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李諾說的對,研究什麽定時炸彈,做個手雷就對了!」錢星星樂的直接蹦了起來,沒小心直接將脖子給扭了,倪達葉一臉崩潰的站起來幫他捏著:「別動,你這是大筋擰了。」


    他們緊趕慢趕的趕過來,見到的就是鬼老醫翻下鴉子嶺去的情景,情急之下錢星星拉開撚子丟給了鶴流一個其實還不算研製成功的「手雷」,沒想到它爭氣的炸了。


    這也算首炸成功了。


    錢星星拍拍膝蓋上的土,得意的望著倪達葉說:「你有火硝不早說,我這殼子都做出來好久了,就是找不到威力足夠的芯兒,你太小氣了。」


    倪達葉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道:「你別扯了,這東西是我挖了多少廁所的老牆邊找到的你知道麽?本來是留著以後炸門用的,天機門萬一打不開,隻能炸了。」


    錢星星坐在地上,將鞋子拔下來,倒了倒裏麵墊進去的小石子:「你還真相信那門的傳說?什麽找到天機之人就能開門,否則就是找到地方也開不了,我告訴你,保不準進去了就不是什麽天機,而是一堆垃圾。」


    倪達葉不苟同,但是也坐下來劃拉著鞋子裏的沙子,這鴉子嶺附近的破路走起來費鞋不說還容易鑽小沙粒進去,紮腳的很:「不管什麽總要試試吧,我都被無緣無故送到這破地方了,萬一裏麵正好是時間裂隙呢?」


    錢星星長嘆一口氣:「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迴去,萬一我就是這裏的人呢?可我真的好想迴去吃日料啊……」


    倪達葉倒好了鞋重新穿好,安慰性的拍了拍錢星星的肩膀說:「等明兒抓條生魚我給你片了,你相信我的刀工。用手術刀都能給你把魚片切的薄薄的。」


    錢星星狠狠的瞪了倪達葉一眼說:「你滾一邊去,你的手術刀割過驢屁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倪達葉微挑眉:「哎?你怎麽知道的?」


    錢星星也穿好了鞋,起身拍拍身上的髒土道:「昨天那頭要生崽子的母驢難產,你敢說你是用手去抓的?」


    倪達葉壞兮兮的笑著說:「不懂了吧,我的手術刀都在毒牙子那兒呢,我還真的就是用手去抓的。」


    錢星星震驚的看著倪達葉,噓聲問:「你就伸手進去把小驢崽子掏出來的?」


    倪達葉自豪的點點頭說:「對啊,不用手難道還把頭伸進去?」


    「你……你簡直讓人不忍直視……」錢星星無奈的捂住臉,對著倪達葉揮了揮手。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的說:「既然如此,廁所老牆邊你也繼續去挖吧,反正你也噁心習慣了。」


    倪達葉突然就來了欺負錢星星的心情,一臉得瑟的氣他說:「我總覺得,你那雷是浪費了,鬼老醫的手筆我還是知道的,他能心甘情願的一直被那變態帶著,必然也是做了手腳的,保不準你根本不用炸,沒一會兒那變態就自己跪了。」


    錢星星最容不得每次倪達葉都出馬後炮這一招。瞪圓了雙眼看著他說:「你再說我和你急眼,信不信?」


    倪達葉撇撇嘴道:「反正你得賠我火硝錢,等下去了拿到錢,你得給我五百兩!」


    錢星星有些遺憾的聳聳肩說:「記在李諾和尹蘅的帳上,我幫他們炸死了一個變態大壞蛋,必須記在他們帳上!你這人怎麽胳膊肘往外拐,他們倆又不缺錢,問他們要不好麽,問我要……沒人性!」


