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人三十而胖,可尹家這隻家主卻好像早就成為了歲月的寵兒,舉手投足間永遠都泛著讓人嫉妒的優雅,不行軍不打仗,身材一樣棒棒的,好像贅肉天生與他絕緣。


    「你且臥好些。」李諾手裏捏著一隻狼毫,手指上,臉上蹭的哪兒哪兒都是墨汁,身上還罩著一條大圍裙,畫的一臉緊張,倒是麵前橫榻上的尹蘅穿著隨意,雪色長袍在胸口敞著,身下還墊了一條純黑色的的毛皮毯子,一手支撐著側臉,一手有意無意的搭在胯骨上輕輕敲擊著。


    「要不我那本書瞧瞧?」尹蘅嘴角勾著一抹笑容,李諾本來就不會畫,都快將好好的一副美男圖化成解剖圖譜了,聽到這個提議她倒是高興,趕緊拎著本書遞給尹蘅,讓他的視線移開一些,不然實在是影響她發揮。


    尹蘅微垂雙目,隨意翻開那本書,好像一瞬間就看入了迷,李諾將麵前的畫揉了,又重新鋪了一張紙,重新畫了起來。


    這一畫就到了日落西山,畫卷上倒是將一日晨昏的光線都折了進去。


    「你說說你,一個打仗的長一張這麽好看的臉幹什麽?」李諾嘟著嘴,將畫好的畫卷了起來,光線再好,還是畫不出他十分之一的神態,李諾很沮喪。


    手腕子一熱,李諾手裏的筆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接著就被提了起來,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李諾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叼住了舌頭。


    繾綣柔軟,她腦子裏閃著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是以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陷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一輩子不想掙紮。


    李諾被吻了個麵紅耳赤,結束時抬手捏了捏尹蘅的臉,不滿的說:「長的這麽風華絕代,真是……」


    尹蘅重新倒在了踏上,像是抱著貓咪一樣的將李諾窩在自己胸前,一下下撫著她,輕笑著說:「你月子都滿了,再過十日就是吉日,這次總是沒理由不成婚了。」


    李諾迴頭斜了尹蘅一眼。嘟著嘴說:「也不是我不想成婚,知道懷孕了我有什麽辦法。」


    尹蘅端了盆水來給李諾洗手,順便將她臉側的墨汁也洗幹淨了,有些心疼的捏了捏李諾的鼻子說:「諾兒辛苦了。」


    尹蘅說罷將李諾手緊緊握在手裏,帶著她走出院子,那棵紅杏已經有模有樣了,雖然依舊是個小樹苗,卻生命力極其頑強,李諾手一直在尹蘅掌心裏,突然察覺到左手中指一涼,低頭一看,一枚盈綠的翡翠戒指被套在了指頭上。


    李諾有些愣。尹蘅將她摟在懷裏說:「錢星星出的主意,諾兒可喜歡?」


    「看著有一股祖母的既視感。」李諾將手指頭舉得高高的,在陽光下那戒指的顏色很美。


    尹蘅剛想去抓李諾的手,卻猝不及防的被她轉身抱住,用小腦袋拱著他說:「夫君送的,我都喜歡。」


    陽光下,李諾的小臉白白淨淨的,和她曾經不同,如今的她膚色沒有以前那樣白,但是膚質卻一頂一的好,因為剛生了孩子,身子骨也圓潤了不少。尹蘅本就對她沒什麽抵抗力,這樣讓她忽閃著大眼睛望了一會兒,秋波暗然,瞬間忍不住。


    低下頭啄住她的嘴角,等李諾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唇舌糾纏著又進了屋,半倒在了軟榻上,李諾心裏亂了套,這才剛出了月子,要是就那什麽了,她能不能受得了?


