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的狂風驟起,風猶如螺旋般湧動,朝著碧翰槍凝聚而來。


    這是古乘最為強大的招數,半步乾坤法級別的槍法,他沒有藏私的打算,他清楚,要壓製住陸元楓,就隻有全力以赴。


    “找死。”


    麵對如此強大的攻勢,出人意料的沒有揮出長刀,反而是朝著前方打出了一掌。


    陸元楓的手上功夫,很少用,但是並不代表他的手上功夫弱。


    隻揮手橫出一掌,沒有任何花哨,沒用任何招式,僅是簡單的一掌,迸發出驚駭的元氣,和古乘對上。


    就是那麽簡單的一掌,古乘就感覺天空塌陷下來,砸到他身上一般,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兩條臂骨,幾乎是粉碎。


    血肉濺了一地。


    護體鎧甲直接被擊穿,被打斷了十三根肋骨,胸口陷了進去,甚至可以看到心肺。


    這一掌,奪走了古乘半條命,不過卻沒能徹底殺死他,畢竟古乘也是一個巔峰元河境,不是什麽簡單的存在。


    古乘的臉,痛苦到變形,整個人在不斷的顫抖。


    古家的兩個紫府境長老,看到這一幕,都是驚掉了下巴,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


    一個歸元境修士,連自己最擅長的手段都沒有用,居然一掌就直接就重傷了一個巔峰元河境,怎麽會有這樣的妖孽?


    很長一段時間裏,陸元楓都是能夠和陳子陵爭鋒的存在,修煉的速度,也毫不遜色於陳子陵,甚至還要快上一分,如果不是這段時間,陳子陵得到了不少機緣,恐怕早就被陸元楓甩在身後了。


    古乘略顯艱難的站了起來,趕忙服下一枚極為珍貴的療傷丹藥,一股元氣瞬間便是行走過體內四肢百翰,恢複了一些傷勢。


    “該死,我是元河境巔峰強者,怎麽可能會敗在你的手裏,再來?!”


    古乘麵色瘋狂,雙手握住碧翰槍,激發出體內十成十的元氣,瘋狂灌入了戰槍之中。


    “青隕槍訣——青龍絕!”


    他揮動碧翰槍,一道可怕的青龍,從碧翰槍之中猛地衝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碧翰槍自飛天而上,朝著陸元楓攻殺了過去。


    陸元楓眼眸一沉,急速斬出了手中的石刀。


    “轟!!!”


    “噗——”古乘直接倒飛了出去,衣衫撕裂,鮮血淋漓,整個人幾乎是變成了一個血人。


    碧翰槍在半空中飛舞,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百丈深坑。


    陸元楓握緊石刀,一腳朝著古乘踏了出去,想要把古乘徹底斬殺。


    就在陸元楓距離古乘,隻剩下百丈的時候,一道空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已經擊敗了他,他的心境也被你毀了一半,何必還要殺他?”


