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娥嚇的差點蹦起來,迴頭一看,屋頂上是一個竹榻子,上麵堆著一個人……


    有內官沒見過這是個什麽東西,怕的大聲吼:「護駕!」


    崔月娥還沒來得及阻止,叫喚護駕的那個內官嘴裏被射進了一個黑色物體,接著後脖頸就被爆穿了。


    內官瞪大眼睛,滿嘴膿血的倒了下去,崔月娥身邊的宮女內官嚇得四處亂逃,跑的最快死的也最快,有些跑不動的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但最終也沒逃掉被殘殺的命運。


    崔月娥看著滿院子的死屍,還有那些沒來得及裝上車已經塞的快要爆滿出來的箱子,害怕的挪不動腳步。


    鶴流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武功也邪性。讓人摸不清到底有多強,關鍵暗器用的也不再是曾經的套路……


    「主上,我若是不走,麒麟國攻進來我必然沒的活,我還想多活幾年。好為主上謀福。」崔月娥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鶴流,她真的是怕的都不會笑了。


    鶴流讓身邊的四個人抬著竹榻子從屋頂上落了下來,他現在整個人都萎縮的越發嚴重了,臉皮實際上已經開始腐爛,所以用厚重的黑鬥篷遮著。縫補在身上的鬼孃已經腐敗爛掉了,鶴流卻全然察覺不到一般,盡管他周身都散發著死屍的惡臭,可他自己卻覺得很享受。


    「崔月娥,我來其實是為了這些。」鶴流說著指了指院子裏的那些值錢物什,崔月娥撲通就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說:「我囤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將這些全部貢獻給主上,將它們運出去也是為了能盡快送迴枯骨教……」


    鶴流突然就笑起來,笑聲難聽的讓人聽了都想哭:「你就別鬼扯了。你以為我信麽?」


    瞬間殺氣撲麵,崔月娥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像是篩糠一樣:「主上……」


    「你現在還能活著,因為你還有點作用。」鶴流說著右手指頭微一彈,一小簇黑色的暗器速度極快的打進了崔月娥的四肢,她啊的一聲慘叫就跌在了地上,頭上插著的金釵也掉了滿地。


    「將她帶走,這些東西搬走,將這宮殿燒了。」鶴流說完,讓那四個黑衣人抬著他離開了。


    既然作為國都,自然有自己地理位置或者建築情況得天獨厚的優勢,不同於麒麟關,舜天畢竟存在的時間更長,所以它的城池建立的也就更完善。


    城堅郭厚也是舜天的特色,當初尹蘅奉命掌管禁軍的時候就對舜天的城牆進行過改造,分為內中外三城,最中心是梁國皇宮,為了不影響美觀和採光,宮牆並不是很高,但在距離宮牆百步的位置還建立了一道城牆。完全作為防禦用,這就成了內城。


    而第一外城和第二外城的城牆就更堅固了,在建立和修補的時候材料選用優質充足,城牆全部都是沉重的青磚以及粘度很高的黏土壘成,外層還加固了很多層膠泥坯。在被攻擊的時候隻要澆上柏油,瞬間就變得光滑無法攀爬,二來柏油還可以點燃,膠泥燃點高,就算柏油燒起來了。它也不會燒。


    這些,幾乎都是尹蘅的手筆。


    汴元信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在著手攻擊城牆的計劃了。


    「既然他們很可能會採用火攻,我們就索性不近城牆。」汴元信接連接受打擊後整個人也瘦了一圈,不過精神狀態還算好,也不似之前一直披散著頭髮了,長發全部束起,配一件金色麒麟狀發冠,著一身墨黑色帶暗紋的蟒袍,袖口和領口略微立著。貼合皮膚能更好的保暖。


    麒麟的男人從來也不喜歡穿太厚重的棉袍,就是再冷的天氣,出門一件毛皮大氅也都能解決問題了。


    「那城牆實在是太高,這樣更有利於弓箭手的射程,我們的盾兵盾牌高度不夠。很可能會受水。」鄧嵐望著戰爭沙盤裏麵製作的梁國最外層的城牆模型,絞盡腦汁想找到破解方法。此時有士兵送來了柏油,汴元信命他將柏油全部澆在了模型上。


    「既然他們城牆上存著柏油,那也可以讓他們燃了自己。」汴元信說著站遠一些,將一支點了火的弓箭射向模型,一瞬間引燃了柏油。


    汴元信說:「雖然這樣不至於毀去城牆,但至少能讓他們不再潑柏油上去,這樣士兵就可以接近了。」


    鄧嵐問:「陛下,我們要搭建攻城的雲梯麽?」


    「不需要,我們去拆了那城牆。」汴元信望著已經燒毀的模型,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他從沒想過要將舜天「合理」的攻下來,既然抓不到尹蘅,那拆了舜天,毀了和他有關的所有東西也不一定能解得了他心頭之恨。


