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君茫然的看著天,他為小芸想過麽?好像是沒有的,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邊,每日每夜都是小芸問他,主子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他從未問過一句,你需要什麽?


    就算是這樣的被不公平對待著,小芸也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可到了最後,他連她被人劫走之後,選擇的第一個人,也不是她。


    尹蘅知道天府君在苦惱什麽,淺笑一聲又遞給他一壇酒,輕聲道:「你一直以來都說自己看的淡薄,對那權力不感興趣,越是這樣說,越是在隱藏自己內心,既然已經決定做了,那就不要半途而廢,不然就對不起已經有的犧牲了。」


    天府君沉默的看向尹蘅,他的心事還是被說中了。


    「我大哥做太子的時候。我對母妃說,為什麽我要比大哥年幼,為什麽明明我比他優秀,就是因為他是長子,所以就能做太子?」天府君說到這裏微微嘆了口氣:「但是後來我就將這些念頭慢慢的隱藏起來了,因為為了國家穩定,太子已冊立之後,是容不得旁人對那個位置覬覦的。」


    尹蘅說:「不管怎樣,小芸已經安全了,並沒有造成什麽不能彌補的過錯,待我離開這裏後,你若是想通了亦或者想不通,就來嶺陽島找我吧。」


    天府君凝眉看向尹蘅:「我自以為你是鬧著玩的,你還真的這般打算了?」


    「其實以前我想過,這天下早晚有一天會亂,我就想選一塊安靜又安全的地方和諾兒共度餘生,隻是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不過好在這個計劃可以繼續進行下去了。」尹蘅笑望向天府君說:「我也很滿足。」


    李諾找了尹蘅一圈也不見他人,著急的向院子外麵跑,天府君看到尹蘅嘴角明顯的浮上一層幸福笑容,足尖一點就落了下去,抱住李諾的腰一個旋身就將她帶上了屋頂。


    李諾沒有任何驚訝。也一點兒都不害怕,隻是全部依靠在尹蘅身上,就好像任由他帶自己去哪兒,天府君也終於知道了,羨慕二字的意義。


    「原來你們躲在這裏喝酒,男人之間也需要說什麽貼己話不給別人聽的麽?」李諾笑眯眯的問天府君,天府君微一低頭說:「能有什麽貼己話,不過是些我的糗事罷了。」


    「你這男人也活該,小芸對你那麽好,你就那麽對待她,也難怪她要傷心。」李諾說著撇撇嘴,接了尹蘅手裏的酒罈子要喝,結果發現裏麵一滴酒都倒不出來了。


    天府君聽到李諾提小芸,眼神一亮的說:「小芸,和你說什麽了麽?」


    李諾得意的看著他說:「那是自然,你們男人喜歡咬耳朵,女人自然也喜歡聊聊天。」


    「她怎樣才能消氣,還望夫人指點。」天府君說著站了起來,他平衡性沒有尹蘅好,差點沒站穩從屋頂跌下去,被尹蘅伸手拽住了。


    李諾笑眯眯的對尹蘅說:「夫君應該鬆手,我本應該踹他一腳的。」


    尹蘅聞聲真的鬆了手,天府君眼見著就要掉下去了,李諾嘖嘖兩聲拍了尹蘅一下,尹蘅又將天府君拽了迴來。


    天府君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的,嚇壞了。


    「你看,人在危險中都是知道害怕的,你自己想想,小芸被劫走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如果你想到了覺得心窩子疼,難受,那說明你還有救,如果你沒什麽特別深刻的感覺。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她挺好的一個姑娘,沒有了你,還會有大好姻緣。」李諾說的漫不經心,可越說天府君臉越黑。


    尹蘅隱著笑,他夫人這個激將的法子對誰好像都有用,有時候男人就是很難理解女人心裏所想,被女人這樣旁擊側敲的擊打一下,反而會明白的更多。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她道歉,雖然我很想和她道歉,可我……開不了口。」


    「那就暫時不要開口,小芸也希望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成為你的拖累,反正她和我們在一起你也不需要擔心什麽,想清楚你想做什麽,做完了,當你能全身心的對待她的時候,再來找她吧。」李諾說完拉住尹蘅的手臂,笑眯眯的望著天府君說:「我夫君我要帶走啦,你有意見麽?」


    天府君失笑,搖搖頭說:「謝謝夫人指點了。」


    尹蘅帶著李諾下了屋頂,兩人都迴去好一會兒了,李諾才想起來問尹蘅:「天府君一會兒怎麽從屋頂上下來?」


    李諾是打算讓尹蘅迴來沐浴的,水都準備好很久了,也一直都不見他人,她才去找的。


    尹蘅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他在屋頂上呆一晚上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多吹吹風,曬曬月亮,沒準明天就想通了。」