    尹蘅目若琉璃,輕輕吻著李諾的鼻尖說:「你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冷落我了。」


    李諾有些心急的瞪著尹蘅說:「第一次生孩子母性沒那麽強,這一個當然不同,再說了,魚澤跟著我也受了不少苦,現在想讓她粘著我都不肯了,所以再有孩子,當然要抓緊一切時間好好粘著他。」


    「諾兒就是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哄騙我。」尹蘅說的很溫柔,實際上聽著有點酸。


    李諾也沒想到他連兒子的醋都吃。


    李諾也學著尹蘅的樣子捏了捏他的鼻尖,卻被尹蘅微微一撓腰,她覺得癢就啊了一聲,結果這一張嘴,舌頭又被啄了去。


    李諾沒閉眼睛,尹蘅的睫毛很長,技巧也純熟,她嘴角微微仰著,享受著他的同時還伸手碰了碰尹蘅那滿是風情的睫毛,然後便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他手總是微熱的,就像冬日裏的湯婆子,熨帖在哪兒哪舒服。李諾輕輕吸了口氣。


    尹蘅咬住她的耳朵說:「都快一年了。」


    李諾咯咯笑出聲,滿是蠱惑的貼著他的耳朵說:「那你豈不是都生疏了?」


    尹蘅抬頭看著她,眼睛微微眯著,充滿了危險。


    李諾吐吐舌頭,其實就是故意氣他的,免得他一會兒猶豫,中途又怕她身子不好停下來。剛生了齊澤的時候他就差點走火,可惜在最後關頭忍住了,這讓被勾起的李諾倒是特別不爽。


    這一番雲雨,倒是完成的暢快,齊澤還沒醒來,小傢夥比魚澤胃口好,力氣也大,吃飽一次能睡很久,所以也從不會壞爹娘的好事,比魚澤那小崽子省心的多。


    尹蘅躺在靠近床邊的位置,讓李諾趴在自己身上,李諾色眯眯的笑著說:「剛才應該讓你這般躺著畫一張,你這腿美的緊,性感的不行。」


    尹蘅微一側頭,將李諾不老實的爪子抓住,湊近自己嘴邊親了親道:「畫的像是仵作教科書一樣麽,那我也算是為仵作事業做貢獻了。」


    李諾氣的用小拳頭直打他,尹蘅悶悶的笑,李諾拍著拍著就拍到了尹蘅的胸口,將他一番壓過來,低頭看著他左胸位置上的那道傷疤,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原本唇角的笑容都淡了。


    尹蘅伸手捋著她的頭髮,拍了拍她在傷疤上的手說:「男人身上哪兒能沒點傷。每次看到這個你就不高興。」


    「隻是會突然想起來曾經經歷過的生死,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後怕。」李諾說。


    尹蘅將她攬在懷裏抱緊,一邊吻著她的側鬢一邊問:「這也是你不願意在上的原因麽?」


    李諾臉側紅的要命,想往床裏麵跑,卻被抓著跑不掉,就在兩人咯咯笑著鬧著的時候,齊澤哼哼了一聲,李諾趕緊去將他抱了起來,一邊哄著一邊餵著,小傢夥眼睛都不睜,大口吃飽又睡著了。


    尹蘅坐起來,眯著眼睛望著那母子倆。眉眼一跳一跳的。


    都說男人容易吃兒子的醋,他本來是不信的,現在好像有點信了。那個小混蛋長的和他一模一樣,很多時候吃飽了還一臉嫌棄的撇著嘴,看得他各種想抽他。


    那可是他讓給他的資源,他居然還敢嫌棄?


