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元信微眯著眼,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便是他即將發怒的徵兆。


    裕娘卻是不怕,用手勾弄著汴元信的嘴唇,就像是在欣賞喜歡的玩物一般,微卷著小舌頭對他說:「陛下,其實你我各取所需,我要的是天下最強的男人,你要的是世上最聰明的女人,讓他們倆湊在了一對兒,豈是你一個人就能分的開的?」


    汴元信大手又捏住了裕娘的脖頸,她唿吸不暢,麵色潮紅,眼神卻無所畏懼,說話都不太順暢:「尹蘅的麵相,天生帶刑天星,你鬥不過他的。」


    汴元信鬆開了裕娘的脖頸,已經到了馬廄,他抱著她從馬上下來,大步走向了寢殿。


    內官開了門讓汴元信進去後,便將門又關好了。


    汴元信低頭望著裕娘問:「什麽是刑天星?」


    裕娘手不老實,一邊挑逗著汴元信一邊說:「我師父雖苦心研究毒物,但她的師父實際上是一位相麵,隻不過技藝到我師父這兒就失傳了。」


    汴元信將裕娘的手拉住,冷冷的望著她,她也便不再亂動,笑眯眯的說:「所以我也就有幸讀過幾本師祖留下來的書,據說自帶刑天星的男人,若是成了那戰場上的殺神,可是勢不可擋的。沒人能阻止的了,當然,這樣的男人要是在床上成了殺神,也是一般女人承受不了的。」


    裕娘說著掩麵咯咯笑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堪的場麵。


    汴元信身上殺氣越來越重。


    「至於陛下您,我也看過了。」裕娘是個特別懂得拿捏分寸的女人,說著從汴元信懷裏跳了下去,也不顧自己紋絲不掛便走向了軟塌,慵懶的趴在榻上之後迴頭媚笑的望著汴元信說:「您,帶的可是帝星。」


    這兩個男人她都喜歡。已經拿下一個了,另一個實在是有些難啃。


    不過,她就喜歡難吃到口的。


    裕娘說著將光滑纖細的小腿微翹起來,用腳後跟碰了碰嬌翹的屁股,用手指勾著汴元信說:「您要是還想知道的更多,就得讓我高興,我可是……又餓了。」


    汴元信凝神,抬手一揮,將身上的大氅除了。


    守在門外的內官微嘆了口氣,這天看樣子要下大雪了。五月還飛雪,不是什麽吉兆。


    ……


    倪達葉不是從六孔山逃走的,而是被毒牙子親自送出來的。


    不過,目前他渾身上下就隻剩了一身衣服,身無分文,所有的錢都被毒牙子沒收了,就連藏金子的地點都被毒牙子搗毀了。


    倪達葉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將所有的金子都藏在鬼老醫的地窖裏。


    倪達葉坐在原地看著毒牙子離開,心裏不停吐槽,也難怪鬼老醫受不了這女人,男人的私房錢放在哪兒她居然都知道,不光知道自己男人的,連自己男人朋友的都知道!


