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城的集市沒什麽新鮮和熱鬧可看,但城內有一條小河卻有趣的很,如今已經上了凍,冰厚厚的一層,有位老翁每天都在厚冰上鑿出一塊小洞,垂了魚鉤進去鉤那尋不到食物的魚兒。


    有意思的是他還在身邊架了個小鍋子,下麵燃著一把柴火,每釣出來一條就扔進去煮著,時不時還直接舀一勺魚湯喝了暖暖身子。


    李諾站在橋頭靠在尹蘅身上,看著那老翁又鉤上來一條,便問:「天寒地凍的,麒麟國的士兵能適應麽?」


    尹蘅搖搖頭說:「不太能,麒麟國軍備就算再齊備,也擋不住士兵水土不服這樣的情況出現。」


    李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了:「夫君你聽說過一種東西叫做金汁麽?」


    尹蘅忽的將李諾輕輕抱在懷裏,柔聲道:「夫人是想將前世的那些記憶拿來幫助我麽?」


    李諾也不說是否,隻是微垂下頭淺笑著說:「我懂什麽,無非說出來給你些靈感罷了,正規打仗我是幫不上你任何忙的,但是和敵人玩玩猥瑣。我倒是有些法子。」


    李諾說著趴在尹蘅耳邊將金汁的原料說了,尹蘅沒聽完就凝了眉頭。


    「……燒熱之後從城牆上淋下去,好處多多。」李諾說罷吐吐舌頭,說實話,她自己想想那情景都覺得反胃了。


    「那……平時儲存在哪裏?」尹蘅問。


    李諾說:「城牆下,用大罈子裝起來,一來用著方便,二來可以提前預警城牆被挖,罈子之間有共振,一旦有人挖地道就會有很大的聲音,而且……就算是真的挖過來了,挖破了罈子……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尹蘅也不想繼續想像下去了,略微有些隱隱的擔憂望著李諾問:「若是我用這東西真的去對付汴元信了,你……」


    「夫君,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李諾轉身抱住尹蘅,將頭靠在他胸口柔柔的說:「即便我曾經是麒麟國的側王妃,我也已經想不起過去的種種了,我身子是不是清白的你最清楚,我如今還是你孩子的娘了,你真的什麽也不用擔心的。」


    尹蘅擰著眉頭有些急,他最怕李諾誤會他,看樣子她還真的朝著誤會的方向想去了,趕忙解釋說:「諾兒,我不是在意你清白不清白……」


    李諾故意裝的很嚴肅的問:「那是什麽?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揪這個。」


    尹蘅搖搖頭,還當真特別正經的說:「我隻是……會吃醋,畢竟汴元信也非池中之物,我若是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李諾看尹蘅還真的往心裏去了,用手指撫平他緊皺的眉頭,輕聲說:「那你就假裝我們從一出生就認識好了。」


    尹蘅被李諾一番話暖的渾身舒暢,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又開始下雪了,雪片紛紛揚揚的落在尹蘅發間,將李諾親自為他簪的白玉簪襯的更為清亮。


    尹蘅本就是個俊朗兒郎,其實更適合穿淺色衣衫,常年著深色衣裳隻是為了行軍打仗方便,況且他從小形成的性格也偏壓抑,深色衣服穿久了就成了習慣。


    李諾如今為尹蘅添置的衣服大多是淺色的,雲青長衫配青玉色腰帶,雖然大氅還是厚重的深灰,可走路露出衣衫時還是很好看的。


    李諾想伸手去接雪片,尹蘅將她的小手捏住了,吻了吻她的鬢角說:「太涼,夫人還是要小心著身子。」


    李諾嘟嘟嘴,但還是聽話的將手收了迴去。


    俊男美女總會成為他人眼中的風景,便是這樣一幅溫馨的夫妻恩愛情,盡數落在了河岸對麵戲樓頂層的某個人眼裏。


    尹蘅披的獸皮氅很暖和,迴來的路上他將李諾護在大氅下,李諾被捂的暖融融的,還沒到家眼皮就又開始打架了,尹蘅索性將她打橫抱起來,一路抱迴了家。路人頻頻看來,他也一點兒不在意。