    李諾將齊澤放好了,迴頭看著赤身端坐著的尹蘅,笑眯眯的說:「你趕緊把衣服穿上,都老夫老妻了,還經常這般不正經。」


    尹蘅「哦」了一聲,頗為正經的思索了一番這句話,起身將李諾像扛麻袋一樣的扛起來。又給扔迴床上去了,李諾累的反抗不動,尹蘅薄唇輕啟,輕描淡寫的說:「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老夫都有些什麽能耐。」


    「要不,咱去院子裏賞花吧?」李諾隨機扯了一句,尹蘅確實一臉你給自己挖了坑就得認真跳下去的表情,將她又給吃了個幹幹淨淨。


    當著搖籃裏的孩兒共浴,李諾像隻鵪鶉一樣的將自己全部塞在水裏,尹蘅為了兩個人洗澡方便專門也砌了個大池子,他斜靠在李諾身邊,時不時用手指繞一繞李諾的長髮,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雖然一年時間了他們都沒能有親密接觸,但今天開始,他就要認真補補功課了。


    ……


    李諾本來就瘦,生了孩子也沒胖到哪兒去,骨架小實在是沒辦法,大紅嫁衣上身,後擺再拖的老長,站在尹蘅身邊李諾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氣質不足,所以在婚禮之前就自己研究著做了一雙底子極厚的鞋子,雖然蹬著還是會有最萌身高差的,可至少也能給自己找迴點麵子。


    大喜事,但能來慶祝的人卻不多,不過尹蘅倒是將嶺陽島整個都裝點成了大紅色,光是用船運來純紅色的布帆就運了整整兩船。


    本應該在一年前就舉辦的婚禮,終於要進行了。


    為了能顯得更加正規,婚禮前三天尹蘅便和李諾分開了,分別齋戒沐浴,一直也沒有見麵,李諾一大早就被陶暖和爾苗擺弄著,魚澤和齊澤也給穿的喜氣洋洋,尤其是魚澤,一身粉嘟嘟的小裙子,配上純白色的小襖子,再加上梳在兩鬢的發角。不管遠看近看都是個讓人愛不釋手的美娃娃。


    雖是補婚禮,但正規婚禮的禮節一樣都沒落下。


    嶺陽島盛產東珠,但掌心大的到底還是少見的,尹蘅也是大手筆,李諾乘坐的喜車上大大小小的東珠鑲嵌了一千多顆,她身上頭上就更是不計其數了,而給李諾製作嫁衣的絲綢,也是三十多位繡娘花費了將近半年時間才完成的,這規格就算是梁國封妃都達不到。


    八位喜娘也是從外麵直接請來的,要求她們父母健在,兒女雙全,子孫滿堂,在李諾上車前,每個人都會說吉祥的話,有為李諾梳頭的,有為李諾添香包的,還有幫她套鞋的,還有幫她遮上蓋頭的……


    從新婦居住的地方上車,行至拜堂成婚的禮堂其實並不遠,但為了顯得正式,李諾還需要乘著車繞嶺陽島小半圈,所有車子能經過的地方都是用紅毯鋪就的,鮮花,炮仗絡繹不絕,李諾坐在車裏很想將蓋頭掀了看看,但又怕有任何的不吉利,便忍了。


    車行的慢,但李諾能聽到車邊馬蹄的聲音,她知道,尹蘅就在外麵,騎馬伴在她身邊。


    按說也不是第一次成婚了,但她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雙手捏住手裏的喜帕,一圈一圈的纏繞著,有哪個女人能抵抗的了這樣的幸福呢。


    到得地方,喜娘要尹蘅踢花車,李諾聽到三聲踢響後,喜娘掀開了車簾,對她伸手笑著說:「新娘子該下車了,你夫君等著你呢。」


    李諾從車上娓娓下來,落在地上還要過火盆,喜娘在她邁過去後往盆裏扔了一把助燃的粉末,火焰燒的更旺了,手被一雙溫柔的大手牽住,李諾低著頭,嘴角全是幸福的笑容,低頭看到身邊尹蘅的紅色長袍擺邊,還有他嶄新的黑色皂靴,想到那時候嫁給皇甫的時候,和現在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拜了天地,李諾很想伸手摸一摸尹蘅的臉,畢竟那時候皇甫是帶著麵具的,但她牽著喜繩,而且還有這麽多賓客,還是忍住了。


