉的兒子!”武清風倏地激動的站起來,用那沙啞的聲音衝著蒼月低吼道。


    “現在知道他是你兒子啦?你縱著紅秀月屢次三番要善兒性命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他可能是你的兒子?你將他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山腹牢房時,怎麽沒有想過他是你的兒子。嗬,現在認定他是你兒子,晚了!”蒼月也有些激動道。


    說完,蒼月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道:“不知道紅秀玉對你是什麽樣的情感,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但是她臨終前,將這玉佩交給我,隻說讓我幫她找她的兒子,並沒有說幫她報仇之類的話,我想,她應該不想你死,不想武家滅門的,所以,我放過你,放過武家,但是當年害過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你的夫人,你想好了,是保你夫人舉家於我拚死一戰,還是丟車保帥,犧牲你夫人!”


    “紅日將阿英壓迴牢房!”蒼月冷聲命令道。


    “是!”紅日恭敬的行禮應道。


    “我不要迴去,我不要迴去,公主我知道錯了,公主求求您,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知道紅秀玉死了,阿英便嚇掉了半條命,紅秀玉死了,這口口聲聲說來幫紅秀玉討公道的女人還會放過她嗎?她現在已經不指望,蒼月會放她一條生路,她隻求蒼月不要再將她關到那到處都是白骨,腐屍,臭氣熏天,令人作惡,又陰森恐怖,半點陽光都沒有的牢房中。


    “放心吧,我秀玉公主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既然我說會放了你,自然會給你一條生路,你就乖乖的在裏麵等著吧!”蒼月冷聲道。


    想要自己放了她,等她瘋了再說吧。


    “武家家主,你既已知道我此次來武家的目的,我就無需遮掩了,我給你兩天時間,你將武家該清理的人清理清理,該處置的事情,處置處置,我可沒有太大的耐心!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蒼月說完,沒有給武清風任何說話的機會便轉頭衝著火烈吩咐道,“火烈送客!”


    “是!公主!”火烈說著側過身子給武清風讓出一條道來。


    武清風看向蒼月還想說什麽,可是見蒼月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一千裏之外的模樣,最終還是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搖搖頭走了出去。


    蒼月又在隔間坐下,自顧自的喝起茶來。片刻之後,火烈和紅日折迴,走進隔間。


    火烈恭敬問道:“已經備了馬車將武家家主送迴去了,公主,我們是不是也要準備馬車了?”


    “驕陽帝國在這裏的有分點,可有供人住的地方?”蒼月淡淡問道。


    “友來客棧也是驕陽帝國的產業,友來客棧後麵有個小院,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有時候皇上來這裏,也住在那裏,公主我們不如住那裏吧!”紅日機靈的搶著迴道。


    “好,就去那裏!”蒼月淡淡道。


    “那武家呢?我們不迴去了嗎?”火烈抓抓頭問道。


    “瞧著武清風的模樣,今天武家肯定是不太平的,我何必去湊那個熱鬧。而且,我原先住在武家隻是為了查出當年的事情,現在當年的事情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沒有必要在迴去,明日你們抽空去幫我把留在武家的東西取迴來就好!”蒼月淡淡的迴道。


    確實,武清風知道這件事後武家便很難太平了。隻見他行屍走肉般的走進自己的院子,什麽人也不搭理,徑直走進書房,將自己關在書房中半天。半天後,他終於理清了一些頭緒,叫來一直在書房伺候的小廝,頹然道:“你去將夫人,二爺還有老祖宗叫來!”


    “是,家主!”小廝應了一聲,便匆忙跑了出去。


    紅秀月本就在院子裏,聽見小廝的傳話,第一個去了武清風的書房,推開門,一踏進武清風的書房,便親切道:“清風,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這個女人總是這個,每當有事情求自己的時候,便會這樣輕輕柔柔,軟軟糯糯的叫自己‘清風’,然後用那一臉無害,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自己,讓自己無法拒絕她的要求,更讓人無法將這樣一個如同小白兔一般的女人同那些陰謀詭計聯係起來。這也是他當年沒有懷疑她的原因,即便當年知道她對善兒起了殺意,自己也縱著她的原因…….他一直以為紅秀月容不下善兒是為了照顧自己的情緒。可是此番看見她這幅表情,武清風卻覺得很不順眼,很是不舒服。


    武清風吸了一口氣,語氣不善道:“什麽事?”


    紅秀月微微一怔,總覺得今天的武清風和平日裏不一樣,不過哪裏不一樣,她也瞧不出來,稍稍想了一下,便又笑顏如花起來,用那軟糯的聲音道,“你知道我二哥啦,一把年紀了,也沒有瞧上一個姑娘,此番他終於瞧上一個姑娘,讓我幫幫忙!”


    武清風依舊黑著一張臉,瞧著紅秀月。


    紅秀月又是一愣,不過,隨即又繼續道:“是秀玉公主!”


    “什麽?”武清風此番的臉可不是單純的黑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暴風雨來前的感覺,隻見他冷哼一聲道,“你知道秀玉公主是什麽身份,什麽實力?你就敢這般幫你二哥做主?”