    迴到宅子,安頓李諾睡下,尹蘅尚未更衣就聽有婆子過來說,有人求見。


    他們在這裏也沒什麽認識人,莫夜更不會直接敲門拜見,尹蘅正了正衣冠去了正廳,來的是個女子,卻一副男裝打扮,手裏提著一把巴掌寬的長刀,看架勢是個江湖人士。


    「尹將軍,我是來投靠你的。」姑娘一見到尹蘅也不扭捏,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出了目的。


    尹蘅倒是有些詫異,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況且在沽城沒什麽人知道他是梁國的將軍,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尹蘅看不出表情的望著她說:「你是何人?」


    小姑娘一抱拳,故意將聲音裝的粗了一些說:「今日我於得月樓見到將軍與您夫人在橋頭賞雪,便跟了過來,冒昧之處還望將軍原諒,小女子陶暖,傾慕將軍威名,前來投靠,求的是待將軍上陣殺敵時,小女子能作為先鋒,衝鋒陷陣。」


    女兒家家的想打仗?這倒是奇,尹蘅坐下來,依然淡然的問:「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


    陶暖倒是個直性子,一點兒也不隱瞞的說:「將軍手下有名副將,小女子已經跟蹤他多日了。」


    這副將除了莫夜也沒別人了,尹蘅微挑了挑眉問:「他沒有發現你?」


    「沒有。」陶暖說的特別自信,尹蘅低著頭,嘴角卻掛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你是哪國人。」


    陶暖說:「小女子本是戴國人,母親改嫁後,繼母將我賣至燕國為奴為婢,偶得高人點撥逃脫,便一人浪跡江湖,從小我就立誌要做一位名揚後世的女將軍,奈何女子上陣殺敵是不被哪個國家允許的,北海之戰時我便聽聞將軍威名,也深知將軍帶兵與常人不同。看似嚴明,實為寬厚,所以……所以我就想來試一試,將軍,我真的是不輸於任何男子的!」


    「那你就和先他打一架吧,贏了再說。」尹蘅說著望向陶暖身後,莫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那裏了。


    「你剛才說,你跟蹤我,我不知道?」莫夜冷著臉,聲音更冷的緩行至陶暖身邊。她不讓鬚眉的望著他說:「你確實沒有。」


    莫夜明顯氣的不行,但還是努力維持著風度說:「胡說八道,你第一天跟著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念你是個女子我不願明說,也給過你一些暗示,以為你是明白了不再跟蹤我了,沒想到你居然直接跟蹤將軍……」


    陶暖一臉不卑不亢的表情,橫豎就是一副你能將我怎樣的樣兒。


    「尹將軍都已經發話了,出招吧!」陶暖說著後退了幾步,將刀鞘拔了。特別認真的看著莫夜,莫夜無奈的看向尹蘅說:「將軍,她是個女人……」


    「女人怎麽了?女人一樣有比男子勇猛的,你且打打看,若是她根本打不過你,我也沒必要留著她,若是你打不過她……」尹蘅說罷看向莫夜,雖然下半句沒說完,但是莫夜明顯感覺到了一陣寒意直接擊穿了他的後頸神經。


