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休把潔淨如雪般的外袍脫去,露出滿身的奴字黥墨刻文。白頃見他慢吞吞的樣子繼續說道:“把裏衣也脫了。”浮休就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貓,嘴邊發出細細微微的哼哼聲音,鼓著兩個可愛如饅頭般的腮幫子,深吸一口氣把臉埋進。水裏咕嚕咕嚕如同魚兒探出水麵的吞吐聲,浮休換氣不足受不住,急匆匆地抬起頭,眼眶紅透地注視著白頃。“用嘴換氣,不是用鼻息,再試一試。”白頃看他實在太瘦弱太矮小,想通過跳躍運動與遊泳讓他強身健體。雖然知道浮休能活不久,但他還是想幫浮休能鍛煉身體。白頃脫了全部衣服,隻剩一件裏褲時,浮休見著瞬間麵紅耳赤,絲毫不敢看白頃,低著頭慌神不安起來。白頃如箭魚飛鯉般跳下翡翠湖,動作迅速在水裏撲騰著,說道:“下來!”“啊?”浮休呆愣地注視著那瑩白如雪的肌膚在水裏襯得更像一塊剔透光澤的美玉瓊石,帶著絲絲冰涼的絲滑凝脂。他感覺自己胸膛有簇簇火苗在湧動,很想去觸摸師尊臉龐瑩潤的水珠。白頃唿喚了一聲說道:“下來啊!”浮休咽著喉嚨裏的涎水,嘴角泛起一絲絲別有用意的笑意,低聲道:“是你叫我的……”他小心細細地坐在亭台邊,慢慢地跳下去,落在白頃寬闊的懷裏。他胡亂地撲騰著,緊緊地抱住白頃光潔白皙的脖子,急促地唿吸著,驚慌失措說道:“師尊,我怕。”“別怕,有我在。把手放我手臂上,整個人埋進水裏。”“師尊,你記得救我,別把我拋在水裏呀。”“廢話真多,下去。”白頃的話剛說完,浮休慢慢潛進水裏,雙手抱著白頃的手臂。在水中憋氣後,浮休猛然抬起頭來,枯黃發絲被水打濕黏在臉頰上,麵紅耳赤。“再來……”浮休天生聰明,在白頃多次的虐待與訓練下,教了他一些自由泳與蝶泳的知識後,他不到兩刻鍾便學會遊泳,可以在水裏慢慢地遊著。“去吧,從岸邊遊來,日日往複,以後每天都要遊三刻鍾,清楚嗎?”“啊?師尊,那你明天不跟我一塊嗎?”白頃抬手屈指敲了敲他的腦袋瓜子,喝道:“以後我監督你,等會上岸後,直接在我浴池沐浴,莫著涼了。”話罷,白頃縱身一躍卷起飛珠濺玉,水花波瀾。瑩白的褲子緊貼著他筆直而修長的腿,勾勒出健碩緊致的身材,秀拔天骨,清臒玉立。浮休瞥了一眼羞得轉臉過去,耳根子洇染上熱火的氣息,滿腦子都師尊的冰骨玉肌、健碩臂膀與纖細的腰肢。他深吸一口氣後,慢慢地遨遊在翡翠湖中。白頃用靈力道氣驅散了水汽,穿了件裏衣後,衣物隨意地搭在肩膀上迴頭想看看那小子在幹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找到浮休的蹤影,心急如焚地喊道:“居明,居明……”他恐慌難安地扔了所有衣物,“撲騰”一聲跳進去裏,在水裏艱辛地尋找著浮休的蹤影,尋覓了片刻後仍然找不到浮休。他縱身一跳,踏水而出,凜冽如寒星冰辰的眼眸盯著翡翠湖。一把赤火熇熇的鳳凰羽扇猛然一扇,翡翠色般的池水轉瞬間衝起百來條清澈粼粼而高聳入雲的水柱。天地之間好似有雕柱畫棟,破空而出,氣勢磅礴地衝破蒼穹雲霄。在濕漉漉的泥土中,一團黑色而飛快的東西抱著浮休的身子穿梭在水柱之間。白頃禦鐧以電光石火的速度踏風而去,穿行冰壑冷澤中,如梭似箭地飛奔而去。他提氣扶搖直上,鐧芒金光赫然閃現,奮力一揮,劃出一道氣勢淩人的鋒芒,直朝那黑色妖物逼去。那妖物急忙翻身而躲,飛快地奔走在肥沃的泥淖裏。白頃見它躲避,飛天而去,在空中如蝶似燕地轉速幾圈,端然地落在那黑色妖物麵前,冷眸冰眼地注視著那黑乎乎的一團的妖物。“再不放手,我就用火了。”那黑黢黢黏糊糊的妖物流著泥淖一般的身子,睜著一雙幽黑的大眼睛,似乎沒有聽懂他說的,揮起泥淖團團向白頃砸去。“真拿我是軟柿子?”