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蘅身體素質好,身上的外傷第三日便開始逐漸癒合了,雖然內傷暫時隻能依靠藥石控製,但李諾也真是服了鬼老醫,說他是神醫絕對不誇張。


    鬼老醫帶來的創藥不但能迅速生肌還能除疤,李諾身上之前因為暗器留下來的縫合傷口的疤痕雖然不能完全去除,但她跟著尹蘅一起塗了幾天,疤痕周圍居然也開始生新肉了。


    十日後,尹蘅已經不用再被布條纏成木乃伊,並且可以沐浴洗澡了。


    鬼老醫覺得盡快為尹蘅解毒方乃上策,畢竟尹蘅中的那一掌屬陰,身上的毒也屬陰,疊在一起沒好處。


    鬼老醫麵前擺著兩隻小木盒,用手輕輕敲了其中一隻道:「你中的此種毒叫冷魄香,和纏魂香陰陽配對,想解冷魄香隻能用纏魂香,但是解了冷魄香,你又會中了纏魂香。」


    鬼老醫說著將小盒子打開了一條小縫,一股奇香撲來,讓人聞到之後神智頓時就不清了。


    鬼老醫將小木盒蓋住,味道便散去了。


    李諾聽罷問:「那不是……還是解不掉麽?」


    鬼老醫點點頭說:「是解不掉,所以我說這毒很麻煩。冷魄香屬陰,斷則傷人五髒六腑,纏魂香屬陽,就算是斷了也最多就是渾身燥熱瘙癢,不會有大的傷害。」


    「如何解?」尹蘅此時開口了,為了方便治傷,他穿的衣服比較寬鬆,不過最近李諾將他養的好,本來消瘦的身體滿實了很多,加上他每日都會在院裏練練身體,在床上練練李諾,肌肉恢復了很多,穿衣服再不似之前那樣病態鬆垮了。


    「這香不能獨立存在,否則拿出來一會兒就死了,必須有寄主,經我探脈,夫人腹中極可能是位貴子,本就有陽氣,所以用夫人噙纏魂香最為穩妥。」鬼老醫說著將右手邊的那隻小木盒往李諾麵前推了推,掀開蓋子給她看了一眼,裏麵是一隻火紅色身上還有花紋的小蜘蛛。


    「活的?」李諾看到那蜘蛛雖然被固定在盒子裏,可腿還會動呢,往尹蘅身後縮了縮,她最討厭八條腿的東西。


    鬼老醫點點頭說:「纏魂和冷魄隻是名字罷了,其實就是兩種蜘蛛身上散出來的毒素,互相克製。」


    「就這東西,讓我一直戴在身上?」李諾說話的時候臉都要綠了。


    鬼老醫繼續說:「解毒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你帶著纏魂香,與你夫君同進同出半年以上,要日日都在一起,不能超過十二個時辰不見麵,到時冷魄香自被替換,但我擔心時間拖得太久。冷魄的陰氣會和他的內傷疊在一起,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


    李諾當即說:「那肯定不能選這種,另一種呢?」


    「另一種是我用藥將纏魂香的毒素最大限度的逼出來,你們兩人隻需要同進同出七個晝夜便可以了。」


    「那就這種!」李諾一聽便立刻決定了,讓她帶著這東西七天已經是極限了,半年?饒了她吧。


    「七個晝夜,一直在一起麽?」尹蘅此時開了口,鬼老醫點點頭說:「對,如廁也不能分開。」


    聽到鬼勞醫這句,李諾和尹蘅的臉唰的就紅了。


    李諾一臉苦的望著他問:「其實你是想增進我們夫妻感情,逗我們玩的吧?」


    鬼老醫瞪了李諾一眼,隻有在交代病情的時候他眼神看起來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雖然和麵相特別不搭:「我何時和你開過玩笑?你若是覺得不行,找個旁的女子來收為他的妾,也是可以的。」


    「不用,就我吧!」李諾一臉果決,頓時就不糾結任何了。


    尹蘅低著頭隱笑,自家這夫人也是個小醋精,占有欲強的很。


    「這蜘蛛的毒素可會對夫人造成傷害?」尹蘅又問。


    「會,夫人攜帶之後,也會中毒。」鬼老醫也不隱瞞,將裝蜘蛛的小木盒推給李諾和尹蘅一人一個說:「但是這毒不會傷害胎兒。你們可以放心。」


    「這討厭的東西到底誰發明的啊!怎麽會有這樣的蜘蛛,這不科學!」李諾實在還是不想碰那木盒子,想到裏麵是個八腳生物就渾身難受。


    鬼老醫沉默片刻道:「是個女人養出來的,專為她夫君所用,目的是將夫君捆綁在自己身邊,結果後來她和她夫君也沒什麽善果。」


    「意思是她夫君還是離開她了?」李諾問罷長嘆一句:「男人啊,就是想自己自由,有女人的溫柔鄉,還要去外麵惹那閑花野草,也難怪女人狠毒。」


    李諾沒看到,她這話說完,鬼老醫的眉眼明顯的抽了幾下。


    尹蘅清了清嗓子,微湊近李諾小聲對她耳語:「夫人放心,我不會的。」


    就在李諾和尹蘅正忙著解毒時,燕國果真發生了政權衝突,雖然冷涅其人殘暴變態,但畢竟已在燕國紮根多年,養起來一批貪婪變態的親信,得知冷涅死後,第一時間對弓州發起了衝擊。