    實在是,讓人不能忍!還不得不忍……


    不過,倪達葉嘿嘿的樂嗬一聲,從最裏麵的褻褲中拿出來三個小盒子,他還是從毒牙子那兒順了三隻這玩意的。


    小盒子裏麵有沙沙的響動,之前燕國的貴族重金所求之物就是這種小蟲子,據說男人帶在身上有強陽增健之效,若是女人帶著。便能吸引異性的注意。


    「找地方趕緊賣了去。」倪達葉美滋滋的打算著,卻沒想到他真的是廢了好大勁才迴到了鴉子嶺,下來容易,找到上去的路實在是太難了,在他差點餓死之前,總算是爬上去了。


    終於不再被毒瘴包圍著的時候,倪達葉長長嘆了口氣:「這瘴氣,比霧霾都可怕。」


    毒牙子給倪達葉了一個任務,讓他去找鬼老醫,若是找不迴來,那他這些年攢下來的金子就打水漂了。


    人為財死。倪達葉就算是將毒牙子恨的牙癢癢,還是不得不去找鬼老醫,畢竟那女人實在太毒,手裏的毒物信手拈來,隨便扔一個過來都能要他命。


    現代外科醫生栽在異世毒蟲專家手裏,也是丟了他學了這麽多年醫學的人。


    鬼老醫幾個月前出穀就再也沒迴來,以前就算是他偶爾出去遊歷也絕對不存在這麽長時間不迴來的情況,毒牙子雖然和鬼老醫從不見麵,但他在不在六孔山,她還是很清楚的。


    隻是,天下之大,他能去哪兒找呢?


    倪達葉無奈之下還是先一路摸去了止水城,因為他爬上來的地方正好處於鴉子嶺東邊,想去西邊索橋斷了,他不可能再重新下去一迴。


    如今天下狀況變化太大,倪達葉到了止水城附近才聽有百姓討論說戴國占領了麒麟國,那個神武的尹將軍直接把麒麟關都給搶了。


    「小丫頭片子的老公還有點能耐。」倪達葉嘖嘖兩聲,他的鴿子哨也被毒牙子給拿走了,小鴿子不知去向,他和李諾聯繫不上。


    想從這裏到麒麟關去,沒點錢是不可能的,所以倪達葉決定還是先去止水城找人把這三隻蟲子賣了。


    誰成想,止水城已全城封鎖,估計也隻有蒼蠅蚊子能飛進去了,就算是投靠而來的燕國百姓,都不允許進入。


    倪達葉等了半天的時間,正打算離開,遇到了出城的閏涵。


    他知道這個人,燕王景順身邊的謀臣,相當聰明。人也是亦正亦邪的,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倪達葉靠著半天時間幫人問診騙了一袋子幹糧和水,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跟了閏涵去。


    這一跟差點跟成了死狗。


    閏涵從鴉子嶺一路向北,一開始還是有些小城鎮的,倪達葉還能補充食物飲水,順便休息,到得第三日,閏涵還是沒有停下來,直接朝著大海崖方向而去。


    在大陸北部是綿延數千裏的大海崖。陸地就像是斷層了一樣與海水分隔開來,雖然站在大海崖邊就能望到戴國遊離的群島,但陸上的人不可能跳下去,戴國的人也爬不上來。


    接近海牙的地方土地狀況比較特殊,全部都是鹼性極強的褐土,寸草不生,動物稀少,故而行了一日也見不到一處城鎮,這一下差點要了倪達葉的命,就在他的食物和水全部告急時。有人來接閏涵了。


    倪達葉隱在一處比較高的土丘後,接閏涵的人全是黑衣人,看著有些眼熟。


    倪達葉瞪直了眼睛,心想他不會這麽好命吧?


    據傳枯骨教是在大海崖某處的,當然,也都是傳說,沒人去印證過,或者說去印證的人都死了。


    他就這麽跟來找到了?不過這閏涵不是燕國的謀臣麽,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閏涵跟著黑衣人離開後,倪達葉才悄悄跟了過去,繞過土丘就看到了一處山洞,洞口邊上有一塊巨石,看樣子還沒放迴去。


    「死就死了!」倪達葉深吸一口氣鑽進了山洞,裏麵陰森森的很安靜,能聽到遠處水滴落下的聲音,距離洞口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有火把,倪達葉朝著火光慢慢走了過去。


    其實自從鬼孃死後,枯骨教的各大分座護法都被鶴流殺光了,如今這裏就是個空殼子,除了鶴流以外。基本沒守衛,尋常人也不敢來。


    倪達葉摸瞎的走了半天,隱約聽到了說話聲,他趕忙蹲下來,悄悄湊過去,黑漆漆的一處比較開闊的山洞,他眼睛適應黑暗後才看到在中央位置坐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攤人。