白頃輕巧靈活地躲開那泥土的攻擊,手中的鳳凰羽扇揮氣之間熊熊火團如烈日炎炎,隕石墜落般直衝那黑黢黢的妖物。鳳凰羽扇第一招式是風來,第二招式是漫火,這火乃是白頃靈力之火,屬於鳳凰之真火,燃燒世間萬物。然而白頃平時拿來燒水用,暴殄天物的奢侈。那妖物以為沒事,繼續扔拋泥團,卻不料那鳳凰真火實在太燙,燙到它嗚嗚大叫,傾動所有身上的泥淖去掩蓋住自己的身上的火。白頃縱身一躍落在身側停雲鐧當即星速竭力一掃,截斷那泥土汙垢,把浮休抱在懷裏。白頃驚駭恐慌地把浮休放在泥淖之中,探了探他的氣息,趕忙用靈力把他體內的水逼出來。浮休猛地吐出一口水,深唿吸長喘氣,看到白頃滿身泥垢,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抱住白頃的腰身,淚眼汪汪,心有餘悸地說道:“師尊,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沒事,有師尊在,我會保護你的。”那黑乎乎的怪物忽然大喊道:“救命,救命,我不敢了……仙君仙君,救命呀,我錯了。”第11章 泥鰍君到來白頃長腳猛厲踹去,把那黑乎乎的妖怪踢出泥濘的翡翠湖,直飛去亭台迴廊上。數百條衝破雲霄般的巍峨水柱還掛在天邊。白頃抱起瘦小髒汙的浮休踏風而起,飛馳劃過天際,撚足淩然落在亭台迴廊上。明明衣衫不著泥垢滿身,卻如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水中芙蓉。身後是傾天大雨,恢宏瀑布壺口灌倒般的震天隆隆水聲。所有的水柱驟然下降,卷起好看壯觀的水玉波瓊,如春日水煙柳絮飛揚。白頃抱緊懷裏的人,高挑健瘦的身軀莊然而立,神情冷冽肅殺,凜聲凜氣問道:“說吧,你想怎麽個死法?”那黑乎乎的一團妖物把身上的泥土盡悉化開,顯露出一尾黑漆漆絲滑的泥鰍模樣。泥鰍幻化成一個男人身影,眉目豐朗,肌膚雪白,雖是身上有傷口與泥濘但依舊清秀柔美。那泥鰍精嘴角微微顫抖,斯斯文文地說道:“仙君,我知道我錯了,我是有苦衷,求求您放我一馬。”“你有苦衷為何抓我徒弟?”白頃厲聲喝出,嚇得懷中的小孩微微心驚膽顫。“我想抓了他,您一定會下山來找我……”泥鰍君突然跪地而拜,淒淒慘慘地說道:“仙君,我別無法。我本想光明正大上來九霄雲宗,可九霄雲宗的弟子把我當妖怪抓起來去跟長老邀功。”“……”白頃抱住臉色蒼白的浮休,抬手給泥鰍君定了一道定身鎖,而後他淩空地揮來他與浮休的衣服,命令道:“過來。”白頃抱著浮休進浴池沐浴,對浮休囑咐道:“沒事了,洗個澡再出來。”“師尊,你可要打死那妖怪。”“你好好洗澡。”白頃輕笑地捏了捏那可愛的小臉蛋便給自己隨便地衝洗了一下。他穿著一身潔淨的霜青色綾羅長袍,踏著默默輕音的腳步走到留餘堂門口。留下泥鰍君的原因是他得撒撒氣!害得他以為浮休真的出事,心到現在都顫抖著。泥鰍君潸然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喊道:“仙君,我求求您幫幫我,隻要幫我,您要我死要我活,空明都沒有一絲怨言。”“你被哪處山門弟子抓了?”白頃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著眼前與平常人無二的泥鰍君。“瘦瘦的講話慢吞吞的,拇指有個戒指的長老。”五長老麻避嗎?泥鰍君繼續說道:“我有一位救命恩人,她遭人欺辱,受人囚禁,我多番前去救人終究不成,我想求求您幫幫我,以後您想讓我幹嗎我都聽您的話。”“具體何事,你說來聽聽。”泥鰍君登時麵色凝重,抿著蒼白的薄唇,眼眸裏滿是紅絲淚花,斟酌許久始終不說話。“你不細細說來,我不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