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順沒想到寢殿門口會跪了三十多個太監,為首的那個就是一直跟著冷涅的小太監。


    「恭迎陛下迴宮!」小太監臉上全是喜色,說話聲音也尤為洪亮。


    景順平靜的望著他,一邊朝寢殿大門走一邊說:「你進來。」


    小太監樂的不行,今日他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假傳冷涅的命令,讓金雕營折了一半在望亭山,五千精兵也是他騙冷涅的,其實他根本就沒去傳,他自己都沒想到一向老奸巨猾的冷涅居然就信了他。


    看來,汴元信說的果然沒錯,冷涅已經老了,腦子不夠用了。


    良禽擇木而棲,選一個新主子侍奉也是好的,他立了如此大功,相信不日就能頂替了冷涅的位置,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殊王先迴了後殿,景順一臉輕鬆的坐在王座上,笑望著麵前這位喜從心來的小太監。


    「你今日辛苦了,也是多虧了你,朕才能安然無恙的歸來,你是極大的功臣。」景順誇了一句,小太監美的直聳肩,想到從明天開始他就不用穿這大蔥一樣的衣服,能像冷涅一樣套上帶繡紋的黑袍,就覺得渾身都舒爽。


    「按例,內官升級是可以向皇帝討一件貼身之物的,吃食,美酒亦或者配飾,你想要什麽?」


    小太監愣了一愣,他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不過他也不可能知道,畢竟他沒做過那麽高的官。


    「奴才……奴才不敢向陛下討要,隻想認真潛心侍奉陛下。」


    景順很平易近人的說:「你便隨便想想吧。你們平日裏伺候朕起居,想也是有喜歡的物件的。」


    「那……奴才想嚐嚐陛下常吃的那種參桂糕。」


    「準了。」


    一盤晶瑩剔透的糕端來,小太監跪在地上一塊不差的都給吃了,景順閑散的靠在龍椅上看著他吃,待他擦淨了嘴再次磕頭跪謝時,景順微笑著揮了揮手說:「你去歇著吧。」


    「是,奴才叫壽喜。」小太監雖然覺得主動報名字不太好,但興許是皇帝忘了呢,既然要升他的官,名字總是要知道的。


    「嗯,叫什麽不重要,你且下去吧。」


    壽喜起身走了一步,咣當就又跪在了地上,迴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龍椅上嘴角掛著淡淡笑容的少年,以前冷涅在的時候,那少年一向是唯唯諾諾的,可現在看來,他一直壓抑著的妖魔本性終於露出來了。


    景順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上貢的那些人參冷大人沒吃到有些可惜,正好用來做了這參桂糕,你覺得味道可好?這是你自己要求的,也怪不得我。」


    當然,即便小太監選擇別的。他要什麽,就有什麽專門「賞」給他。


    小太監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倒在地上,很快便沒了氣兒,景順這才從龍椅上站起來,朝著後殿走去。


    這燕王宮以前就死過很多人,以後,還會死更多人。


    李諾才知道她和尹蘅就住在弓州城內的一家客棧裏,弓州城從昨夜開始守軍就在不停更換,一向賭博成風的夜晚也被加了宵禁,子時未到。熱鬧非凡的街道除了巡邏的禁軍就已經清冷的看不到任何人。


    景順估計現在也沒心情搜抓他們,燕王宮風雲變幻,他忙自己的還來不及。但不管怎樣,燕國的客棧住久了也不行,要麽盡快迴梁國,要麽找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


    李諾倒是有了想法。


    尹蘅傷著出門走動不方便,晚上也睡的早,李諾不太習慣早睡,所以一大早就醒了,尹蘅還在她身邊躺著,看起來睡的很沉。她突然就覺得很心安。


    以前尹蘅總是很忙,她在將軍府時早上睡醒尹蘅就進宮去了,在皇甫家宅時他們雖然晚上會睡一張床,可她每次睜眼睛他都已經不在身邊了。


    女人的安全感有時候來的很簡單,隻需要睜眼就能看到熟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便好了。