    閏涵就站在距離這一攤「東西」十幾步的位置,淺笑著說:「……我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你承諾我們的也應該兌現。」


    鶴流沙啞的笑起來,笑聲難聽的倪達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渾身都在顫抖著說:「不,你們承諾的,什麽都沒做到。」


    閏涵不悅的說:「鶴流,燕國能拿出的所有寶物都已經送到了你這裏,梁國皇宮裏的寶貝也是我們協助運輸的,你想要的各類消息我也從來沒有落下……」


    鶴流咧嘴嗬嗬一笑,陰冷的看著閏涵問:「那又怎樣?」


    閏涵繼續說:「之前,枯骨教接受我們的委託,殺薛小雪,也沒有做到。」


    鶴流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閏涵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倪達葉都感覺到了從鶴流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力,主要是還有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倪達葉瞅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鶴流脖子上黑漆漆的是什麽玩意,好像是個人臉,但又看不清楚。


    「那是鬼孃答應的,她現在就在我身上,你可以問問她。」鶴流說著坐直了身子,閏涵不由得偏開了頭,以免他忍不住吐出來。鶴流又枯笑著說:「何況,薛小雪不是已經死了麽?結果是相同的。」


    倪達葉捂住了嘴,他也算是看清了鶴流脖子上的東西,那不是被他和李諾毒死的女人麽?雖然皮都已經破了,可長相還是能勉強分辨的。


    倪達葉仔細看著縫合的位置,突然就凝了眉頭,怎麽看都像是鬼老醫的手筆,難不成,鬼老醫在這兒?


    閏涵不說話。他也知道如今的鶴流不好惹,還是得順著他的意。


    鶴流過了一會兒又開口:「我可以協助你們奪迴西部國土,我隻要尹蘅,你們將尹蘅抓來,我就將你要的那本國經交給你,我隻要尹蘅!」


    閏涵嘆了口氣說:「尹蘅如今在麒麟關,我給你提供過機會,在他落單沒有軍隊扶持的時候去殺他,可你沒抓住機會。」


    鶴流微抬起頭,陰冷的問:「你是在怪我?」


    閏涵不會武功都察覺到了鶴流身上的殺氣。


    「鶴流。你現在殺了我,就沒有人給你提供情報了。」


    鶴流將身上的氣息斂了,低頭沉默了好久,從懷裏扔出幾張破破爛爛的紙。


    閏涵如獲至寶的將它們趕緊收起來,哪怕隻有幾頁。


    鶴流啞著聲音說:「你們得將東部讓出去,否則憑藉你們的能力,根本守不住這麽大的國土,我可以派人協助你們過鴉子嶺,奪迴西部的國土,但是東部,你們守不住的。」


    閏涵沉聲開口:「這也是我們的想法,將東部讓於戴國,若是止水城成為了國都,我可以告訴你密道的位置,隻要尹蘅在止水城,你隨時可以去殺了他。」


    鶴流詭異的笑了笑,暗紅色的眼睛望向閏涵說:「閏涵,你扶著景順那個廢物,實際上在給自己做擋箭牌是麽?」


    閏涵沉默。


    鶴流又說:「你真正的想法,是得到這天下對麽?」


    閏涵不語。


    鶴流沉笑一聲道:「我倒是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你不如去輔佐汴元信,待他統一了這天下,你再取而代之,豈不是更好?」


    閏涵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微仰著頭說:「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最後一批寶物我也已送來,燕國國庫基本空了,以後書信聯繫吧,等你殺了尹蘅,不要忘記你承諾的國經。還有協助我們過鴉子嶺。」


    鶴流又幹澀的笑起來:「咯咯,好,我承諾的就一定會做到。」


    閏涵轉身離開,背對鶴流的一瞬間,滿臉都是噁心和嫌棄。


    倪達葉心跳的厲害,卻趴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鶴流被四個黑衣人抬走了,倪達葉才終於敢大口喘氣了。