    「他想不通什麽呢?」李諾接了尹蘅手裏的衣服,看著他走進了浴桶,很主動的拿了個毛刷子幫他刷著後背,尹蘅舒適的閉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笑容說:「想不通要不要奪天下。」


    撲通,李諾手裏的刷子掉水裏了,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尹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尹蘅微微睜開了一些眼睛,李諾眨巴眨巴眼睛說:「他沒兵沒馬的,爭天下?」


    「他有錢。」尹蘅說著將李諾一攔,抓住了李諾伸進水裏到處亂摸的手。


    「別鬧,我就是摸毛刷子呢,掉哪兒去了?」李諾很認真的繼續摸,水桶實在有點深,她不得不靠在尹蘅身上,挽起來的袖子都濕了。


    尹蘅的鼻尖幾乎能挨著李諾的下頜。她吐氣如蘭,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也肉乎了一些,不像以前那麽幹瘦如柴了,也正因為如此,他一眼看過去,還是有了反應。


    不管怎麽說,他是男人。


    隻是尹蘅心裏橫著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李諾這身子到底算不算個小孩兒,他就算是有壞心思,總覺得如果真的把她怎麽了,就會無端端生出負罪感。


    李諾終於摸到了刷子柄。將它從水裏撈出來,甩了甩,又幫尹蘅繼續擦背,擦著擦著咦了一聲,繞到尹蘅麵前說:「你臉怎麽紅成這樣了?這水不燙呀,怎麽了?」


    尹蘅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夫人,你在我沐浴的水裏來迴亂折騰了半天,你說我怎麽了?」


    李諾擰著眉頭道:「你不會是要殘忍的將我給那啥了吧?我總覺得不靠譜啊,其實我不是想拒絕的,但總覺得應該再養養,你又不是什麽凡物。我……」


    李諾正說著,尹蘅嘩的從水裏出來了,將李諾抱在懷裏,輕柔的吻了她的嘴唇,然後對她說:「放心吧,我不會的,我決定將你這寶貝小傢夥留到新婚夜再吃掉。」


    「你怎麽還記著這件事呢?」李諾嘟著嘴,其實心裏美滋滋的。


    尹蘅雖然是笑著,可言語一點兒也不含糊,非常認真的說:「何為終身大事?一輩子最重要的也就這樣一件事,我沒有給過你一次風風光光的婚禮。也一定是因為這樣,老天才會懲罰我,讓你差點離開我,這一次不會了。」


    「那我們在哪兒辦婚禮?」


    「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尹蘅笑著將李諾塞進了桶裏,又去幫她多提了幾桶熱水迴來。


    天府君並沒有將世帶走還給麒麟國,他來其實也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藉口,他也在迷茫,想不通到底要不要和麒麟國硬碰硬,雖然知道是以卵擊石,可他還是覺得不能對麒麟國低頭,見過尹蘅之後天府君突然想通了。


    徹徹底底的想通了,這本來就是他糾結也註定是失敗的結局,在他最應該爭取的時候,他沒有爭取,當慶國已經成為爛攤子的時候,他卻犧牲了最應該保護的女人去圍這爛攤子,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這都是出力不討好,最終得不到任何好結局的選擇。


    所以他決定放棄了。


    就算那曾經是他賴以生存的國土,有太多的記憶和美好,可若是這一切都沒有一個貼心的人分享,有沒有又有何妨。


    元和三十九年,慶國正式對麒麟投降,雖然全慶國的人都罵身為太子的二皇子向奈是個孬種,但他卻已經完全不在意這些了。


    天府君在離開隆關之前,將自己所有的財產全部都散給了慶國百姓,並且將慶國百姓非常平穩的過度給了麒麟國,讓他們沒有遭受戰爭之苦,也沒有成為誰的奴僕。


    這都是後話。


    尹蘅挑選了近一千精兵,護送倪達葉和錢星星去尋找天機門,並且和他們約定,一旦真的找到了天機門所在,不需要折返。隻要用鴿子向李諾傳遞消息,那麽錢星星和倪達葉的所有私財都會第一時間送過去。


    尋找天機門不是什麽容易事兒,不過這一次的大海崖之行,錢星星倒是很滿意的。


    「財主就是財主,坐著馬車來和自己走著來的感悟太不同了,上一次來我就覺得這是個狼不拉屎的操蛋地方,現在看來覺得風景別有一番壯麗啊!」錢星星掀開車簾子,特別高興的嘆了一聲,倪達葉橫在車上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是個糾結的人,之前也跟我一樣不喜歡尹蘅,現在怎麽就為人家叫好了?」