    一隻重新掛了紅繩的小玉兔被綁在了她腰間,就像之前一樣,不過尹蘅還在她手裏放了一隻狼牙墜,由她親手綁在了他腰間。


    大手牽著她,將她親自帶迴了洞房。


    重新裝飾過的房間。四處喜氣洋洋,尹蘅在喜娘的恭賀下掀開了李諾的蓋頭,她原本是低著頭的,可還是嬌羞的看向他,看到尹蘅帶著麵具的臉,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喜娘們退去後,尹蘅幫她擦去了眼淚,溫和的笑著問她:「好看麽?」


    李諾起身想將那麵具掀了,尹蘅故意一躲,她不甘心追過去,結果鞋底太厚險些摔倒,正跌進了尹蘅的懷中。李諾卻是個固執的,硬是將尹蘅的麵具扒了,這是她之前就那麽想做的事情,尹蘅也幫她圓了心願。


    尹蘅望著她的眼神永遠是充滿愛意的,溫柔且繾綣,李諾緊緊的抱著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啞著嗓子說了句:「我就知道是你,那時候就知道,以後我們再也再也不分開了。」


    尹蘅拍了拍她的後背,將那麵具掰成了兩半,抱緊了李諾說:「你不知道,那時候和你成婚的時候,我是有多想將麵具摘了,可是又有多不甘心……」


    交杯酒,昏黃燭,千子餃,若不是李諾不能喝酒,尹蘅早就開了小葉香。


    都說洞房花燭值千金,尹蘅卻沒有將李諾直接撲了,他開門帶她上了屋頂,一路去了嶺陽島最高的一處建築頂上,海上明月都比別的地方圓,李諾也很久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裏的風景了,恰逢十六,月亮圓的讓人心疼,黃盈盈一輪懸在海麵上,將深色的大海照的異常靜謐。


    尹蘅將李諾抱在懷裏,從腰間掏出一隻信號盞,向天空發射了一顆閃亮的信號,就像是以前打仗的時候莫夜用的那種。


    就在他這邊信號升起的同一時刻,海邊傳來彤彤的悶聲,李諾尚未明白是怎麽迴事,天空中就炸裂了閃亮的煙花,將明亮的月亮都比了下去。


    李諾瞪大了眼睛,望著那漫天的絢爛,尹蘅低頭望著她的臉,這一刻,她的樣子,永永遠遠都被記在了他心裏。


    「好美……」李諾情不自禁的唿了一聲,海灘邊燃起了盞盞小燈,接著便隨著煙花一同飄上了天,數目相當眾多,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為放飛的星星。


    「這些都是錢星星專門準備的,他改良了我們以前用的信號煙火,今天也算是他首次試放了,看樣子很成功。那孔明燈他說是送給你的結婚禮物,在你們家鄉,有人會放。」尹蘅聲音淡淡的,李諾聽得又是頗為感動。


    「恩……」


    煙火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李諾幸福的覺得自己快死掉了,尹蘅帶著她繼續乘著夜風,一路去了海灘邊,嶺陽島沒有多少士兵,但莫夜和佐將軍偶爾也是會操練一番的,落在點兵台上,莫夜威風凜凜的坐在馬上,他身後的士兵嚴陣以待,看到尹蘅他們到了,點燃了手中的火把,兩側的戰鼓起,士兵們敲擊著盾牌,低聲的喝著,場麵非常宏大。


    「這是莫夜和陶暖的禮物。」尹蘅輕笑著,李諾看愣了神。


    莫夜和陶暖表演了馬上劍舞,而那些士兵們居然都訓練有素,變換著神奇的陣型,在李諾麵前擺出了一個個好看的花樣。


    最終,他們形成了一個囍字,火把燃的旺盛,這囍字也明亮耀眼。


    李諾都看呆了。


    爾苗和張叔抬來了一隻大箱子,李諾拆開了箱子蓋,從裏麵蹦出來一個奶聲奶氣的粉娃娃,她手裏捧著一大把明亮的夜光珠,笑的甜甜的說:「娘親,祝您和爹爹白頭偕老,幸福一輩子。」


