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陵想知道的,楊燦基本都說了。


    攻打景寧城失利之後,殮屍山還剩下弟子四百五十二名,戰屍三萬七千具。


    戰屍雖多,可大多,都隻能爆發一重武境,甚至有一部分,還沒達到一重武境的標準,隻比一般的成年男子強悍一些。


    殮屍山殘部的戰力,已經相當弱了。


    否則,他們也不必去找不寧殿和韓山穀合作。


    其實,侯嬴暴走之後,殮屍山雖然傷亡慘重,但實力依舊不弱,隻是貿然攻擊了景寧城,才跌了跟頭,折損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手。


    林府提前得到消息,早就做了諸多準備。


    二十年多前,林府就和殮屍山就有過一場大戰,在對付殮屍山邪人這方麵,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沒想到這小小的景寧城,居然這麽難攻,背後一定有高人相助。楊堂主,你就沒準備一些內應麽?”陳子陵問道。


    “內應當然有,不過內應傳來消息,說城內巡守嚴苛,還有不少暗哨。城外動靜鬧不大,城內根本鬧不起來。”楊燦一歎,無奈的道。


    如果城外沒有取得太大戰果,城內就開始鬧起來,那內應就會徹底暴露,基本就是找死。


    投靠邪道做內應,為的,又不可能是大義,而是利益,明知送死的事情,誰會去做?


    “哪些人,做了楊堂主的內應?”


    “老弟問這個做什麽?”聽到這話,楊燦立刻警覺了起來,這可是機密。


    景寧城裏的內應,之前,就骨沅和幾個堂主知道,現在,骨沅和其他的堂主都死了,隻剩下楊燦一人,還知道內應有誰,聯絡方式是什麽。


    “不是怕拚殺起來,傷到自己人麽。”陳子陵隨意一笑。


    “這一點老弟不用擔心,這些人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拿下來景寧城,在乎他們的生死做什麽?”楊燦開口,顯然,沒打算將內應的身份,和盤托出。


    做邪道的內應,能得到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是生命安全,卻絕對得不到保障。


    “也對,那到時候我就大開殺戒,不客氣了。”


    雖然沒問出內應身份,但已經能確定,景寧城內,真的有殮屍山內應。


    陳子陵又和楊燦閑聊了一陣,有時候,不經意間,很容易吐露出真東西來,不過的楊燦的嘴巴,卻依舊很牢,機密的事情半點都不敢泄露。


    他能做到殮屍山的堂主,自然不是什麽蠢人。


    ……


    ……


    夤夜時分,陳子陵借著巡查的名義,離開了狐嶺峰。


    他已經好久沒睡了。


    清冷的空氣襲來,讓陳子陵清醒了幾分,拍了拍臉,他開始在山林中尋找兇靈獸。


    經過這兩天連續的戰鬥,以及零碎的修煉,他體內的血行脈,已經達到了四百一十三道。


    這個速度已經很快了,不過第五重武境界,需要七百二十道行脈,現在還差得遠。


    現在,他使用司南付的戰鬥方式,還無法達到司南付的戰力,這很容易會露出破綻,所以,他必須快點提升修為。


    很快,陳子陵就看見了前方,有一隊幽狼。


    ……


    ……


    清晨。


    陳子陵坐在一塊大青石上,身上染滿血汙,他取出獸皮酒袋狂飲,緩解了一下疲累,和一些與兇靈獸纏鬥留下的傷痛。


    三個時辰,他已經獵殺了十七隻兇靈獸。


    最強的一隻,達到了六境的高度。


    他沒用動用滅寒戟,也沒用使用武意拳訣,而是模擬著司南付的作戰方式,用司南付的招式,將這些兇靈獸擊敗。


    一來,是擔心被人暗中窺探,防止暴露。


    二來,也能更快熟悉司南付的戰鬥技巧。


    “五百一十一道了,還有近兩百道,才能突破突破境界。”陳子陵自語道。


    獵殺兇靈獸修煉最魔圖,速度已經相當快了,隻可惜陳子陵的時間,卻沒有那麽多。


    稍稍恢複了一些體力後,陳子陵起身,朝著四方看去。


    百丈外,有一個黝黑的山穴。


    “這應該,殮屍山之前留下的山穴。”


    攻打景寧城失利之後,為了安全起見,楊燦放棄了其他的山穴基地,全部集中到了最隱秘的狐嶺峰山**。


    其他山穴裏,沒準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陳子陵小心的走入了山穴之中,釋放出了心感,朝著周圍探查而去,雖然人都撤走了,可山**,還是會留下一些陷阱和機關,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山穴裏的光線並不好,略有些昏暗,不過陳子陵的視感很強,山**的情況,基本能看清楚。


    雖然殮屍山已經撤走一段時間了,不過山**的屍臭,還是沒有散去。在山**,他發現了一些比較新的腳印,或許是玄門和塵武宗的人來探查過,又或者是殮屍山的人,迴來取過東西。


    這山穴大得很,比陳子陵第一次見的那個山穴,大得多。


    很可能,是主山穴。


    “殮屍山做事倒是精細,什麽都沒留下。”


    尋摸了片刻,一無所獲。


    陳子陵也不意外,畢竟殮屍山這種級別的宗門,有很高的紀律性,撤退的時候,重要的東西基本不可能拉下。


    ……


    沒走多久,他看到一根巍峨的黑色銅柱,立在地上。


    山穴最高處,有六十丈,而這銅柱高達五十丈,寬三丈,上麵染滿了血腥氣,刻錄著一個個詭異的銘文,看上去十分邪異。


    銅柱內,延伸出五根兒臂粗的鐵鏈。


    這些鐵鏈陳子陵見過,就是鎖在侯嬴身上的五根鐵鏈。看來,這個銅柱,就是囚困侯嬴所用的了。


    在司南付的記憶中,陳子陵看到過,鬼醫先生煉製侯嬴的一個片段,殘忍無比,每一步,都是非人的折磨。


    侯嬴曾是一位對抗邪道的英雄,卻被煉製成了殮屍山的爪牙,對他來說,傷痛不僅是肉身上的,更是靈魂和意誌上的。


    陳子陵走近了幾步,夠清楚的看到,銅柱上麵有著大片幹涸的血,呈現暗紅的顏色。


    大概,就是侯嬴的鮮血。


    根據司南付的記憶中的情報,侯嬴在被煉為蠱屍之後,並不安穩,出現過幾次暴動。這樣的蠱屍非常危險,就算有夜照鈴在手,也不一定能夠掌控住。


    按理來說,是不能帶出來執行任務的。


    但,鬼醫先生為什麽會讓骨沅,將侯嬴帶到屋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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