    ……


    ………


    嵐武大地中域。


    萬絳城。


    黑夜之中,天空無比昏暗,隻有點點昏暗的星辰。


    巨大的暗星天宮,坐落在萬絳城的中央,主宮高達千丈,縱橫三十三裏,恢弘無比,就像是一座巍峨的聖殿一般。


    此刻的暗星天宮主殿之內,有無數強大的存在。


    宗政閻坐在主殿中間的王座之上,傲視四方,大部分的人,都坐在主殿之上,不過,還有一部分人,他們則是坐在小閣之中,與外界完全分離開。


    這是為了防止人員情報的完全泄露,有一些底牌,宗政閻是藏著的,等到真正決戰的時候,再讓這些‘人’露麵。


    在宗政閻的眼裏,沒有任何人是絕對值得相信的,包括他的兒子都是一樣。


    最重要的情報,隻能掌握在他一個人的手裏,如此,才能確保最終一戰,絕對的萬無一失。


    宗政閻已經推算過,暗星天宮和嵐武司之間之間的實力差距了,他有九成九的把我,在最終一戰裏,徹底的將嵐武司擊敗,到時候,他就是這嵐武大地絕對的主宰。


    嵐武大地有強大的禁製存在,紫府境以上的存在,不能駕臨到嵐武星。


    而紫府境以下,在天才的人物,宗政閻也不會怕。


    也就是說,隻要擊敗了嵐武司,那麽宗政閻就是嵐武星上的最強者,就算是暗星聖殿,也不能對他進行太多的約束,那時候,他就可以開始慢慢培養他的勢力。


    那他,就是這顆星球絕對的王者。


    不過。


    除了嵐武司之外,眼下對宗政閻來說,還有一個不小的威脅。


    江夜寒。


    雖然江夜寒的實力比起如今的宗政閻,還差了很多,但是江夜寒畢竟比他小了一百多歲,如今的江夜寒還是極具潛力的,有可能,十年內江夜寒就可以突破到元海,三十年內,修為與他平起平坐。


    到時候,這嵐武大地上,可就不是他宗政閻一個人說了算了。


    “薛魘。”


    宗政閻冷聲開口,語氣之中明顯帶著一分怒意與不滿。


    “屬下在。”血阡陌薛魘從席位之中走出,來到了宗政閻的麵前躬身行禮。


    如今,在這殿內議事的,都是元江境中的強者,隻有一些特殊的人物,修為才沒有達到元江。


    可以說,這殿宇內坐著的人,是嵐武大地的巔峰戰力。


    “薛魘,暗星北府怎麽就隻有你一個人到場了?江夜寒呢?!”宗政閻開口,聲如滾滾雷霆一般,震得薛魘的耳膜發聵。


    薛魘雖然厲害,但是比起步入了元海境多年的宗政閻,還是天差地別。


    元海境,乃是紫府的最後一個境界,跨越元海之後,那就是聖境。


    “府主有事……暫時離開了,讓老朽代為前來。”


    “三日之前,本王明確和江夜寒說過,讓江夜寒親自來暗星天宮,準備最終決戰計劃的製定,怎麽,本王剛剛扶持他做暗星北府的府主才一年,就敢違逆本王的命令了?這段時間,本王給予了他如此之大的支持,這麽快,就像翻天了麽?”宗政閻的麵容無比清冷,每一個字中,都透著怒意和殺機。


    顯然,宗政閻是真的怒了。


    如果江夜寒一直都順從著他,安心做他的下屬,宗政閻倒是不會這麽快對他動手。


    可是這才過去多久?


    從暗星北府建立到現在才不過兩年,江夜寒突破到元江境還也就兩年。


    這這麽點時間,江夜寒的底氣,就已經如此的足了,江夜寒的膽子,就已經如此的大了,已經敢直接違抗他的命令了,敢不服從他的調派,並且連通知都不通知他一聲了。


    到底,誰才是這嵐武大地上的邪殿勢力領袖?


    薛魘額間汗水滴落,他來之前,就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但是他來也不行,不來也不行。


    “請宮主寬恕,府主或許是有緊急的要事處理,應該很快就會迴來的。”薛魘跪俯下來,恭敬的道。


    按理來說,達到了元江境的修為,就已經不必跪拜了,但是現在薛魘也沒有辦法,薛魘害怕宗政閻到時候牽罪於他。


    大戰在即,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宗政閻現在當然不會怎麽樣,可是以後呢?


    宗政閻很快就會說嵐武大地上的唯一主宰,到時候,各大家族和勢力的興衰榮辱,地盤劃分,也就是宗政閻一句話的事情。


    在這種時候,薛魘當然會害怕,開罪宗政閻。


    宗政閻冷哼一聲,道:“怎麽,才剛剛加入暗星天宮兩年,就已經開始幫江夜寒說話了,薛魘,你倒是很忠心啊。你說江夜寒有急事,難道他急事,還不如我邪殿的大計?平滅嵐武司就此一役,如此重要的時刻,身為四府府主之一,居然都不到場,這是何等的大罪?”


