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了這平淡到蛋疼無聊的日子,白頃迎來了274歲的壽辰。而他的靈力總算恢複,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禍害人間。白頃收拾好一切行李,塞進白玉戒指的儲物靈間中。許居慎一邊抹眼淚一邊哭喊道:“師尊,我跟你一塊雲遊好不好?”呃……你偉大的師尊是要去做偉大的壞事。袁懷成熟凝端許多,身姿挺拔,聲音朗朗嗡嗡說道:“師尊,我可以在您旁邊聽候差遣。”呃……求你們了,讓我自己去人間撒野吧。林居淨還是一副俏麗小女孩模樣,把自己做一件湛藍霽色的錦袍紗褂遞到白頃麵前說道:“師尊,這是我給您做的。您不在的日子,居淨會好好習得劍術。”嗯嗯,還是居淨你乖,不跟著我。“都迴去吧,別人問起來,你們就說我在閉關修煉,再過五六年才出關。問在哪裏閉關修煉就說不知情。”白頃說著踏上停雲鐧,朝三個弟子揮手告別。啊,自由的感覺!這五年來,他幾乎天天待在霽月山,經常在山裏到處亂逛,有時候逛到找不到迴去的路,還是居慎滿山頭尋找他。而他還得裝得自己隻是在溜達,一點兒都不慌。敗類經驗值還是6.3分,隻要再堅持做幾件壞事,達到10分,他就可以擁有不迷路的導航。白頃向來路癡,於是稀裏糊塗地亂飛,估摸著中午時分便停到附近的小鎮。出門前他格外擔心自己眉心墜會被人認出來,找清瑟長老問過如何摘下後眼睛不變紅。清瑟長老也不知道怎麽辦,讓他去問專門掌管仙器寶物的五長老麻避。五長老麻避告訴,他的凝霜玉珠眉心墜是上古靈器,用於壓製他體內的鳳凰真火,不摘下的時間不宜過長,不然容易入魔。他問五長老有什麽可以掩蓋住自己的眉心墜嗎?然而並沒有比眉心墜更好的靈器了。“依山長老,您若是擔心外出被人見著,大可不必。您或許不知道,這天下戴眉心墜之人皆是仿造您,何其之多,見怪不怪。”果然,白頃一落在汀州的一處名為西京小鎮時,遇到戴眉心墜的修士與女子數數就有十來個。白頃不禁安心地走在路上,尋了一家客棧酒肆,悠哉悠哉地吃飯。一個身姿窈窕綽約的女子捧著一把琵琶從外麵走進來,對掌櫃老板婉然說道:“掌櫃的,我可否在此處唱個曲?”掌櫃的瞧著姑娘身姿曼妙,麵容甚佳,說道:“行呀,先給個四銀符。”姑娘輕聲說道:“隻是我眼下身無一文,可否欠著,我稍後賺著便給您。”兩人約定成交後,琵琶姑娘挨個挨個地問道:“客官,聽小曲兒嗎?”白頃察覺姑娘被人拒絕了很多,依舊還不氣餒地繼續尋問下個人,心裏自然泛起惻隱之心。當姑娘快要接近白頃時,一旁的一位麵慈目善,五十來歲的男人,錦衣羅襟,對一旁的幾個同樣四五十歲的男人,親切和藹地說道:“來一曲吧,姑娘家出來,挺不容易的。”白頃側頭顧盼那聲音悅耳的男人,見他和顏悅色,看起來儒雅隨和。一曲飛揚動聽的琵琶曲和著女子柔柔嬌嬌的聲音悠悠傳來。店夥計正好在給白頃添茶,白頃問道:“那位雅士是何人?”“公子外地人吧?不知道也正常,他乃是我們西京小鎮的鄉紳張登良,兒子在府衙當知縣。張老爺平日宅心仁厚,慈悲為懷,修寺築廟,給城外乞丐施粥。一家子和和美美,讓人好不羨慕。”“這麽好?”白頃點了點頭,心想,要是這麽好,去他家偷著東西以後再送迴去,肯定能加不少分。白頃正思量謀劃著今晚的行動,慢悠悠地吃飯喝酒。張登良正與桌上的其他男人談笑風生,女子低眉絮絮彈奏琵琶,一曲罷了,張登良又點了好幾首歌曲,誇讚道:“姑娘唱得真餘音繞梁,再唱幾首吧。”