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艾倫從老喬治手裏取得了那筆錢還有收據,全副身家已經來到了29831美元。鼓鼓囊囊的就連背包都要裝不下了,也考慮要去辦理一張銀行卡了。


    離開了典當行,也駕駛皮卡車準備迴到橋洞營地。


    中途在紅綠燈路口等待計時的時候,看到了街邊的藝人樂隊,張艾倫一眼就認出了裏麵的主唱歌手,染著蔚藍色頭發,坐在行李箱上,拴著一條狗的珊迪。


    搭在窗戶上,朝著對方揮手示意。對方也注意到了他,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唿。


    張艾倫沒有多做停留,紅燈變綠,一腳油門踩下去就離開了這條街。


    還有兩條街就快要抵達營地的時候,詹妮弗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


    詹妮弗:隔壁營地的那群嗑藥佬過來找你了,說是要跟你商量點事。


    張艾倫:他們的態度怎麽樣?


    詹妮弗:挺好的。不過我看他們過的似乎不太好,像是挨揍了。


    張艾倫:我馬上迴去。


    沒幾分鍾就迴到了橋洞大本營,把皮卡車停在了路邊。


    下了車,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營地,詹妮弗坐在房車的遮陽棚底下,穿著清涼的短衫,短褲,翹著二郎腿,戴著太陽鏡,手裏拿著一本雜誌,旁邊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冰鎮酸梅汁。


    “生活過得不錯啊?”


    這麽悠閑的樣子哪裏像是無家可歸的人,更像是開著房車出來度假的,白富美的怠倦慵懶明星氣質拉滿了!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麗質。


    張艾倫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人群裏哪個是菲斯·摩登。


    他們一夥人鼻青臉腫,被打的連他們老媽都認不出來了。


    菲斯摩登的腿裹得嚴嚴實實跟個木乃伊似的,癱在擔架上要被人抬著走,就算是這樣,那也是片刻不離葉子。


    這不是9號橋洞營地的扛把子麽?幾天不見這麽拉了?


    菲斯摩登叼著卷煙,深吸一口氣,自覺有點上頭了,用唯一能動的手打了個招唿,“嘿!夥計!最近過的好麽?”


    “很不錯,自從接管了你的地盤後,每天都有錢賺。你呢?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看你過的似乎不太好啊。”


    張艾倫皮也不知道這貨被人打了,為什麽要來找老對手幫忙。


    雙方分明也是競爭對手,而且他們丐幫前幾天還搶了他們的地盤,這家夥就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心這麽大的麽?


    這可能就是擺爛的至高境界吧。西海岸樂子人。


    “何止是不太好,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夥計!那些墨西哥人簡直不是人,我跟他們談生意,他們跟我耍心機,不僅黑吃黑搶了我的貨,還仗著自己人多勢眾,胖揍了我們一頓!”菲斯當即用說唱腔開始倒吐苦水。


    “老大,我們跟著你混,哪天不挨兩頓打?”旁邊的白人流浪漢頂著熊貓眼,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傷疤,“你看看,前兩天剛打的耳釘,就因為跟他們打架打輸了,耳垂都被他們撕爛了!”


    “……”


    張艾倫看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賣慘,心情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你來這裏做什麽來了?菲斯摩登,我們雖然是同行,但你可不是什麽老實人,未經許可來到我的地盤上,我就算是再揍你一頓也有理由。”張艾倫絲毫沒有憐憫他的慘狀。


    “拜托!我現在這個樣子走路都費勁了!又怎麽可能會找你們的麻煩!”菲斯摩登苦哈哈的說:“我本來就是個瘸子,現在好了,又斷了一條腿,這兩個月隻能坐輪椅了。還好有止疼藥和葉子可以給予我慰籍!”


    “據我所知,是你們先不守規矩的,你沒有得到那些墨西哥人的同意,就去在街頭賣你的劣質冰,去連累同行,被他們給揍了也是活該。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把你丟到攪拌機裏攪碎了,再去給鄉下的農田施肥!”


    張艾倫直接拆穿他的謊言。


    菲斯眼看賣慘不起作用,也是恢複了正經樣子,說道:“我想要跟你做點生意。”


    “毒品免談。”


    張艾倫拉了張椅子坐下。


    菲斯沉默了幾秒鍾,組織好語言,這才說道:“漢伯格·胡安·金,你難道就不想把第五街區的街頭全部霸占,徹底的成為第五區拾荒者裏的老大?”