    薛魘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發覺了,宗政閻已經開始在忌憚江夜寒了。


    薛魘活了兩百多年,何等的精明,很快就想出了其中的原因。


    宗政閻如今大發雷霆,不過是為了到時候拿下江夜寒,有一個更好的理由罷了。


    “屬下該死。兩年前,是宮主命屬下加入暗星天宮的,無論何時,老朽都隻忠心於宮主一人。”


    “希望你在江夜寒麵前的時候,也那麽說。”宗政閻道。


    “宮主說的不錯,這江夜寒才加入邪殿多久,就敢如此輕慢宮主。宮主如此栽培於他,僅是因為他是莫道寧的兒子,就為了收攏三宗,幫他建立暗星北府,給了他多大的權利。可現在呢,如此重要的場合,這江夜寒居然連麵都不露一個。”暗星東府的府主冷聲開口道,語氣中,也帶著一分不滿。


    暗星東府的府主,是一位容貌絕豔的婦人,身穿著一身大紅裙,看上去非常的有誘惑力。


    此人,算得上是最強的幾個女子之一,巔峰元江境的修為,一身本事,讓嵐武司都頭疼不已。


    對於江夜寒,這暗星東府的府主,其實一直都有怨言,一直都很不爽他。


    原因當然也很簡單。


    在前線的戰鬥,暗星北府這段時間,如此瘋狂的擴張,讓暗星東府碗裏分到的東西,少了很多,因為一個江夜寒,損失了這麽多的利益,她豈能甘心?


    當然,這不過是其中一點而已,更重要的是,她也看出了宗政閻心中的擔心,因為百年前,她就見過同樣的場景。


    當初,莫道寧以雷霆之勢崛起擴張,橫掃北疆,修為也達到了半步元海境,堪稱嵐武大地前五的強者,當時的莫道寧,是有很大的希望,突破到元海境的。


    可那時候的宗政閻,還不是暗星天宮的宮主,修為,也還是元江境。


    暗星天宮的老宮主,也就是宗政閻的父親,時日無多。


    如果,宗政閻的父親死了之後,宗政閻還沒有突破到元海境,而莫道寧則是突破到了元海境,那麽,宗政家把持了幾千年的暗星天宮大權,就要交到莫道寧的手裏了。


    無論是暗星天宮的老宮主,還是宗政閻,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所以,江崢滅掉暗星北府,一定程度上,也是暗星天宮所希望的。


    要不然,身為四府之一,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被滅掉?


    當時的說法,是嵐武司拚力阻止了暗星天宮的援軍,可是,如果暗星天宮真的有護下暗星北府的決心,暗星北府最多是被重創,而根本不可能被滅。


    那時候的情況,她可是曆曆在目,怎麽可能會忘記。


    何況,她是宗政閻的情婦,自然,是要幫著宗政閻說話的。


    “江夜寒雖然是莫道寧之子,留著我邪殿中人的血脈,可是這世上,不是什麽東西,都能用血脈二字來維係的。這百年來,江夜寒都是江崢教導的,如今,還是保留了江姓。他加入暗星天宮,是真心的投效邪殿,還是隻是為了報一己之仇,或者說,暗中,有更不為人知的謀劃呢?”暗星南府的府主,血寰郎君開口道。


    血寰身穿一席血色鎧甲,皮膚蒼白無比,麵容看上去,卻有一分妖異。


    如果單論外貌的話,這血寰郎君,是四府府主裏麵最年輕的一個,那張臉,就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


    暗星南府煉血修煉,這血寰的身上,煉化了太多人的氣血和年輕的精氣,當然不容易衰老下去了。


    不過,煉血修行,雖然好用,卻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就算是血寰,也沒有辦法完全解決這些副作用,比如,大量的氣血,會影響人的意識和精神,讓人有些不正常,這些,都是很難壓製的,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一個人。


    所以,暗星南府的人,都尤為兇殘可怕,其名聲之臭,在四府之中絕對是排名第一,而且是遙遙領先。


    對於血寰郎君來說,這也算不上缺點,隻要能快速提升修為,這點代價,他還是付得起的。


    在血寰郎君之後,殿內,又有不少大人物,對江夜寒進行了一定的批判。


    他們的批判,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站隊行為,是在告訴宗政閻,就算是江夜寒真的成為了元海境,也隻會支持宗政閻。


    當然,這些東西有時候,就是掛在嘴上的。


    “宮主,我建議撤掉江夜寒暗星北府府主之職務,再找人擔任,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再適合當一府之主了。”暗星東府的府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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