曲罷後,張登良與幾位鄉紳起身要走,而作為偷盜之人的白頃自然得尾隨跟前。白頃如今功力全部恢複,跟蹤飛身輕而易舉。隻見張登良的一個奴仆突然離開張登良的馬車,而張登良繼續坐車打道迴府。白頃一路跟隨到張府,身影如魅,一閃而過。白頃擔心自己路癡,在摸清張府幾間重要的臥房後,他出了張府的牆邊,聽到一個老婦人蹲在牆角邊,蓬頭垢麵神誌不清地哭喊著:“梨花,我的梨花,你死得好慘呀。”一個家丁從張府跑出來,手裏拿著一根木棍,跑出來,趾高氣揚大喝道:“瘋婆子,你再張府門口亂喊什麽?還嫌被打得不夠?”“我女兒就是被你們害死的,還我女兒命來。”壯健的家丁正要被老婦人出手,木棍子垂下來的瞬間,白頃看不下去,便揮了揮衣袖傳出一陣勁氣,悠悠說道:“老人家也欺負?”家丁見白頃衣著打扮不凡,清俊卓爾,想必是富貴人家子弟,便說道:“公子莫多管閑事,這老婦人總是胡謅八扯,詆毀我張府。”“好生趕走就是,你一棍打下去,她哪裏受得了。”兩人講話辯駁了一會兒,老婦人便說道:“我女兒梨花,明明是來您家做針線活的,好端端迴家就跳水而死?她跟我說是張登良……”“那你也不能詆毀我張府……走不走?不走就抓你進府衙!”老婦人被這一嚇啜泣嗚咽地撒腿逃跑。夤夜初來,白頃換了一身夜行衣,包住自己的額頭與臉,隻露出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眸。他跳進張府府邸,頓時又不知道怎麽去張登良的臥房。他往最裏麵的內院飛出,一間一間房地收刮幹淨。很奇怪的是,他去張登良的房間收刮時,隻有他夫人在酣睡。他點了一根迷香,肆意地收羅夫人梳妝台上的金釵首飾,枕邊的寶物,暗格的錢財。他大搖大擺地走在張府庭院,便望見幾個家丁抬著一個毯子往內院跑去。他自然不能放過這種事情,尾隨幾個家丁越過蓮池迴廊、亭台水榭。最終達到一間偏僻的廂房時,見著開門的張登良。張登良打開毛毯露出一個女子的麵目。白頃一看這不是白天唱曲的姑娘嗎?姑娘還被五花大綁地卷在毯子裏,嘴裏塞著布帕,哭得梨花帶雨。這人渣敗類,我還以為你真是什麽善茬好人,原來還做出這種狗事。白頃落在房瓦之上,掀開兩張瓦片,往下麵一看,那女子果然是被綁過來。布帕扯下來的瞬間,她大喊大叫出來:“救命救命……”“啪!”一巴掌打在女子姣好的麵容上,張登良開始脫她的衣服,繼而驚慌地大喝:“媽的,你是男的……”白頃直接一掌拍了下去,整個房瓦嘩啦傾倒,塵土飛揚。白頃落在臥房裏,目光灼灼地注視張登良,嗤笑說道:“還以為你是什麽好人。”說著白頃一掌拍了下去,張登良猛地摔倒在床邊,吃疼地哀嚎幾聲。外麵鑼鼓敲響,有人喊道:“來人呀,來人呀啊……”白頃也懶得多加與他們糾纏,便抬起床上男扮女裝的人,用霜月刃隔開男人的繩子,提著他踏風飛躍出張府。落地到安全之處時,那哭得梨花帶雨的男子,哽咽說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暫時別女裝吧,張府估計會找你,趕緊離開這裏吧。”說著白頃從懷裏拿出從張府得來幾塊金符,說道:“趕緊走吧!”“可我家裏還有阿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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