    “嗐,不管是什麽身份,什麽實力,總歸還是女人不是,隻要是女人就有需要男人的時候,我二哥吧,也不是讓我們幫他說媒什麽的,他就是想我們幫他多製造製造機會,讓秀玉公主對他產生好感而已。再說了,秀玉公主身份越高實力越強,若是和我哥成了親,不是對我們武家,對我們全力更有好處嘛!”紅秀月老早就想到武清風會有什麽反應,對於此時武清風的反應也沒有放在心裏,而是繼續堆著笑說道。


    起初,二哥和她說起此事的時候,她也覺得不靠譜,他二哥不管是身份還是實力都和秀玉公主有一天一地的區別,不過想想隻要她二哥有本事贏得秀玉公主的心,此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她和武清風不是曾今不可能現在不是在一起了嗎?


    “那你要如何給他們製造機會?”武清風的語氣森冷起來。


    紅秀月雖然覺得今日武清風很反常,不過也沒有再往深處想,隻是見武清風問她,她便答道:“我二哥說了,我們找個穩妥的理由讓秀玉公主住進紅家便可,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是?”


    “穩妥的理由?就像是當年你娘親尋了一個穩妥的理由將我騙到她房中一樣;後來又尋了一個穩妥的理由,幫我遮掩了那一夜的事情?最後再尋個穩妥的理由,讓你大著肚子嫁進我們武家?”武清風冷笑道。想想紅秀月當年做的事情,現在要做的事情,武清風覺得實在是太無恥,庶出沒有庶出的自覺,一心用心機去高攀別人。


    紅秀月的臉刷得一下就白了,她驚恐的看著武清風,問道:“清風,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的話?”


    “我酒量雖不及你爹,可也不至於小的兩杯酒下肚就酒後亂性,你說你娘親在酒裏下了什麽東西?還有,紅秀峰怎麽會如此想要高攀秀玉公主,不會是因為秀玉公主有一張和紅秀玉一樣的臉吧?你倒是和我說說當年紅秀玉為何要離家出走,為何連紅家都待不下去了?”武清風說著說著雙眼就蓄滿了淚水。


    他想到了未出嫁前紅秀玉的模樣,那是一張無憂無慮,天真浪漫的臉,那是真正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大小姐,可是卻因為自己的多疑,嫉妒落得那般下場。他的紅秀玉死了,他的紅秀玉再也不會出現,再也不會迴武家鬧,不會追著他問他兒子的下落了。


    “清風,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啊?那件事都過去十八年了,十八年前的事情誰能記得清楚,當年你也不曾懷疑什麽,你是不是聽了什麽人的調唆?”紅秀月心虛的看向武清風問道。


    “不曾懷疑?當年你就是這幅弱弱的模樣,說你什麽都不要,說你無欲無求,說你不會讓秀玉知道,我才沒有懷疑你,卻不想害慘了秀玉,害慘了自己!”武清風雙目赤紅,厲聲喝道。


    紅秀月終於怕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豎起三個指頭道:“我發誓,當年我和我娘親絕沒有對你做什麽?那次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好,你發誓!那你用你的兒子,你的二哥還有你娘親發誓吧,若是你所說的有半點假話就要他們不得好死,如何?”武清風森冷的說道,‘不得好死’咬得特別清晰,好像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一般。


    紅秀月一怔,她不可思議的看向武清風,驚道:“力兒也是你的兒子,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怎麽可以讓我用他來發誓啊?”


    兒子?武清風想到了那個現如今他連看一麵都不容易的兒子善兒,那個本應該是武家驕傲的單靈根天子,心中就說不出的苦。他恍恍惚惚的想著,若是沒有和紅秀月的那一次,若是紅秀玉腹中沒有武全力,是不是就不會想出那樣陰損的招式對付紅秀玉,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他會和紅秀玉過著最幸福的生活,他們武家也會出現一個讓他們武家更上一層樓的少主人。


    “清風啊!怎麽,善兒找到了嗎?”武家老祖宗聽說武清風叫他來書房,以為他那個天才孫子找到了,記得直接坐了飛行法器就本來了,速度比迴來複命的小廝,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此番還沒有進入書房,便在門口嚷起來。


    聽見‘善兒’兩個字,紅秀月的臉更白了,那孩子不是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嗎?怎麽還會有人提起那個孩子,什麽叫找到了?難道那個孩子沒死,難道是武清風騙自己的?紅秀月不可思議的看向武清風,很想從武清風聽到善兒已經死了的消息。


    門被老祖宗粗魯的推來,老祖宗一進書房門便看見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紅秀月,他一直都不喜歡這個玄孫媳婦,可是,當年紅家和武家那件事,除了將人家庶出的女人娶進來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總不能相交幾百年的世交,就這麽成仇人吧!而且,整個鎮,也隻有紅家的姑娘配得上他們武家,總不能讓武清風再娶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吧,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八年,紅秀月也會武家生了孩子,孩子還那麽大了,就算再不能接受都能接受。


    老祖宗蹙了蹙眉頭,抬眼看向武清風不滿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祖宗!”武清風悶悶的給老祖宗行了一個禮,便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紅秀月道,“還是你自己說吧,將你當年做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老祖宗!”


    “什麽當年的事情,什麽一五一十,妾身什麽都沒有做,家主,您叫妾身說什麽呀!”紅秀月裝慣了可憐,眼中瞬間就噙滿了淚水,委屈的狡辯道。


    “既然,你自己不說,那我替你說吧!”以前覺得紅秀月這樣子很可憐,很讓人同情,可是此番武清風卻覺得很糟心,他不耐煩的說道。


    “什麽當年的事情?”老祖宗不耐煩的問道。小兩口吵架不找他娘親,找他來做什麽?又不是可以看見他那單靈根的天才玄孫,他可是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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