    但不管怎麽說,畢竟同祖同源,搖搖欲墜的燕國尚有強大的汴元信對其虎視眈眈,還有陰險狡詐的薛龐延伺機而動,這些人倒是腦子不潮,圍城為的僅僅是討一個說法,沒有真的撕破臉發動戰爭。


    畢竟這些人現在也是一盤散沙,就是真將景順拉下台,也選不出一個能頂替冷涅位置監國的人,搞不好到最後還被別的人奪去了逼宮成果,得不償失。


    冷涅死後第十天,以國禮下葬,景順親自寫出的祭文明明白白說了冷大人忠君愛國,卻被異國奸人暗害,為保國主安全,為國捐軀了。反正死都死了,給他個華麗點的名聲也沒什麽的,總會有世人自行評價,景順在這點上想的非常明白。


    這一來,冷涅那些親信的嘴便被堵住了。


    其實,冷涅也沒有被葬去望亭山,雖然他活著的時候已經開始在那裏選址動工為自己建陵寢了,畢竟那裏風水甚好,冷涅也早就將自己當皇帝對待了。


    景順將他葬去了距離弓州很遠的泅水邊,陵墓簡陋也就算了。屍體都沒拚完全,不但如此,景順還下令在墓邊上修了一座鎮妖塔,招了幾十號道士每天在裏麵念驅魔咒。


    總之是不得善終了。


    至於那些從大老遠的地方跑進弓州城來討說法的人,有用的沒用的統統被景順賞了,升官加俸,不管他們心裏是樂意還是不樂意,事已至此,鬧下去也沒意思,隻能等待更好的時機,等待出現某個人。將變成散沙的冷涅餘黨團結起來。


    景順自然是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的。


    元和三十五年十二月十五,燕王景順下旨,將失蹤多年的王妃薛小雪迎迴正位,重行大婚禮。


    弓州城所有人家都收到了宮裏送出來的喜果和點心,為表國主與民同喜之心。


    此時尹蘅身上冷魄毒素已除,在鬼老醫的幫助下,內傷也已經恢復一大半了,隻要繼續用藥養一段時間,加之他自己常行鍛鍊,配合藥浴,再有個半月便能完全恢復。


    李諾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聽說燕王用了比當年迎娶宜和公主還高的規格準備了婚禮,整座弓州城所有的街道都用紅氈鋪了,這樣盛大的婚禮,小雪一定會開心吧,可她就總是心神不寧,覺得那個景順不靠譜。


    殊王雖然看起來高冷難接近,實際心思單純的要命,戀愛經歷幾乎為零,還那麽小就嫁給了個更小的小孩子,很可能目前對景順的喜歡完全源於出嫁隨夫的慣性,將所有的幸福都交給那個少年國主……


    倘若被負,倘若……


    李諾掐了自己一下,自言自語道:「怎麽總想那麽消極的,從小培養起來的感情,一定會天長地久,白頭偕老!」


    李諾說罷望向燕王宮的方向,輕聲說道:「小雪,你一定要幸福啊。」


    從三天前開始,弓州城家家戶戶就已經張燈結彩,不用自己掛,有專門的宦官親自一路掛過去。皇甫家宅不在主街上,迎接王妃的隊伍也不會從這裏經過。但大婚那天早上,李諾一大早就起來了,站在家門口望著王宮的方向,聽著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禮樂聲,眼淚不由自主就掉下來。


    「怎麽哭了。」尹蘅跟出來看到的就是肚子已經微微挺起的李諾正在不停的抹眼淚,心疼她的很,為她搬了張舒服椅子坐著,一邊幫她捏著肩膀一邊安慰她。


    「我隻是……隻是很感動,她一定要好好的。」李諾最近確實愛哭,情緒敏感的很,不管是高興還是生氣,稍微有些波動就掉眼淚。


    「不管怎樣,能夠不再偽裝成男子,已經是一種幸福了。」尹蘅拍了拍李諾的肩膀,李諾一愣,迴頭看著尹蘅問:「你都知道了?」


    尹蘅淺淡一笑:「嗯。」


    李諾低下頭說:「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畢竟情況特殊,小雪她……」


    「夫人不必解釋,夫人想做什麽便做,想說什麽便說,為夫不會強求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尹蘅說罷將手輕放在李諾的肚子上,李諾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雖然還不太明顯,可小腹比之前突出不少了。


