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劣勢石碑,也想與本王對抗,癡心妄想!”宗政閻心中雖然驚訝,但是言語之間確實絲毫不讓。


    “那就讓你看看,這石碑的厲害吧!”


    雲清河手托石碑,猶如托著一座小山峰一般,四方巨力怦然湧動,朝宗政閻而來。


    九河石碑,可以調動嵐武大地所有水域暗流之中,蘊含的力量。


    而宗政桓手中的青色盾牌,則是可以調動嵐武大地地下蘊含的元氣。


    雙方各自的底牌,都是相當不差。


    “轟隆——”


    “轟轟轟——”


    一次次的對抗,威勢驚人,就算是在一邊戰鬥著的那些紫府上人的存在,都是不得不退開暫避鋒芒,加快度退避到百裏之外,離開王城之內。


    這二人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強大,不愧是元海境。


    何況現在,這二人都是掌握著可以控製嵐武大地天地元氣的寶物,爆出來的力量,比他們本身的實力,還強大一些。


    之前,江夜寒祭出的八條元柱,也可以調動一部分的天地元氣,但是和這兩個人比起來,則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能夠相提並論。


    雙方激戰連連,很快,就已經激戰了半個時辰。


    ……


    二人都是各不相讓,可怕的威勢,將王城打塌了一半。


    雲清河手中的長笛,出現了些許蛛網般的痕跡,身上滴出鮮血,披頭散看上去頗為狼狽,完全沒有了之前快意的模樣。


    而宗政閻也差不多,身上的傷口竟是有七處,黑龍袍也是破爛了大半,露出了裏麵明晃晃的盔甲。


    “雲清河,你我都是一方巨擘,何必拚得你死我活。你若是現在願意投降,我仍舊可以封一域之地給你,讓你成王稱霸,若是不願意,你就隻有死路一條!”宗政閻看著雲清河開口道。


    此刻的宗政閻,已經是精疲力盡,他不想再打下去了。


    若是再這麽下去,他會由隕落的危險。


    宗政閻是一個極為惜命的人,這嵐武大地的局勢,已經全麵導向了邪殿,馬山,就是要摘果子的時候了,又怎麽願意死去麽?


    “宗政閻,你難不成是怕死了?我可不怕,你不是要我今日死在這裏麽,那,那就拿出本事來啊!”雲清河雖然也是受傷嚴重,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雲清河比起宗政閻來,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怕死。


    嵐武司在嵐武大地上,失去了如此之多的屬地城池,丟掉了這麽多的子民,雲清河心中一直就有愧疚。


    如果一直這麽消耗下去,嵐武司早晚會被暗星天宮磨死。


    他如果今日敗在了宗政閻的手中,這嵐武大地,不過是早一些淪落入宗政閻的手中。


    可如果,他能夠拚力擊敗宗正閻,那失去的疆土便是有極大的希望能夠光複,所以,雲清河可以拚命,但是宗政閻卻不行。


    宗政閻不想賭。


    “嘩啦——”


    宗政閻收迴了青色石盾,朝著後方撤出十裏,喝道:“雲清河,今日還不是你我決戰的時刻,三月之後,我會親率大軍造訪東域!”


    “本司等著你來。”


    雲清河沒有停留,轉身,化作一道流光離開。


    宗政閻既然不決定死戰,那雲清河基本上,也不可能殺了他,這裏畢竟是邪殿的地盤,多待下去恐有變數。


    宗政閻的臉色很不好看,今日,他的臉確實是丟大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不得不如此,隻要滅了嵐武司,這嵐武星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江夜寒,本王給你三日療養的時間,三日之後,前來暗星天宮,商議決戰事宜。”宗政閻扔下一句話,便是離開了,他也不想這裏久留。


    江夜寒按著胸口的傷,用元氣快將至愈合,遙望著北邊的方向,低聲自語道:“看來,還是要去一趟北淵峽。”


    “薛魘。”