    他得現在這裏找找,雖然自從看到鶴流現在的狀況後他就覺得哪裏都有惡臭,可仔細辨識還是有藥物味道的。


    倪達葉尋著藥的味道到處亂找,鶴流坐過的地方他刻意避開了,實在是噁心又恐怖,結果走著走著腳下一空,倪達葉感覺自己好像踩翻下水井蓋兒了一樣,接著衣領被人一扯,他整個人就跌進了坑裏,同時嘴也給捂住了。


    鬼老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安靜!他迴來了!」


    倪達葉渾身緊張,動都不敢動,和鬼老醫一起繃的直直的躺在地上。那四個黑衣人抬著竹榻又迴來了。


    鶴流又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倪達葉這才敢坐起來,透過頭頂蓋子的縫隙看了看。


    鬼老醫居然就被放在鶴流左手邊一個地坑裏,難怪他看不到。


    「你的藥。」鬼老醫說著將手裏一碗濃黑的東西翻開頭上的蓋子遞了出去,倪達葉縮在他腳底下,有黑衣人過來端走了藥,給鶴流吃了。


    之後黑衣人便離開了。


    鬼老醫默數了三十個數後看向倪達葉:「你怎麽到這兒來的?也是被抓來的?」


    倪達葉像隻見了貓的老鼠,嚇的不敢吭聲,鬼老醫輕蔑的望著他說:「他吃了藥,至少三個時辰不會醒。」


    倪達葉一肚子憋屈和怒火。瞪圓了眼睛的吼:「還不是你那好媳婦!她逼我出來找你,可能老天爺覺得我可憐,引著我來這兒,不然我就是翻遍了整個大陸也找不到你。」


    鬼老醫伸出左手晃了晃,手腕上卡著一隻金屬銬,下麵還拖著細長的鎖鏈,鎖鏈是直接嵌進牆裏的,也不知道最終的固定點到底在哪兒。


    鬼老醫說:「這是金剛盤龍鎖,用強酸都化不開,不然我早跑了。」


    倪達葉走到鬼老醫身邊的桌子上。看到他方才用來倒藥的罐子,裏麵還有濃黑的藥漿,用手微一扇,大概聞了一些味道問:「你剛才給他吃的什麽啊?」


    「蟻酸膏。」鬼老醫說罷指著不遠處的幾個箱子:「裏麵都是殺人蟻,用那個提煉的。」


    倪達葉實在是覺得噁心,離那箱子的位置遠了一些:「就是你說用動物屍體餵養的那種螞蟻?這種蟻酸都敢吃,外麵那個到底是人是鬼啊,怎麽成這樣了?你不要告訴我是你縫的!」


    倪達葉想到鶴流的樣子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鬼老醫微點點頭說:「是我縫的,他抓我來就是為了這個,讓我把他和一個女屍縫在一起。確切的說。不能算女屍,我見到的時候還沒死透,現在應該是死透了。」


    倪達葉覺得再也不能直視鬼老醫了,崩潰的說:「什麽死不死透的,她都爛了!」


    爛了還能不死麽?他以前覺得鬼老醫是個很注重外表的男人,潔癖,神經,強迫症,現在看來他和他老婆才是絕配,兩個人都有一顆變態的心。


    鬼老醫又從箱子裏拿出來一隻板子。放在桌子上,用很長的竹鑷子夾住爬在板子上一隻小拇指大小的螞蟻,塞進罐子裏用石錘砸碎了,就這樣塞進去砸,連著二十隻,一股淡淡的酸味兒飄了出來。


    鬼老醫又開始不停的往裏麵加草藥,一邊加一邊搗,沒一會兒那種黑色的藥膏就有了粘性,反正看起來很噁心。


    他砸了一會兒說:「小葉,你得離開這裏。他發現了的話,你可能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倪達葉坐在牆角,破罐子破摔的說:「我也得出的去,你老婆把我所有的錢都扣了,我沒吃沒喝的跟到這兒,外麵是大海崖,不等我走過那不毛之地我就餓死了。」


