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閣站在門口望著正廳歡笑的人,南宮澄端坐在正廳。三年的時間,弱冠的南宮澄如一塊被打磨成絕美的潤玉,看著冷峻深沉,是眉宇如畫的翩翩公子,不少女子愛慕。王閣這幾年沒少吃醋。南宮澄漠然不語,似乎也沒有什麽話對他講。他以為能打動一塊冰山,原來隻是冰山一角。南宮瑉道:“王大人也幫鄙人看看哪家女子更配犬子。”王閣強顏歡笑,壓低聲音道:“得看令明喜歡,令明喜歡的女子必定內外兼秀,日後幸福。”南宮澄抿唇不語,不知道該怎麽辦。王閣臨走前,南宮澄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心思萬千。王閣忽然停下腳步,聲音沙啞道:“要不要跟我私奔?”南宮澄苦笑道:“沒這迴事。”他還有眼疾的娘親在側,做不到這般瀟灑。王閣點頭,故作輕鬆道:“嗯,日後我不來了。令明啊,願你安好。”“自安……我……你不想見我嗎?”王閣平靜道:“偶來詩興,訣別詩要嗎?”南宮澄惶恐地搖頭:“不要,自安,這不是我本意。”王閣背對著他,擺擺手,輕笑出聲,眼眶發紅:“打道迴府了!”王閣坐在顛簸的馬車裏,外麵是嘈雜的街道,吵得他頭腦發脹。他哭得全身發抖,哽咽難抑。當初明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可他還是不聽父親的話,堅持地喜歡南宮澄。他捧著那塊冰,念了八年,捂了三年,依舊是冰涼的。如今那人是別人的,以後摟著女子,相夫教子,和睦相處。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寶貝,別人輕而易舉就得到了。王閣,你就是個大笨蛋,這世間專情有什麽用?可是還是好喜歡南宮澄,為什麽他就不能喜歡我呢?就此別過,南宮澄。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王閣的馬車停在府邸門口停了好久,阿錦不敢上去叫人。父親聽聞王閣心緒不寧,急急忙忙出門,把王閣喊下車。王閣哽咽道:“父親,我沒力氣下車。”“下車,我牽你。”王閣用手絹住著口鼻,發顫的手握住父親伸進馬車的手。父親扶掖起低頭垂眸的他,一路無言。迴臥房,父親把他帶到床邊歇息,親自擰幹布帕擦拭淚痕連連的臉頰父親歎了一口氣道:“朝中近期有份衡州差事,你迴去見見你師傅,再衡州待幾年吧。”王閣點頭,抬起淚眸道:“父親,孩兒不孝,不能在您跟前伺候。”“得了吧你,別給王家惹麻煩,便是祖宗保佑。還有你哥,我身子骨健朗,不用你伺候,府中一堆丫鬟下人。心平後,讀讀《南華經》《道德經》,莫自戕殘害自己,天涯芳草萋萋,自有隱者汲汲。痛罷,人生依舊繼續。”王閣早朝時在父親同僚的力薦下,得到去衡州的差事,三日後啟程。臨行前,王閣去了往日與南宮澄遊玩的地方,昔日的畫麵曆曆在目。心痛,要是跟傷口一樣可以隨時愈合該多好。他登高望著夫子亭,坐在山亭石凳,想著他們曾在山亭談天說地,談古論今。如今風一吹來,所有畫麵化為眼中水霧,散成星星點點的水光。他懷裏捧著這些年為南宮澄寫的詩,一匣子的紙墨,帶著鬆香味。王閣提了把小鏟子,詩集匣子埋在山亭後的一處樹叢下。“山高水長,終有人散各奔。”南宮澄呆呆地坐在書房裏,大半個月沒有出門,身子骨清瘦很多。整整一個月,王閣真的沒有再找過他,人已經走遠了。他坐在案前臨摹著王閣的筆跡,怎麽臨摹也拿捏不準半分。他沒辦法留住王閣,他有他的責任。娘親需要他,父親也需要他。書童道:“公子……老爺說今天去跟陳家提親。”南宮澄冷聲對門外喊道:“滾,別來煩我。”隔了一會兒,書童又敲敲門:“公子,老爺找您。”“不去!”隔了半個時辰,書童敲門:“公子……”南宮澄怒氣地砸了書桌前的杯盞,吼道:“滾!”阮招原本想給南宮澄留點隱私,見他憤怒難遏,直接穿牆而入,喊道:“澄哥兒,你怎麽了?”南宮澄抬起血絲縱橫的眼眸,想看到救星似的衝到阮招麵前,鼻音重重地說道:“招兒,王閣不要我了,你幫幫我……”話一落下,他的眼淚止不住落下,蹲在地上哽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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