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坍塌,天際雷霆,左右不得逃避,仿佛是世界末日,瘋狂的閃電如驟雨一般瘋狂降落。白頃看著九霄雲宗等人幾乎陷入地塌承電的局麵,他連忙大喊道:“放過九霄雲宗……”但是段虔目光充斥血光,神態逐漸變得猙獰。仇恨已然徹底滲入他的心骨,難以自控。九霄雲宗的人都很好,他真的很喜歡那個美麗的地方。袁無違等人又熱情大方,許居慎、袁懷與林居淨善良可愛,他真的不忍心。白頃連忙用盡全部靈力道氣揮去一道史無前例的大風想轉移閃電的方向,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落在段虔滿是閃電的手上。他的四肢百骸如同被震碎,痛得頭腦快要碎裂。段虔大喝道:“你放手……”“居慎……他們都在……求你放過他們……”白頃艱苦地從嘴裏吐出這句話,身子實在是太疼。要不是有靈力道氣護身,他真的得被電死。其他人怎麽死不關他的事,但是九霄雲宗那幾個跟他相處多年的人一個都不能有事!段虔眉間攏起一脈山川,手中的蓄勢待發的閃電風暴發出謔嚓謔嚓的響聲。一雙陰險詭異的眼神帶著不甘與猶豫凝視著承受閃電痛苦的白頃。白頃真誠懇摯地注視著一身怒火的段虔。他跟段虔相處時間不久,隻是見過幾次麵。段虔能壓製他,卻從不傷害他,他也是憑借一點點猜測才這麽任性妄為。白頃看到他把手中的晶瑩閃閃的閃電泯滅的瞬間,身體的痛感得到疏解,隻是身體無力,感覺心跳與唿吸微微有些許不暢快。他全身的衣服盡悉破裂成碎片,就連腳底的靴子都炸裂破開。段虔目光傾注在他潔白如玉的胸膛心口上赫赫顯目的一朵蓮花傷痕,眼眸的怒意憤恨削弱了幾分。他趕忙從儲物靈間扯出一身鴉青綢麵長袍蓋在白頃身上,咬牙切齒說道:“穿好了……”眼前的人們一片狼藉,衣物盡碎,哀痛萬分。原本平坦的地麵轉瞬間破裂成千溝萬壑,崎嶇凹凸,洛城之外的樹木盡悉坍塌摧毀。靈力高些的人,身上沒有被灼燒,隻是衣物破裂。而靈力不高的修仙者身上被灼燒炭化成樹枝丫枝蜿蜒盤虯的傷疤,羸弱地癱在地上。底下幾個修仙女子趕忙抽出衣服床上,有一個女子罵道:“魔教禽獸,竟用陰險招式,毀人衣物。”林居淨被段虔的閃電劈到,身體眩暈還沒恢複,披了件外袍躲在許居慎身上,咬牙切齒罵道:“可惡,師兄,庭風師兄是不是都看了?”許居慎身上衣物也是破碎,隨便找了件衣服披著安慰說道:“沒事,他一向都沒注意你。”“師兄!”袁懷電到頭發炸成球,怒氣騰騰說道:“師尊在妖魔手中,你就想著庭風師兄……”袁懷瞪了一眼委屈的林居淨,對著許居慎說道:“師兄,我們衝上去,把師尊搶迴來。”許居慎困惑地說:“行,你說怎麽做?”袁懷道:“你不是師兄嗎?你決定!”許居慎沮喪著臉說道:“我不知道啊!”袁無違見袁懷蠢蠢欲動,趕忙拽住他,說道:“袁懷,你別胡來,你師尊你不用你救,你這就是以卵擊石,去幹嘛?”袁懷皺眉說道:“可是爹,師尊還在魔頭手上。”袁無違厲聲說道:“糊塗,你師尊比你高強多少倍,都打不過他,你去送死?”袁無違瞪著自己倔強的兒子,轉頭對庭風喝道:“庭風,居慎看好他,胡來!”袁懷被自己的父親批評嗬斥得耷頭蔫腦,氣鼓鼓地迴瞪自己的父親。