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負責人聞言抿了抿唇,卻也沒再說什麽。


    這麽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沈煙自然沒有異議。黎文再詳細詢問了一下合約事宜,雙方即刻敲定了細節。


    howard讓沈煙換上了本來為殷碧準備的那一套白色運動服,讓攝影師先拍幾張試試感覺。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沈煙對一旁的小蘇說:「一會兒你幫我錄下視頻。」


    白色球鞋,五彩漸變長筒襪,一套純白運動套裝,兩個彩色大耳環——本來是在日常穿搭中有些雷人的裝扮,穿在沈煙身上卻有莫名的時尚感。


    成片讓howard無比滿意——沈煙把年輕人那種活力四射的感覺完全展示出來了,相較之下,殷碧就顯得沒那麽讓人眼前一亮。


    這一套造型本來就是為了突出「青春」這個主題,沈煙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穿上ado的衣服怎麽看怎麽好看。


    看得出來howard是真的欣賞她——20分鍾後,法務部新擬好的合同就火速送到了沈煙的手中。


    她剛剛簽好了字,就看到殷碧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這麽一掃過去,還真夠誇張的——拿水的,提東西的,化妝的……


    這是把整個團隊帶過來了?


    殷碧走進來,仿若沒看到沈煙一般,環視一圈,對著howard擺出了甜美微笑:「howard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howard毀諾在先,此刻也是有些歉疚:「抱歉,殷小姐,恐怕我們不能再進行拍攝了。」


    殷碧臉色變了:「你什麽意思?」


    他看了沈煙一眼,解釋道:「我們認為沈小姐更符合我們的要求,已經和她達成合約。」


    殷碧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她之前故意無視的沈煙,又看迴ado的人,怒道:「你們之前答應過我的!怎麽可以毀約?!」


    對方還沒迴答,她就怒不可遏地指著沈煙的鼻子道:「她不過是個十八線小演員,影響力和粉絲數根本比不上我,放棄我去簽她,你們是腦子被狗吃了嗎!?」


    沈煙聞言不動聲色,心裏卻是輕笑一聲——殷碧今年29歲,戲齡7年,微博粉絲數兩千多萬。自己跟她的差距也並非懸殊,卻被編排成十八線,倒有點意思。


    縱使剛剛還對殷碧心懷內疚,現在聽到她把屋子裏的人毫不留情挨個罵了個遍之後,howard沉下了臉:「殷小姐,請慎言。」


    「確實是我們失信在先,在此對您再說一聲抱歉。」語畢又嘆了聲:「不過合約沒簽字就不算達成合作,所以嚴格意義上我們也不算毀約,殷小姐在這個圈子裏這麽多年,這種常識竟還不知道麽?」


    沈煙覺得,這howard總有時也挺毒舌的,看看殷碧氣得發紅的臉色就知道了。


    殷碧確實是怒火中燒——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代言就這麽跑了,居然還是被一個小角色搶去了,實在是恥辱無比!


    不能拿ado的人開刀,隻能去捏沈煙這個軟柿子。


    她大步走到沈煙麵前,眼睛裏有火「噌噌」往外冒:「說!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爬了誰的床,才從我手上搶到了這個代言?!」


    這代言是howard親自給沈煙的,殷碧這話無疑是把他得罪了個徹底,冷哼一聲道:「殷小姐,你似乎搞錯了,我們最終選擇沈煙做形象大使而不選擇你,是因為……你的形象和我們定位年齡階段的目標客戶不太一致。」


    殷碧的臉白了些許,身形也有些搖晃。


    這話的意思,她十成十地聽明白了——他這是在說她老?


    年紀是大齡女演員的致命傷。憶起之前有幾次試戲的時候,導演跟她說:「你演技不錯,但是這個角色可能不太合適你,我們有機會下次再合作吧。」


    當時她從他們未宣之於口的話語中就聽出了,他們這是在嫌她老。


    這話完完全全戳到了她的痛處,也讓她失了理智。


    殷碧扭頭望向沈煙,聲音尖利:「你很得意吧?!你他媽搶別人的東西很得意是吧?之前嚴導說好要讓我試試《林徽因傳》的,也是被你給搶了,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啊?!」


    她正到氣頭上,揚起手臂狠狠甩在沈煙臉上,室中響起一聲清脆的——「啪」!


    室內所有人的目光唰地匯聚過來,表情各不相同。


    沈煙在殷碧舉手時就下意識地轉頭,所以那個巴掌她巧妙地卸了點力,不過即便如此,她的臉還是紅了,火辣辣地疼。


    沈煙捂住左臉低頭的時候,心中已然冷笑——這一巴掌,她可不能白受。


    悄悄眼神示意仍舊舉著手機錄製視頻的小蘇找個好機位,同時按住了幾欲爆發的黎文,沈煙開始了她的表演。


    隻短短兩秒,氤氳的水霧就在她眼前迷濛。沈煙抬起頭,眼眶含淚,楚楚可憐道:「殷碧姐,代言的事我是剛剛才知道的,戲是我試鏡得來的,你怎麽能這樣打我呢?」


    那語氣,委屈至極。


    紅紅的眼睛,和左半臉那清晰的巴掌印,更是讓人忍不住心疼。


    殷碧的經紀人得知發生的事情之後,終於在此時匆匆趕來,一來就當和事佬,向ado和沈煙賠笑道歉,並試圖弄走殷碧。


    然而這姑奶奶甩開經紀人的手,仍舊嚷嚷著需要一個說法。


    混亂之中,howard對沈煙抱歉道:「很抱歉沈小姐,今天的事是我們考慮不周。拍攝的事情改天再說,您快些迴去處理下臉上的傷口吧,另外,希望之後能請您吃飯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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