    “在。不知道府主有何吩咐?”薛魘對著江夜寒抱拳問道。


    之前,江夜寒的實力與薛魘,是在伯仲之間,江夜寒雖然是府主,但是薛魘一直都是把自己當成和江夜寒同級的存在。


    畢竟這天下,是強者為尊。


    如今,江夜寒已經邁入巔峰元江境,實力已經是過了四祖,如今的江夜寒,才真正算得上是暗星北府一言九鼎的主宰。


    “本府要離開一趟,四祖之中,除了莫慎,便屬你實最強,莫慎坐鎮前線,不能隨意離開。三日之後你代我去一趟暗星天宮。”


    “可是宮主剛剛……”薛魘白眉一皺,有些不敢接下這命令。


    畢竟,剛才是宗政閻親自向江夜寒下的命令,讓江夜寒三日之後去暗星天宮報道,他代江夜寒去,那算是怎麽迴事。


    “我答應他了麽?”江夜寒淡漠道。


    薛魘搖頭,有些為難的道:“可他畢竟是宮主,是暗星聖殿在嵐武星掌權者,他的命令……”


    “當年,暗星聖殿在嵐武星之上,本來,建立的是一宮四府,一宮的職級,隻比府大半級,暗星中宮負責統籌調度,而四府府主,也可製約宮主,並沒有直接的從屬關係,不過,暗星中宮日益強盛,成為了暗星天宮之後,潛移默化的,四府倒是‘理所當然’的就成為了分府,成為了完全低暗星中宮一級的存在,我說的不錯啊?”


    江夜寒道,對於安星天宮的曆史,他還是非常了解的。


    “府主說的不錯……不過,那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不管是幾千年,還是幾萬年,一宮四府的規矩,聖殿定下之後,並沒與明文做過修改。本府隻低宗政閻半級,用不著事事順著他。”江夜寒道。


    宗政閻已經不相信江夜寒了,三天後去暗星天宮,誰知道宗政閻會對他用什麽手段,如果是種下魂印,強行讓他為宗政家賣命麽?


    嵐武星,雖然並不是一處重要之地,卻也是一處特殊之地,暗星聖殿對這裏的約束,並沒有那麽大,宗政家想永遠做嵐武星上的邪殿主宰,或者說是整個嵐武星的主宰,就容不得江夜寒這樣的存在崛起。


    所以,如今的江夜寒,急需一份自保的力量。


    江夜寒沒有和薛魘多說,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著北麵而去。


    ……


    ………


    上武國王城的這一場大戰,隕落了幾十個紫府上人,暗星北府的傷亡慘重至極,有八個元江級戰力的人,參與了此戰,最後,還是宗政閻和雲清河到場,才算是宣告落幕,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這一場大戰,嵐武司僅損失了四個紫府上人,而暗星北府,差不多是嵐武司的十倍。


    而普通武者的隕落,暗星北府更是嵐武司聯軍的幾十倍。


    不過,這一場大戰卻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畢竟,戰場是在嵐武大地北疆的王城,那裏,早就已經是暗星北府的地盤了,這一戰暗星北府吃了大虧,必然會嚴密的封鎖消息,不讓這件事情外泄出去。


    而陳子陵等一行人,也並沒有如何大張旗鼓的張揚此事,畢竟,這一戰雖然大勝,可北疆仍舊在暗星北府的手裏,現在,還遠遠沒有到可以慶祝勝利的時候。


    不過,經此一役,暗星北府實力大減,進攻的鋒芒也衰弱了不少。


    嵐武司將一大批原本來抵禦暗星北府的軍隊,調去對抗暗星天宮,算是暫時維持住了占據的劣勢。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暫時。