    錢星星美滋滋的說:「咱們都是沒底氣沒骨氣沒節操沒下限的人。就不要互相攀比誰更不好了,有福同享多不錯,反正如果咱們都迴去了,你得請我吃飯,我要吃一個月的日本料理。」


    倪達葉很嚴肅又認真的點點頭說:「嗯,到時候我免費給你做手術。」


    「為什麽做手術?」


    倪達葉掰著手指頭說:「什麽肝吸蟲啊,肺吸蟲啊,哎我給你說,寄生蟲的樣式可多……哎呀……」


    錢星星收迴腳,白了被他從車裏踹出去的倪達葉一眼,抓了床被子躺下來了。


    再睡一覺應該就能到了。


    定位到之前大海崖的位置很容易,李諾提供的另外一張圖其實沒幫上什麽忙,因為那圖好像更像是門裏麵的狀況,這一次畢竟準備的很充分,先是有戴國士兵綁著繩子附著懸崖下去,落地之後將繩梯徹底搭好了,錢星星和倪達葉才一起下去。


    海崖上有很多燕子的空巢,倪達葉隨手掰了一個嘖嘖兩聲說:「這可是上好的燕窩,等等讓他們都掏上去,李諾肯定喜歡這東西。」


    錢星星一邊向下爬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倪達葉,你是不是喜歡李諾?」


    倪達葉瞪了他一眼道:「扯什麽淡,我怎麽會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錢星星問著看向倪達葉。


    倪達葉突然哽住。


    錢星星問他這句話的時候。他腦海中第一個想起來的人……


    有心理學專家說過,在有人問你一個問題的時候,潛意識或者下意識出現的第一個答案,往往是正確的,這和人的第六感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女人在這方麵比男人更強,但不代表男人沒有第六感。


    而這若是上升到情感層麵,則說明心裏比較在意的那個人,是沒錯的。


    倪達葉低下頭沒說話,他腦子裏第一個想起的人,是殊王。


    他其實還是更喜歡稱她為殊王,因為在他救她前後,她根本就判若兩人,雖然作為殊王的時候,她身上那份高冷看起來叛逆又疏離,更像一層保護色,可在他看來,能在巨大的痛苦中突然恢復並且能將自己保護起來的女人,都是強大的。


    「看,說不出來了吧?不是六孔山那個女的,就是李諾。如果是那女的,你會不說話,因為你知道你跟她估計沒什麽結果,但如果是李諾,你會不敢說話,因為尹蘅知道了能砍死你。」錢星星說的頭頭是道,眼見著兩個人就要到地方了,倪達葉故意一腳踩在了錢星星的手上,疼的他嗷嗷大叫。


    「你少說幾句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倪達葉落地後,背好包跟著戴國的士兵走了。


    海崖上確實有一處平台,就是他們之前在上麵看到了下不來的那個,但是下麵的狀況並沒有看的那麽好。根本就是沒有路的,而且因為氣候潮濕,這裏長滿了各種植物,地苔,所以導致落腳的時候非常濕滑,士兵不得不用刀劍將高一些的植物看去,地苔就比較麻煩了,走路必須非常小心。


    一直到了至少三人高的山洞口,區區不過百步,卻走得所有人身上都是一層汗。


    果不其然,這裏有門。而且門上沒有鎖,錢星星左右研究了好幾圈,也找不到任何線索,隻能苦惱的坐在地上繼續看李諾給他的那半張圖,怎麽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兩人愁眉不展的時候,李諾和尹蘅已經重新迴到了六孔山,鬼老醫和毒牙子又鬧別扭了,所以他們隻能見到鬼老醫,毒牙子住的地方已經被她用毒瘴完全包起來了,根本進不去人。


    李諾見到薛小雪心切,但又不知道能用什麽辦法逼鬼老醫去擺弄那毒瘴。隻能每天在院子裏折騰珍貴藥材,尹蘅自然就是不停的賠錢。


    鬼老醫是個財迷,但很多藥材就那樣脆生生的毀在李諾手裏,就算是尹蘅賠錢,鬼老醫的心也在滴血,畢竟對李諾來說那東西一點兒也不值錢,可對他來說,那簡直能當命。


    李諾揪著一隻狗尾巴一樣的草甩了甩,眼見著就要揪,鬼老醫實在受不了了,走到李諾麵前攔住她說:「我去。我現在就去那邊叫叫看,行麽?你不要再揪了!」


    李諾笑眯眯的搖了搖手裏的藥材,鬼老醫嘆口氣轉身走了,李諾靠在尹蘅身上說:「我覺得他長皺紋了。」


    尹蘅也不說話,隻是幫李諾順著頭髮。


    過了一會兒鬼老醫迴來了,右邊的眼睛腫成了桃子,他沮喪的坐在院子中間,指了指自己的右邊眼睛說:「看看,最毒婦人心。」


    李諾去到鬼老醫身邊,蹲下來問:「其實我特別想知道,你將自己的臉弄成這個樣子,每天打理起來累不累?」


    鬼老醫一言難盡,嘆了口氣。


    「你的臉,還能恢復原來的樣子麽?你總是頂著這麽一張臉,換了是我,我也生氣的。」李諾說著還用手戳了戳鬼老醫那蛋清一樣的臉頰。


    鬼老醫撇撇嘴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理解我,我有什麽辦法?她要是理解,我一樣將她變的更美。」