    李諾輕靠在他懷裏問:「夫君,我們是不是快迴梁國去了?景順既然都已經有心思迎王妃了,說明燕國的局勢已經沒那麽緊張了。」


    尹蘅說:「嗯,估計燕國會閉關鎖國一段日子,修養生息自行發展,軍事封鎖不可能了,但經濟封鎖還是難免的。」


    「那,薛龐延那邊呢?你這麽久都不在國內,他就沒找你麽?」李諾說著抬頭看向身後的尹蘅,他表情很平靜,目光中卻帶著難以形容的狠:「他壓根也沒想我能活著迴去。」


    李諾拉住尹蘅的手安慰性的拍拍他:「那咱們怎麽辦,還去梁國麽?」


    尹蘅又笑起來,低頭看向李諾,吻了吻她的額角:「為何不去?不但去,還要風風光光的迴去,待迴到舜天,我便用我能給的最高規格的禮儀將你迎娶進門。」


    「老夫老妻了,不必拘泥於這樣的形式。」話雖這麽說,李諾其實心裏美的很。


    「那是我該給的。」尹蘅將李諾抱的更緊一些:「諾兒,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如今再將我所有的幸福連著這顆心都給你。」


    「我會好好珍惜的。」李諾很鄭重的點點頭,也親了尹蘅的側臉一下,他微一愣,接著就又幸福的笑了。


    一直停在後院的馬車被家丁們重新上了油,內外的車飾也都重新換過了,雖然捨不得主人走,但也無可奈何,李諾倒是大方,讓這些人都留在皇甫家宅,例錢照領,待她時不時迴來住住,如果近期還有機會的話。


    看門大叔已經榮升為新一任管家了。他如今對李諾那是恭敬到心,送李諾和尹蘅上車後,一直跟著走到街口,停下來時老淚縱橫。


    而就在他迴到皇甫家宅尚未進門的時候,似乎看到大門頂上一抹紅影飄過,速度飛快,他再看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尹蘅和李諾乘一輛車,一路上的吃穿用度由管家在鏢局雇了一隻隊伍專門幫忙押送,小襄也跟著鏢局的隊伍一同走,畢竟現在燕國境內不太平,沒有人保護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字,好搶。


    鬼老醫和倪達葉在李諾和尹蘅離開之前就已經不告而別,本來還住的好好的,某天早晨一覺醒來就沒了蹤影,留給尹蘅的藥卻是足,除此以外還留了不少額外的傷藥。


    李諾一路上惦記的就是那五十兩金子,她其實都已經準備好了,可鬼老醫卻沒拿走,李諾畢竟得了人家的恩,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還。


    「反正倪達葉的鴿子總會迴來找我的,到時候我再問問他在哪兒,將來把金子給他就是。」李諾說著拍了拍她用來當枕頭的一大袋子苞米豆。還有旁邊的一小袋金子:「那小鴿子任性的很,之前我對它也挺壞的,等它再來我就多給它點吃的,將前麵欠的也補一補。」


    尹蘅聽著李諾一路嘮叨,用小刀削了一隻蘋果,將果肉切成一塊塊的餵進李諾嘴裏,待她吃完又幫她擦了擦嘴說:「夫人可是累了,歇一會兒吧。」


    李諾聽話的很,吃飽了就小貓咪的一樣的貼著尹蘅睡著了。


    剛過晌午,李諾還睡著,馬車車簾被風吹的一動,破空嗖的一聲,一隻羽箭紮在了尹蘅身邊的車欄上,他看到上麵的標誌,微一凝眉,將羽箭紮著的字條展開了。


    是鶴流傳來的消息,內容卻很奇怪,沒有任何主上的吩咐,竟是關於李諾身世的。


    尹蘅看罷將字條撕毀,望著還在睡著的李諾微出神。


    鶴流找到了李諾曾經的乳母,經她告知,昌平公主薛諾的左側腋下有一塊黃豆大小的朱色胎記,尹蘅不用看也知道,他吻過那裏很多次。


    原來,她真的是梁國的昌平公主,薛諾。


    當初他也是無意救到她,那時他奉主上之命去麒麟國打探消息,他還不是輔國將軍,隻是個六品校尉。


    作為密探,尹蘅大部分都選擇夜晚行動,戈壁浩瀚,被夜色籠罩,行的久了就像沙漠。很容易讓人迷了方向,聽得遠處野狼長嚎,他已經有幾天沒吃東西了,打算去將那狼獵了,近了卻發現狼正撲著一個人撕咬。