    「趕緊下去吧,鬼老醫跳下去了,尹蘅可能就在下麵,而且燕國人肯定快來了,看到我們肯定得將我們抓迴去。」倪達葉催促著錢星星快走,他知道距離這裏最近的一條下崖的路。


    錢星星翻著白眼說:「就這麽定了,我就給他們先記帳。」


    倪達葉無奈的瞪了錢星星一眼,心想這個掉在錢眼裏的人啊……


    他現在隻希望能將自己被毒牙子扣留的那份錢要迴來,然後再去和李諾小閨女好好聊聊天,蹭幾頓好吃的,然後就要去做更重要的事了。


    毒霧瀰漫的穀地,破敗的茅屋小院裏堆了大批的草藥。全部都是準備用來為尹蘅換心時用的,有很多是相當珍惜的材料。


    風七娘嚴肅的站在望著那些藥材出神的毒牙子身後說:「師父,已經用藥暫時將痼疾壓製住了,但是介蟲好像已經支撐不下去了,若是要換心也要盡快,否則恐怕……」


    尹蘅就要撐不住了。


    風七娘沉默的轉頭望了平躺在木台上的尹蘅一眼,他眉頭凝著,雖然昏迷著卻也重重心事,關鍵是……她和師父都能感覺的到,他求生的意識很淡。


    他是自己不想活了。


    如果一個人求生意識淡了,介蟲很快就會和身體之間起排斥,畢竟它是以生命力為食的。


    若是介蟲死了,尹蘅的心脈也就徹底毀了。


    毒牙子微抬頭看了看上方說:「那個女人你派人帶下來了麽?」


    風七娘點點頭說:「帶下來了,她們也被毒蜂蟄傷了,而且……尹蘅的姐姐身體虛耗的厲害,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又受了重傷,我擔心她的心髒若是換過來,可能還是無法讓尹蘅活過來。」


    毒牙子凝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後才開口道:「去將你師公請來,再去看看他剛才掉下來砸死了我多少奎殼蟲。」


    風七娘有些愣,師父這麽多年了從來都不允許師公來這裏的,今日居然也要破例了?但她不是個多事的人,隻是微頷首,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皇甫玉茹也被抬了迴來,毒牙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頸脈,凝了眉頭,確如風七娘說的,這女人看樣子受了很多苦,身子內虛,不過……


    毒牙子將手壓在皇甫玉茹的胸口,心髒的跳動還算有力,好在她還算年輕,興許是能用的。


    毒牙子從袖口中拿出一粒泛著奇香的藥丸,塞進了皇甫玉茹的嘴裏,沒一會兒她就醒過來了。


    看到毒牙子,皇甫玉茹有些怕,但坐起來就看到了躺在不遠處的尹蘅。她跌跌撞撞的爬過去,雙手顫抖的差點握不住尹蘅的手,淚流滿麵,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喚著尹蘅的名字。


    「他就快死了。」毒牙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皇甫玉茹,她驚恐的迴頭看向毒牙子,不相信的說:「您……您說什麽?」


    毒牙子說話從來不說兩遍,她白了皇甫玉茹一眼,就出門去了。


    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實在是討厭,以前鬼老醫惹迴來的就特別會哭。一個兩個的都被她做成風幹標本了。


    鬼老醫被風七娘帶過來了,但他一直低著頭,走的也特別慢。


    毒牙子也有些緊張,將雙手背在身後,手指不安的攪在一起,鬼老醫被枯骨教抓走後,她是擔心的,可是一見到他那張魅惑眾生的假臉,她頓時就一肚子邪火兒。


    一個快進棺材的男人,非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帥氣小夥兒。證明給誰看呢?


    「阿……阿凰。」鬼老醫說話都不太利索,自從和毒牙子分居,除了他偶爾偷偷來看看她,正式見麵……已經隔了差不多快十年了。


    十年,近四千個日夜,就算是再大的怨恨也該化沒了。


    「你告訴我,你之前為何要給那個尹蘅換心。」毒牙子麵無表情,例行公事的問。


    上一次給尹蘅換心的時候,他們關係還好著,當時鬼老醫的醫術也沒有現在這樣精湛,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鬼老醫抬頭看著毒牙子,其實受不了她那一臉皺紋,雖然心裏生氣,但現在也不像以前那麽衝動了,低聲說:「他父親救過我,而且不止一次。」


    他一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毒牙子又問:「你那個小跟班呢?」


    鬼老醫搖搖頭說:「不知道,可能趕不過來了。」


    不過既然毒牙子能問出這句話,說明她是願意救尹蘅的,因為她也知道倪達葉會一種很奇特的醫術,而且他有的工具也非常多。


    鬼老醫賣好的看向毒牙子。笑眯眯的說:「要不就咱們倆一起聯手得了,小葉來了其實也是多餘的,咱們倆的醫術合起來救個人沒問題的……」


    正說著,茅屋外有一些距離的位置傳來唿喊聲。


    「毒牙子!鬼老醫在不在!毒牙子,我來了,鬼老醫在不在!他從上麵摔下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摔死了!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麽?」


    鬼老醫本來賣好的臉皮突然就耷拉下來了,一臉陰沉的對著外麵吼了一句:「你孫子才摔死了!」


    毒牙子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倪達葉一聽到鬼老醫的聲音。拉著錢星星就往裏麵跑,錢星星渾身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掉,他來過鬼老醫的屋子,那邊就已經夠讓他受不了了,這裏是他第一次來,實在是,太噁心了!!


    到處都能見到奇奇怪怪的蟲子,院子裏的破柵欄上還盤了條黑不拉嘰的蛇……他最討厭的就是更年期的女人,蟲子,還有蛇!這毒牙子算是占全乎了……養蟲子和蛇的更年期女人!