    「那你就出招吧。」莫夜無奈的也後退了兩步,沒拿武器,陶暖被他這樣的輕視惹怒了,揮刀上前,直接就和莫夜打了起來。


    雖然,她勇氣可嘉,但是……確實連莫夜的身都近不了。


    莫夜由著陶暖耍了半天大刀,一招迴旋踢便將她手裏的刀踢飛了,再接一招擒拿,將陶暖的手腕攥住一擰,陶暖便直接被摁著半跪在了地上。


    莫夜收了手,將陶暖鬆了。一臉得意的看著尹蘅,卻沒見得被他駁了麵子的陶暖眼中見了淚。


    尹蘅坐在一邊看熱鬧,仔細想了想,莫夜也老大不小的了,上陣殺敵還是很勇猛的,隻不過這情竇卻是怎麽都開不了。


    也許,是個機會。


    陶暖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拿起刀鞘和被莫夜踢飛的刀,抹了抹眼睛,對尹蘅一抱拳,轉頭跑了。


    莫夜還得意呢,剛想討個功勞,就發現尹蘅的臉依然陰著。


    「將軍……」莫夜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這種感覺最可怕,知道錯哪兒了能改,不知道他能怎麽辦?


    尹蘅微挑著眉頭說:「人家畢竟是個姑娘,你卻用了全力去打,是不是不合適?你怎的就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莫夜有口難辯,他以為尹蘅是不想留下她的,所以才用了全力讓她一次死心。結果……再說了,將軍和他談什麽憐香惜玉,他自己都將夫人給休了,那就叫懂得憐香惜玉了?


    「去安慰安慰人家吧,畢竟是個姑娘,也畢竟是好心想跟著我們。」尹蘅說罷便要進屋,莫夜急的抓耳撓腮,將軍這又是什麽命令?讓他殺敵沒問題,去安慰姑娘?鬧呢?


    「將軍!我其實是有事要說的!」莫夜說罷隻見尹蘅揮了揮手道:「我要去給夫人燉粥,你有什麽事明天說,安慰好那姑娘了再來見我。」


    莫夜恨不得現在就去撓牆,但既然這是將軍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從,趁著姑娘可能還沒走遠,莫夜嘆了口氣追去了。


    潘培死後,駐守在沽城的梁國軍隊就成了沒頭蒼蠅,尚能說的上幾句話的幾個校尉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朝廷也沒有明確的指令下來讓他們撤兵,但如果就這樣迴去,搞不好他們沒在戰場上掛掉,反而被生氣的皇帝宰了。


    遇到這樣的事,就隻能找個主心骨來接這爛攤子,反正天塌下來總得有個人頂著。


    莫夜行蹤不定,校尉幾個千辛萬苦總算是將尹蘅給找到了,但是尹蘅卻不肯見他們,任是他們在門外侯了整整一天,守門的婆子就是不肯開門。


    直到日落時分,莫夜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俊俏的小夥子。


    「莫將軍!」幾名校尉見了莫夜就像是見了救星,慌忙說明了來意。求莫夜去替他們求求情,讓尹蘅出來主持大局。


    「這樣的事,上報朝廷不就是了,陛下自有定奪,尹將軍能如何?」莫夜知道尹將軍不開門自有他的原因,這種爛攤子若是尹將軍主動出來接,搞不好這些混帳東西迴去再煽風點火說尹將軍心有不軌,功高震主,本來尹將軍就已經開始招陛下猜忌了。


    唯今之計,隻能讓潘培手下這些兵自己哭爺爺求奶奶的來。朝廷的調令也很重要,薛龐延那種人,雖然默不作聲,必然是一直監視著尹蘅的,他肯定早就知道這裏的情況了,不發聲也是想等著看看尹蘅到底有沒有二心。


    「你們且迴去吧,將軍隻是偶經過此地,沒有朝廷的調令,將軍怎麽可能自作主張,你們莫要陷害將軍與不忠不義。」莫夜說罷領著身後的小兒郎進門去了。


    校尉幾人苦悶的的不行,一萬來號人囤在這裏每天吃喝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潘培和另外幾位將軍的屍體也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處理,他們哪兒撐得住?