    李諾將魚澤抱起來,她還特別乖巧的親了她一下,嗲嗲的說:「娘親真的是太漂亮了。」


    沒有什麽會比得到自己的孩子稱讚更幸福了。


    李諾還沒來得及哭,眾人之中又來了一個人,手裏捧著一隻純金打製的盒子,麵若星辰,一派素雅的望著她說:「新婚快樂。」


    「天府君……謝謝。」李諾真的是覺得很驚訝,沒想到天府君居然也來了。他看起來清瘦了一些,但眉眼間一派解脫了的淡然,他將那隻金盒子遞給李諾,李諾和尹蘅共同打開了它,是一對水晶製作的鴛鴦,李諾從未在這裏見過這樣的東西。


    「這是……水晶?」李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府君笑著點點頭說:「這邊是出自嶺陽島周圍海域中的晶石,水晶這名字挺好聽的,那依舊就叫水晶吧。」


    「謝謝……」


    「我們都送了娘親這麽多好東西,爹爹送娘親什麽?」魚澤說著拽了拽尹蘅的袖子,他低頭溫和的望著她說:「你猜爹爹想送什麽?」


    魚澤嘟著小嘴想了半天,搖搖頭說:「魚澤想不出來。」


    尹蘅將李諾摟住。當著眾人的麵深情的吻住了她,李諾猝不及防,就算是在房中再孟浪,她和尹蘅也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治下這般膩歪過。


    尹蘅一個深情的長吻過後,深情的笑望著李諾,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朗朗開口:「我的命早就是諾兒的,我能送的,隻有餘生了。」


    李諾咬著下唇,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隻能聽到魚澤在一邊大聲喊著爹爹真沒羞。


    沿著海邊又起了一大片煙花牆,就像是潮水一般的能升起一人多高,又像一樹樹的銀花,將尹蘅的承諾推向了高氵朝。


    李諾緊緊的靠在尹蘅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尹蘅,我沒什麽可以送你的。」


    尹蘅淺笑一聲道:「諾兒什麽也不用送給我,做我的女人,就隻要安心的享受我對你的好,活的開心,活的漂亮,就足夠了。」


    李諾點點頭,將手放在尹蘅手裏說:「這婚禮好美,我好幸福,能嫁給我最愛的人,而你也正好那樣的愛著我,我們有屬於自己的島,有這麽多的朋友,還有可愛的孩子,我的人生是圓滿的……」


    「人生本就不圓滿,我們曾經歷過那麽多痛苦,還有別離,珍惜以後的每一天,諾兒,我一定會珍惜以後的每一天。」


    李諾重重的點點頭說:「嗯,我也會的。」


    ----


    後記。


    嶺陽島的盛世婚禮,燃放的煙花就連陸地上都看的清清楚楚,而就在同一天。大海崖上站著的那人看清了全部的過程。


    他想過,那兩個人一定是在島上幸福生活著的,他想過,那個尹蘅帶走的女人一定和李諾有什麽關係。


    隻是他記得,他那般認真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李諾,她亦是自信的迴了一句,不是。


    圓月當空,與大海崖一海之隔的嶺陽島註定有個不眠夜,那裏的人會載歌載舞,可這一切,都讓他的心一點點的冷下去。


    汴元信對著嶺陽島的方向茫然的伸出手,有冰冷的風吹過,刺痛了他的手指,他看得到那煙花,卻摸不到任何溫度。


    「陛下,該迴去了。」鄧嵐站在汴元信身後,低著頭微微提醒了一句。


    追了這麽久,做了這麽多,最終無緣的還是無緣,奈何陛下看得清其餘所有的一切,卻看不懂女人的心。


    女人麽,若是不肯讓你住在她心裏,你就是再努力,也是紮不進去的。


    「是啊,該走了。」汴元信收迴手,緩緩的轉過身。


    從此之後,他也要將該忘記的忘了,讓那過去留在身後。


    不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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