    鄧嵐愣了愣。沒說話。國主心裏有氣他是知道的,所以這一仗國主幾乎就是來撒氣的,拆了城牆可能都是輕的,攻下城後會不會屠了舜天都說不準。


    朱將軍畢竟是跟過尹蘅蠻久的統領,對汴元信的習慣也有所了解。但他反應較之尹蘅肯定是要遜色許多的,麒麟國大軍壓城,就這麽僵持著卻也不攻城,隻是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樣子,於是心理狀態不太好的朱將軍為了防止有閃失,先一步將柏油倒上了城牆。


    「他可真是親手送啊。」鄧嵐望著遠處的城牆上被不停的潑柏油,發現陛下臉上這麽多天了才終於有了點笑意。


    「沒有尹蘅的梁國,都是一群廢柴。」汴元信說完轉身迴營帳去了,將所有的指揮權交給了鄧嵐。


    火攻確實有效,雖然城牆燒不壞。可柏油燃起的濃煙也撲的城牆上的士兵們狂流眼淚,鄧嵐這一番騷擾,鬧的朱將軍暴跳如雷,站在城牆上狂罵人。


    汴元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睡覺了,醒來後得知那邊城牆上的火已經滅了。便下令所有士兵攻城,也不爬城牆,隻要頂住攻擊,將城牆挖開一個大洞。


    於是,帶著工兵鏟的士兵在大量盾兵的守護下,開始狂挖梁國的城牆根。


    還真是有點作用的,五個時辰過去,雖然沒能將城牆挖透,從遠處看原本鮮亮完整的城牆已經變的殘破不堪了。


    「在他們修理之前,一鼓作氣。挖!」鄧嵐再次下令,又衝上去一批士兵,將已經勞累了的士兵換了下來。


    汴元信在營帳中喝茶,鄧嵐沒架打也挺無聊的,進來匯報的時候順便問:「陛下。您是真的要拆了舜天麽?」


    汴元信微垂雙目輕聲說:「這骯髒的地方,留著何用?」


    鄧嵐相對還是比較理智的:「不管怎麽說,舜天的設施還是很完善的,攻下樑國也是能好好發展一下的,重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汴元信默默的望著鄧嵐。他收了聲點點頭,很冷靜的說了句:「臣懂了,這就讓他們繼續拆。」


    整整一日,梁國的外城牆就生生被麒麟國給挖了個洞,畢竟城牆麵積有限。梁國也不可能將十萬大軍都壓在城牆上,可麒麟軍卻不同,十萬大軍連軸轉,體力用也用不完,最後真把城牆拆了。


    朱將軍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與其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依靠城牆上,還不如出去和麒麟軍大戰一場,於是棄了外層城牆的朱將軍第二日便帶著五萬精兵出了城,與麒麟軍對峙。


    這又合了鄧嵐的意,他好久沒打架了。出手也是相當狠,沒多久就將朱將軍麾下幾員大將都給砍了。


    守城牆不行,對拚也沒戲,朱將軍突然發現,沒了尹蘅在,他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梁國要完。


    「去給陛下送信兒,就說外城破了,戰將損失,問問陛下有什麽指示。」朱將軍差著身邊的小兵去送信了,他也不打算背這鍋。隻要陛下下旨,讓幹嘛就幹嘛,就算是輸了,也不是他的錯。


    薛龐延見到這送信士兵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身為主帥。來問我該如何?那要他何用!」薛龐延氣的跳起來,想下令將朱將軍直接處置了,想了想若是那樣,梁國就真的沒人了。


    「當務之急還是想出對策……」一群窩囊的大臣也都低著頭,隻能說出這樣的廢話。


    「告訴朱將軍,讓他自己看著辦!」薛龐延朝著那小兵吼,小兵嚇跑了。


    薛龐延一臉崩潰絕望的望著一群縮著腦袋的大臣,淒涼的說:「我偌大的梁國,除了一個尹蘅,就真的無人可用了麽?」


    說起來薛龐延腦子也好用,可卻沒有用在治國上,以前成天想著怎麽和尹蘅鬥智鬥勇了,總覺得尹蘅要害他,想著法子的控製尹蘅,結果……局妖死了,尹蘅跑了,他還有啥?


    有位以前和尹蘅關係不錯的大臣開了口:「事實上,在防禦外敵上,梁國確實這麽多年隻仰仗著尹蘅一個人,若不是他……北海之戰時,麒麟就已經打過來了。」


    薛龐延像是被觸了逆鱗,瞪著那大臣一邊氣的直點頭一邊說:「好,好啊,你的意思是,因為尹蘅我才多做了幾年皇帝是麽?」


    大臣嘟嘟嘴,低著頭不吭聲,可事實就是如此,朝內上下誰不知道,薛龐延之所以還能坐在皇帝的位置上,是因為能反的劉大人被尹蘅宰了,有能力的潘大人成天就想著圈錢,而最有能力謀反的尹蘅,連謀反都不屑。


    至於其他人,根本就是反都懶得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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