    無奈之下也隻能向朝中遞了請求,反正主帥都已經死了,該負責的人都去見閻王了,皇帝怪就怪吧,總不至於將一萬多的兵力扔在這兒不管了。


    薛龐延的調令是三日後送達的,其實校尉的求援書此時都還沒到舜天,薛龐延派潘培出來也別有目的,就是為了讓其送死。反正他最近也打算拔除潘相那顆釘子了,就拿潘培先開刀。


    隻是沒想到,潘培蠢成了這樣,薛龐延更沒想到,尹蘅居然從燕國全身而退了,還到了沽城。不過他自然知道當前情況緊急,若是讓汴元信得逞了,那梁國就危險了。


    不管尹蘅有沒有異心,至少現在能為他所用。


    尹蘅望著那紙調令,淺淡一笑。問身邊的莫夜:「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準備好了?」


    莫夜臉上明顯掛著很嫌棄的表情說:「三日內全城居民的排泄物,數量也不小了,已經囤積在城牆附近,您要求的大鍋也都架好了。」


    尹蘅點點頭說:「汴元信那邊有何動向?」


    莫夜道:「感覺不太可能攻城,看著倒是有撤退的跡象。」


    尹蘅將手中的調令已經折成了一隻紙鶴模樣,隨意把玩在手裏,又將隨調令一同來的兵符和潘培身上取下來的那塊放在一起同交給莫夜說:「晚間我便率八千士兵離開,直攻瀘關,待我一走,汴元信必然攻城。守城就靠你了,拖得兩日便可,屆時禁軍援軍便能到了,我從瀘關一路碾來支援你,滅了汴元信!」


    莫夜知道,這是一場苦戰,雖然萬事俱備,可汴元信畢竟也不是好擋的主兒,但將軍既然放心將這件事交給他,他就不能讓將軍失望:「將軍放心。莫夜定不負將軍所託!」


    尹蘅微點點頭,插了句旁話:「那個陶暖,你可追迴來了?」


    莫夜一愣,點點頭說:「追……迴來了。」


    尹蘅微微一笑道:「就讓她暫時跟著你吧。」


    莫夜有些驚慌的看著尹蘅,不是他不願意,隻是那女人實在是有些太過執拗,做事一根筋,總覺得帶在身邊會出麻煩:「可是將軍,軍中不可留女子啊!」


    尹蘅一臉不在意的起身,隨手撣了撣袖子上的浮塵道:「我都帶夫人去過軍營,你帶個女扮男裝的小兵又有何不可了?好好教教她,小姑娘挺勇敢,是個好苗子。」


    莫夜一臉苦的看著尹蘅,無語的不行。


    大軍即將開拔,尹蘅一身玄色閃亮鎧甲站在院子裏,讓李諾幫他係胸甲的綁帶,李諾係的認真,尹蘅看的也認真,不管李諾繞著他走到哪兒,他的目光都不離開她。


    李諾按著尹蘅的指示將所有帶子都綁結實之後。迴到尹蘅麵前,仰頭看著他說:「好了,你這戰甲穿起來可真麻煩,這麽沉會行動不便的吧?不過看著倒是挺結實。」


    李諾說著還用手敲了敲尹蘅的玄甲。


    「過來給我抱抱。」尹蘅說著伸開手臂,讓李諾自己來懷裏,他畢竟穿的厚重,怕冒然抱住李諾弄疼了她。


    李諾攔腰抱住尹蘅,戰甲一被他穿起來就冷冰冰的,也就是尹蘅身材好,胸寬腰窄。靠著還是挺舒服挺安全的。


    「夫人等著我來接你。」尹蘅說罷捧著李諾的臉在她側臉吻了一下,李諾還是很擔憂的望著他說:「真的不會有什麽意外麽?我總是心神不寧的。」


    尹蘅幫她順了順鬢角被風吹亂的碎發說:「會不會有意外我說不準,但不管如何,我都會迴到夫人身邊,護夫人周全。」


    李諾又要哭,尹蘅也捨不得她這樣,但又沒辦法。


    汴元信遲遲不肯攻城,尹蘅也不想再和他虛耗下去,索性兵行險招,帶領八千兵士直奔瀘關,意圖是吸引汴元信注意。不管汴元信追還是不追,尹蘅都要盡早趕至瀘關,將其拿下,與莫夜一起對汴元信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更要切斷汴元信的後方糧草運輸。