    李諾側過身很安靜的望著尹蘅的眉眼,這算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同床共枕,而且是清晨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尹蘅還是醒了,尚有些睡眼朦朧的看了身邊的李諾一眼,將她一撈就拉進了懷裏,像摸乖貓一樣的摸著她的腦袋。


    「整理一下,咱們換個地兒住。」李諾說著還是從尹蘅懷裏爬起來了,下床去濕了布巾幫尹蘅擦了擦臉,自己也胡亂擦了幾下。


    尹蘅也聽話,李諾想幹嘛就幹嘛。


    路癡不是白當的,李諾帶著尹蘅在弓州城裏迷了大半個時辰的路,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兒。


    「若是想去驛館,在……」尹蘅原以為李諾可能會有什麽東西要去取迴來,雖然那邊有些危險,但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


    「啊,是這邊!」李諾未等尹蘅說完,拽著他的袖子繼續朝著一個方向走,沒一會兒終於到了皇甫家宅門口。


    尹蘅默著不說話,李諾在衣服裏翻了半天,捏了個什麽東西,拽著尹蘅去敲門。


    大清早被人砸門,看門人很不爽,一開門看是李諾,突然就想起之前李諾拿石頭砸牌匾的事兒了,剛要發作,李諾伸出手,將一塊木牌子抵在了他鼻尖上。


    「開門,大叔!我就是管家說的夫人,今天我住這兒!」李諾說著就往裏麵走,尹蘅也不說話由著她走,看門人本來想追幾步問問,可她拿的牌子確實是管家吩咐過的,管家也從來沒說過不讓夫人帶別的男人迴來住……


    「大叔,把門看好了,之後不管誰來都不開門!」李諾說罷領著尹蘅就往東院走,尹蘅攔了一下,還是沒攔住。


    東院的門不像之前鎖著了,李諾用力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李諾愣了愣。滿目白布和黑紗,雖然有些地方被風吹的掉落了,可還是將院子的靈堂氣氛烘托的相當專業。


    李諾鬆開尹蘅的袖子,朝著院子中央停著的那口棺材走去。


    尹蘅心裏有些愧疚,努力組織著語言,想著怎麽和李諾解釋她才不會生氣,畢竟現在她肚子裏有孩子,萬一真給氣著了,就麻煩了。


    李諾抬手拍掉棺材蓋上的積雪,又抹了抹雪下麵那一層浮土,又用手敲了敲棺材板。蹲下來仔細研究了研究棺材上的花紋,這才站直了身子,緩緩迴頭看向依舊在院門邊上站著的尹蘅。


    「難怪你之前掛把大鎖不讓我進來。」李諾嘴角牽起一抹壞壞的笑,一步一步朝著尹蘅走,尹蘅最怕她這樣,她分明就不會武功,可每次她這樣,身上散出來的無形殺氣比主上都強。


    尹蘅又開始胡說:「不過為權宜之計,不是也沒派上用場麽,娘子不想看,戲就沒演下去。」


    「也是敬業。要是在我家鄉,你能做高級道具組組長,棺材的木頭用料都不含糊,肯定花了不少錢吧?既然這樣,你今天晚上就睡裏麵,不許進屋!」李諾說完一扭頭自己進屋去了,門自然也是上了閂的。


    尹蘅站在院子裏隻覺得渾身一陣陣的冷,他還是重傷病號呢,這女人怎麽能這麽狠……


    倆人住一座大宅子還沒有使喚丫頭的結果就是,天都黑了李諾才想起來飯都沒做呢。


    她進了屋就在打掃衛生,不管怎麽說屋子裏還是落了不少灰的,要住人還是得整理整理,而且之前尹蘅吐血的盆和藥罐子也都在屋裏,李諾整理了一大堆,開門全給扔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院子裏的白布黑紗都不見了,院子中間的棺材也沒了蹤影。