    李諾搖搖頭說:「你們兩個人價值觀不同,你知道你夫人心裏最想要的是什麽麽?是美麗的容顏,還是你的陪伴?」


    鬼老醫看著李諾,想不出來這小丫崽子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正說著。毒瘴那邊有了騷動,鬼老醫看樣子是被咬怕了,第一反應不是看看怎麽迴事,而是想找個什麽東西把臉蒙起來,李諾和尹蘅不約而同的看向騷動的方向,那邊沒一會兒真的飛出來一堆黑色的大概有拇指大小的蟲子。


    李諾想著該不會是毒牙子心情不好繼續放蟲子來咬鬼老醫的時候,毒霧中又緩緩顯出了一個人的身影,李諾隻是看了一眼,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她是最討厭蟲子的,可現在也不怕了,直接朝著那人撲了過去。


    薛小雪也沒想到會被人突然撲進懷裏。這傢夥小小的瘦瘦的,一張臉上哭滿了眼淚,見了她什麽也不說,隻是抱著她不停的哭。


    隻是,那院子裏站的男人,是尹蘅。


    薛小雪對尹蘅微微頷首,又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子說:「你可是小諾的女兒?想不到你都這麽大了,你是她什麽時候生的?」


    李諾本來一肚子難過,被薛小雪這一句特別正經的話給問的突然就笑出了聲,拍了她肩膀一下說:「你認識我多久,我就是再有能力。也不能生出這麽大個女兒來吧?」


    薛小雪擰著眉頭,沉默了片刻,將李諾又一次抱入了懷裏。


    這一次李諾不笑了,又開始哭,眼淚鼻涕怎麽都流不夠,可這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喜悅,她還能再見到小雪,她能好好的站在麵前,比什麽都重要。


    薛小雪目光也很柔和,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在李諾麵前,她永遠是那個大姐姐,不能讓心疼的小妹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我真的以為你死了。」李諾鼻音很重的說,薛小雪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本來也以為自己會死了。」


    李諾拉著薛小雪的手說:「跟我們走吧,我們一起去好好的過日子,再也不分開了……」


    薛小雪微笑著點點頭道:「隻是還有一件事,我要去做。」


    「什麽?」


    薛小雪望向尹蘅,平靜的說:「你可知,閏涵為何要枯骨教的人來殺我?」


    尹蘅擰著眉頭,難道薛小雪知道這件事?


    薛小雪將左手的衣袖擼起來,在肘腕內部的地方有一塊印記,有點像太陽的形狀。


    「這個圖案,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李諾看了看薛小雪的手肘,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來的說:「啊!我記起來了,我給錢星星他們的那張圖上麵,有這個圖案!」


    薛小雪將手臂放下來,點點頭說:「這就是閏涵不想我活著的原因。」


    尹蘅也將這些都聯繫起來說:「那兩張圖是和天機門有關的,難道你和天機門也有關?」


    薛小雪微微搖搖頭說:「我重傷後,曾做過夢,有人告訴我,我可以開啟一處神秘之境,我並不知道什麽天機門,也許你說的就是吧。」


    李諾開心的很,笑著說:「那正好啊!倪達葉他們去找這個地方了,要是隻有你能開啟,那你得去啊!」


    薛小雪將一瓶藥給了鬼老醫道:「師父在等著你,你若是想好了怎麽和她說話,再去找她吧。」


    鬼老醫捏著那瓶藥,臉上的表情異常豐富,不過他倒是可以試試李諾那小妮子的話,沒準他將自己的價值觀同那傢夥統一一些,他們就不會這麽頻繁的吵架了。


    ……


    「這好像是告訴我們,想開啟這扇門,得找這個東西,這什麽東西啊?是太陽麽?」錢星星將那圖舉得高高的,他已經看了一下午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玩意。


    倪達葉躺在大門門口,一言不發。


    許久後,他突然坐起來,背著包就要走,被錢星星拽住說:「你幹嘛去?」


    「迴個家還這麽費勁,我不走了。」倪達葉說罷氣哼哼的走了。


    錢星星嘖嘖兩聲說:「還說我孩子氣,你好像多成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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