    鬼老醫拎著板子對倪達葉說:「這螞蟻你吃幾隻,可以頂飽。」


    倪達葉狠狠的瞪了鬼老醫一眼說:「你幹脆殺了我得了。」


    鬼老醫將板子放迴去,然後從衣服裏掏出一小瓶藥,遞給倪達葉說:「這瓶藥你拿好,是我最後的存貨,你去告訴毒牙子我在這裏,讓她來救我,如果……她願意來的話。」


    倪達葉自然認得那是什麽東西,這藥可是用上百種珍惜藥材提煉的,不能說會起死迴生,但藥效比速效救心丸還好呢。


    倪達葉也不是個貪心的人,倒出來一顆將瓶子還給鬼老醫,看了看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鶴流說:「鶴流到底活著還是死了?」


    鬼老醫道:「活著,而且繼承了鬼孃的大部分功力。」


    倪達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中了氰化物的毒啊。居然沒死?」


    「她這一身內力也不是白來的,雖然身體死了,內息卻存在,所以鶴流讓我將他們縫合至一起,雖然不能完全繼承那些內息,但在我幫助調理下也差不多了。」


    倪達葉想到之前那紅衣女人的可怕,不免又抖了一抖道:「也就是說,這怪物一旦完全繼承了內息,是要出來為禍一方的?」


    鬼老醫一臉淡定的說:「凡事都講求個因果循環,逆天而行。自然是要自食其果的。」


    倪達葉想到方才鶴流和閏涵的對話,這樣一個噁心的怪物若是再變的和紅衣女人那麽厲害,那尹蘅和李諾還能有好日子過?


    「他可是要去殺尹蘅的,鬼老醫我告訴你,我在這兒什麽朋友也沒有,但我挺喜歡那個李諾的,我不想她難過,所以鶴流不能去殺尹蘅。」


    鬼老醫不屑的笑了一聲:「尹蘅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沒算錯,他的痼疾快發做了。」


    倪達葉一愣道:「你說什麽?」


    「你是醫者,總該明白這個道理,當初我給尹蘅換的心是他母親的,但拿到那顆心的時候,他母親實際上已經死了,心髒並不是活體供的,所以他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


    倪達葉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大手術在現代都是要很多專家會診才做的了的,而且移植心髒確實對摘除時間有要求……


    但,這畢竟是個很多道理都講不通,很多奇蹟都會發生的異世。


    鬼老醫繼續忙活著手裏的事情,就好像尹蘅死活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和死了一隻貓啊狗啊的沒區別,淡然道:「如今這顆心在他身體裏也有十幾年了,雖然沒有產生排異反應,卻也沒有好好的養護,自然是要老化的更快的。」


    倪達葉又問:「那再換一顆不就可以了?」


    鬼老醫冷冷的瞪向倪達葉說:「你說的容易,去哪兒找那麽合適的心髒?」


    倪達葉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有女兒啊!」


    鬼老醫直接笑了,點點頭說:「嗯,你把這話去告訴他和他夫人,看他們會不會宰了你。」


    「我……」


    倪達葉突然覺得還是離開這裏比較好,最起碼做移植手術不會這麽糟心,供體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會像這裏一樣,除了親屬再無其他辦法。


    鬼老醫又遞給了倪達葉一罐子黑色藥漿:「我對你說過很多次,不要參與這個世界的任何事情,專心找到那兩張圖,然後好好研究我給你的那本書,興許你還能離開。」


    「牽掛越多,越走不了。」


    倪達葉帶著鬼老爺給他的藥漿走了,這蟻酸實在是讓人難以下咽,但陪著鬼老醫添加進去的草藥,喝一小口就能維持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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