    灶房那邊隱約冒著煙,李諾穿了正院過去一看,好好的棺材被劈成了木塊,拿去燒火了。


    李諾以為尹蘅從哪弄了夥夫來做飯,沒想到一進灶房就看到尹蘅正坐在大灶邊上拿著把扇子煽火呢。


    看到李諾進來,尹蘅把屋裏唯一的小凳子讓給李諾。自己掀開鍋蓋看了看裏麵燉著的雞湯,香氣也順著撲進了李諾的鼻子裏。


    「你也太敗家了,好好的棺材拉出去賣了也值不少錢呢,你怎麽就直接給劈了?」李諾撇撇嘴,突然被尹蘅塞了一顆肉丸子在嘴裏。


    尹蘅一臉得意的說:「我剛讓門口那位大叔出去買了菜,他說弓州的魚丸子很好吃,我嚐了嚐是不錯,你懷孕應該多吃點。」


    李諾也是沒脾氣了。


    尹蘅趁此又趕忙說:「棺材我砍都砍了,反正也不差這些錢,隻不過晚上我就要沒地方睡了,娘子是想我睡院子裏麽?你看我這傷還沒好……」


    「砍得不算碎,我這就出去拿木頭給你拚拚。」李諾說著就要出門,被尹蘅一把撈了迴來,氣的沒脾氣的將她揉在懷裏一陣撓癢癢,邊撓邊說:「我怎麽到今天才發現,你壞成這樣了?」


    李諾故意白了尹蘅一眼,饞貓似的去掀鍋蓋,結果給燙了手指頭,趕緊吹,尹蘅幫著她一起吹,無奈的敲了李諾的腦袋一下,掀開鍋蓋用木勺攪了攪說:「還得繼續燉一會兒。別饞,你坐下,我給你片水果吃。」


    尹蘅說的片水果,那可真的是片,用的不是菜刀,是他的劍。


    李諾雙手撐著下巴坐在一邊看著尹蘅劍花挑的各種順手,切出來的水果塊雖然大小不一,但居然都是去了皮的,想著要是有一天他們落魄了,把尹蘅賣到什麽酒館裏去當配菜廚子也不錯。


    一盆水果什錦端在李諾麵前,尹蘅就地坐在她身邊幫她捧著,李諾用尹蘅的衣服直接擦了擦手便捏了一塊水果塞進嘴裏,粘了果汁覺得不舒服,又順手抹在了尹蘅袖子上。


    尹蘅乖貓附體的讓李諾隨意欺負,還不忘幫她擦擦嘴角的果汁。


    李諾吃東西就喜歡斜著,小凳子沒靠背,她便將尹蘅拉過來斜靠在他身上,一邊吃一邊說:「你這傷得養多久?你送我的那輛馬車哪兒去了?」


    「後院呢,估計也落了不少土了。」


    李諾直起身子問尹蘅:「你祖上是做什麽的,你哪來這麽多錢,明明不窮,將軍府怎麽破成那樣?」


    尹蘅沒正麵迴答李諾的問題,故意裝得委屈的說:「你這是嫌棄我麽?」


    李諾瞪著他道:「好好說話!」


    尹蘅笑了,將李諾抱在懷裏,又餵了她一塊水果說:「娘子息怒,房子夠住不就好了,弄的太大了打掃衛生麻煩。」


    這倒也是個理。李諾不糾結的點點頭又問:「你為什麽總坑我?」


    尹蘅說:「也不是坑,就是……以前看不清自己的心罷了。」


    「那個紅袖呢?」


    「殺了。」


    李諾倒抽一口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尹蘅,她以為紅袖最多是被尹蘅不知給送到哪裏去了,沒想到居然是給殺了……


    「你和她……」李諾其實早就想問了,尹蘅之前也數次出入紅袖的房間,男人麽,都惦記著男女之間那點破事兒。


    「從來沒有,我之所以將她帶迴去,是因為她知道一些我需要知道的信息。」尹蘅說的非常認真,生怕李諾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一定不可以讓她產生誤會。