他偷偷地拉拉林居淨的衣服,低聲說道:“師妹,庭風師兄在偷看你!”林居淨銅鈴般圓潤的眼睛瞬間煥發光彩,立馬跑到端正雅然的庭風麵前嘰嘰喳喳地說話:“庭風師兄,你沒事吧?我的衣服都被電沒了……”“居淨師妹,你小聲點……”袁懷拽住許居慎的手,說道:“走,師兄,你去把洛城的一座山搬來,我們砸死這魔頭!”“好,走!”段虔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盯著在正偷偷摸摸逃跑的袁懷與許居慎,鴉青麒麟衣袂一揮,招來凹凹凸凸,漫不經心說道:“去把袁懷與許居慎抓來,弄暈他們兩個……”凹凹凸凸畢恭畢敬地迴答道:“是,公子!”白頃身上套著一件單薄寬大的鴉青色長袍,不解問道:“你要幹嗎?”段虔麵色恬然鎮定,聲音堅決地說道:“殺了他們!”白頃腦子湧上一股氣憤,怒聲說道:“他們又沒有得罪你,你要是真對他們動手,我……”段虔挑著一葉濃密的劍眉,戲謔笑道:“如何?”白頃被段虔這一問,啞口支吾嘟囔:“如何?我……”還能怎麽辦?跟你求饒唄,大丈夫能屈能伸,臥薪嚐膽,不跟你這種大魔王計較。第38章 北鬥盟又亂洛城城外有三座山峰,黑夜中袁懷與許居慎隻是憑借著身上的一點火種看清山脈走勢。許居慎撓撓脖子盯著黑黢黢的山峰,說道:“二師弟,選哪座山?”凹凹悄悄地靠近許居慎的身後,一團烏雲漂浮在空中,佯裝嬌弱地喊了一句:“師兄,選我選我,我是你的貼身裏衫……”“哈?”許居慎頓時抄出一把擎天寶刀,下一刻恢然滂滂地揮刀,利刃光芒如閃電,卻砍中一團悠悠然漂浮的黑雲。“魔頭,看招……”說著許居慎奮力揮刀,摧枯拉朽般的力氣爆發出去,然而凹凹隻是散成黑色雲煙,沒一會兒又匯聚在一起。“我二師弟呢?快把他還……”許居慎大喝一聲,四周黑雲魔氣重重衝來,他揮刀奮力抵抗。凸凸抬著入魔而昏迷不醒的袁懷,嫌棄說道:“凹凹,公子還在等我們,別玩了。”凹凹空靈的聲音說道:“好吧,我來了……”凹凹身上的魔氣越來越濃鬱,不斷地向許居慎身上擴散而去,團團圍住一直在揮刀抵抗的許居慎。凹凹接下許居慎的瞬間,不悅地說道:“凸凸,我跟你換個人唄,他太重了。”凸凸冷聲果斷拒絕道:“不要!”而另一端,不怕死的北鬥仙盟又重新恢複鬥誌,甚至多加百來個趕來支援的修士。段虔實在懶得跟他們的鬥來鬥去,撚訣操控著魔雲般的幽靈瘴氣攻打北鬥仙盟的人。欒意平與殷靜林兩人還被魔雲瘴氣團團轉困住。殷靜林對著白頃痛哭流涕,哽咽說道:“師尊,我……我都跟您說了不要管我跟師兄……師尊,您非得過去喝茶……得了……我們都……都得死。”欒意平狹長的眸光瞪著殷靜林,嫌棄地說道:“行了,真的多年還這幅德行,一見著師尊就哭哭啼啼,師尊最討厭了。”欒意平歎歎氣,吹著自己的嘴邊白須,哀怨說道:“師尊,您怎麽不打他?北鬥仙盟滅亡,我們人族不就死定了,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白頃身體也被團團魔雲圍住,動彈不得,他見欒意平遲疑不說,納悶問道:“怎麽了?”“對哦……”殷靜林從哽咽中迴神過來,擤著鼻涕說道:“這家夥,當年還是您救下他……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