    他學過很多,如何殺人,如何去恨,唯獨沒有學過,如何拯救。


    可她衣衫襤褸,弱弱小小的,他趕到時她嗓子都已經喊啞了。雖然臉被狼咬的血肉模糊,卻還是用力掐著那狼的脖子,頗有一副就算自己死了也要將狼搭著一起的架勢。


    他殺了狼,救了她,沒理由的。


    她渾身是血的倒在他懷裏,緊緊抓著他的袖子,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是救救我,我不想死。


    和他當年對主上說過的一模一樣。


    惻隱之心就是這樣來的。


    尹蘅去六孔山找到了鬼老醫,給了鬼老醫對他來說異常珍貴的東西,再見到李諾的時候,她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剛將李諾收在身邊時,尹蘅有時會後悔,為了自己一時之快用那般貴重的圖換了她的命到底值得不值得,現在他卻覺得救了李諾,是他人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隻不過,若她就是薛諾,那她在嫁給他之前,的的確確是梁國嫁去麒麟國和親的公主,汴元信明媒正娶的側妃。


    想到汴元信那個男人,尹蘅就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不管李諾是不是薛諾,她就是他尹蘅的妻子,誰也搶不去。倘若那汴元信將來也知道了這消息。隻要他敢來討要,那就不會再僅僅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就算要挑起兩國的戰爭,他也不在乎。


    自從燕王將六城分別送出之後,燕國的邊境線整體後撤了近五十裏,曾經的黃州城也劃至梁國界內,但因為黃州距離嘉城甚近,便成為了汴元信下令進攻奪取的第一站。


    黃州本來就很破敗,也沒什麽可守的攻事,加之梁國派出的將領傲慢懈怠,沒等他從舜天到達目的地,汴元信已經一口氣將黃州拿下,可能搶的太輕鬆,他當即又率軍趁勢繼續北上,將燕國承諾給梁國的杜城和瀘關也全部占領了。


    如此一來,麒麟的國土區域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就像一把尖刀直刺進梁國和燕國之間,向西可直攻梁國,向東可壓迫燕國。


    那二貨將領恐怕也是擔心被薛龐延責怪,總算反應過來,快馬加鞭,在汴元信繼續北上之前。將燕國並沒有送出的沽城占了,此處已經接近戎河山,地理位置有優勢,易守難攻,汴元信也不再強攻,隻是讓部隊在距離沽城十裏的地方駐紮下來。


    深冬已至,燕國本來就冷,越往北越是冷的厲害,在糧草不能充備的情況下,汴元信也不會讓將士無辜送死。


    汴元信等的,是春暖花開之時。麒麟國的軍糧也能不受阻止的順利運到,就算有地理位置的優勢,守城的將軍是個傻缺,他拿下城池也隻是分分鍾的事。


    汴元信看著麵前的沙盤,目光盯在沽城北部的普城和連城上。


    隻要麒麟國再將這三城拿下,自此燕國和梁國就會被麒麟徹底隔開,他不管是先吞梁國還是先打燕國,都不再受另外一國的牽製,統一大業飛躍性的向前跨了一大步。


    「那些刁民!」鄧嵐氣鼓鼓的進來,手裏的長劍上還沾著血,汴元信望了他一眼問:「何事?」


    「黃州被占領後。陛下開恩,未將燕國百姓遣散,讓他們依舊留駐原地,隻是要求他們不能再遊手好閑,必須勞作,將已經荒蕪的土地墾起來。可他們倒好,翻土翻了沒幾天就打起了軍糧的主意,早上一大波暴民居然衝擊營地妄圖搶劫,我把為首的幾個砍了!其餘的現在還押著,請陛下做主!」


    「都殺了。」汴元信沒有任何猶豫,說罷繼續看沙盤,鄧嵐得了令剛要出去,汴元信又說:「將屍體都掛在黃州城示眾,暴民就是這樣的下場,但是同時要褒獎勤懇勞作的人,他們既已經是麒麟子民,就不能再像燕國流氓一樣,有獎有懲才能服眾。」


    天冷,用於農耕的土地上著凍,而且因為本來就荒的厲害更是難以耕墾,但無奈有麒麟國的軍隊看著,曾經的燕國人如今的新麒麟百姓也不敢不從,何況但凡是帶著點匪氣不服的都被汴元信毫不留情的殺了,沒多久,汴元信的威名就傳遍了被燕國放棄的百姓之中。


    汴元信這一番攻占,薛龐延得到的卻都是虛假消息,派出來的那位將軍倒是個會拍馬屁的,傳迴去的都是他將燕國額外的城池占領的消息,自己丟人的地方統統隱瞞了。


    隻是這一切都沒瞞過尹蘅的眼,計劃好的迴梁路線因為黃州成為了麒麟國土,不能再走了,若想繞開麒麟駐軍,就需要繼續北上繞過去,這一折騰至少增加十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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