    李諾倒是沒想那麽遠:「然後她說了,你就把她殺了?」


    尹蘅沒答話,算是默認了。


    李諾嘖嘖兩聲,心想尹蘅也就是喜歡上她了,不然她下場估計比紅袖好不到哪兒去,男人的心啊……也是挺可怕的。


    「那生香呢?」


    「被派她來的人帶迴去了。」尹蘅還是沒將主上說出來,能告訴李諾的事他會毫不保留的告訴她,可有些事,她不知道比知道來的安全。


    雞湯熟了,李諾從被綁到望亭山去就沒好好吃東西,雖然她現在胃口還不是特別好,但身體也是需要各種營養的時候,一個人差不多將一大鍋雞湯全喝了不說,就連雞肉都給啃光了。


    尹蘅很滿意,他在外帶兵打仗的時候充其量抓點野味烤了,還真沒燉過湯,不過看李諾全給吃光了。說明對他的做飯手藝認同,他內心還是很自豪的。


    兩個人在一起膩著,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就好像沒做什麽,說著說著話,打鬧著玩笑著一天就過去了。


    尹蘅替李諾燒了熱水,李諾怕他身上傷口會裂開,不想他幫她提水,可尹蘅一點兒也不讓她動,將一盆洗澡水倒滿,整個人已經累的滿頭是汗。


    李諾拿著布巾幫他一邊擦汗一邊說:「咱們還是去招幾個家丁丫鬟的吧。粗活累活實在是不適合咱倆目前的情況,我有個丫頭還在驛館,你明天讓看門的大叔將她也接過來。」


    「什麽丫頭?春嬌麽?」尹蘅問,李諾一滯,淡道:「春嬌死了,為了保護我死了。」


    尹蘅一愣,李諾眼神黯下來,眼角又見了淚。


    「不哭了,洗澡吧,我幫你洗。」尹蘅怕李諾難受,也就沒有再過多的詢問,領著她進了沐浴間。


    木桶裏的熱水冒著熱氣,外麵的寒冷都被驅趕盡了,尹蘅將房門關起來,看樣子是沒打算出去。


    「我幫你洗。」尹蘅說著就幫李諾脫了衣服,李諾雖是有些不自然的,但想著夫妻共浴也是很常見的,便忍著沒吭聲。


    尹蘅將李諾的衣服放好之後,盯著李諾的身子看了半天,被李諾掐了一下才想起來李諾可能是冷,將她趕緊抱進了水裏。


    尹蘅清清嗓子頗為正經的說:「隻是……隻是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真大膽的看過夫人,一時有些失控了。」


    「你把衣服脫了。站那邊去,我也要看看你。」李諾縮在熱水桶裏,尹蘅聽她這麽一說,臉居然紅了。


    想他行軍打仗時,和將士們赤臂露背的也都習慣了,可一想到在李諾麵前脫衣服……情動的時候沒什麽,衣服本就是多餘的,可目前她的狀況他們又不能……脫了衣服給她看實在是覺得有些,羞。