    鬼老醫故意往毒牙子身邊挪了挪,毒牙子沒理他轉身進屋去了,鬼老醫撇撇嘴,對著外人的清冷也不見了,嘀嘀咕咕的罵著倪達葉是個專門點燈的,人家夫妻倆還沒和好呢,他就一腳插進來。


    倪達葉一進屋就愣住了,快步走到尹蘅身邊翻看了看他的瞳仁,差點以為他死了,不過雖然一息尚存,也和死了沒啥區別了。


    「他可不能死啊,他死了李諾那女娃兒咋辦?」倪達葉看向鬼老醫,為了怕鬼老醫記不得,他還想專門提醒幾句,就是以前在梁國將軍府見過的那個。


    鬼老醫有些遺憾的搖搖頭說:「這你不用擔心,那女娃兒已經提前死了。」


    倪達葉點點頭,突然就愣住了,猛的看向鬼老醫,特別大的吼了一聲:「你說啥!!」


    鬼老醫一臉嫌棄的瞥著倪達葉說:「你那麽大聲幹什麽?我的耳朵!」


    倪達葉不顧風度的抓住鬼老醫的肩膀一頓搖,搖的他假下巴都快變形了。


    「你剛說什麽?李諾怎麽了?」倪達葉還要搖呢,被鬼老醫一針紮虎口上。鑽心的疼。


    鬼老醫看著有些失控的倪達葉說:「尹蘅的那位夫人,在他被送來這裏之前,讓那鶴流一刀穿心,現在應該已經死透了,給麒麟國那蠻子帶跑了。」


    咣當一聲,錢星星沒站穩,差點將身後的桌子撞翻了,毒牙子不滿的瞪他說:「那邊都是我的寶貝,你撞出來一隻試試!」


    「你怎麽不攔著他?」一直沒啥存在感的錢星星埋怨的問,鬼老醫無語的哈哈大笑兩聲道:「攔著他?人家帶著軍隊來的。尹蘅都攔不住,我一個蹲在木籠子裏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攔著他?」


    「你是老頭子。」毒牙子實在聽不下去的說了一句。


    鬼老醫很正經的點點頭說:「嗯,一個年輕老頭子,攔得住?」


    倪達葉愣愣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開玩笑的吧?不可能的吧?這怎麽可能呢?


    李諾死了?


    「沒那麽多時間廢話了,再不動手,他也就離死不遠了。」鬼老醫不耐的揮了揮手,將之前那所有的一切都隱去了,說起來他也有責任,但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肯定救不得那女娃。


    誰知道本來說好了打女娃右腿的鶴流會突然一刀直接飛了她心口啊!


    倪達葉整個人都傻了,他雖不至於對李諾有什麽特殊的感情,可覺得她和錢星星一樣,是他在這個世界裏為數不多的知己。


    就這樣,沒了……


    鬼老醫看著傻愣狀的倪達葉,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他說:「你一個做醫生的,總不至於看不開生死,你要是狀態調整不好就別動手,出去外麵守著。省得在屋裏添亂……」


    他正好能和夫人一起聯手。


    倪達葉麵無表情的看向尹蘅,有點不太正常的說:「李諾都已經死了,你們還救他做什麽?他一個男人,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活著有何用?」


    鬼老醫瞪了倪達葉一眼,怒道:「你懂個屁,他能做的都做了,還能做什麽?」


    皇甫玉茹拽住鬼老醫的衣角哭著說:「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鬼老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嘆了口氣:「救他可以,救了他你就沒得活了。得把你的心挖給他,你可樂意?」


    皇甫玉茹愣住了。


    鬼老醫嘆口氣又繼續說:「你看看我忙的,最重要的都忘記說了,人家的思想工作都沒做通呢,我可不能亂挖人……」


    「我願意,用我的心。」皇甫玉茹在鬼老醫說完之前就開了口,目光堅定且勇敢,鬼老醫愣了愣,才將上句話的最後一個字也說出來:「心……」


    毒牙子嚴肅的望著皇甫玉茹問:「你想好了?」


    皇甫玉茹重重的點點頭說:「想好了,換我的。」


    鬼老醫長嘆一聲,搖著頭說:「這就是親姐姐啊。」


    皇甫玉茹將眼淚擦幹淨,莊重的跪好對著鬼老醫和毒牙子重重的磕了個頭說:「無論如何,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弟弟死去,他還這麽年輕,他是我們皇甫家唯一的血脈了。」


    「他有個女兒的。」錢星星不冷不熱的插了句話,鬼老醫瞪著他,這風景被煞的實在不爽:「你閉嘴!」


    錢星星瞥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計較。


    毒牙子到底是女人,對皇甫玉茹的奉獻和甘願犧牲很憐惜。將她扶起來輕聲說:「姑娘,你都要死了我也不和你說瞎話,他能不能活下來我們不能對你作保證的,首先他心脈已經傷的不像樣子了,他之前就換過一次心,你可知道?」


