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的手輕重有序移動,每一次輪迴都能聽見黎昕發出細細的聲音應和。黎昕被發帶蒙住的雙眼不住顫動。就算隔著發帶,成帝也能感覺到此刻這雙清澈的眼睛,必然迷離難以自已,飽含著一層氤氳的水汽。因為發帶被黎昕的淚水浸得更濕,緊貼在他的眼瞼上,勾勒出媚長的形狀。黎昕漂亮的五官,在橘色的燭火中,增添了一成朦朧神秘的美麗。雖然已經驅散了房中的香味,成帝還是口幹舌燥。俯身去輕嗅對方身上的冷香。黎昕抬起身子,兩手環住成帝的脖子往下按,似乎想要掌握主動權,卻被緊緊扣住腰肢,隻能仰頭承受成帝妥帖的服侍,時不時發出誠實的反饋。“皇上!”白鵬海還沒走呢!他提醒成帝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此刻還有外人在場。成帝的身子一僵,慍怒道:“把頭轉過去,不準窺視聖顏!”白鵬海隻想翻白眼,他每日跟成帝在一起,閉著眼睛都知道對方長什麽樣。什麽不準窺視聖顏?還不是惱羞成怒,覺得他不識趣,不知道迴避,非要站著這裏礙眼?隻是白鵬海不能迴避,他得阻止成帝犯下不可挽迴的錯誤!“皇上,臣沒看您,臣背對著麵壁呢,隻是耳朵靈光。”白鵬海解釋道。接著又是一番勸誡:“君無戲言,皇上剛才說得話,臣還記得呢。”不會對黎昕做什麽,不想毀了他。可是白鵬海真沒看出成帝所做的,和他的話能對應上。白鵬海搖了搖頭道:“皇上天天料理國家大事,肯定做不來這種粗俗的活兒。皇上,臣去將剛才那位姑娘,找迴來伺候他可好?”“不準!再等片刻就好……”成帝沙啞道,“黎昕年輕,身體耐久,朕也想要速戰速決,讓他早點舒服。”為君者都沒臉沒皮,白鵬海這個當臣子的,今天也算豁出去,臉皮都不要了。他叫苦道:“請皇上快一些,臣站得腳麻了。請皇上垂憐,愛惜臣一些。”“滾!”成帝趕人。這白鵬海故意破壞他的興致,礙眼得狠!可是正因為身邊有這種不怕死的人,敢在他犯錯時直指出來,力攬狂瀾,讓他登基至今也沒犯過大錯。白鵬海是先王留給他的人,成帝不會因為對方忠言逆耳就處罰,但有時候此人的確遭人厭惡,就比如現在!白鵬海咬了咬牙,豁出去道:“皇上就算不愛惜臣,也該愛惜黎昕……和您自己。臣這就出去,半柱香後備好馬車。皇上若到時候不出來,臣就殺了黎昕!”“白愛卿還沒忘記這茬?”成帝無奈道,“朕不會把黎昕怎麽樣。”白鵬海說話直白道:“臣隻是覺得,皇上和臣在這件事的理解上,有一些偏差。皇上若真對他做什麽,臣也無法阻止,隻是黎昕就要被您親手毀了。”“白愛卿,為何不相信朕?”成帝暗啞道,“朕何時騙過你,何時說話不算數過?”白鵬海舒了口氣,成帝至今還真沒有這方麵的信譽危機。他歎息道:“臣去備車。”便開門往外麵走。“等等!”成帝叫住白鵬海道,“半柱香時間,從你踏出這扇門開始算起。”“……”白鵬海真想要一頭磕死在門上,讓自己青史留名。讓成帝知道什麽叫史筆如鉤!半柱香後,成帝準時出現在門口。白鵬海聞到了房中濃烈的氣味。這種味道是什麽,隻要經曆都心知肚明。白鵬海又見成帝黑著臉,身下掩著高高撐起的一塊,總算徹底放鬆下來。“走吧!”成帝臉色難看,擺著一張臭臉。沒得到滿足的人通常都會這樣。所以白鵬海不在意對方惡劣的態度,反而心中暗喜。當然這種開心不能表現在臉上,於是兩人都冷著一張臉出了海天閣。路上遇見得了賞賜好些銀子的老鴇,對方想要上前同他們打招唿,一見他們的臉色就躲遠了,生怕觸黴頭。成帝上了馬車,臨走時不忘吩咐道:“去將那個姑娘贖身。”