    畢竟是戰爭,他不可能帶著懷孕的李諾到處亂跑,隻能將她留在沽城,由爾苗和張叔親自護著。


    尹蘅出發後,李諾讓小襄給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許久不見的爾苗和張叔站在院子門口扭捏著不知道該怎麽進來。


    李諾就看著他們倆人在門外推推搡搡的。端著尹蘅走前給她剝好的栗子,一口一個吃的歡。


    終於,爾苗還是忍不住了,嘆口氣走了進來,低著頭對李諾福了福身子說:「夫人,爾苗來了。」


    張叔跟在她身後,垂著眼沒低頭,但表情特別嚴肅。


    「你們吃栗子麽?」李諾笑眯眯的將一把栗子捧到爾苗麵前,爾苗突然就淚流滿麵,半跪在李諾麵前將她的手一握。激動的說:「爾苗聽聞少主的病是夫人請人治好的,少主娶了夫人這樣的賢妻,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別哭了,肚子裏這隻都不樂意了。」李諾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爾苗聞聲看向那小傢夥,他還真的在踢,顫的李諾肚子那裏的衣服一抖一抖的,爾苗抹了抹眼淚高興的說:「夫人辛苦了,爾苗今天給夫人做好吃的!」


    「爾苗,張叔。你們叫夫君為少主,那你們的主上對尹蘅一定很好?是有養育之恩麽?」李諾問的漫不經心,張叔和爾苗卻在同一時間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們不敢迴答,也不能迴答。


    「沒什麽了,辛苦您們來保護我。」李諾說著還是往爾苗手裏塞了一大把栗子。


    爾苗和張叔心有餘悸的去忙了。


    下了幾天的雪,難得今天大太陽,清早小襄就將被子拿出去曬了,此時正好帶著曬好的被子迴屋。她本來個頭就小,被被子一遮幾乎看不到人了。


    李諾半眯著眼本來都快睡著了,知道小襄帶被子迴來要下一處半人高的台子,怕她應付不了,正想著喚個婆子去幫幫小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小襄正好過來,從那高台子上跳了下來,落地時腳沒有挨地,身形相當輕盈,但也隻走了兩三步就又恢復了正常。


    李諾將眼睛閉起來,小襄進了房間之後她才又睜了眼。


    晚飯的時候,李諾餵了小襄兩塊雞肉,她吃了一會兒就說肚子不舒服便離開了,爾苗繼續伺候李諾吃飯,李諾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在爾苗給她換筷子的時候她漫不經心的問:「爾苗,夫君的輕功厲害麽?」


    爾苗倒是實在,搖搖頭說:「少主並不擅輕功,但尋常翻個牆還是沒問題的。」


    李諾咯咯的笑,要是尹蘅聽到了爾苗對他的評價,估計臉要綠了:「那比如扛著很重的東西,從很高的地方跳下來,如果有輕功的話,能不能做到緩落,或者幹脆走路的時候就腳不挨地?」


    「那是自然。」爾苗點點頭。


    李諾也笑了笑說:「是啊,若不是有輕功,飄在半空走路豈不就成了女鬼了。」


    爾苗沒明白李諾所指為何,為李諾又盛了一碗湯,用湯勺攪了攪讓它涼的更快一些說:「夫人怎麽對這個感興趣?」


    李諾無害的搖了搖頭,笑眯眯的看著爾苗,接了她手裏的湯說:「我也就是閑的無聊好奇,以前在我家鄉時話本子看多了,自己又想像不來到底是個什麽狀況,所以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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