    皇甫玉茹瞪大了眼,看著一直昏迷著的尹蘅,失聲道:「怎麽可能,什麽時候……」


    鬼老醫接話說:「十三四歲的時候吧,我見到的時候。他心口上插著一把箭,當時我是從他已經腐爛了的母親身上挖下來的心,養了養換上了,但是就留下了痼疾。」


    皇甫玉茹依舊不相信的說:「會是誰傷了他?他明明已經脫險了的……」


    鬼老醫遺憾的看著她說:「就別糾結過去的事了,聽我說,他前些日子痼疾發作了,整條心脈都出了問題,他呢又沒有第一時間進行換心,還吃著藥讓蟲子鑽身體裏出去蹦躂了一段日子,這更加降低了再換心的成功率。」


    說著鬼老醫看向毒牙子。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其實是想懟幾句的,但破天荒的將話給咽迴去了。


    鬼老醫又對皇甫玉茹說:「最關鍵的是,你看看他的樣子,剛才發生了什麽你也知道的對吧,他現在完全是一副自己不想活了的狀態,再高明的醫術也救不活一個自己不想活了的人。」


    「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們了……」皇甫玉茹實在是撐不住了,跪地痛哭了兩聲就暈過去了。


    風七娘進來了。對毒牙子點點頭說:「師父,爾苗師姐迴來了。」


    最先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粉撲撲衣服的小人兒,小臉圓嘟嘟的,眼睛毛閃閃特別可愛,乍一看還以為是縮小版的李諾。


    倪達葉看了一眼就受不了出門去了,以前做醫生的時候他也最怕見到這樣的場景,他不想別人看到他哭。


    魚澤走路還不穩,扶著門框將一隻小腳丫伸進來,然後費力的將另外一隻腳伸進來,個子不夠高看不到木台上躺著什麽人。可還是扭著走到跟前,努力踮起腳尖去夠尹蘅的手。


    爾苗雙眼通紅的進來,將魚澤抱起來,放在了尹蘅身邊,魚澤握著尹蘅的手,爸爸爸的叫,叫著叫著就哭了。


    鬼老醫無奈的搖搖頭說:「試試看吧,如果這孩子能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許是有點用。」


    換心的時間安排在三個時辰後,皇甫玉茹醒來後就將魚澤抱在懷裏。笑著流的滿臉是淚,逗著她玩,魚澤時不時伸手幫皇甫玉茹擦擦臉上的眼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倪達葉一個人悶著在院子裏為箱子裏的手術器具消毒。


    鬼老醫看著他悶著的樣子,除了嘆氣也沒什麽別的法子。


    毒牙子將所有要用的藥材都準備好,一向安靜的院子更變的死一樣的靜。


    皇甫玉茹臨死前,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交給了爾苗,然後便全無畏懼的躺在了尹蘅的身邊。


    倪達葉負責開刀,止血和縫合,鬼老醫和毒牙子則操作具體的更換過程,整整四個時辰,三人不眠不休的進行更換,縫合,再造……


    將已經逝去的皇甫玉茹抬走前,毒牙子將尹蘅曾經那顆心放進了她的身體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對她說:「這是你母親的心,願你在往生的路上,一路走好。」


    尹蘅是個幸福的男人,他有愛他的母親,愛他的姐姐。還有愛他的夫人。


    尹蘅是個不幸的男人,這三個愛他的女人都先後離他而去。


    毒牙子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讓爾苗守著尹蘅,先一步離去了。


    畢竟耗費了大量精力,風七娘幫毒牙子脫鞋子的時候,她的腳已經腫的不像樣了。


    風七娘也哭過,眼睛紅紅的,輕聲問道:「師父,您為什麽要救尹蘅呢?」


    這並不是師父的習慣,她一向對這些外界俗事不感興趣的。就算是為了緩和和鬼老醫的關係,師父也沒必要救尹蘅。


    毒牙子將腳泡在水中,輕聲說:「這世間,像他這樣專情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


    風七娘嘆口氣,心裏堵得慌。


    「那個孽障,你見到了麽?」許久後,毒牙子突然問了一句,風七娘知道師父說的是誰,微搖搖頭說:「隻知道她在汴元信身邊。」


    毒牙子又問:「李諾的屍體是不是被汴元信帶走了。」


    風七娘點了點頭,突然震驚的看向師父,該不會……


    「那孽障最擅長什麽,你也應該清楚。」毒牙子長嘆了口氣說:「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不好,但是……小七,若是有一天,你見到了被那孽障禍害的李諾,不要手下留情。」


    「送她往生,比讓她痛苦的存於世上,好。」


    師父的最後一個好字說的特別重,風七娘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痛苦的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句:「師父,弟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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