白鵬海記得清楚呢,皇上交辦的事情哪裏敢忘記?不過聽見成帝還惦記這件事沒忘,倒真有些佩服黎昕。不但讓善忘的成帝沒忘記他,連周邊與他相關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反而還提醒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成帝迴宮,白鵬海往外透露了消息,敬事房太監隨後就遞上綠頭牌,詢問皇上準備寵幸哪位娘娘。成帝看著這些綠頭牌,心中一火,連托盤全給推到地上。煩躁道:“拿走這些東西給朕出去!”敬事房太監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收拾東西退出去,心中不知道罵了白鵬海多少遍。白鵬海也很無奈,成帝這一通怒火發的沒來由,莫非還想要為黎昕守身如玉?一想到那畫麵,白鵬海就一抖。大熱天出了一身冷汗。成帝喝退宮人,獨自坐在禦床上,褲子勒得難受。一路憋迴來的感覺都要炸了,這種為對方隱忍付出,默默不讓對方知道的感覺,對成帝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會。苦中帶甜,自我犯賤,卻有一絲外人無從琢磨的美好。成帝都要被自己感動了,他還從未做出這麽大的讓步。不過就算他再讓步,該存在的東西,一點都沒少,一路憋得著實難受。成帝今天百般委屈自己,獨自一人時,卻不再讓自己憋屈。他伸手握住讓他難受一晚上的東西,動作起來,給自己去火。去著去著,想起黎昕在他這隻手上綻放的美景,放慢了動作,竟有些迴味。“黎——昕……”成帝低語,手中一濕,掙脫了煩擾。隻是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卻更加隱晦不明,在黑夜中閃動暗光。第二天上午,黎昕睡到自然醒,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許是昨天被服侍的太舒服,早上起來神清氣爽,雖記不太清楚,不過海天閣的姑娘,不愧是專業的,將人服侍的就是好。想不到那位清清姑娘長得麵容嬌嫩,一雙手卻生了厚繭,五指有力。黎昕沒覺得這是缺點,力道和粗糙度甚好,太柔反而沒這麽舒服。被賣到這種場所的,不是官奴就是窮苦人家出身,一雙幹過粗活的手沒調養好,也不會讓黎昕起疑。其實別說他被蒙著眼睛,酩酊爛醉,就算把一雙手放到他麵前比較,他也看不出來哪種是久握兵器,那種是劈材造成的。黎昕對昨晚的事印象模糊,他不記得最後自己跟那位姑娘做到什麽程度,有了幾次。不過身體瞞不住自己,他肯定是舒緩過了。昨晚酒勁上來,兩眼昏黑。黎昕隱約記得他跟清清姑娘進了房間之後,好似又有不止一個人進來,耳邊鬧哄哄的。難道是他那些同僚喝多了,無聊過來起哄“鬧洞房”?這些粗老爺們真不講究!黎昕醒來見房中沒人,洗漱用具和還溫熱的水放在門口,便拿進來自己用了。黎昕在古代最不習慣就是一頭長發,每次都要費工夫打理。發帶不知為何皺巴巴的,也不知道昨天瘋到什麽程度。黎昕往上麵噴了一點水,將皺痕繃直了,才覺得像個樣子,對著鏡子將頭發束起。那清清姑娘實在熱情,黎昕穿衣服時,發現身上多了很多痕跡。身前脖子和腿尤為密集,腳趾上也有一些不知道是蟲子叮的,還是對方吸的。若是清清姑娘所為,這豪爽的風格,連他這個現代人都吃不消。黎昕打理妥當出門,遇上微笑送客的老鴇,不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