    “現在街頭上有名有姓的拾荒者團隊,你已經吞並了一個,打殘了一個,還剩下一群住在爛尾樓裏的短尾巴狗,以及那些手頭上隻有幾條街的小團隊。你就不想把他們的地盤也給拿走?”


    “不想。我的地盤已經夠大了。”張艾倫違心的說。


    “不!夥計,你想!你遲早是會這麽做的!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看錯過人!那群連飯都吃不飽,整天流落街頭的流浪漢根本沒辦法去抵抗你的誘惑,你現在不做,隻是因為你的收入來源不全依靠街頭的罐子,依賴罐子的是你手底下的人,你清楚的知道他們都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隻需要隨便給他們點需要的東西,他們就願意跟隨你了。”菲斯一針見血的說。


    張艾倫眉頭微挑。


    連總舵主的想法你都能猜透?


    此子斷不可留!!


    “讓我們開門見山來談談吧!窮街這塊破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販毒的,走私的,賣身的,拾荒的,什麽樣的垃圾人都有。你是我見過那麽多人裏最猛的,也就隻有你最有資曆,也最有名望去統一第五街區。因為你製定的規則是最有效且最能得到別人支持的。你不貪婪,但也非常貪婪!”


    菲斯說:“上一個是我們巔峰時期的摩登兄弟,那個時候走在街上沒人敢跟我們說不!但現在我們已經玩完了,我連腿都沒了,但你還有希望。”


    “你想要借我的手去幫你報仇,教訓那些墨西哥人?不知道你能夠拿出多少籌碼?我隻收現金。”張艾倫說道,對於他的彩虹屁並不放在心上。


    “別這麽著急否定,我知道你不想犯罪,所以一些跟毒品有關的合作項目我就不找你了,但黃金呢?世上沒有人能夠拒絕黃金。”菲斯說。


    “如果你有黃金就不會待在街頭的橋洞裏了。”張艾倫嗤笑一聲。


    “但假如我知道哪裏有一批貨可以獲得黃金呢?至少價值五萬美元的貨。”菲斯篤定道。


    五萬美元的黃金?張艾倫陷入沉思,今天的金價是一克71美元。也就是說黃金有705克重,相當於1.41斤。


    原來黃金項目不是字麵意思。


    “如果是銀行裏的你就沒必要再說了。”張艾倫搖了搖頭。


    “不,你難道知道有個東西叫做廢棄手機麽?手機的芯片裏就有黃金,但一台手機最多隻能夠提煉出0.02克的黃金,幾年在舊金山那邊前有個拾荒者團夥,他們囤積了一批手機,還購買了一台二手的過濾機器和化學器皿,成功從廢棄手機裏提煉得到了價值十萬美元的黃金!”


    菲斯說道:“但還沒等他們分贓呢,就因為鬧出人命被警員逮捕關進去了。現在我手上有化學器皿,可以過濾出黃金,也知道有一批從海外二手市場裏走私的廢棄手機貨物囤在哪裏。你應該懂我是什麽意思吧?”


    “那批手機還能用?”張艾倫問。


    “本來還能用,但負責走私的輪船在港口出了事,導致集裝箱側翻掉進海裏,打撈出來已經不能用了。”


    菲斯說道:“現在那批貨低價出售也沒人要,就在港口區的倉庫裏囤積著,我們隻需要給那裏的安保人員打點一些小費,就可以把貨物拉走。”


    “原來如此。感謝你的情報,菲斯·摩登!那批貨來的很及時。”


    張艾倫恍然大悟,心情愉悅。


    原來以後是要去洛南機場港口的集裝箱裏開盲盒啊!那地方我熟啊,以前還有倉庫跟飛機在那裏麵存著呢。


    菲斯摩登表情一僵,狐疑道:“你什麽意思?我又沒告訴你那批貨在哪個倉庫,你有把握能夠找到那些廢棄手機?好吧,就算你能夠找到集裝箱還有那批手機,那麽你要怎麽去過濾出黃金呢?”


    “不是有你手上的煉金器皿和化學藥劑麽?這東西也並不難處理吧,網上搜索一下全是教學,我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張艾倫微笑的看著他。


    “……”


    菲斯怔怔的看著他,忽然間就醒悟了過來,忍不住破口大罵:“我都混的這麽慘了,你踏馬還想黑吃黑?搶走我的化學器皿?”


    “包括你的郊區小木屋。”張艾倫認真的補充道。


    上次他就覺得那裏是一塊風水寶地。你看看你,非得過來硬送,我不收多不合適啊。


    不是你……你還是個人啊?