    李諾一臉壞笑,還伸著手指不停做個勾搭的手勢,尹蘅一咬牙。三兩下就將衣服脫了,站遠一點望著李諾,李諾的臉唰的也紅了。


    就看了一眼,她就將臉扭開了。


    她還真的沒有從正麵這樣仔細看過他,之前要麽是光線不足,要麽就是隨意亂摸,看……也隻偷偷研究過背影。


    尹蘅確實瘦了很多,身上還到處纏著布條,可到底還是遮不住他一身的強健肌肉,五官完美,身材比例完美的男人被她吃了不說,他心裏還對她頂頂專一。


    想起來都覺得美。


    「咳,咳,挺冷的,你把衣服穿上吧。」李諾終於敗下陣來,結果嘩啦一聲,尹蘅也坐進了木桶裏,雖然這木桶夠大,但兩個人都坐進來還是會比較滿當了。


    水被擠出去了好多,尹蘅將李諾一撈緊緊抱住,讓她後背貼在他心口,將唇貼在她的香肩上,然後順著向上吻遍了她的脖頸。


    李諾癢的咯咯笑,尹蘅也沉沉的笑了。


    李諾看到尹蘅手臂上的布條滲血了才趕忙說:「哎,你的傷口不能泡水吧,發炎了怎麽辦?」


    「不管它,死不了的。」尹蘅說著就將李諾一翻,和他麵對麵的坐在了他腿上,水有浮力,李諾得緊緊的抓著尹蘅才能保證自己還在水裏,不然一起身,全身最珍貴的春光可就都在他眼前了。


    「娘子,能麽?」尹蘅將李諾往自己身上拉近了一些,李諾猛地推住他的胸口說:「不能!絕對不能!不滿三個月的時候絕對不行!」


    「好,那我就再等等。」尹蘅說罷將李諾抱住,讓她趴在他身上,拿起桶邊的木刷子幫她輕輕刷著背。


    李諾洗完澡被尹蘅撈出來放迴床上的時候已經麵紅耳赤了,尹蘅身上的布條全濕了,有的地方還滲了血,進屋之後他就將那些布條全都拆了,李諾看清他身上的傷,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傷口長短不一,深淺也不同,有的地方在癒合,有的地方明顯長的不好,她穿了單衣,接過尹蘅手中的傷藥,輕又溫柔的幫他把後背上的傷口都塗抹好,尹蘅怕她累,不讓她繼續塗,李諾卻不依,將尹蘅推在床上,幫他把渾身上下的傷都塗了。


    「你看看你,身上沒一處是好著的了。」李諾說完抹了抹眼淚,坐在尹蘅身邊給他蓋了被子。


    尹蘅笑著故意逗她說:「你最喜歡抓的那處不是好著呢麽?」


    李諾嗔怒的拍了尹蘅一下,又他故意裝的很疼的悶哼了一聲,嚇的李諾趕忙掀開被子看看是不是哪裏被她打出血了。


    尹蘅一伸手又將她撈進了懷裏,他現在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將她抱著不鬆開。


    「不過就算是好著呢也不能用。」尹蘅嘆了口氣,將李諾的手腕抓住,放進了被子裏。


    李諾靠在尹蘅的頸窩裏,聲音柔柔的說:「尹蘅,這些傷看起來好嚇人,你之前都沒有這樣嚴重的傷過吧……」


    他那麽厲害,在戰場上誰能將他傷成這樣。


    尹蘅聲音很沉:「不,之前有過,那時候我差點就死了。」


    李諾啊了一聲抬起頭。卻又被尹蘅按住頭壓迴了懷裏,迴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你有身孕,別操心這麽多,睡吧,我的傷不出半個月就會好了。」


    李諾心裏犯嘀咕:「泡在水裏真的沒事麽?我明天還是請個郎中迴來吧……」


    尹蘅笑著說:「沒事,以前後背被人砍了一刀,我還在冷水潭裏洗澡的。」


    李諾將信將疑的睡了,結果半夜就覺得尹蘅渾身熱的厲害,起來一摸才發現他發燒了,燒的都有些不省人事。


    李諾想下床去幫他弄塊涼帕子降溫,結果尹蘅抓著她的手腕不肯鬆手,看樣子不知道做了什麽可怕的夢,眉頭擰的緊緊的,一遍遍小聲念著她的名字。


    諾兒,諾兒。


    李諾的心瞬間就化了。


    到了後半夜,尹蘅燒的沒那麽厲害了,李諾這才終於脫開尹蘅的手,幫他用涼帕子繼續降溫,他這才算是睡的更安穩了些。


    李諾突然想起自己有倪達葉的那隻哨子,捏出來站在門口用力吹,還是發不出什麽大的聲音,可李諾沒想到的是。她迴到房中不久就聽到窗戶外麵有撲稜稜的聲音,李諾心喜,開了窗,未等小鴿子自己飛進來,她就一把將它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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