    暗星天宮也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雷霆一擊,徹底的擊潰嵐武司,統禦嵐武大地。


    如今的嵐武大地風譎雲詭,接下來的決戰,將決定嵐武大地的最終歸屬,決定天下蒼生的禍福榮辱,決定嵐武大地未來千年甚至是數千年的走向。


    ……


    嵐武司,建立在九河源頭嵐武天山之下。


    嵐武天山,號稱是嵐武大地的聖山,山高九千六百三十丈,巍峨森嚴,乃是嵐武大地的第一高山,元氣充沛無比,堪稱是嵐武大地第一高山。


    九河源頭之上,離著一塊巨大的千丈石碑,就行是一柄石劍一般,立在九河之上,高一千零三十三丈,衝破雲頂。


    如今嵐武大地最古老的典籍,都查閱不到九河石碑的來曆,仿佛從那古至今,這九河石碑就立在那裏,鎮守著整個嵐武大地。


    傳聞,九河石碑之中,記載有大秘,有入聖之法。


    雲清河在九河石碑之下,悟道百年,卻悟得一場空。


    石碑之奧,就算是在武者境界,感悟了七種意境,意境是登臨聖境的九虛聖賢年輕之時,也沒能將其參悟。


    偌大的嵐武司,猶如一方疆國一般,縱數千裏,裏麵,亭台樓閣精美無比,宮闕殿宇匿於山腰林間,時常,可見靈鳥玄鶴盤旋於天際,可謂,是一處修煉的寶地。


    “恭迎司主歸來。”


    一路上,有人見到雲清河,都是非常恭敬的行禮,就算是在嵐武司之內的人,素日裏,都是很少能見到雲清河的。


    大部分時候,雲清河都是在閉關。除了長老級的人物,大部分的嵐武司中人,見到雲清河都是激動不已,畢竟,對於大部分來說,嵐武星之外的事情他們不清楚,雲清河就是嵐武司的天。


    當然,嵐武司長老裏,崇拜雲清河的人,也是不在少數。


    到了嵐武司之後,雲清河便是讓蕭武原安排一切事宜,青洛瑤和扶駱這種受傷之人,都帶到去嵐武司內醫術最高明的歸藥坊醫治,其餘的人,基本都是帶去了修煉寶地,讓他們修煉。


    這些人,上至陳子陵,下至一個武師,都是英雄。


    而雲清河,則是帶著陳子陵、鍾雲煙、鍾芷溪、6元楓等人,朝著嵐武司的一處主殿而去。


    進入主殿之後,陳子陵就看到在主殿的末端,坐著一個人,一個臉上戴著薄紗的女子。


    淺淺的薄紗,遮掩了她的麵容,卻掩蓋不了她那無與倫比的氣質。


    九虛聖人之女,納蘭詩秋。


    納蘭詩秋穿著一件白色的素衫,卻依舊顯得十分典雅端莊。


    風秋臨站在納蘭詩秋的身邊,身上的氣質,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


    這段時間,風秋臨的提升相當大,看來,跟在納蘭詩秋的身邊,確實是讓她達到了不小的好處。


    “雲司主,麻煩你走這一趟了。”納蘭詩秋對著雲清河微一行禮,開口道。


    “哈哈哈,原本我也是要牽製宗政閻的,不過,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等,這次去,我也算是動了動筋骨。”雲清河道。


    雲清河和宗政閻,一直都在互相牽製,他們各自都有辦法,探查到對方的所在。


    當雲清河得知了宗政閻在趕往嵐武大地北疆,而他從納蘭詩秋那裏,得到了陳子陵、蕭武原等人,要攻打上武國王城的時候,雲清河就覺得事情不對,立刻趕了過去。


    “諸位,都坐吧。”納蘭詩秋開口道。


    陳子陵等人,也都紛紛落座,二狗也獨自占了一個位置,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大功臣模樣。


    不過這一戰,二狗確實也是有不小貢獻。


    “沒有想到,天星坑之行結束,納蘭聖女還會留在嵐武星之上,這顆小小的星球,難道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值得聖女如此留戀?”陳子陵問道。


    嵐武大地遼闊,嵐武星更是廣大。


    但是,比起偌大的星域戰場來,嵐武星卻算不上什麽,星域戰場上,開辟的星球戰場,有幾千顆,而嵐武星不過是其中相當不起眼的一顆。


    作為一個聖人之女,納蘭詩秋的修煉時間非常寶貴,如果沒有什麽緊要的事情,絕對不會留在這裏。


    納蘭詩秋一笑,道:“如今嵐武司危難如此,而我先祖世世代代居住於此,到了我父親這一輩,才離開這裏。這嵐武大地,也算是我的故土,難道我留下守衛我的故土不遭受邪道的侵害,也很奇怪麽?”


    “當然不奇怪,但我覺得,納蘭姑娘可不像是這樣的人。”陳子陵道。


    在天星坑這之前,納蘭詩秋從未踏足過嵐武星這塊土地,對一塊土地的熱愛,是需要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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