    菲斯人都麻了。


    心態都有點崩潰。


    沒想到自己真情實意過來投靠你,給你送錢送生意送溫暖,你反手就要把功臣給噶了?自己全給吃下去?


    做人不能這樣啊!


    你容易沒朋友的呀!!


    “金先生!boss!求求你給我留口飯吃吧。”


    別鬧了,老大,我都跟你服軟了,要不是沒腿我就差跪在地上求你收留我了,你多少給我賞口飯吃吧。


    身為合作夥伴的老大,你小弟被外麵的人打了,你總得出頭吧?你一直按兵不動,不就是差師出有名的借口麽?


    我的糧草和一套富貴都給你送上門了,還給你找了揮師南下的借口,加入團隊以後怎麽著也得是咱們丐幫的核心骨幹了吧?


    菲斯基本上已經策劃好了,運籌帷幄,可以說是西海岸第一大聰明!


    但沒想到碰到了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簡直畜牲啊!!


    張艾倫擺了擺手,“我這裏不收留癮君子。”


    “我戒!!”


    菲斯說完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鬼話,悻悻然的一笑:“讓我戒毒是不可能的,還不如等我死了。但我至少可以為你提供煉金的技術支持!這是一個技術活!以後你們撿來的廢棄電路板和手機都可以交給我!”


    煉金的化學藥劑可是有毒的。


    你是想以毒攻毒啊?


    西海岸的吸毒歐陽鋒?


    張艾倫深思熟慮後,覺得做人不能太黑心,太喜歡吃獨食,不然以後沒人肯跟他們玩兒了。


    要厚德載物!


    “讓我幫你找墨西哥人的麻煩,你要先帶我去把那批貨搞到手,我可以給你提供人手,到時候如果那批貨沒有提煉出價值五萬美元的黃金,我就把你剁碎了去農田裏施肥!懂了麽?”張艾倫說。


    “ok!!”菲斯長舒一口氣,終於是達成了目的,低人一等的去跟人談合作可真累人。


    笑著點了根葉子,“夥計們!要不今天晚上讓我們開宴會吧?就當是慶賀我們強強聯手怎麽樣?”


    “好耶!”其他的小弟歡唿雀躍。


    詹妮弗嗤笑一聲,打擊道:“你們也就隻有七八個人,連把槍都沒有,還談什麽合作?你們要認清自己,你隻是在為我們的老大工作!老實點得了!”


    “我早晚都是會崛起的!!”菲斯嘴硬道。


    “oh,是啊,就像你的嘴永遠比你的吊要硬的多。”詹妮弗嘲諷道。


    菲斯一陣氣抖冷,偏偏還不敢發作。這女人怎麽跟刺蝟一樣紮手?


    我惹你了麽?不就是剛才調戲了你一嘴麽?


    要麽就說是西海岸玫瑰呢。好看,好玩,但是紮手。


    時間來到傍晚。


    小夥伴們也都迴來了。


    張艾倫也跟眾人說了這件事,他們對於新來的合作夥伴沒什麽興趣,但聽說有黃金項目,紛紛打起精神。


    “沒必要跟他們合作。要我說,就應該把他們攆走,我們自己去做。”


    “癮君子說的話能信麽?西蒙妮的前任就喜歡嗑藥,脾氣也很惡劣,現在他死了。”


    “還是舉報把他送進去牢底坐穿吧,有戴夫在,我就不信挖不出他的黑料。至少能判個一百年刑期!”


    菲斯癱在擔架上聽著他們的魔鬼發言,一夥人瑟瑟發抖,可憐弱小又無助。


    “西格,備車,我們先去把那批貨搞到手,然後再去趟短尾巴狗的地盤上跟他們談談。”


    討論過後,張艾倫還是決定留下菲斯,兵貴神速去把廢棄手機拉迴來,再跟那些墨西哥人友好洽談一下地盤問題。


    西格帶著丐幫弟子準備好槍支彈藥,跟著張艾倫直接就上車了。


    負責帶路的菲斯被抬上了車,倔強說道:“說好了,我帶你們取到那批貨,你一定要讓那些墨西哥佬付出代價!摩登家族絕對不是好惹的!”


    “滾到後麵去。”西格瞥了他一眼,“這裏有你的位置麽?毒蟲。”


    有了上次的教訓,菲斯這次寄身籬下也絲毫不敢嘴硬,乖乖的跑到了後麵去。


    一夥人驅車根據地圖導航來到了洛南部港口,下了車,發現這裏到處都是集裝箱和大型儲存倉庫。


    “究竟哪個倉庫才是那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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